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宇智波族兄》渌溪汀

31、我相信你

　　寂静的演习场，刀剑破空声不断传来，间或伴随着一两句交谈。

　　今天又是加贺班剑术修行的日子。只不过，跟另外两人相比，胳膊上绑着负重，脸上缠着绷带的黑发男孩明显要吃力得多。

　　——这是他之前任务中独自离队的惩罚。

　　等柊吾和疾风挥完了例行的五千下，白发红眸的清瘦男人也恰好走进演习场。

　　大汗淋漓咬着牙挥剑的千烨抬眼瞪了他一眼，在内心里腹诽。

　　——小矮子。

　　像是听到了他内心所想似的，加贺·身高166·老师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宇智波千烨，挥刀再加两千下。”

　　千烨的脸绿了。他盯着加贺白皙的脸庞，突然觉得他今天的脸色苍白的过分。

　　加罚了千烨，加贺让其余两人开始自发保养自己的刀，他在一边监督提点他们的手法。

　　“刀是剑士的另一半生命，是你们一生的伙伴，一定要好好对待它。”

　　他说着，淡漠的视线扫过疾风小心翼翼的动作，暗暗点头，然后就听到柊吾的问句。

　　“加贺老师，要是战争真的打响了，我们会去派去哪里？”

　　在剿灭山贼的任务中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眼神坚毅了很多的棕发男孩细细擦拭着烛台切，看着加贺的眼神明亮而澄澈。

　　“肯定是雷之国吧，跟云隐村的忍者战斗。”

　　疾风猜测着。

　　加贺不置可否，视线扫过一脸菜色眼神无神的千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云隐村的忍者大多以雷属性查克拉为主，尤其擅长剑术和体术。”

　　千烨的眼神“唰”的一下亮了。

　　柊吾同样兴奋的接过话茬：“而且据说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擅长使用七刀流，真让人好奇他是怎么战斗的啊。”

　　“还有用七把刀的人？厉害啊，好想跟他打一场看看！”

　　千烨终于开口，话里行间似乎能让人感觉到他喷张的血脉，接着又一脸迷茫：“‘人柱力’是什么意思？”

　　“铁之国的武士三船，居合斩和瞬步号称天下第一；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七刀流忍界独一无二，招式千变万化；木叶前有白牙后有白色死神……”

　　疾风轻声念着，眼中不可抑制的浮上向往的光芒。

　　加贺突然开口：“今天的修炼就到这里，你们两个先走吧，我跟千烨解释一下人柱力的事情。”

　　两个小孩不疑有他，收起自己的刀和工具便告辞回家，当然一碰面智商就退化到三岁的柊吾和千烨两个幼稚鬼免不了又争吵一番，然后像往常一样被老好人疾风劝好。吵吵闹闹了一会儿，空地上终是安静下来，只剩下千烨一个人的挥剑声。

　　“今天是怎么了大魔王，才挥刀五千下就放过我们，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黑发男孩开口用没精打采的棒读语气说着，加贺理都没理他，直接将尾兽和人柱力的概念灌输给他，然后在某一刻突然沉默下来，看着千烨面上懒散，动作却一丝不苟的样子，轻轻微笑。

　　“你要超越疾风刚才说的所有人，成为最强的剑士，千烨。”

　　他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说是期望，倒更像是要求和命令，好像已经笃定千烨能够做到似的，平静之极的说出惊人的话语。

　　千烨一下子瞪大眼睛，惊诧的扭头去看他，见鬼一样打量了他半晌，突然抬头去找天上的太阳，奇怪的自言自语：“不对啊，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加贺抽抽嘴角，上前一步抬手按住他的脑袋，鲜艳的红眸注视着他，蓦然冷哼一声，扯出一抹阴森残忍的笑意。

　　“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就不用说是我加贺的学生了。”

