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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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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娘子且稍等。”男人撇下瓦子里的小娘子立马追上来。
应如是三人也早都想到了他会追上来挽留,傅疾和虞雾遮两人早也已经各自做了乔装。
“小娘子风姿不凡真是见之让人欢喜,我姓徐名在字旻次在家排行老三。”
徐在倒是很热切的叫住应如是,一双铜铃眼就在应如是身上,上下打量但是并不出格。
反而让人生出一种被他欣赏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
傅疾稍稍侧过脸对着那两人,他脸上带了半张镂空面具又带上了熟悉的假发。
“旻次三郎是吧。”
应如是一改温和的公子作风,他高傲的仰起脸,随意的抬起手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有些轻蔑又让人无法拒绝的高傲,“我现在还同两位哥哥一同去游玩,若是有约便拿着我喜欢的拜访一趟便是。”
“不知道小娘子家住?”
傅疾镇静的插嘴,故意压低嗓音说:“东阙。”
“这……”男人为难的迟疑了一下,“东阙的范围委实有些大不若小娘子再细说?”
应如是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中的帕子不在意的说道:“若是我能这么轻易被你们找到,岂不是让我很没有颜面。”
他挥帕转身正想和傅疾、虞雾遮一 起离开就被冷面的男人留住,“在下徐引能否多问一句两位郎君皆是兄弟?”
傅疾斜瞄了徐引一眼。
徐引似有所感,两人的目光短暂的交汇了一秒,傅疾下意识的勾唇笑了一下而后移开视线。
“自然。”应如是头也不回的拉着两个人就走。
身后的徐在看着越走越远的应如是的身影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他自然而然的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清楚,下午就要全了她的资料,另外瓦子里的女人也要抓紧。”
不是说应如是装扮的女人不引人心弦,而是徐在更中意的女人类型是清纯的娇女。
徐引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古井无波的脸上有一丝嘲讽却并不被徐在注意。
傅疾让应如是作女装时本想着作为哑女免得暴露了自己,却未料到应如是居然轻车熟路的捏起了嗓子。
“师叔怎么知道东阙?难不成是来过泷懿城了?”三个人走进旅馆,应如是卸下身上的装扮饶有闲情的询问。
“听过路人说的,我便顺手用上了。”傅疾冲两人眨眨眼,嘿嘿一笑。
三人暂时在旅馆休息了几个时辰便到了法相宗请柬上约定的时间,傅疾虽然是晚辈但却代表着三论宗去贺寿他拿捏着时间踩着点进了主山。
住持座下的大弟子站在门口接迎宾客,年纪倒是比傅疾的大师兄大上个五十来岁,并不是俗世里苍老的伛偻形态。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这就是佛子最喜欢的小辈了是——清邺?我年纪有些大许多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
大师兄笑笑,走下来迎却只对傅疾一人说话。
三论宗是佛修里的大哥但是法相宗从未放弃过一颗想要做大哥的心。
傅疾当即笑笑,直爽的回话道:“平风师兄年纪确实大了,贵人难免多忘事。只是现在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怎么今日让师兄出来劳累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准备的贺礼拿出来交给平风。
平风并不见怒,礼貌的收下礼物之后又安排了三个人的座位让小僧尼带路。
解决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斗争之后,傅疾坐在靠椅上长舒一口气,忽然被虞雾遮拽住手袖而后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徐在和徐引就坐在三人的对面。
应如是自然的拿起茶壶给三人沏上茶水,他对徐在犹疑的目光恍若未见,面色自然的对着对面的两人露出佛修的标准笑容。
傅疾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有料到能在宴会上见到这两位,但认出来的可能性还是较少的,毕竟他对三个人的演技都有充分的肯定。
虞雾遮笑嘻嘻的和傅疾眨了下眼睛,即便应如是表现的再大方自然。但是虞雾遮却知道在傅疾面前女装,会给他留下毕生难忘的影响。
等待了许久,法相宗的住持才拄着锡杖姗姗来迟站在宴会宾客的前方笑容满面说道:“今年也算是难捱的一年,但是我还是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不仅熬过了两个期颐的关卡,也突破了境界到了合体后期又借着光要活上许久了。”
正如三论宗是一样的,住持多专心于宗教内的里外事物,反而在修炼一事上分得心思少,便由两派联合从收的弟子中选出天资异禀的人,迅速突破合体后期,交由天道选择其中一位担任佛子,其余的人便成了新的长老。
佛子是佛修的代表轻易并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向佛修传授天道的法则并治理着佛修的秩序,住持便为佛子处理好分内之事。
宾客里相熟的人与他开了几句玩笑,这场宴会便正式开始。
傅疾耐不住性子,他戳戳应如是低声交代道:“我出去透个气溜溜弯等会儿便回来了。”
“师叔——”应如是颇为头疼的看着傅疾溜走却也无可奈何。
不料虞雾遮悄悄摸摸的也跟上了傅疾的步子,两个师叔级的人便消失在这场宴会上。
傅疾听见了脚步声回身一看就发现是虞雾遮便一脸严肃的问他:“跑出来做什么?里面不是正开着宴会,你一个长辈只留下师侄在席面上多不好看。”
虞雾遮被他训斥的抿嘴,杏眼半垂,像是小狼被训得蔫的低着头,委屈巴巴的说:“我怕师兄觉得一个人烦闷便想跟着师兄给师兄解闷。”他心里还有些气,一转身就往回走。
傅疾当下拉住人,“算了算了又不是真的怪你,跟我一起便是。”他耸耸肩。
虞雾遮又喜笑颜开的扬起杏眼,双手拉住傅疾的衣袖有些不解的询问:“住持说他已经两百岁了而接待人的平风大师兄才是八十多岁而已,那咱们的大师兄和师父差多少啊?”
