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魔戒同人]诺尔萨利》降卿

13、特刚

　　战争的阴霾时刻笼罩着黑色的大地，真正的和平从未降临到这片辽阔的土地，在那段艰苦阴暗的日子里，北方守地的精灵们，被迫习惯了那刺骨的冰冷，在黑色漫延的毒雾中守护着那条分隔黑暗与精灵间的防线。
　　这不代表精灵们会因此失去一切乐趣——在日复一日的严寒中，诺多精灵们的创作从未停止，在黑暗笼罩的大地上，巧手的诺多们用他们神奇的双手，创造出了大批令人惊叹的作品，其中有些躲过了漫长的恐怖岁月，流传于世，有些至今仍被人们颂谈。

　　在精灵们漫长的生命中，聚会，总是一项不可缺少的活动。即使是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仲夏之际，精灵们依旧会在星空下相聚言欢。

　　“我听到了那个说法，”梅斯罗斯倚靠在褐色的树干上，眼神明亮的看着下方欢乐舞蹈的精灵们，偏过头对着阴影后方说到：“特刚召唤了许多诺多中聪慧而强壮的一批，在隐藏之地寻找新的庇所。”

　　“他最近倒总是在外出，但传言的事情哪有准头？他们还说这一切都是乌欧牟的指示——”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芬巩清亮的嗓音响起。
　　他轻巧的跃至梅斯罗斯身旁坐下，替给梅斯罗斯一瓶葡萄酿酒：“但你知道，那个判决……我不确定他们还会继续关注我们，又或是指引我们的中土抉择。”

　　梅斯罗斯沉默下来，虽然芬巩并未明说，但梅斯罗斯又怎会不知道芬巩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他没有反驳，只是接着抬头看向空中的繁星，在那一瞬间，梅斯罗斯又想到在维林诺时期母亲的睡前故事——繁星是瓦尔妲的眼睛，透过天上的闪烁，星辰之后会看见大地上的一切生物、知晓万事。
　　“瓦尔妲能看得比任何眼睛更远，淘气小精灵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知晓、会记录在这世间最闪亮的双眸之中。”幼年时母亲含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想，但现在……
　　梅斯罗斯摇头轻笑，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芬巩身上。

　　“话说回来，你怎么不陪着你的兄弟们？凯勒巩在那边举杯狂欢，笑得倒是东倒西歪，我看到了一些灰精灵正在打赌，赌注便是凯勒巩是否会大醉一场……”
　　“梅格洛尔会看着他们的。”提到许久未见的弟弟们，梅斯罗斯眼带笑意：“难道你不是我的兄弟吗？而现在我不是在陪伴着你？”

　　芬巩仰头饮下一大口的葡萄酒，深红色的酒顺着他的唇角滴落至衣襟，在淡蓝色的衣领处留下一抹褐红。
　　“当然，我的兄长。”芬巩笑着，与梅斯罗斯直视。
　　两双相似的淡灰色双眼在夜空中碰撞，眼中的闪亮堪比繁星。
　　“黑暗漫延得愈发猖狂了，北方的精灵们都在说——黑色的毒雾已经侵害了绿园，草木焦黑、枯死……安格班更是被不详的黑色笼罩。”芬巩说到，语气沉重且带着深深的疑虑。
　　“前段时间黑色阴影还未抵达，这是一个预兆，安格坠母的山脉在不断地扩张，铁山上的封雪也愈加浓厚，魔苟斯躲在他那地底洞穴之中，大战总有一天会再次打起……”

　　“黑暗从未远去，曼督斯的诅咒跟随我们抵达中土，虽然我们一直试图忘记他，但那又的确存在。”梅斯罗斯低声说道：“每当我看见斯达里欧的笑颜，我又不由的提醒自己，他或许不在诅咒之中，毕竟他不曾自愿离开维林诺……”
　　“我曾无数次试想过，是否应将斯达里欧送至海港——让他在那里长大，若维拉们仁慈，他或许还能回到母亲身边……但父亲死亡前的话语却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斯达里欧应该跟随着他的兄弟们，在这片土地成长。待他成年，在这无垠土地上寻一块领地，成为富有智慧的一方领主，同时，他会是我们之中最为宽仁和富有理智的一员……”

