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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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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傅疾翻了两个滚,方才察觉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不紧不慢的套上衣服,脑子里想的是今日的早饭。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在走廊之中响起。
傅疾仰着头打了两个哈欠又忍不住身子一软躺回到床上。
“师叔——”应如是推门,他看见了倒在床上的傅疾神色焦灼。
“嗯?”
“栖氤死了。”
应如是缓了缓自己的气息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后继续说:“现在清玑师叔正被留在民德住持那处,我回来叫你过去。”
傅疾一时之间没有反应,他眨眨眼睛才一跃而起穿上外衫边走边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早民德住持找遍了才在昨天我们看的,那个盘旋着青龙石像的浅潭底发现栖氤的尸体,我和清玑师叔早上出去对练被拦住了去看了看。”
应如是神色之间不免也有些慌乱,傅疾察觉到便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栖氤尸体上不仅发现了你昨天走得时候给她的纸鹤沾了血迹还有刻了你名字的拂尘也在她手里握着,看样子是在死之前就已经握住了,所以今天拿下来的时候还花了点力气。”
傅疾挑眉,他一瞬间就想起了昨日的那些欢喜佛,有可能是浓如对他的陷害但是又有违和之处。
等两个人赶到浅潭处,现场就只剩下民德主持和孔尾两个人站在浅潭边一语不发,气氛低沉。
“见过住持还请住持放宽心。”傅疾冒着被民德主持锤爆的风险直接低头见了礼。
民德主持重重地挥起手里的锡杖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算到栖氤有一死劫,只是没想到死劫来的这么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让我把栖氤介绍给你。”
“我知道不是你。”
民德主持收住了自己悲伤的情绪,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转过身对着傅疾眼睛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要不然你也不会在临走之前交给栖氤纸鹤了,孔尾都同我说了昨天的情况。”
“那……”
“虽然不是你,但是现在直接证据就已经摆明了是你,所以你要为三论宗也为了你自己,找到真正的凶手让天道对他绳之以法。”
民德住持眼里的泪光闪烁了两下,“现在青龙一族经常出事,我也腾不出手去找出凶手只能麻烦你了。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你师父要的东西差不多两三日就已经完工。”
他拄着锡杖走远,身影一下子变得伛偻了许多。
虞雾遮走到傅疾身边递给他一样东西,“师兄——白粉纸袋。”
傅疾拿起来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问:“在何处发现的?”
“就在栖氤的鞋底。”
傅疾挑眉他虽然不怀疑虞雾遮话的真实性,但是尸体是在浅潭里发现的,水波按常理说应该会带走沾在鞋底上的东西。
站在一旁的孔尾说:“浅潭里的水是静止的,不会动。”
“你知道昨天同栖氤搭话的那位欢喜佛男子的身份吗?”
“是欢喜佛新选出来的住持。”
傅疾挑眉,他自然是知道欢喜佛的行事多半是荒唐不羁,但是让那个男人当选住持却出乎他的意料。
孔尾看出傅疾的疑惑解释道:“原住持因为突破渡劫期的时候受不住雷劫而神魂俱灭,欢喜佛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支持他当选便也无人在反对了。”
“说起来孔尾你是民德主持身边的得力弟子,你不用特地给我们帮忙,你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去。”傅疾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孔尾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孔尾推了几句但是还是拗不过傅疾的态度走远,只是临走之前放心不下的看着栖氤的尸体交代:“我稍后就过来整理一下栖氤的遗容,劳烦几位尽快了。”
傅疾望着孔。尾走远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身边的应如是慢慢说道:“民德住持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
只是民德住持他的一言一行受着佛子以及天道的约束许多事情并不是那么随意。
他只是以这种方式让傅疾找到真凶
“这儿的水倒是漂亮。”
傅疾低头,默默地看着栖氤的尸体却不好动手。
虞雾遮便蹲在地上仰头问他:“你想看哪里?”
傅疾说了几个地方都由虞雾遮来动手。
应如是落到浅潭里仔细的查看着栖氤尸体被发现的角落,时不时地拿树枝戳戳草堆花丛。
栖氤僵硬惨白的身上有几处明显的施暴痕迹,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是她的唇色却意外的鲜艳,翻过身看见后颈上的淤青似乎是被人从背后突袭所致。
虞雾遮神色淡淡他世俗的那些年见惯了许多这样的尸体。
“后背上这几道抓痕与淤青的手法不一致倒是能看的出来那位凶手对栖氤的怒气不小。”傅疾终于还是蹲下身子一起和虞雾遮找到尸身上怪异的之处,“应该是被人善过后了,身上留下的痕迹太少了。”
虞雾遮又向浅潭附近走了走捡了两只绑在女子脚腕上的红丝线的铃铛回来,“昨日欢喜佛们聚集在此地了应该是直到丑时左右才走,那儿的火堆现在还有些热气。”
“你们两人怎么想的?”
