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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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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白的头发好像被椅背挤住了一缕,仰着头可怜的停在那里,伸手够了几次,还是没能拉出来,扯得头皮有些疼。
陈燃起身绕到陈小白身后,左手握住马尾的中间,右手将那缕发丝慢慢挑了出来。
“好了吗?”陈小白的脑袋仰的有些累,眼珠骨碌碌想往后瞟,可是视线过不去,也不知道陈燃究竟有没有弄出来。
她的头发还带着香气,虽然浸了雨水,脖子上的项链就像突兀而出的鱼骨头,卡的自己嗓子眼不舒服,上面的锁骨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随着陈小白的呼吸一张一合,像是随时都能飞走一般。
陈燃咽了下口水,嘴巴却不由自主的蹭了上去,贴在陈小白左边耳朵上,唇瓣和耳朵靠近的刹那,陈小白浑身一颤,似乎被人点了穴道,半分动弹不得了。
陈燃的唇瓣上下摩挲,在陈小白耳朵上来回了几次,那人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后,陈燃卿卿伸出舌尖,微微可见的绒毛,被他唇尖润湿,亲密舔舐,似是香甜的蜜,又像微醺的果儿,让人欲罢不能。
陈小白的耳朵洁白近乎透明,她仰着头,被迫承受陈燃的侵袭,清醒的时候,是被他突然啃噬的一口,牙齿在她耳垂上留下一个小小印记,陈小白捂着耳朵,脸上羞涩泫然欲滴。
陈燃满意的握着手里的项链,在那一口下去的时候,他将那碍眼的东西扯了下来,终于觉得舒坦不少。
“这个菜是你爸爸拿手的,快尝尝,对了,陈燃,我家小白挑嘴,不爱吃甜,菜也要清淡,以后你多担待一些。”
祁红端着一盘红烧肉出来,也没注意到陈小白的异样,自顾自的跟陈燃说这话。
“阿姨,我会的,肯定照顾好小白。”
得了吧,每次不都是陈小白拎着大包小包,每次也都是陈小白随叫随到,拿着人家的工资,自然得多受累。
陈小白回过神来,又看见桌上的红烧肉,胃里一阵恶心。
“妈,不是说不让爸爸做这道菜了吗,怎么又做。”
陈小白不喜欢吃红烧肉,可是这几年,似乎他们两个口味都变重了,喜欢吃的油腻偏咸,尽管胆固醇有些偏高,这两人还是不加克制。
“今天好日子,你别管,你爸爸学这道菜可费了不少力气,我让陈燃吃,又没让你吃,担心什么。”
说话间,祁红的筷子已经给陈燃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碗里。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陈燃也不太爱吃这种油腻的东西,只是不能拂了祁红的面子,当即把那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还强行挤出一个赞美的笑,“好吃。”
“我就说嘛,好吃吧,好吃多吃点,把这些都吃光。”
陈小白忍着笑,看着对面那个自己挖坑跳的人,心里暗道,活该。
祁红把盘子里大部分的红烧肉,都盛到陈燃的碗里,一副慈爱的模样,好像陈小白是捡来的,陈燃是自己亲生的一样。
晚上,陈爸和陈妈难得露出了放心的笑,这是自从陈小白毕业后头一次笑的如此舒展,陈小白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几次想要打断告诉爸妈实情,又怕他们咄咄逼人,甚至给秦博源引火上身,所以她决定保持沉默。
晚上回去,是陈小白开的车,开到半路,陈燃就要求她停车,陈燃扶着树,把晚上吃的红烧肉,几乎吐得干干净净。
车上的陈小白看了也不知是何滋味,从后备箱取来一瓶水,放到副驾驶上,又把纸巾贴心的放在旁边,陈燃回来,脸上煞白一片,哪还有之前的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不能吃还非要吃,何苦。”
陈小白点了火,慢慢开着,唯恐他胃部不适,还要出去吐。
陈燃的身子歪歪扭扭靠在车门上,有气无力的摸着肚子,还在咕噜作响,自己跟这种油腻,似乎天生八字不合。
“你爸爸做的,你妈妈给的,就算我不喜欢吃,也不能拒绝。”
“那你是逞强。”
“我那是争取好好表现,提前转正。”
“转什么正,老板,你都吐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你就跟我装聋作哑吧,陈小白,我就看着你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陈燃软绵绵的声音听上去还带了鼻音,陈小白一时心软,没再跟他硬顶。
“老板,一会儿我们得直接去机场,我让莉莉姐收拾东西过去吧,不能回酒店了,时间赶不及。”
陈小白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安检,如果路上顺利,应该会在最后一刻登机。
自己家离机场很远,又赶在晚上车流量大的时候出门,几个红绿灯都要登上几分钟,陈小白心里越来越没底,直到后来,车子被堵在距离机场只有两公里的地方,而飞机,早已经过了登机时间,如此,陈小白彻底放弃了抵抗,反倒慢慢悠悠开起来。
“老板,我们迟到了,恐怕得改时间。”
陈小白在停车场停好车子,又带着陈燃去买票,“老板,你身份证?”
