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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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时候导演满脑子都是剧本身，顾不上其他，拍完进入后期制作的环节他就不得不正视上星的问题。
徐咪那个经纪人陈姐没判断错，这部剧最早不是奔着卖给电视台去的，因为开拍之后换了演员改了剧本，又有金主爸爸追加投资，才让配置升级。最后出来的效果哪怕赶不上各大卫视的年度大剧，作为面向年轻群体的青春偶像剧，它的制作算精良的。
走到这一步，再让导演直接去谈网播平台他肯定不愿意啊，他想上星，可要上星谈何容易？
全国每年开拍的电视剧不知道有多少，很多在审核环节就卡住了，哪怕能拿到发行许可，有幸登上各大卫视的也不会多。
尤其暑期档竞争激烈，导演想想真没把握。
路家是浙省巨富，在本地影响力大，要是路一鸣愿意帮忙，他兴许能把《全能女友》卖给蓝台。
但怎么说呢？
小路总年年都会投几个项目，投归投，具体事务他不管的，有困难也是让导演自己想法子解决，让他为个小破剧向电视台的购片主任讨人情，他答应的可能性实在很低。
这么一琢磨，导演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人愁了几天，准备等审核通过之后先去各大电视台碰碰运气，一圈下来卖不掉再打其他主意。这时候，有人微信加他，附言写着：我是渝州卫视王方。
看到渝州卫视这个前缀导演那个心噗通噗通跳好快，他立刻就想同意，食指都要点下去了，又缓了缓。
王方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生，为避免打错招呼，他先退出去搜了下。
搜出来的结果是：渝州卫视就一个王方，目前任购片部主任。
！！！
这剧还在审核，就有电视台主动找上门来了？！
前阵他一个朋友为了卖剧让男女主陪好几个台的购片主任吃饭，废老鼻子劲儿才谈下了收视不太高的草原台。渝州卫视跟蓝台是不好比，在一票地方台里也不算差了。
导演赶紧把王方的好友加上，客客气气发了个您好。
那边扔来一段语音，说有人给他推荐《我的全能女友》这部剧，听说内容做得挺好，王方问他后期制作完成了没有？方不方便拿来看看？
[随时可以，看您的时间。]
*
渝州卫视第一个找来，正谈着呢，蓝台竟然也表示有兴趣，想看看内容。
导演真高兴坏了，那边谈着这边跟徐咪打听，问是不是她在里面帮了忙？
“帮忙？帮什么忙？”
“联系电视台啊，你是不是托关系和电视台领导推荐我们这部戏了？”
徐咪摆手：“我不认识电视台领导，只是发过一个朋友圈说剧拍完了要播出还不容易。”
“然后呢？”
“然后有人给我留言，说没什么不容易的。”徐咪稍微提了提，转头问剧是卖出去了吗？定了首播时间没有？
“现在谈下来蓝台跟渝州卫视，两边要协调一下，得同时播出。具体哪天还没定，最晚大概八月二十，我们踩着暑假尾巴给它推出去。”
徐咪第一次拍电视剧，听说不用等多久就能看到她还挺高兴的，回头就给小助理发红包分享了喜悦。
又等了两天，导演在微信群里说确定了，八月十八晚七点半两台同时开播，每天两集。
群里欢天喜地，本来演女主角的私下还有不高兴，毕竟她被抢了风头，现在看剧卖得这么快，还能抢下黄金时段播出，她想到剧组本身没这能耐，估计是路一鸣或者徐咪搞的。
别管是他两个之中的谁，这回都是沾了徐咪的光。
她能看出来的事，别人当然也能看出来，黄乐然等人全在@徐咪，说“咪总我们有机会再合作”“希望以后还能在一起拍戏”……
徐咪看得茫然。
最早是咪妹儿，后来变成咪姐，现在总了？？？？？
[我还是新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新人，要你们带我才对！]
剧上星了，群里大家都很高兴，都在互道恭喜，有发红包也有猜收视的。
正高兴呢，一个二百万粉的剧评人跳出来发了个含沙射影的微博。
共享好剧v：
我有个朋友，老导演了，去年费尽心血拍了部剧，拍的时候就严格把关后期制作也很精良，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剧拍好一年有了，跑断腿到处跟人谈，姿态放得很低就是卖不出。问原因都说主演不够大牌，配角没用流量，导演名声不够……
前阵和他约饭，他和我倒苦水说，哪怕因为剧的内容不好被打回来他都认了，那种理由人听了真是不服气。
更滑稽的事情还有。
今年有部剧，内容也就那样，却因为一些不说也罢的理由被几大卫视抢着收，幸亏是在一剧两星时代，要是以前四+X，你们能看到四大卫视在黄金时段同播一部无病呻吟的狗血剧。
