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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东皇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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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吧。”
“之前呢?”
玉知春打量着并没有变化的冰室,伸手摸了摸冰床。是一样的冰床,但当初他刚醒来时会觉得很冷,此时却丝毫不觉得冷。
他坐在冰床上,道:“不大好说,反正不是这里的。”
“那……”冯悫话语一顿。
不是这里的,是哪里的?还会回去吗?
玉知春笑眯眯地招招手,冯悫走过去。他拉着冯悫的衣领,再他的耳边道:“你看我是吃干抹净不负责的人吗?”
冯悫耳尖绯红,眼里盛满了光。
玉知春直起身,手掌穿过冰室的门,感受着海水在手腕处的流动。他道:“晏清,你看这道门,没有实体,可海水进不来。然而,你可以伸出手去摸外面的东西。”
半晌,他接了后半句:“海水没有倒灌,它是消失了。”
冯悫的姿势与玉知春的一般无二。在冰室和海水的连接处,他螚感觉到海水在往里走,可实际上海水并未进冰室。也就是说,海水不见了。
“之前也这样?”
玉知春摇头:“我醒来的时候没有关注过。”当时他只想离开这里,哪会关注那些细节。
他收回手,偏头看向蛋花:“你呢,知道吗?”
蛋花跳上他的手腕,摇头道:“没有。”他醒来的时候,玉知春都不见了,他急着找人,更不会去注意这种事情了。
“先回吧。”
闻言,蛋花将两人带上了岸。
天还没黑。
玉知春和冯悫没急着找地方落脚。眼前的宽阔大海看起来很平静,丝毫看不出它的海水正在消失。
“是人为的吗?”
“不一定。”也可能是天降异象,具体还得再查。冯悫查看了先前他做记号的地方,小棍子原本插在海水表面,这会儿与海水已有一拃之距。
“我忽然在冰室里醒来,李家村忽然有傀儡,邵星河复活三月,长生丹,宁逾白、宁觉浅苏醒……还有山海木、浮光镜、蛋花,还有我……一个接一个的事件发生,很诡异。”
就好像,一直有一双手在背后推动着所有事情的发展、前进。
他们……所有人、所有事,都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都只是那个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不过,这些事情也并非完全无迹可寻。
比如,云彻虽成了傀儡,但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复活。以及三月、庄有知、宁逾白、宁觉浅,都是如此。
就连他自己,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复活。
“世间安稳了许多年。”
冯悫道。
祖父虽然德高望重,可真正经历过的坎坷并不多。莫说冯家几代,千百年来四大家族皆是如此,安安宁宁,偶尔收个厉鬼已算大事。
积蓄千百年,如今忽然怪事频发,确实诡异。
幕后推手定然早就做好了计划,一步一步地实施,将他们这些人全都拖入了棋盘之中。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眼前事。
冯悫传书于旁人,询问海水倒灌一事。一来一回,翌日下午便收到了回信。
是林帷望的。
林帷望道:海水倒灌一事早有端倪,林家一直在查探此事,近日才发现东皇钟亦与此事有关。且,东皇钟失踪,昆仑墟失守。
东皇钟是上古神器。
东皇钟在昆仑墟上已有数千年,由专人看守着,轻易不会消失。何况昆仑墟上有上古之神设下的阵法,极少人能破解的。
可东皇钟忽然失踪了。
“东皇钟失踪?”蛋花盘在玉知春的脑袋上,抻着小脑袋偷看冯悫手里的信,黑芝麻似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惊疑。
东皇钟竟然失踪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怪事频发,原来是东皇钟失踪了。
他窝在玉知春的脑袋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悠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冯悫瞥了眼蛋花,没有深究他的情绪,只道:“知春,我们得去一趟昆仑墟。”
“走。”
蛋花任劳任怨,转身便变幻出应龙之身,载着二人前往昆仑墟。
多远的距离,在蛋花的腾云驾雾之中,都不过转瞬之间。
昆仑墟常年积雪,冷得不像话。
玉知春从蛋花巨大的龙角处滑下去,尚未站稳,便看到林帷望匆匆跑过来,而后神色变得目瞪口呆。他盯着龙威磅礴的应龙,久久不语。
世间无龙久矣。
莫说他了,他爷爷都没见过。
林帷望看看应龙,又看看冯悫:“这、这是……龙?”
蛋花当即变成小金蛇,缩到了玉知春的手腕上,不想搭理两眼放光的林帷望。
冯悫岔开话题:“东皇钟何时消失的?”
林帷望摇头,他道:“最初发现东皇钟不见了的不是我。他们也在查一件事,而后查到了昆仑墟,这才发现东皇钟不见了,守护昆仑墟的人也死了。”
他说着话,时不时的还是会想看一看盘在玉知春手腕上的蛋花。可玉知春的袖口宽大,遮挡住了蛋花,他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他依依不舍地挪开目光,指着前方:“前面就到了,东皇钟失窃之处。”
玉知春和冯悫顺势看去,看到了熟人。
邵星河和三月站在雪山之巅,顶着寒风凛冽、鹅毛大雪,满脸严肃。
林帷望还是不死心,终是没忍住扯了扯玉知春的衣角,道:“玉兄,好久不见。”
“是大半年没见了。”玉知春笑嘻嘻的:“林兄,跟你说个事,我跟晏清相亲相爱啦!”
林帷望:“……”顿时陷入惊愕之中。
当初他让冯悫小心玉知春,没想到人家敌人变好友,处着处着就处成了爱人。
冯悫失笑,牵过玉知春的手捏在手心里。
林帷望顿时偃息旗鼓,不敢再问了。
走到近前,玉知春朝三月挥手:“师父,我儿子说想见见师公。”
三月:“……”
“我说不用见,见我就行,你师公和你爹长得一模一样。”
三月:“……”
三月久违地放松心情,看得邵星河久违的满腹嫉妒。
“说正事吧。”林帷望心塞地扯回话题,看着地面的一圈深重的痕迹,道:“这里原本就是东皇钟,看样子东皇钟消失的时间并不久,否则印痕会被新雪覆盖。”
“听说守护东皇钟的不仅有人族,还有神族。”冯悫皱眉:“都出事了?”
“嗯,应该是。”
蛋花悄悄地从玉知春的手腕上溜达下来,在雪地里钻行。
谁也没注意他的离开,除了玉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