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个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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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明星稀疏，抬头只见小巷里的电线晾衣绳将天空切割，偶有麻雀在电线上停歇，歪头理理自己的羽毛，可是没有歇多久，就被此起彼伏中气十足的呼唤惊飞了：“大灰，回家吃饭了！”“小明，别玩了，快回家！”“臭小子，又给我玩的一身脏！今天才给你洗衣服！”……
伴随着妈妈们的呼喊声的是，“滋啦滋啦”下油炒菜的声音，香气弥漫袅绕在小区里，油烟四散，生活气息瞬间就溢满。
何家小房里，何母也厨房里忙碌着，把一道道菜给端到桌上，还不忘喊着老鬼和小鬼：“世杰，赶紧来吃饭！怎么还在看新闻啊！也不知道来搭把手……”何父一面嗯嗯应着起身，一面眼睛还黏在电视上。
何母声音又加大：“音音，出来吃饭了！快去盛饭！”卧室门一开，稚音无精打采地去厨房盛饭，端了三碗米饭就过来了，何母急忙接了两碗过去，嘴上还不停：“你这孩子，一吃饭就耷拉个脸，你妈这厨艺这么好，你还嫌弃啦……哎，何世杰！你怎么还在看电视啊！”
何父回过神：“哦哦哦！”就麻溜儿地跑到饭厅坐下。
“哎，这老鬼小鬼一个都不让人省心。”何母唠唠叨叨地也终于落了座。
何父还沉浸在新闻的世界里，念念叨叨地说着叙利亚、印度、飞机什么的，何母一直往稚音碗里夹菜，也念念叨叨地说着中考、补身体、休息什么的。
稚音扒拉着饭，许久才闷闷地问：“爸妈，如果我去拍戏怎么样？”何父还在嘟囔着，何母训着他：“吃饭能不能安静了！”
稚音又放大了声音：“爸妈，如果我去拍戏怎么样！”
何父何母都愣住了，桌上一下子就安静了。
何母有些忧伤地看着她：“这孩子学习学得都魔障了，压力太大都有了幻想了……”
何父也凝重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现在孩子压力是真的大，哎，应试教育害死人啊，我前天还看新闻说……”
“爸妈！你们听我说完！”稚音有些无奈：“是这样的，有个戏来我们学校招演员，那导演好像挺看中我的，我们主任让我去试试！你们觉得怎么样？”
“拍戏？你？我女儿要当大明星了？”何母眼睛睁大，一脸兴奋地问道。稚音对自家母亲这在唠叨大妈和中二精分的人设中切换自如的性格早已习以为常了，并坚信自己这表里不一和太过丰富的心理活动人设，一定是遗传自己老妈的。
“不行！”何父突然一拍桌，皱紧眉头说：“你都初三了，怎么还想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呢？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何母也为难地说：“是啊，丫头，你都初三了，还是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稚音严肃起来：“就是因为马上就要中考了，我才想试一试。老爸老妈，我小升初的时候，就是因为课外活动和奖项不够，所以才没有进国际中学的初中部，这一次我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去拼一拼，而且我们李主任也说了，这段经验对将来出国什么的都很有帮助。”
何父何母交换了个眼神，何母担心地说：“音音啊，你就这么想去那国际中学，想出国啊？”
“对，这是我的理想，我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麻省理工是我必不可少的环节，当然了斯坦福也是可以考虑的……”
“可是这，这靠谱吗？放弃学业去拍什劳子戏，万一你被骗怎么办？而且娱乐圈这么复杂……”何父还是不同意。
“老爸！我只是去演一个女主的少年时期，就跑个龙套而已，再说了我还要参加海选呢，又不是直接去演戏，如果落选了就罢了呗。如果真的选上，你觉得我会容忍自己懈怠学习吗？”
何父语噎，确实稚音从小到大就没让他们操过心，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在规划，没有哪个孩子能比她更让人放心了。
“好了，世杰，就让孩子去试试嘛，这听起来就跟她那些表演活动什么的差不多，又不是要演什么大戏女主角，如果这对她以后有帮助，我们就应该支持孩子的选择嘛。”