应如是从浅潭里出来,下半身已经湿透了显露出身形,他一面烘干衣服说:“按民德住持这个态度,我以为就是徐在或是那位……浓如之间了。”
的确,民德住持不能动得了两人里的任何一人。
“现在还是找到直接证明的东西。”虞雾遮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目光放在栖氤手腕上带着的素色镯子思绪忽然飘远,思绪若隐若现。
傅疾给孔尾传了音讯,让他带来整理栖氤遗容的人,等人到了之后便问出浓如现在的位置。
“浓如或许在我说的几个地方。”孔尾翻找了记忆也只是找到两个模糊不确定的地方。
傅疾却真的遇见了已经醉酒得昏睡过去的浓如。
“醒了?”傅疾笑眯眯的拿出醒酒用的薄荷液在他鼻子边晃了晃而后坐在他的旁边问:“看样子昨晚上玩的尽兴啊?”
“当然不尽兴,该来的都没来。”浓如不耐的把人推搡到一边几乎快掉下板凳的地方又趴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知道什么事情,要不然我叫醒你,你就该直接出手了。”
傅疾毫不畏惧反而贴近浓如的耳边低声说着浓如异常的表现已经出卖了自己。
果不其然,浓如抬起头就是一巴掌击在傅疾胸口上把傅疾震到十米开外的地上,他不屑的从鼻子里吐出浓重的气息说:“我就算知道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
傅疾揉揉胸口拦住想发火的虞雾遮好脾气的继续说:“我不能拿你如何,可是你自己的良心已经放不过你了。”
“专程在出法相宗之后的酒摊上等着师兄来问你,你刚才醉酒也还有三分清醒。”虞雾遮眼见着傅疾被打出去心头的火一窜便,嘻嘻一笑却挑破了傅疾没有挑破的话。
浓如脸色一僵还是不情不愿的被傅疾按在凳子上询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本来栖氤是答应了昨晚上的两个晚会都来可是她第一个参加了一半就跑了不见了,我觉得奇怪就去找她。”
“我们的聚会刚好就在昨天我们见面的浅潭那处,我找遍了前前后后都没见人影索性就在树林之间歇息了。”
“今早还是我发现栖氤的尸体可是按理说应该昨晚我会看见的。”
浓如浑身的酒气冲人,虞雾遮稍微皱了皱眉但又继续听着浓如的陈述而提出疑问:“那如果是在你歇息之后出的事情呢?”
“这,我倒是不一定能够知道了。昨晚吃了些我们特制的寒石散,我睡下的时候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大约是寅时一刻。”浓如皱着浓眉把昨晚的事情努力回想。
“中间有看见有什么人来找栖氤吗?”
“人太多了分不清。”浓如忽然打了一个酒嗝,坐在对面的虞雾遮眉头又是一皱,他问:“既然用了寒石散,昨日可是吃了不少的冷食?”
“这不是废话,你个毛头小子还来问我。”浓如给自己灌了一壶茶眼皮也不抬一下。
虞雾遮不怒,只是扬起灿烂的小脸让人看上去觉得不知世事一样的活泼,“那麻烦浓如住持为小子指点了。”他浅浅的梨涡又露了出来。
三个人告辞又回到法相宗。
“你方才问——冷食是?”
“他怎么能撒谎呢。”虞雾遮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吃了冷食,冷食定是要法阵来维持温度,可是我在他们活动的地方找不到一丝法阵的痕迹。”
傅疾摸了摸下巴思忖道:“虽然他说了谎,但是大致上的时间点应该是不会有错。”
“现在去问问徐在。”
应如是半道儿又被民德住持要走便只剩下两个人往青龙的住处去。
两个人站在入口处有些踌躇。
“两位这是……”一身绾色短衣短袖的徐引背着手慢慢走过来,冷峻的神色有些微妙。
“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想找旻次问些事情。”傅疾也不管徐引的冷面上去就亲热的叫了。
徐引冷着脸看不出他具体的神情只见他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只能带你们俩到门口,要是想进去的话还是要三哥首肯。”
他从随身的高级芥子里拿出两个珍珠大小的湛蓝色色龙珠放在他们手里。
“这水里的寒气以你们暂时的修为长时间无法抵御,龙珠出来还我。”徐引言简意赅但是出乎意料的帮助了两个人。
碧绿的水波一圈圈的荡出藏匿着的法阵。
地下的龙宫自然不可能把入口放的那么明显。
虞雾遮的修为不够,龙宫下的威压他有些受不住才走了几步牙齿就现了原形。
傅疾余光瞥见,便把手搭在他的后背上默默为他输送着佛力维持正常形态。
徐引虽然是走在前面但对于傅疾与虞雾遮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他眼尾带了一丝嘲讽但是转瞬即逝。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虽然各有所好但是大体上都是一致的。
不仅爱美色更爱财。
徐引就是第九子至于前面的几位死在了几位夫人的争斗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