陈小白伸手跟他要,陈燃愕然,“不是在你身上?”
“莉莉姐的包里呀,你走的时候没有问她要出来吗?”
“没有啊,她没跟我说。”
“那你有跟她说自己要去哪吗?”
“说了啊,你家地址还是她发给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我家,飞机延误,改签不行,莉莉姐他们已经飞了。”
陈小白跺了脚,实在不知道要跟这个人怎么生气,他却一点都不着急,乐呵呵的看着陈小白忙前忙后。
“因为比较重要的事情啊。”
陈燃耍起赖来,简直比电视剧里还要精彩。
“老板,我现在没空跟你开玩笑,今晚的事情,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仅此而已。”
陈小白摸了一下脖子,方才意识到,那条项链,竟然不见了。
她低下头四处去看,陈燃不明所以。
“找什么呢,赶紧订酒店吧,我让莉莉把我的证件寄回来,到时候再买票吧,今晚跟你睡,你在机场大酒店定一间房。”
“为什么定一间,不定两间。”
陈小白一边四处寻找项链,一边冷冷堵了他一句。
“我是个黑户,今天的住行都靠你,还有,你确定一直让我围着你妈妈的围巾吗,我快要憋死了。”
陈燃头上裹得女士丝巾将他的脸和发型遮挡完全,以至于这一路上,都无人察觉身边正有一个没有形象可言的偶像到处穿梭。
“带着吧,我觉得你戴围巾会比较好看一些。”
陈小白压制住笑,那条丝巾,还是过年时候妈妈买来戴的,可想有多么喜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
又来了,陈小白立刻屏住笑,也不知道项链掉到哪里去了,也许是缘分未到,或者冥冥之中自有指示,秦博源果真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
陈小白心中失落,可也没有多么难受,订了酒店,带着陈燃从地下停车场刷卡进了房间。
让陈燃睡主卧大床,她去客卧的小房间,中间还有个客厅将两人距离放大。
陈小白洗漱的时候,看见洗手台上那条钢琴吊坠的项链,这才意识到,原来不是自己不小心掉的,果真就是陈燃使坏拽下来的。
她握着链子,小心翼翼收了起来,又把放链子的地方放了卷抽纸,自己也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总之就是随心所想,随心所动。
“你看什么,陈小白?!”
背后冷不丁一阵声响,吓得陈小白手中的链子再次滑到脚下,陈燃上前,在陈小白触地捡起链子的前一刻,将那钢琴吊坠握在手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陈小白,你还要我说的怎么清楚,你怎么能收别人的项链,怎么能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怎么能对眼前这个帅到天际的男人无动于衷。
陈小白,你是不是木头呀。”
“你才是木头,项链是我的,请你还给我。”
陈小白伸出手,固执的看着陈燃,两人都像犯了倔脾气,彼此不肯低头示弱。
“老板,这是我的私事,至于如何处置这条项链,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质量。”
陈燃捏着那项链,刚才太失误,竟然把它遗落在洗手间,还不巧的被陈小白看见,真是丧到家了。
“陈小白,你还要我说的怎样清楚,我都去过你家了,见到了叔叔阿姨,他们也都对我满意,你怎么还执着于这个项链,你喜欢,我给你买千八百条的,就这条,你不能拿。”
“为什么,我就要这一条,老板,我爸妈那是客气,你别当真,再说,现在什么社会了,没有包办婚姻。”
陈小白一时间嘴上没有把门的,连包办婚姻这种话也说了出来,可见她对爸妈干涉婚事有多么抵抗。
“包办婚姻?陈小白,我们可还没有领证?!”陈燃欺身上前,陈小白落荒而逃。
身后的那人,得意的把项链扔进洗手盆,却在想了片刻之后,又捡起来装进口袋里。
这种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