　　千烨懒洋洋抬眼看他。

　　眼前的人面容冷清，红色的双眸不同于银时的暗沉浑浊，也不同于清光的澄澈剔透，只是疏离而高傲，透着无机质的冰冷。

　　千烨一直没有说过，加贺这个人一直给他一种违和感。

　　他看着剑的眼神既像是在看同伴，又像是在看……不，在瞻仰什么神圣的东西，带着别人总也插足不了的追忆。

　　他挥剑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那么镇定精准，简直像是机器人一样毫无差错，却也太过完美，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实感，让人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人类能挥出的剑。

　　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在暴露出他惊人的练习量和经验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也许其他人没有发现，但是他给千烨的感觉是，沉重。

　　加贺的剑里，有比他平时所教导他们三个的觉悟、灵魂更沉重的东西，那些东西沉甸甸的压在他背上，让他没有半点松懈的一直朝之努力着。

　　也许连加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千烨却感觉到了。

　　加贺他，不是在为自己而挥剑。他是为了别的什么，但是总归，不是为了自己。

　　此时此刻，他注视着千烨，目光是平时所没有的深沉和凝重，冰冷的红色让人心生惧意，透出不同寻常的执着意味，就好像在托付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千烨沉默半晌，眼中的神色浮浮沉沉，却什么也没问，直接回复了他一贯的懒散。

　　“啧。”

　　他微微偏头，不知怎的就避开了加贺的眼神。

　　那里面的期待，让他感到沉重。

　　“那是当然了，笨蛋。”

　　于是加贺微微眯眼，放开他直起身子，握着自己腰间长刀的手紧了紧，微不可察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在他难得有所松懈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千烨不动声色的盯着他对于男人来说显得非常纤细而白皙的五指，眼神慢慢暗了一度。

　　在加贺有所发现之前，他移开了视线，淡然的提出自己另一个疑问：“疾风刚才说的白牙，是卡卡西的父亲？”

　　加贺看了他一眼，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

　　“跟你比起来呢？”

　　加贺挑眉：“我？”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远方，目光郑重起来。

　　“云泥之别。”

　　千烨眉毛一挑：“这么厉害？”

　　“朔茂前辈当年是令传说中的三忍都敬重的人物，实力媲美三代目，凭一柄白牙之刃威震忍界，是公认的剑术第一人，百年难得一遇的最强天才。”

　　加贺说着，斜睨了千烨一眼。

　　男孩掏掏耳朵，动作漫不经心，黑沉的眼眸中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散漫。

　　“这样的人物，是怎么去世的？”

　　他莫名低沉下来的声音在偌大的演习场上回荡，带起无边冷意，直让人心里发寒。

　　加贺微微低下头，脸上平静如初，连声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放弃任务去救同伴，导致战线延长，木叶多死伤近千人。千夫所指，狼狈自杀。”

　　他看向千烨，眼神平静到残酷。

　　“卡卡西是第一发现者。”

　　一阵寒风蓦然刮过。

　　脚下的草坪朝着一个方向倒去，浅色披风扬起，黑色碎发随风漂浮，遮住男孩的双眼，模糊了一切反应。

　　空气像是死了一样的寂静。

　　远处猛然间传来一声惊喊，打破了两人周身凝固了一样的气氛。

　　“千烨！”

　　被呼喊的人反应迟钝的愣了两秒，就在这两秒间，喊他的人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焦急的扯住他的胳膊就要走。

　　“千烨，带土跟你们族里一个中忍吵了起来，马上要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许是“带土”两个字起了作用，千烨终于回神，扫了一眼面前的咖色头发的女孩，随意的朝加贺一点头，便匆匆忙忙跟着女孩远去了。

　　白发男人留在原地，看着披着斗篷的男孩消失在视野里，才淡淡嗤笑了一声。

　　“白痴，负重都忘了取。”

　　*

　　带土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因为任务意义重大，水门先去了三代目火影处交任务报告，只剩下三个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对聚餐和解散拿不定主意。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到来。

