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日》棠心淡加酒

8、第 8 章

　　言子澈小组约好了周五放学后去做调查，苏安安中午的时候就琢磨着要偷偷把自己的行李箱运下去，省得下午下课之后还跑回宿舍一趟。
　　苏安安从宿舍走廊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见宿管阿姨坐在门前发呆，苏安安知道自己就算是抱着箱子也出不去，只好另辟蹊径。
　　苏安安听说有人可以用夹子铁丝撬开侧门，干脆也去试了一试。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苏安安轻轻一捅，就听见咔哒一声，苏安安心道是门开了。正在这时，走廊那头传来了宿管的声音，“还不睡觉，你在干啥？”
　　苏安安立马收回手，边走边说，“上个厕所。”

　　等苏安安装模做样去厕所里逛了一圈之后，宿管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是好时机，苏安安打开门抱着行李箱就往楼下跑。
　　终于到了一楼，苏安安推开有些沉重的消防门，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了教导主任……

　　秃顶的教导主任挂着他标准的皮笑肉不笑，语气几乎诡异的温柔，“午休时间，你在干什么呢？”
　　苏安安一按门把手，消防门吱呀一声关上，她还忍不住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扭了半天开不了门的教导主任：“……”
　　搬箱子计划失败，苏安安只好将箱子重新搬回了宿舍，打消了偷懒的念头。后来，学校将苏安安的行为通报批评一次，苏安安听见广播里教导主任的声音，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近期某些女生利用午休时间将箱子运到教学楼底下，被抓到还死不悔改，一把把门拍到我的面前。说句不好听的啊，这名女生可千万不要被我抓到了。”
　　苏安安摸摸自己的鼻子，心想：不会不会，从小到大，她违规的事情没有少做，能活到现在全赖跑得快。就算和教导主任再面对面遇见，苏安安也会转身就跑的。

　　“苏安安，你有点慢啊。”林延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见苏安安终于出了校门，忍不住吐槽道。
　　苏安安：“刚看见教导主任了，就，就躲了躲。”
　　林延睁大眼睛，打量苏安安一圈，“广播里说的那个把门拍在教导主任脸上的女生不会就是你吧。”
　　苏安安摆摆手，“哪敢啊，”又小声嘀咕一句，“我保证我是轻手轻脚关的门。”
　　一旁的言子澈听见苏安安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教导主任看见你什么表情。”
　　苏安安侧过脑袋，指着自己的马尾辫，“看见没，我破天荒扎了个辫。”
　　言子澈的眼睛里缀着光，温柔到溺人，“嗯。”
　　苏安安想叹的一口气险些被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岔成两道，“可惜，愣了两秒，还是把我认出来了。”
　　林延：“然后？抓住了你，骂你个狗血淋头？”
　　苏安安皱眉看着林延，毫不客气地给他一拳，“想什么呢，我当然是跑了啊，跟你们说，我跑的时候感觉身后的箱子都飞了起来。”
　　言子澈笑，“等下周，广播里就该说‘那个见了我的面就跑的女生’了。”言子澈还学了教导主任的语气。

　　苏安安有点尴尬，“不能吧。”

　　这一茬先揭了过去，言子澈选的地方是学校附近的小区，做的内容是小区安全问题。几个人在小区中兜兜转转好几圈，终于找到了几个坏掉的消防栓，碎裂的灯罩，任务算是完成。
　　录完视频之后，言子澈敲敲消防箱碎裂的玻璃，开玩笑道：“最后要是找不到这个，我说不定就要制造一点出来了。”
　　“像这样？”苏安安伸手轻轻一拍已经裂成了雪花状的玻璃，只听哗啦一声，苏安安看着满地碎渣滓，傻了眼。
　　林延在一旁笑得前仰后俯，“苏安安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
　　苏安安回过神，举起拳头，“你想试试？”

　　做了坏事，虽然是不小心而为之，苏安安也底气不足，拉着言子澈林延就跑。此时天色稍暗，三个人干脆找了一个地方吃饭。选饮料的时候，苏安安忍不住从冰柜里拿出了一瓶鸡尾酒，信誓旦旦地要尝一尝。
　　言子澈严肃着神情，拿着茶杯和苏安安一撞，“壮士！”
　　苏安安：“诶呀！”

　　苏安安以为自己会是千杯不倒，没有想到自己是不胜酒力。明明是没有多少度数的鸡尾酒，苏安安两口下肚，竟然就红了脸，眨眼的速度都慢了许多。言子澈的形象在苏安安眼里似乎都更加柔和诱人了些
　　言子澈逗她，伸出手指，“这是几？”
　　要是一年之后的苏安安，此时肯定特别不要脸地将言子澈的手抓住，数一遍“到底是几”。但是此时的苏安安只回他一个“你是傻子吗？”的眼神。苏安安只是觉得有些困倦，不以为自己醉酒。像平常醉酒的人，有的是话语变多，本来腼腆的人侃天侃地，又或者是疯疯癫癫，举止怪异。“哪里像我这样，只是红一点点脸？”苏安安指着自己道。
　　言子澈摇摇头，“不对。”
　　“一点点红并不能很好描述你面部目前的状态。”
　　言子澈的目光太过认真，苏安安一把捂住自己持续并且越来越烫的脸颊，闷闷地“哦。”了一声。

　　后来苏安安又见识了更加神奇的微醺状态，比如，宿舍里最爱学习的文静女生，被质疑喝醉的时候拿出数学作业刷题以证清白。
　　这都是后话了。

　　等这一餐结束，天算是完全黑了。城市的夜晚通常看不见几颗星星，除了郊外死活打不到一辆的士之外，没有什么浪漫可言。
　　不对，还有蚊子。
　　蚊子喜咬林延，林延一路走一路跳，手也挥个不停。苏安安在后面幸灾乐祸，“但凡边上有人，蚊子就不会选我。”哐叽一声，苏安安撞到了灯柱上，疼得弯了腰。
　　别说林延了，就是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安安捂住脑门，一边流着生理性眼泪，一边笑。
　　言子澈也笑了一下，“不长眼睛。”

　　从学校回到家有一段距离，一到苏安安小区门口，苏安安就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看着的士绝尘而去，她突然觉得今天走起路来比往日轻松许多。
　　……等等。
　　箱子呢？
　　苏安安一拍脑门，发现在自己又犯一个傻，连忙打电话叫最后下车的林延将箱子拿下，等明天再取。

　　言子澈一语成谶，第二周广播里又出现了苏安安的身影。苏安安趴在桌子上，不以为意。
　　许尧看了苏安安好几眼，终于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你怎么剪了刘海？”
　　苏安安神秘一笑，当然是为了叫教导主任认不出来啊。

　　——

　　苏安安总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明明言子澈和自己的关系没有什么暧昧可言，她偏偏开始罗列计划。
　　听说原来宿舍的那位女生递情书给拒绝了，苏安安皱眉思索，最后选定了“温水煮青蛙”一条。就是青蛙像是心知肚明。苏安安不怕水不够循序渐进地热起来，就怕青蛙皮太厚。
　　要是煮不熟怎么办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