“平风大师兄前面还有两位只是虽然天资不错但心智不坚便早早的逝去了,住持伤心不已,过了十几年才收的平风大师兄。”
“至于咱们两个人的大师兄你确实见得少,我自己也很少见到他。”
“他前几年心有魔障入世历练红尘去了,短期之内咱们是见不到人影的。”
傅疾刚被一语长老收为徒弟的时候一心只有修炼完成剧情的事情丝毫不关注外界的风风雨雨。
也是最近一年快到剧情开始的时间才没忍住渐渐地暴露自己的本性,对教里的有些事情还是凑上了热闹。
虽然本性暴露但系统要求的人设傅疾还是一比一的还原了。
“怎么是不满意我这个二师兄了不成?”
“我只是好奇罢了,倒是师兄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还不是不相信清玑的品性。”虞雾遮当然不会坦坦然的接下傅疾扣的黑锅,反倒是伶牙俐齿的反打一耙。
一阵冷风袭来,傅疾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眼神向脚下看去。
脚下踩着的是一座木板吊桥却连接着两座相距百米的高耸山峰,视线向下探去并不是让人心惊的悬崖峭壁,却是汗毛倒立的不见深浅的湖水。
傅疾扯住木板吊桥的铁链而后一转身,便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躺在上面,饶有闲情的拿出芥子里的酒水,慢悠悠的灌了两口,任由寒风吹得吊桥颤颤抖抖。
虞雾遮也并非是一心跟着傅疾,只是他若非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是不会主动在人群中接触各色的人,那只会让他无法忍住心里的憎恶。
他又拿出书在吊桥旁的岩石上坐着,一页页的认真翻着,尽自己最大能力的去吸收知识而不用因为自己实力的弱小被迫接受诸多。
甚至也可以因为修为强悍去冒犯长辈。
虞雾遮勾唇冷笑一下,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在铁链上优哉游哉的人。
傅疾一无所知,只有系统闲暇之时看着数据发出无限感慨,时也命也。
“师叔,今天这场宴会你没看到最后真是可惜了。”
应如是问了引路的僧弥知道两个人的下落之后也不恼,只是淡淡的提醒着傅疾和走之前说的并不太一样。
傅疾利落的跳下来并顺手揣起酒壶正打算说话含糊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插到三个人中间,“敢问这位修士家中可有姊妹?”
应如是肩膀一绷,他缓缓升起笑容转身作揖后礼貌的说:“有自然是有的,只是远在蒙克山恐怕和阁下并没有什么干系了。”
“那倒是我冒犯了,晌午我见过一女子与你面容颇有想象便心生好奇多有一问。”
徐在也算是客气,虽然眼里的犹疑没有散去,但是看在三个人的身份上也没有计较。
毕竟这在法相宗的地界上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棘手却勾人的目标。
冷不丁的站在徐在身后的徐引开口问:“是三论宗?我倒是不知三论宗的佛修准许饮酒了。”
他斜睨傅疾一眼,即便酒瓶早已放在芥子里但是傅疾身上的酒味却瞒不过徐引。
徐引有意为难,徐在却并不阻拦,这自然是他授意的,狗咬狗他最喜欢。
傅疾碰到挑衅自己的人很多,但是头一次这么拐弯抹角的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前不久倒是听我们家的凤凰说家里的姊妹与龙族哪位王子皇孙有婚约,现在看样子应该不是你了。”
凤凰族长的女儿与龙君结婚基本上就是继位的标配,剩下的青龙基本上都是和凤凰同族的,或是同类的雁雀通婚。
两边的气氛一时之间僵住,只有徐引隐隐的游离在这个气氛之外,他早都料到了徐在的挑衅在傅疾眼里不值一提。
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弟并没有提建议的资格反而思考如何才能让等会儿徐在的怒火引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