　　之前欺负带土的宇智波家三个中忍，领头的那个作为警务部队一员，在街道上巡逻时遇到村民打架，许是不怎么会说话，劝架的时候自己也招了骂，一下子就火了，正在队友的劝说下努力忍耐的时候，带土偏偏热心肠的上前想要帮一把手。

　　宇智波的骄傲是出了名的。被带土这个吊车尾帮忙，还是被自己取笑过的吊车尾，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当然是忍受不了的。

　　冷嘲热讽之下，带土也火了，口不择言的提出挑战，被小青年一口应承下来，主动提出不用写轮眼，跟他单挑。

　　不得不说，最近一段时间，“单挑”这个词汇出现在木叶的频率有点高。

　　兔子眼傲娇一族的少年们经常习惯性谁也不服，过去是鼻孔朝天看不起人，村里的人们都受不了他们这幅样子，但是现在在宇智波千烨的带动下，他们都学会了不服直接干。

　　还是被宇智波千烨带来的歪风——体术暴揍之下能开眼的做法洗脑后，自认公平、拳拳到肉的肉搏战。

　　——不服？直接用实力把你揍趴下，看你服不服？

　　不得不说，高傲是宇智波们的优点，不过有时候也会遮蔽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太过自大自负。

　　这个时期慢慢开始膨胀的宇智波们更是如此，存在为数不少的一些眼高手低的年轻人。

　　宇智波是有写轮眼，是很厉害，但是村里就没有其他厉害的人了吗？

　　不可能的。盛产天才的木叶，天才多，中坚力量也属五大国中的上乘。

　　心高气傲的宇智波们在单挑时，虽然大多数都取得了胜利，但是到底存在蓝少体力不好的弱点，很多人都赢的并不轻松，灰头土脸的同时，以前怎么看怎么弱鸡的队友/同伴居然意外的挺厉害的，这种想法也慢慢的冒出了头。

　　更别提那些不幸输了的宇智波。

　　就这样打过一架两架三架……之后，别扭嘴硬的宇智波与同伴之间却奇妙的建立了一种特殊的羁绊，竞争的同时也在互相欣赏，彼此共同使劲，都不愿意输给对方。

　　相处的时间一长，人的本性难免暴露出来。

　　有一些人发现，高傲自负的宇智波们存在爱吃甜食这种幼稚少女的嗜好，看似冰冷实则一点就着，打架这种野蛮活动比谁都热衷，嘴硬心软的傲娇性格说是全村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虽然只是一点点改观，但是宇智波在村人们心里的形象，确实在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些微的转变。

　　也许身处其中的宇智波们还没有发现，但是这些转变却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通过单挑这一方式，不知不觉坦率了许多，也释放了自己的宇智波们，并不知道这种做法给他们带来了什么，他们只是觉得有不服就干架，这种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方式意外的合乎心意。

　　虽然有点野蛮，不符合他们一贯的人设，但是看看宇智波千烨！人家就是这么变强的！还能开眼！

　　——那一点点形象问题跟实力比起来，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小青年和带土如此觉得，旁边几个月来已经习惯了的宇智波们也如此觉得，但是很显然，琳并不如此觉得。

　　她看到带土和一个年长他们的中忍要来真的了，旁边的警务部队成员还一副好整以暇看戏的样子，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去找带土天天挂在嘴边的义兄宇智波千烨帮忙。

　　于是，等千烨被她拽着急急忙忙赶到比试的训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带土和小青年身上各自负了些伤，朝着对方拳打脚踢的样子。

　　千烨当时“嗤”的一声就喷笑出来。

　　被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试所吸引，围观的不少宇智波族人们看到了他，都对他友好的微笑或者打招呼。

　　——他们大多数都被千烨揍过，此时此刻全都乖得不得了。

　　千烨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算作回答，挤到最前面看了一眼带土气喘吁吁趴在地上努力想要站起的狼狈样子，又看了眼对面同样气喘吁吁站立着的小青年，愉快的弯起眼睛笑了。