稚音吃了一口鸡翅，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我听着好像和学校排练演戏也差不多。”
……
事实证明，这和学校表演真的差很多。
当稚音看到浩浩荡荡的排队报名的人，不由怀疑我们学校有这么多女生吗？
学生会和戏剧社已经收报名表收得手软了，当他们看到稚音走过来时，已经是满脸的哀戚了。小蔚一看到稚音就急忙喊道：“会长大人！会长大人！”
“你都想不到这些女的有多兴奋！简直疯狂，问东问西的，好像我就是导演一样，还问我怎么样才能海选通过，我要知道我就去演了好吧？现在的女生怎么满脑子就是这些娱乐八卦，尽想着怎么当演员，就这点志向……”小蔚喳喳喳地向稚音抱怨着。
“咳，那个也给我一张报名表呗。”稚音有点尴尬地说。
“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异口同声：“主席也要去海选？”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这可不是认真学习、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主席的风格啊。郑远笑嘻嘻地凑过来：“我就知道主席会来的，哈哈哈，主席一上马，其他人都是浮云！”
稚音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有些不自然，抽出一张报名表就匆匆填完，塞给小蔚，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她瞄了一眼，随口问道：“赵子晗呢？”“哦，副主席啊？他今天没来，他说这种东西他没兴趣，让我们自己办得了。”小蔚递给稚音一杯水也随口回道，“不过，阿音啊，你参加海选的事情，要让子晗兄知道了，又得说你不务正业了。”
稚音喝了口水，耸耸肩，没有说话。要说这世上让稚音服气还有点惧怕的也就赵子晗同学了，这位同学可是稚音最大的竞争对手，看着文质彬彬的却异常毒舌，而且是那种冷冷的理性毒舌，反正就是斯文败类本人了。而且稚音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自律了，但赵同学对自己更狠，对自己的朋友要求也高，她可不敢得罪这位主儿。
“那行吧，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先走了。”稚音喝完水起身便要走，小蔚“啊”了一声：“你去哪儿啊？”稚音潇洒地留一个背影，摆摆手：“我还要去找老师借场地，周末就要海选了嘛！”
事实证明，在一个小小的初中部里，一个八卦新闻能传得有多快，学生会主席参加演员海选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天飞了。对这件事，大家想法不一，有人认为女神做什么都是优秀的，此次海选肯定没问题；有人认为主席面上装得清高，其实还是一个俗气置顶的人，遇上这种出风头的事就巴巴上赶；也有人担心，这学生会主席去参加海选，是不是能有什么特殊照顾啊？
反正大家各有所想，就连老师对这件事都很关注，不过也就李主任为首的几个老师同意，很多老师都不赞同，觉得影响学业。尤其是稚音的班主任，她把稚音好一顿训，无非就是觉得她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做无用功，稚音只能乖乖站在办公室里听教，班主任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歇歇。
“稚音啊，老师很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已经初三了，我不希望你把心思都放在这些事上面。”班主任扶扶眼镜，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是想考国际中学，但我们一中高中部也不差啊，我们也是重点高中啊！稚音啊，你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吗？”班主任可谓是痛心疾首了。
稚音知道老师是在关心她，却不想这么屈服，心里有股莫名的犟劲儿，就低着头也不表态。
班主任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不过呢，李主任都发话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你拍戏的时候，我会随时监督你的！学业不能落下……还有那个咱学校的保送名额，咳咳，老师也先给你留着，如果实在不行，就还是老实呆我们学校吧。”