　　梅斯罗斯说完这句话后，四周陷入一片沉默，远处宴会上的嬉笑声传来，伴着悦耳的竖琴之音，气氛倒也不显得过于沉寂。

　　“我会帮你询问，”迎着夜晚带着果香的清风，芬巩再次开口：“但他若下定决心要秘密行事，即使身为兄长，我也不能让他说出自己的谋划。”
　　“但你当真想好了？让费诺里安最年幼的一位离开，走出你们的监护视线？你余下的弟弟们是否会同意？你是否考虑过斯达里欧的意愿？”

　　“……他们总会同意的。”
　　过了许久，梅斯罗斯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我们不愿分别，但……”他停顿了一下，没有选择继续说下去。
　　“星空会再度与我们相会。”
　　……

　　于是，在那次聚会中，实际上已经定下了诺尔萨利的去处。
　　在第二年春天到来之际，诺尔萨利从凯勒巩的领地出发，被护送前往芬国昐的领地。由于北方防线的日益紧张，身为诺多至高王的芬国昐与他的长子芬巩大部分时间都在徘徊于西方的防线之间。
　　逐渐的，抚养诺尔萨利的任务，便落在了居住于内佛瑞斯特【1】的芬国昐之子特刚身上。

　　起初，特刚对这一重任抱有怨言。他一向与第三家族的堂兄们关系交好，且在离开维林诺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特刚对北方山脉的阴影感到了厌倦。内心的不安和疑惧，从未从他心头散去。
　　对导致诺多离开维拉前往中土的第一家族，特刚更是缺少好感。而中土重逢后费诺之子表现出的傲慢和敌意、卡兰希尔对费纳芬之子芬罗德的羞辱，皆使得特刚对费诺里安的堂兄弟们抱有怨气。
　　在行动上，他选择了对第一家族的所有人敬而远之；即使是在精灵中口碑较好的梅斯罗斯，特刚也不愿深交。

　　但此刻，面对孩童模样的黑发精灵，特刚却难以冷眼相对。
　　长时期的混乱与战争，使得诺多精灵们不愿孕育孩子，在离开维林诺后的数百年时光里，诺多一族的精灵的出生量，更是屈指可数。

　　而诺尔萨利，则依旧保持着儿童的模样，黑发灰眸、目光锐利，一看便知他是诺多族的一员。
　　在那段漫长的时间里，诺尔萨利的缓慢生长不再是流言中的“时间诅咒”，而是演变成了来自时间的“礼物”。毕竟，在少有诺多幼儿出生的年代，又有谁，能抵挡住诺尔萨利的外貌，对他恶声恶语、加以指责？
　　即使有精灵对费诺里安的言行感到忧虑，认为有其父必有其子，但面对诺尔萨利，他们依旧愿意友善相待，教授于他各种知识和技能。特刚，便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员。

　　这时，他待诺尔萨利，犹如亲子一般，悉心教育。妻子死亡的阴影【2】，依旧笼罩在他的心头，但他心中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清楚——这一切可以归结为费诺，费诺的儿子们亦是帮凶，但唯有费诺里安的最年幼者，尚且懵懂无知，他又怎能将怨气发在诺尔萨利身上？
　　于是，甚至不用兄长在自己耳旁有意无意的提醒，在特刚的计划中，早已有了诺尔萨利的位置。

　　当特刚所统辖的子民从内佛瑞斯特缓慢的消失后，特刚开始动身。
　　他带着家人，在暮夜的星光下穿过山间隧道、经过重重大门，向着未知之地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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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内佛瑞斯特：抵达中土后，特刚在海边内佛瑞斯特的凡雅玛居住下来。
【2】妻子死亡：指特刚之妻，埃兰薇（Elenw?d）。费诺火烧白船后，芬国昐率领余下诺多，穿越了广阔的海面和冰山，途中的严寒使得众多精灵丧命，埃兰薇死于途中。
我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