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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的诅咒 ...

  •   我的名字叫水若,很多人曾经说爱我,他们都叫我若若。只有水野,只有他老是‘宝宝’‘宝宝’地哄我,他说我是他的宝贝,他说宝宝不坏只是有点不乖。

      ……

      看见水野吻古谚学长的那个晚上,我十六岁。

      水野说,宝宝十六岁了,长大了,可以恋爱了。

      是啊,十六岁了,真的长大了,可以恋爱了……可是我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长大,如果这样就可以留在水野身边久一些,再久一些……

      于是,我记住了那一个叫做古谚的男人,那一个美丽得像月神苏摩的男人……是他抢走了我的水野,抢走了原本只属于我的一切……

      #——#

      “不要……”

      记忆中鹅黄色的夏末,雪白的墙壁,爬满了阴冷的刺,我被牢牢地扣在上面,感觉到天空是清荡荡地,世界茫然一片……

      楚暮说:若若听话,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不要……才不要……

      手腕上的灼热,在挣扎中更加变本加厉地燃烧起来……没有用的,明知道没有用的,他收拢的五指,像心底一直负重的枷锁,死死地囚禁了我,反抗只是徒劳,我惟有如此将自己裸露在这一个邪恶男人的视野之内,无处可逃……

      浓重的呼吸,狠狠地撞在我的脸上,烘出一阵几近窒息的温度,好难受——楚暮从容俯下的身子,向我靠来,错落有致的睫毛阴影之后,是那双荼縻花般靡丽而悠远的灰褐色的眸子,铺天盖地地网罗住我,让我的情不自禁终究无所遁形……

      难过……好难过……他的每一次有意无意的触碰,催化了潜藏在我血管里的那些腐蚀力极强的酒精,让我无能为力只能一次次地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就着他挺拔的身体。

      “放开她!”

      一把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的阳光里响起,却没有丝毫的温暖,或颜色。

      我扩张的瞳孔,终于在距离被吻下来的气体半寸的地方,找回了焦点,重新慢慢地恢复了过来——楚暮果然顿住,然后,在嘴角的猛然一个起落间,他直起了身子……

      “你最好别管我。”楚暮冷冷地说。

      “她不是你的。”那声音回答,无比坚定,最后的落音更稳稳地咬了下来,粘在我的耳膜上,太阳黑子一般。我知道,我在企图忘却一个人。

      “哼!”楚暮脸上立即浮现出一层戏谑的嘲讽,一收手,把我整个塞进了他深深的怀中,反唇相讥道:“别忘了,她也不是你的。”

      比以前更难过了,如同抑郁在心中长久的结,无论我怎样破译,也无济于事……“颜夜,忘了我,拜托了。”我于是对那阳光里的声音说——说这话时,我感觉到有一晃淡淡的雾气,随着起起落落的音符,自唇边,渗进了楚暮制服的纤维里,熏了眼睛,终于潮湿一片。

      楚暮把我搂得更紧……

      #——#

      后来,我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楚暮只吻了我的额头,他怜惜地对我说:若若好乖,眼睛只许用来看我,不许用来灌溉,记住了!

      画面,从此就一直停顿在那一年的那一个瞬间,一段一段,如同剪辑过的黑白底片。

      ……那年,我十六岁。

      水野说,宝宝长大了,可以恋爱了。

      ……

      #——#

      降生的第十日,外婆替我占了命。

      占命的先生,听说是地方上最灵验的,他告诉外婆:很好的命格,只是十六岁之前不能恋爱,否则,将会一辈子摆脱不掉黑桃花的纠缠。

      外婆后来酬谢了他好多。

      ……

      黑桃花?什么是黑桃花?