稚音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慈爱（？）的班主任，有些感动：“……老师。”班主任一面摆摆手，一面叹着气：“哎，你是块好料子，老师哪儿舍得放你啊！行吧，你回去吧，反正你海选也未必能过，咳，反正你自己好好寻思寻思吧。”
……反正海选也未必能过？谢谢您的信任嘞。
稚音笑容凝固了一下，给老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就走出去了，内心还有些欣慰：原来这些老师们除了喝下午茶聊聊八卦，也还是会关心一下学生的啊！看来我主席还是没白当啊。
这么想着，稚音就匆匆走向楼梯，结果意外地看见一个人已经靠在楼梯口等自己了。
高高瘦瘦的个子在光影下显得更加立体，树影阳光，少年低着头，闲散地翻着手中的书，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稚音的出现。
稚音却停下了脚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虚地打了声招呼：“赵子晗？”
“啪”书一下子就合上了，赵子晗同学冷冷地抬起头，扶扶眼镜，冲着稚音笑了：“何主席。”
“别别别，叫什么主席啊，多生疏啊。”稚音拜拜手，干巴巴地笑着。
“可是，我好像和主席并没有这么熟吧，比如……”赵子晗眯着眼，用手揉揉太阳穴：“我都不知道主席是会去参加海选的人。”
“我，我只是想给自己积累一些社会经验嘛。”稚音声音弱了下来：“这对我将来报考国际中学有帮助。”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赵子晗走了过来。
他长得真高，胸膛一下子就将稚音的目光全部挡住，稚音抬头看着他，呆呆地问：“啊？”
“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是朋友，你去参加海选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是从别人八卦时知道的。”赵子晗抱臂，从镜片里淡淡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
“以为我会训你不务正业，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赵子晗打断她的话质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再说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规划，又有什么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呢？”
额，这么说好像更可怕吧……稚音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而且你只是参加个海选，以你的水平要是能过才怪，去试试，愿你一个梦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赵子晗同学继续面无表情地毒舌着。
“好了好了，子晗兄。我错了还不行吗？”稚音哭笑不得推着他，“走了，副主席大人，你今天没事做了吗？还特地来堵我？”
一声轻笑从稚音头上传来，某人淡漠地说：“你多大面儿啊？还特地来堵你。”
“行行行，是我自作多情还不行吗？……”
“嗯哼，某些人去参加海选准备考国际中学，我却要接手学生会的活儿……”
“哎呀，赵兄这是能者多劳，我自愧不如，身为堂堂主席还要做甩手掌柜，我这儿就请副主席吃食堂聊表歉意。”
“嗯，食堂……”
“校门口新开的川菜店！走啦副主席大大！”
二人的身影和话语渐渐消散在风中，混进了熙熙攘攘的学生群中，被人潮淹没。
海选，其实并没有让稚音苦恼，毕竟这只是一次小小的人生插曲。实际上，稚音私心也认为自己能选上的可能性不大，自己既没有美得惊为天人，又没有表演经历，她可不认为就凭导演一个夸赞，自己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进剧组，比起演戏而言，下个月的国际马拉松志愿者她更有兴趣一些。