不是我要diss谁，实在是这时代太委屈踏实勤勉的电视人了。
……
毕竟有二百万粉，这么一条堪称引战的微博发出来能不引起激烈反应？
底下不少人跟他一样同仇敌忾，也有人说确实现在的剧越来越不好看了，也有呼吁他别给人留脸直接把名字挂出来的，问他是哪个剧组走歪门邪道把剧卖了。
共享好剧那个博主又更了一条，说别问，问就是惹不起，今晚喝了两杯才和你们叨叨几句。
《全能女友》剧组全体都在第一时间对号入座了，觉得这条微博diss的就是他们。
人家没真的指名道姓他们也不好跳出去自爆，实在气不过只能开个小号去骂他几句。
剧组的人忍住了，有其他人搞事情啊。
影视圈里秘密少，他说的是谁圈里人品品都能猜到，就有人到匿名论坛去开帖说共享好剧那博主说的应该是《全能女友》这一部。这部本来是网剧配置，换了女配之后连续升级，拍完也是走女配的门路谈下两大卫视，其中一个还是蓝台，要在八月下旬的黄金时段播出。
——这部能上蓝台？那白漫跟黄乐然家岂不要笑死？
——只有这部，就算大爆也算不到男女主头上，圈里谁不知道剧能卖是徐咪的功劳？不过他俩能白捡一部上星剧也很赚了。
——有点明白博主为什么发疯了，电视圈里酸的应该不少吧？
——那肯定的，凭她这个影响力，下半年能有不少剧本找上她，这可能就是大小姐吧，出道即巅峰，我真慕了。
……
全能女友剧组被曝光出来，跟那条微博一起被送上热搜，引起相当的关注。
所有人都在等，等剧组那边的反应，导演的第一反应是想买一挂鞭炮来炸一下。
因为城里禁放烟花爆竹他没搞成。
导演自掏腰包给自己的剧买了水军，让人去带节奏抹黑他，把这部剧往死里踩就对了，用力猛一点，得体现出一种拼了命要搞死它的气质。
水军：？？？
一般老板都是要求黑得要清新自然，让他放开手用猛力的真不多见。
虽然有些费解，水军做事从来不问缘由，听老板的就对了。
这伙人立刻行动起来，以微博和追星女孩扎堆的匿名论坛为根据地，疯了似的诋毁剧组，说他们烂片走关系占资源，呼吁观众联手抵制。
剧组火了，彻彻底底的火了，一开始是挨骂，后来有些人就起了逆反心理，觉得内容都还没看到就被骂成这样人家也很冤枉，你都说那剧组里面进了个背景深并且不差钱的大小姐，这位大小姐真不讲究，什么烂片她都演？
开始有人觉得这波节奏不对，他们猜测是不是有人想搞死这部剧。
导演就卡在风向变化的节骨眼上回应了网络言论，没卖什么惨，就说他虽然没拿过了不起的奖项，拍剧也是有坚持的，全能女友这部剧兴许不能让人反复回味，也不至于被贬得如此之低。导演呼吁大家理智一点，至少等剧播了你看两集，觉得它真污了你的眼再骂也不迟。
导演起了头，其他剧组人员也都纷纷冒泡，主配角也出来了一长串，他们讲到开拍之后大改剧本的事，也讲了一些拍摄细节，总之就是要网友相信他们不是敷衍人随便拍的，他们特别特别用心。
所有人都出来了，就徐咪一直没动静。
吃瓜群众没忍住吐槽：不愧是豪门大小姐，见过世面的，稳重。
路一鸣刷微博的时候看到这条，跑到徐咪旁边去指给她看。
徐咪正在路家做客来着，刚才听路一鸣妈妈吐槽了儿子在大热天里给他奶奶供了新鲜出锅的红焖肘子这回事，徐咪笑得眼弯弯的。
这时候路一鸣挤过来了。
“你看，你看看，都说你有大将之风，天塌了还那么稳重。”
徐咪凑过去瞅瞅，那句话她看到了，但不明白。
“怎么回事呀？哪的天塌了？”
“你没上微博也没看微信是不是？应该是圈里人眼红想狙你们这部剧，带了节奏抹黑你们说这年头制作精良的好剧难卖，资本和流量明星合作的垃圾还有电视台抢着收。”
路一鸣等着看人反应，结果徐咪她没多大反应。
“你不气啊？”
“他指名道姓说我们了？”
“那倒没有。”
“那就对了，我们剧又不烂，干嘛对号入座？你别带入再想想这话也是有道理的，我也觉得这两年的剧不太好看。”
……真想得开啊姐姐。
路一鸣都做好安慰人的准备，结果她不需要。
他不服气，又说：“虽然这个剧评人没指名道姓，网上有人爆料他diss的是你们了，你们剧组这会儿还在热搜上挂着，被骂惨了。”
徐咪想说点啥，还没开口手机响了。
她也没挪步，顺手接起来，是经纪人陈姐打来的，陈姐说：“你要火了，我刚接了半天的电话，全是请你拍电视剧的。”陈姐还跟她报了几位导演的大名，徐咪没表态，说这会儿有事回头再细谈，挂断之后就把陈姐的话转述给路一鸣。
路一鸣可以肯定他绝对从徐咪脸上看到得意两个字了。
妈的这些导演真没骨气，听说咪姐的剧随便都能上星，就跟苍蝇闻着屎味儿一样，一窝蜂的凑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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