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魔戒同人]诺尔萨利》降卿

10、争执

　　芬巩独自潜入魔苟斯老巢解救亲族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荣誉。诺多精灵们惊诧于他的勇猛和胆识，这下子，就连米斯林南岸那一向高傲的费诺里安们，都对他报以敬意和感谢。

　　“芬德凯诺……堂兄？”诺尔萨利独自坐在湖边，看着不远处踌躇半天没有前行的芬巩，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开口说到。
　　“斯达里欧，怎么就你一人在这？”
　　芬巩挠着头笑了笑，朝诺尔萨利走来，当他走近发现小精灵只身一人时，又不赞同的愁着眉。

　　“卡那【1】他们陪着梅提莫，我趁他们不注意出来走走……”
　　诺尔萨利忽略了芬巩不赞同的眼神，将目光移向身前的湖水：“你能听到流水的歌声吗？我可以听懂。”
　　小精灵话语欢快，在他身上仿佛已不见黑暗的阴影，他明亮的眼神似乎在说明年幼孩童的脑海中正在编织奇幻的冒险故事。

　　“斯达里欧，”芬巩轻笑，他坐在了诺尔萨利身边，和他一起看着湖水的远方：“我能感受到海洋的召唤，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刻开始。但我选择了广阔的陆地，在这里，我们将建筑属于我们的家园。”
　　芬巩伸手摸了摸诺尔萨利那头纯粹的黑发，忍不住叮嘱着——
　　“回去吧，梅提莫他们若寻不到你，或是会发疯的。”
　　或许是联想到费诺里安疯狂寻找小精灵的场面，芬巩不住笑出声，但在诺尔萨利看过去的瞬间，他再次严肃起来：“他们承受不住星空被第二次丢失。”

　　“那你呢？你要去探望梅提莫吗？你可以随我一起。”诺尔萨利提议到。
　　“不了，斯达里欧……”芬巩看向费诺里安的营地方向，神情中闪过疑惑与挣扎，最终他还是拒绝了诺尔萨利的提议：“星空会让我们相会，现在，你快回到你兄长们身边罢……”

　　与芬巩道别之后，诺尔萨利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自从巨鹰将他们护送回米斯林之后，诺尔萨利对所有生灵的语言起了兴趣。既然巨鹰能响应芬巩的呼唤，那是否证明精灵可以与那些“不会说话”的物种交流？
　　于是诺尔萨利终日缠着三哥凯勒巩，向这位在维林诺时一直跟在欧罗米身后的伟大猎手学习鸟兽的语言。

　　对此，凯勒巩倒是十分高兴。他快活的抱起地上的小精灵，任由诺尔萨利抓住他一缕金色的秀发，将诺尔萨利高高抛起。
　　“强大的猎手天赋埋藏在费诺里安的血脉之中！我就知道——”
　　凯勒巩发出快活的笑声，惹得四面的精灵们纷纷侧目。
　　“语言是个开始，掌握了鸟兽的语言，你会发现一切都会轻松许多！但他们都不理解这一点，总认为这是在做无用之功。”
　　“……虽然现在是非常时刻，但如若你要学，我是十分乐意与你分享的。这样吧，每日瑞娜【2】降落时刻，你来我这儿，我会教于你所有我知道的。”

　　“泰尔科莫，我会到你这来。但是，正如你所说，成为伟大的猎手——然而在维林诺时你们从不让我独自触碰我的佩欧斯！”
　　诺尔萨利不满的抱怨到，还报复性的用力扯了扯凯勒巩的头发。天知道费诺里安中为何会出现金发的精灵？从前在维林诺的时候，诺尔萨利便最为喜爱凯勒巩的金发，现在也不例外。

　　“哦！住手，斯达里……”凯勒巩从诺尔萨利手中拯救了自己的头发，并将诺尔萨利放在草地上，拒绝继续怀抱他。
　　“欧罗米的马驹生长速度太快了，佩欧斯太过庞大，不适合小精灵骑……”
　　“但我会为你准备合适的小马驹，我和Ambarussa【3】会教会你所有的技巧。”
　　看到诺尔萨利疑糊的眼神，凯勒巩心虚的笑了笑，随后快速补充着。

