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冰蓝》寒灯明

87、第八十三章

　　又过十年。
　　托尼·斯塔克恍恍惚惚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睁眼，第一件想的事情就是：这是第几次了？
　　再过了十多分钟吧，他终于能活动除了眼皮以外的地方了，医院被子的粗糙让他睡的不是很舒服，旁边那个测心律的吵的要命。
　　一个简短的敲门声打破了托尼心里的这些抱怨，外面的人在没有得到回应以后直接进来了。
　　军靴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踢踏声，脚步声在他床边停止了，入目的是一双再也熟悉不过的蓝眼睛。
　　“玛利亚……”他沙哑着声音喊道。
　　“我在，安东尼，你如果实在不舒服，可以用脑波指挥星期五代传语音。”玛利亚坐在一旁，几缕垂落的银色发丝柔和的贴在她的脸上。
　　“不要，我受够这里了，玛利亚，我打算走了。”
　　迟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托尼的心里有些担心，用手试探的碰了一下玛利亚的指尖。
　　“也是，你病倒了太多次了，也差不多救不回来了。”
　　托尼撇撇嘴，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太惨了，你连给我几滴眼泪哀悼一下都不行吗？”
　　“留着你死后再哀悼吧——”玛利亚也笑了，“你有打算了吗？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得到这个回答，他们又沉默了很久。
　　玛利亚在思考了好一会以后，碰了一下自己的耳钉，耳钉处立马响应了星期五友好的声音：“早上好，夫人，乐意为您服务。”
　　“好，星期五，”玛利亚站到了窗台旁，阳光早就已经溢进了房间内，她往下看，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两相望了一会，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宽心的笑容。
　　他们得到这个笑容以后对着对方点了点头，马上默契的转身离开了。
　　玛利亚收敛的微笑，继续和星期五的对话：“我死后，马上把克拉宅郡的所有信息传给考尔德韦尔，现在就联系萨图做好迎接下一任公爵的准备，把之前准备好的，给公众的遗书，给史蒂夫·罗杰斯的遗书，还有给两个孩子的遗书找出来邮寄。”
　　“我明白了，夫人。”星期五回答道。
　　玛利亚回到了托尼床边，正面承受了对方惊慌、愤怒的神情，而且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坐在了床的一边，温声道：“拔管就差不多了，怕痛的话给你打一针安眠——来，给我挪个位置，这床够我俩躺的了。”
　　托尼的气上来的快消的也快，吃力又慢腾腾的挪着，腾出了旁边一个位置，马上玛利亚就躺了下来。
　　他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自己现在年轻了很多很多，能再去外面上天遁地的乱搞一通，于是拔管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回光返照。玛利亚闭上了眼睛，心里静静的想。他不会要安眠药了。
　　感到身边的人最终没了动作，她微微转头，看见了喘着粗气看着她的托尼，伸出手来轻轻拍了他的脸，声音温和如春风细雨：“不怕，我一直在。”
　　托尼闻言，安静的闭上了眼睛，玛利亚又贪恋的看着这张脆弱的脸一会，终于开口：“星期五，打针吧。”
　　“再见，夫人，非常高兴能够遇见您和先生，先生曾经设置过我的自毁系统，会在您死亡以后触发，请不必担心会留下任何隐患。”星期五的声音响完，黑色的耳钉中间渐渐变得透明，同时黑色的纹路从耳垂处蔓延，到了脸颊，眼睛，悄无声息的游走间，又突然停驻——玛利亚死了。
　　这些分散的纹路开始飞快的按着原路返回，透明的耳钉里重新灌满了黑色的毒素。
　　下一秒，病房的窗户猛然破碎，从窗外闯进来一个人影。
　　史蒂夫·罗杰斯，看到病床上两个毫无生气的人，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手上的玛利亚的遗书悄然落地。
　　说是遗书其实太牵强了，那只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一句短短的话：
　　对不起，说好了留一世善终的，我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