      “那是一种诅咒。”水野把我抱在膝上,用几近酣眠的语调,说:“据说凡是爱上,或被带有黑桃花的人爱上的人,都会遭受命运的诅咒,创伤疼痛,终此一生……”

      骗人!我才不相信!——我对自己,也对水野大声地说。

      才不要相信这种神棍骗人的鬼话呢……所以,在三岁的时候,我就放任了自己,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像王子一样的男人,那个叫做水野的男人。

      曾经有很多次的梦中,我看见我的水野,骑着童话中出现过的白马,穿越远古的森林,走到了我的门前……可是,故事却总在牵手的那一刹,溘然中断了,我中了法术似的惊醒,幸福的幻觉,和着眼泪,大片大片地碎在午夜的月光里,再也拼凑不起来……

      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终究意识到,原来,一直在骗人的,其实只是我自己,那个曾经试图挽救我的占命者,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压倒诅咒的力量……

      我不该爱上他的,那个像王子一样的男人,那个叫做水野的男人。

      那个男人,他是我的哥哥。

      而我,鲜血淋淋的我,在看清了所有的真相之后,终究在十六岁的那一年夏末,亲手伤害了生命中出现的第二个男人——颜夜。

      #——#

      认识颜夜,是在淑女之夜的酒会上。

      喧闹的人群中,他像一只夕阳中低飞的萤光虫,带着一股不羁而又远离尘世的宁静,发现我站在灯火处愣愣地注视着他便扬起了一丝微笑。他说你就是水野学长的妹妹若若吧,我是高一十七年班的颜夜,不介意的话就留在这里陪陪我吧。

      于是,十五年来的头一次,我竟陪伴在了除水野之外的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这个人,叫做颜夜。

      仿佛还来不及思索。仿佛还来不及祷告。我又再一次地中了魔咒,落进了自己的重围……

      #——#

      好象从来也没有说过爱,或者不爱。从颜夜右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侵蚀了我的天空,一点一点……我知道他知道,这其实并不能代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或永远。

      我是一个早被宠坏了的孩子,已经不懂得怎样去付出更多的爱了。而他,高傲出色的他,则是一种太过沉溺于被爱的生物,也不可能付出更多的爱了。

      所以,我们就一直这样,彼此保持了一定的观望态度,不说爱也不说不爱,好象这只是一场与爱情无关的游戏,我和他,因为不想失去彼此于是一无所求。

      直到,楚暮的到来。他是一名惯于狩猎的骑士,他桀骜的眼神,和强烈的追求攻势,让我在拼命的抵抗中曾经几度几乎迷失了自己。

      颜夜终于被激怒……他把我藏在他制服的外套下,抑制地闭起了戾气幽深的眼睛……

      他说,若若我爱你你爱不爱我,如果爱,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承认,那一霎,我的确为之砰然心动过,好想好想就这样永生永世匿在他的怀中……

      但是,就在我想要点头的顷刻,我忽然看见了那一片被长久封印的黑色桃花,蔓在生命的齿轮之上,它们狰狞地朝我大笑,赤裸出一地血腥的光芒,那样猝不及防地,刺伤了我的瞳仁,好痛~~~~~~~~~好痛~~~~~~~~~~

      后来,我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仰起头,在颤抖的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却一时没有忍得住嘴角的酸楚,泄了密。

      我和颜夜的那一场,无疾而终。

      #——#

      楚暮不同,他从来也只会说他爱我而并不问我究竟爱不爱他。他从来也只会强吻我而并不问我究竟愿不愿意。

      他从来都只会安慰我,说:若若听话,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我知道事实上他并不是爱我,而只是为了要占有我。

      关于这些纠葛,我没有对水野提起过——水野一直以为我以为有了他的爱就已经足够了。可是他却忘记了总会有一天,他会爱上除我以外的别人。

      那个人,就是古谚。

      古谚和水野一样,同属胤森中学的名人,是学生会的四巨头之一。

      我对他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身边有大一堆女生迷他迷得要死。像我的密友兼拉拉队的经理严诗洛,用她的话形容:古谚这种男人,就好比一尊限量版的Chanel香水,是每一个女生梦寐以求以及值得炫耀的宝贝。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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