　　“不错嘛带土，终于下定决心要接下单挑王的名号了吗？”

　　他蹲下身对弟弟说着。

　　带土脚下一滑，好不容易撑起半个的身子差点再次倒下，咬牙切齿的开口：“怎么可能啊白痴尼桑！”

　　他抬头看了眼对面跟自己比起来从容不少的中忍，心里一直鼓着的一口气在千烨出现后就有点松了下来。

　　更何况琳还在一边劝着：“别打了带土，你伤得好重！”

　　他有点想要放弃了，但是想起对面的人称呼他“吊车尾”时嘲讽的样子，就禁不住咬了咬牙，拼死撑着一口气再次站了起来。

　　“带土……”

　　琳担忧的注视着他此刻狼狈却挺拔的背影，不解的小声唤着。

　　“野原琳小姐，对于男人来说，有些时候可是即使会让女人担忧也有必须去做的事情，特别是在证明自己这方面。这种时候，你要担心的就不是他身上的伤，这对男人来说是羞辱。”

　　“你真正应该担心的，是他被践踏的尊严。”

　　千烨微微沉下了声音说着，跟着带土站起来，半耷着眼皮，看似没精打采，黑眸却沉静而深邃，静静地注视着带土的背影。

　　“宇智波千烨，你、你想干什么？”

　　对面的中忍显然被他揍过，抱着很重的心理阴影结结巴巴的问着。

　　被他刚才一番话说愣的琳看着千烨，又看向带土明明站不稳却挺立着的背影，心里有一瞬间被震撼。

　　卡卡西一直站在一边，此时此刻，他望了眼带土握紧的拳，然后默不作声的看向千烨平静的脸，目光不变，静静的等待着。

　　千烨看着带土的背影，慢慢的，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眸好看的弯起，有深沉的温柔在漆黑的眼中闪过。

　　“带土，你可是我的弟弟啊。”

　　他上前一步，但也仅仅只是一步，仍然站在带土颤巍巍的背影之后。

　　他抬头，轻轻的拍了一下带土的肩膀，但是在带土的心里，这一下却好像有千斤重。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带土背对着他，只是一瞬间，视线便完全被泪水模糊。

　　——你是我的弟弟。

　　——放手去做吧。

　　——我相信你。

　　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在他心中，他抬起颤抖脱力的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然后蓦然抬头看向对面的青年，坚定凶狠的目光甚至让他下意识的心里一紧，只觉得从千烨说出那句话开始，这个吊车尾的身上就有什么地方变了。

　　带土紧紧的盯着他，黑色的眼眸映射着阳光，无比耀眼明亮。

　　他看着他，像是知道他内心所想似的，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吊车尾。”

　　在他身后，千烨后退了一步，注视着他一瞬间显得那么可靠、那么坚定的背影，慢慢弯起眼睛。

　　“自那之后我就经常在想。”

　　他突然开口，目不转睛的盯着带土，看似自言自语，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卡卡西却眼神一动，静静的转眼看他。

　　“要是当初没有把他保护的那么好，没有那么固执的不让他上战场，而是相信他，伸手拉着他，让他跟我一起走。”

　　“那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卡卡西呼吸一顿，细细密密的疼痛便由心底延伸至全身，几乎有想要拥抱身边的人的冲动。

　　他呼吸不稳的看了千烨半天，才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轻声道：“我会帮你保护好他。”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让千烨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倏然扭头看他。

　　漆黑的眼眸在那一瞬明亮如曜石，里面闪动着让卡卡西心跳漏跳一拍的光芒，锐利而坚定，似乎能把他整个洞穿，让他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不。”

　　他毫不迟疑的拒绝着，眉头都罕见的皱了起来，目光是令卡卡西怔神的认真和不悦。

　　“我要你保护好自己，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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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转变为战斗狂的宇智波们：不服来战，来战啊不服来战！！
千烨：嗯？有人想要打架吗？
一秒安静如鸡的宇智波们：？？？我是谁？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