　　“等我们找回Atar的宝钻、杀掉魔苟斯为父亲报仇后，我们就回到维林诺，回到Amil【4】身旁。”说到这里，芬巩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般，面色沉了下来，但很快，他恢复了过来，继续说道：“到时候带你去找欧罗米，告诉他你要学习万兽之语，他会教你更多嘞，虽然我已经很厉害、强过了绝大部分的精灵，但说到鸟兽的语言，欧罗米才是专家！”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不是吗……”
　　对话的最后，凯勒巩轻声自语着。

　　诺尔萨利像往常一样来到凯勒巩营地门口，却讶异的发现平时守候在门前的精灵不见踪影。犹豫片刻，诺尔萨利走上前去，却在门外驻足——
　　他听到里边兄长们的争论声！

　　“我不同意！”凯勒巩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至高王权不能够就这般拱手让给二家。”
　　“梅提莫，Atar在维林诺时与二叔争执的原因你不是不清楚！而你现在却提议送出至高王权？”库路芬清冷而有辨识度的声音响起，他附和着凯勒巩，对梅斯罗斯的提议表达着不满。

　　“我认为这需要考虑，说实话，我并不是那么赞同。”
　　“我们没有义务要放弃王权！”
　　双生子的声音一同响起，声音中不见凯勒巩他们那般的怒气，而是独属于双子的默契与活力。

　　“斯达里欧呢？他是一名费诺里安，他也有参与的权利。”卡兰希尔的声音传来。
　　“他很快就会到，欧伊说他每天傍晚时刻都会前来泰尔科莫的住处。”梅格洛尔补充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凯勒巩的身上。

　　四下陷入一片沉默，直至梅斯罗斯的声音响起——
　　“斯达里欧当然有参加这次会议的权利！但是，你们要怎么告诉他？”
　　“难道你们要和他描述父亲的死亡？还是天鹅港的发生的事件？又或者是我们放火焚烧，抛弃了芬国昐和他的子民？我们要如何告诉他——”

　　“……这与他无关……”
　　许久，诺尔萨利听到凯勒巩的回答。
　　“这一切的发生他都不在场，他被魔苟斯掳走，茜玛丽尔至今还在那该死的魔头手中，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所望……”

　　“但我们造就了这一切，虽然不是我们本意，我们也并不后悔——”
　　梅斯罗斯接着开口：“但现如今民心已不在费诺里安身上。芬国昐他们的子民更多，怀疑就在诺多的心中……”
　　“第一家族掌权，裂痕则无法愈合……”

　　四下再次陷入一片沉默，诺尔萨利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之后的几天，日子依旧平静，诺尔萨利的七个兄长都对那天的争执只字不提。
　　或许最后终忍不住，凯勒巩在一次与诺尔萨利独处的时候，才谨慎的询问诺尔萨利的看法——
　　“如果说——诺多至高王权不在我们第一家族，你会不高兴吗？”
　　凯勒巩抱着诺尔萨利骑在雪白的坐骑上，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为什么会这样问呢？”诺尔萨利故作不知的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他知道，在年长精灵们为某事烦恼时，他们会喜欢看到小精灵这样做。

　　“只是一个假设，你懂得。好吧——事实上，他们或许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也不错。”诺尔萨利回答，看着凯勒巩疑惑的眼神，他笑着继续说：“如果费诺里安继承了王权，我们是不是也会变成各个家族？”
　　“第一家的‘美型’家族，‘声音嘹亮’的‘歌者’家族，泰尔科莫你则是‘火之猎手’家族……”

　　“这倒是真不错。”凯勒巩笑到：“最伟大的猎手泰尔科莫领主。”
　　“但我更喜欢我们是第一家族呢。”诺尔萨利说到，他温和的看着凯勒巩，将手放在凯勒巩的脸庞上：“如果是二叔当王的话，我们八人的名称，都属于第一家族，不是吗。我们永远联结在一起——”
　　或许是诺尔萨利的语调太过认真，凯勒巩并没有出声反驳，而是陷入了沉思。