所以当周末的第一轮海选来临，稚音几乎是没有什么准备，就挑了件自己新买的蓝色碎花小裙，扎了个清爽的高马尾就去面试了。
远远的海选就排起了长队，初中生们会化妆的少，大多是青春靓丽型的，但也有不少人也颇为正式地化个妆，故作成熟地高高抬起自己的下巴，惹得稚音心中发笑。
“稚音！稚音！”正在维持秩序的小蔚看到她了，连忙拉着一旁的静思就过来了，静思是稚音的同桌，特地来给她助威的。
两人站到稚音旁边冲着她就乐，“主席大大，今天真好看！”小蔚夸张地比着手势，稚音一把把她手拍下来：“得了吧，人家漂亮小姑娘多着呢，就你花言巧语，瞎吹捧！”小蔚笑了，抱着静思的胳膊就问：“静思，你说主席今天有没有很美！”静思乖巧地点点头，小手一握，认真地打气：“稚音加油！稚音加油！加油加油加加油！”
这可把稚音给逗坏了，她捏捏静思的小脸蛋，吐吐舌头：“知道了，我一定会加油的，静思小朋友。”
三个人斗嘴排队，小蔚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掌说：“对了，稚音，副主席在前面保持秩序呢！你要不要去跟他打声招呼啊！”
“子晗兄？”稚音有些意外：“这种事我以为就宣传部那些人做嘞，他怎么有这闲心啊？”小蔚随口一答：“哦，他说作为你长期的竞争对手，要来看看你失败的一刻。应该是来凑热闹的吧。”
稚音默默翻个白眼：是不是凑热闹，我不知道，但反正不是来给我加油打气的就对了。
“还是算了吧，一会儿见到他，他又得吐槽我，打击我的积极性。”稚音耸耸肩。
只不过她们没想到，海选时间居然这么长。太阳正高照，已然接近正午，长队却不见移动多少，女孩们都恹恹的蹲下，用手遮挡着太阳，却不敢离开队伍，生怕回来就没有位置了，也不敢吃东西，万一把妆弄花衣服弄脏就不好了。
三个姑娘也蹲着企图躲在别人的影子里，小蔚皱着眉，狂往自己脸上喷喷雾，静思和稚音也有气无力地靠在一起，稚音不由在想：参加这什劳子活动，不一定能被选中，还要在这蹲着晒太阳，真是浪费时间。
正胡思乱想呢，稚音眼前突然黯淡，被笼罩在了一片高大的阴影里，稚音抬头一看，赵子晗正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偏见还是怎么，稚音莫名觉得这个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台词大概是这样：呵呵，非要来做这无用功，浪费时间不说，还在这暴晒，以你的资历又比不上别人，真是丢人，啧啧啧。
“喏，水。”赵子晗递给稚音一瓶冰水，稚音连忙接下，拧开就猛灌，赵子晗又给另外两个姑娘分了水。蹲在了稚音面前，看她心满意足地喝下半瓶水，才开口说：“怎么样？你子晗兄是不是没有你想得这么坏，不是只会毒舌吐槽你，起码还会送个水？”
稚音心虚地笑笑，鬼知道他怎么每次都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赵子晗高深莫测地给了个眼神，看得稚音心里发毛，生怕他又要训自己，没想到赵子晗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加油！”
稚音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我会加油的。”小蔚笑嘻嘻地凑过来问：“子晗兄，你说稚音今天是不是很漂亮啊！”稚音脸莫名一红，捅捅小蔚给她一个眼神让她闭嘴。赵子晗倒是不以为然地扶扶眼镜说：“挺好看的。”稚音一愣，小蔚和静思八卦地交换着眼神，静思抿嘴一笑：“我可是第一次听副主席夸奖人呀。”
赵子晗点点头接着说：“跟之前拼命女郎时候的梅超风形象比起来，现在看起来像个人多了。”“噗嗤”小蔚没忍住大笑起来，静思也默默鼓掌：“果然还是那个原装的副主席。”
稚音从容一笑，用手往远方一指，温柔说道：“你滚！”
比起等待的时间，试镜的时间简直是短的不行，小蔚和静思觉得还没等到五分钟就看见稚音出来了，一见她出来就把她拉过去，你一句我一句地就开始问：“什么情况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都考了你什么啊？”
“就让我自我介绍，这还不简单，自我介绍这种东西我经验还是很足的，张口即来。后来，又让我表演一下才艺，我就跳了一段民族舞。”
“然后呢？”“然后？然后就没了。”
赵子晗摇着头拍拍稚音的肩膀：“人都不想了解你，五分钟就出来了，看来是无望了，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吧，少女。”稚音冲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自己感觉也是没什么希望了，挠挠头：“喂，你们在这儿还要守多久啊？一起去吃麻辣烫呀！”
