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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三月春 ...

  •   玉知春粗略数了数,在街上横行的傀儡约莫三十多个。李家村总共才死了多少人,先前已经被他们消灭了不少傀儡,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
      肯定还有其他地方有受害者。

      左零率先冲出去,出手便是一剑,准确无误地砍断了傀儡的脖子。面色僵硬的脑袋骨碌碌地滚到一边去,吓得周围的村民尖叫连连、四处乱窜。
      不等左零砍出第二剑,滚落的人头里钻出了一条细小的长虫。若是看得不够仔细,根本注意不到。

      有村民眼尖,指着蛊虫恐慌道:“蛊虫蛊虫!快跑!跑啊!!”
      “哪里哪里?!”
      “别管在哪儿了,逃命要紧!快快快,别急,先让我走,先让我过去啊!”
      村民们慌不择路。

      左零愣了一下,不敢再砍脑袋,只回头看了眼冯悫。
      冯悫恍若未见,指尖凝出一点蓝色微光,直接击在蛊虫之上。方才还活跃的蛊虫立马爆裂,变成一摊粘稠的墨绿色汁水,分外恶心。

      “怎么回事?”
      玉知春小心翼翼挪到冯悫身边。

      “不是低级蛊虫,换了一批。”冯悫简单解释:“更高级一些,即便离开了宿主也不会死,反而会自主寻找下一位宿主。”
      “怎么办?”
      “不能砍头。”至少不能因为砍下来的脑袋,让蛊虫钻出来,再找第二个宿主。而且:“别碰到傀儡。”
      简单的触碰也会让蛊虫找到转移的机会。

      “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冯悫的脑袋里飞快地思索解决办法,又在想以玉知春的本事,难道没有办法解决蛊虫?
      顿了顿,他道:“保护好自己。”

      言罢,冯悫冲上前去,将其中一个快要抓住路人胳膊的傀儡一脚踢到了客栈门口。
      他飞快掠过去,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已经凝聚出漂亮的蓝色光芒,抵在了傀儡的眉心穴,再一按下去。蓝光骤然发亮,而后熄灭。紧接着,那站着的傀儡倒了下去。

      同时,玉知春扬声与左零道:“左哥,你看着傀儡,别叫傀儡接触到村民们。”
      不知李南爹娘怎么得到的消息,匆匆赶来,还偏要往傀儡圈里跑进来。李南爹更是说:“又有傀儡出现了!不是我家小南,我家小南不是蛊师!你们污蔑小南,你们血口喷人!”
      玉知春没有时间与之讨论既定的事实,催促着三月:“冯悫一个人不好应付,三月,有什么办法能杀傀儡和他们体内的蛊虫?”

      三月道:“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试试看。”
      “好。”
      玉知春听着,毫不迟疑地采用了三月教的办法。正好有傀儡走过来,他右手的拇指按在傀儡的手腕处,手腕一转,张开的拇指点在小臂的某个穴位,并一路向上。而后转至傀儡背后,食指与中指魆地点在了傀儡后脑勺的中心。同时,他口中默念:“日照渡火,寸草劫灰。”
      全程不过眨眼之间,十分迅速。

      说来也是奇怪,三月讲述的时候用了些不太好理解的词,玉知春听着都蒙,可他操作起来的时候,竟是无比顺畅。
      就连正在酣战中的冯悫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现场混乱不堪。
      冯悫和玉知春与傀儡对战,左零帮忙拦着傀儡,不让傀儡接触到村民。村民们既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又想看热闹,导致这段路水泄不通,乱糟糟的,和着尖叫。
      李南爹则在找机会殴打玉知春三人,嘴里还为儿子喊冤。
      混乱中,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大声喊了句:“就是他们把所谓蛊虫带过来的,只要把他们都赶走,蛊虫就不会来了!我们赶走他们!”
      有人应和:“赶走他们。”

      玉知春三人脱不开身,也无法一心二用,即便听到了,也没有闲暇争辩或是反驳他们了。
      应和的村民越来越多,甚至有人顺手就抄起了附近的工具。

      玉知春分神看了眼人群,转手又是一击,再一个傀儡倒下了。
      剩余不多了。
      幸好三月会些术法,他跟着三月学学,虽然技艺并不精通、精湛,好歹能在关键时刻帮冯悫分担一些。

      看似惊心动魄,实则也就半炷香的时间。
      三十多个傀儡全部倒下,玉知春这才松了口气。原先边惊慌边看热闹的村民们此刻都被煽动,义愤填膺的要赶走玉知春一行。

      冯悫目光一冷,扫过面前的村民。
      前头站着的几个人被他的目光吓到,僵着身体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冯悫却是提着玉知春,直接从村民们的头顶飞掠过去,一路往北去。

      “还追吗?”
      “人都走了。他们是要离开吧。”
      “明明是三位英雄,你们却这样对待人家,人家自然生气地离开了。也不知道是谁在煽风点火!”
      “是不是英雄还两说呢。”
      “真是不识好人心。”
      村民们变成了两派,议论纷纷。

      一口气走出五里地,冯悫才停脚。
      玉知春虽然被提了一路,但也跟着小跑了一路。这会儿他气喘吁吁,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冯悫不答,继续往前走。
      “另一个蛊师的事情不查了?”
      冯悫脚步不停,轻描淡写道:“他们不觉得我们救了他们。”

      左零疾走两步,走到冯悫面前,伸出拿着佩剑的手,拦住了冯悫。他道:“还没解决。”
      冯悫无视了左零,脚步一转,绕过左零,继续往前走。

      “不能走。”
      左零再次拦住冯悫。

      冯悫停住脚步,目光更冷。

      落后几步的玉知春眼睁睁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不小心被牵连到了。
      他静悄悄地吃着瓜。

      “冯老说,要你完全解决了才能回京。”
      左零如此道。

      玉知春在这句话里提取了两个信息,一是冯悫家里有个长辈,应该颇有威望,二是冯悫和左零来自京城,他们两个就是为了傀儡一事来此的。

      “那又如何。”冯悫看似并不在意。
      左零直白道:“如果冯公子一定要走,那么我会使用冯老留给我的信物。”
      临行前,冯老给了左零一个信物,言之若是冯悫不肯帮忙,便将信物焚烧,那么即便他远在京城也会知道,届时会亲自赶来,为国排忧解难。

      冯悫抿着唇,不说话了。
      玉知春及时出现打圆场:“冯兄,我还不知道幕后蛊师是谁,你要不悄悄告诉我?”
      冯悫收回与左零对峙的目光,回答玉知春:“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三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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