　　那之后不久，梅斯罗斯便代表费诺家族向芬国昐表示放弃诺多王权。
　　现在，至少表面上看上去，芬国昐与费诺两家的恨恶已然是获得了纡解。
　　虽然费诺众子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满意这一决定，但更多的诺多族人们将这看作是一个令人喜悦的征兆——诺多的伤口愈合。他们做好了准备，打算在这广阔的中土大陆大展身手。但在这之前，发生在米斯林的小插曲还是让诺多精灵们感受到族群分裂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他们身上。

　　那是一次普通的会谈，三大家族的王子们齐聚在一起讨论关于中土防御的下一步计划。费纳芬的儿子安格罗德从明霓国斯带来了辛达君王庭葛的口谕。

　　【诺多族可以住在希斯隆、多索尼安高地，以及多瑞亚斯东边那些地广人稀的土地上；但是不论你们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好些我的百姓，我不要他们的自由受到限制，也不允许他们被驱离自己的家园。】
　　【因此，你们这些从西方来的王子们最好留心一下自己的言行；我乃是贝尔兰的王，所有想要住在贝尔兰的人都要把我的话当真。我不准任何人进到多瑞亚斯来居住，除非被我邀请来作客，或因情势迫切来寻求我的援助。】

　　这显然激怒了诺多众王子。他们背离阿门洲，前往这片中土大陆，虽有受到费诺誓言的影响，也抱有对魔苟斯的极大仇恨，但他们内心在踏上中土大陆开始便对这片土地充满热爱。
　　他们喜爱他们所见到的一切美景和中土的广阔无边，因此庭葛王的话语在他们听来，倒是显得无比冰冷无情。

　　【他可以在他家里自称为王，到了外面，他的头衔是虚幻的。庭葛不过是把他力量不及之处的土地给了我们罢了。没错，多瑞亚斯现在是他所统治的王国，他应该很高兴与他为邻的是芬威的子孙，而不是我们所碰到的魔苟斯的半兽人。就让我们去找我们看得顺眼的地方住吧。】
　　一片愤怒的沉静中，梅斯罗斯大笑着开口。
　　但他的四弟卡兰希尔却冷笑着打断他的话——
　　“我们为何要听他的话？费纳芬之子，谁给你的权利跑到那个黑暗精灵【5】的地洞里去说长道短？我们之中有谁让他当我们的发言人去跟辛达谈判了”
　　卡兰希尔横眉冷对的看着安格罗德，将这几日内心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他环顾了四周，继续开口讽刺着：“就算他们父亲是诺多的王族，他们母亲可是个外族人。”

　　“停下！莫离欧！”梅斯罗斯斥责到：“实在不会说什么就请你安静！现在，闭上你的嘴！”
　　卡兰希尔听从兄长的吩咐，坐下不再言语。
　　但现场的许多诺多，却感到了忧愁——诺多间的裂痕或许依旧难以愈合。

　　会议结束后，第一家族的众人起身离去，他们迁离了米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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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所有【】内对话引用自原文。
【1】卡那：即梅格洛尔（辛达语）。昆雅母名Macalaure;，意思是「黄金刀刃」或「铸造黄金」。他的父名是卡那芬威 Canafinwe（或Kanafinwe），意思是「领导者芬威」。
【2】瑞娜：即太阳。诺多精灵称它们为反复无常的瑞娜。
【3】Ambarussa：即安罗德、安瑞斯。中州小故事——诺丹尼尔生下双胞胎后，只为他们取了一个名字Ambarussa「枯叶色的头」，费诺不喜欢这个带有不详的名字，并坚持双胞胎该有不同的名字，想将之转做 Amras和Ambarto，但诺丹妮尔不同意，且声称就算名字改变了，命运也不会改变。PS：本文采用精灵宝钻版本，所有里边双生子中的一个并未被烧死T.T
【4】Amil：母亲（昆雅语）
【5】黑暗精灵。黑暗精灵并不是指精灵的好坏，而是将见过双生树光辉的精灵称为“光明精灵”，反之则为“黑暗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