小蔚哭丧着脸：“我和赵子晗还要在这儿守到海选完呢。”
“那行吧，我和静思去吃麦当劳吧，你们接着工作哈！”稚音一把拉过静思，看着愈发郁闷的小蔚，咯咯笑了：“一会儿回来给你俩带甜筒啊！”
小蔚这才开心起来，赵子晗点点头表示同意，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稚音无语这赵同学的厚颜无耻了，牵着静思的手就欢快地跑了。
夜色正浓，许多家庭都正在享受着工作一天后难得的家庭时光，相比之下，稚音房门紧锁的小卧室，却安静得像个孤独的小世界。
小台灯散发着温柔的橘黄色光芒，稚音低头唰唰写着卷子，认真地打着草稿，过了好一会儿，稚音停笔，长长地吁口气，喝了口果汁，看了眼闹钟。又把答案翻出来，开始批改自己的卷子，她时而皱眉时而咬咬笔帽，哗哗地翻开课本，又开始投入题海中。
稚音很享受这段时光，她会用闹钟定个时间点，规定自己在这时间里做多少题目，多少卷子，每次做完题，开始对答案，唰唰地打勾，就非常开心。能把题解决掉，这让稚音感到非常满足且充实。
“笃笃笃”何母在屋外轻轻地敲敲门：“音音，妈妈来送水果了。”“哦，进来吧。”稚音正好也写完了卷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门一开，客厅里正播着的家庭剧声音就钻了进来，门一关又给隔开了。
“音音，今天的梨特别甜，你尝尝。”何母坐了下来，把果盘放在了书桌上，稚音“唔”了一声，把卷子收了起来，拿起一块梨往嘴里嘴送。
“音音，今天的海选怎么样啊？”妈妈摸摸稚音的头发问着，稚音耸耸肩，吃着水果口齿不清地说：“就让我做了个自我介绍，表演才艺什么的。不过选人的那几个人看样子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估计要凉凉啊。”
“哦……那也没关系，正好你可以安心学习了。”何母虽这么说，语气里却带了一丝可惜，稚音暗笑：看来老妈还有一颗做大明星老妈的愿望呢。
就在这时候，手机嘀了一声，有短信发了过来，稚音漫不经心地拿过来一看，神色突然就变了：“啊？”
何母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稚音有些意外地把手机递给了妈妈，说：“我过了初选。”何母比稚音兴奋多了，反复看了那条短信，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不愧是我女儿，常胜将军啊！”
稚音倒是没有特别激动，摸摸下巴：“我表现正常，过初选应当没问题，只是我看那些人好像没什么兴致了，还以为这次过不了了呢。哎，还要准备第二轮试镜。”
何母嗔笑：“你这孩子，说话最气人了。别人怎么抢都抢不到的机会，你却一点都不珍惜，还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真是叫人牙痒痒！”
稚音吐吐舌头，把最后一块梨给吃了，摆摆手示意老妈可以离开了，何母像小孩儿似的撅个小嘴，把盘子和果汁杯一块收拾走了。
稚音跳到床上舒舒服服趴着，翻出郑远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主席？”郑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显然是有些困惑何大主席大晚上打他电话，有何意图。
“喂，郑远。我初试过了，想向你取经，问问如何演戏，好应付下一轮试镜。”
“哈哈哈，何大主席也有向我取经的一天！”稚音在电话的这一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呢，这儿你就问对人了！演戏这玩意儿，你一定要会塑造人物，把自己融入人物和故事当中去，把艺术当作生活。”
稚音无比冷漠地说：“说人话，来干货。”
“哦。就是一般试镜就是要你表演一些喜怒哀乐和生活场景，主席怯场肯定不会啦。但是你千万不能做作，一定要自然，就是说……”
在深夜里，灯光璀璨的城市，有着无数明亮而温暖的窗口在暮色中闪烁，每一扇窗里都有着不同的人与不同的故事，那是生活的气息，这些气息彼此弥漫纠缠，消散在城市的上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个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