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事》悬芾

12、第十二章

　　经过沈祎的指点，我竟然变态般地观察周昀一身边的每个女生。直到有一天我去找他，发现他在后边和一个女生笑着说话，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他们还离得不近，但我就是认定了。
　　我站在后门敲玻璃，他看见我后兴高采烈地出来，我把带给他的书啪地一下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他一脸惊讶，问：“怎么了？”
　　我说：“你们聊得这么开心，我来得是不是多余了？”
　　他不敢置信的思索了一下，瞬间变了笑脸：“你就为这个啊？我问她了一道题，这不是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追赶你嘛。怎么，吃醋啦？”
　　我冷笑一声：“你中午不用等我了。”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他一脸懵。
　　第二天他来找我，我依旧不冷不淡地回应，等到中午放学，已经在班级门口等我了，高高的个子轻轻靠在墙上，脸上有些不悦。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他在后边特别大声地叫我：“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呵呵笑着：“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我只是和她说了两句话，怎么就这么让你不高兴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张语诺呢？为什么又找你？”我和周昀一□□号关联，我看到了张语诺找他，甚至连点进去看看他们说了什么都没兴趣。
　　“她没说什么。”
　　我说：“初中的时候我没发现，原来你本性上就是爱随时和女生保持亲密关系。”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双手插兜，生气地离开。我扶额，感觉头痛得厉害。
　　*
　　周昀一最后一次来找我，是1月3号，他不怕死地翘了一节自习课来体育馆找我，说要和我谈谈。
　　我们并排坐在椅子上，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算好，总是阴沉着脸。
　　他问：“路怀，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你。或许你觉得我和她们关系亲密，但是我对她们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说：“既然没有感觉，为什么要保持亲密？我知道你招小女生喜欢，但这不是借口。”
　　“那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以后和她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这样可以吗？”
　　“回不去了，没什么能回得去。”我冷静地看着他，突然心里绞痛，咬着牙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你了。”
　　他眼神中闪烁着震惊，久久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阵，终于问：“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还是要和我分手？”
　　“是。”我咬着下嘴唇，痛苦万分地说出来，我看见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又冷静地走出了体育馆。我把头埋在膝盖里，涕泗横流，但我明白，长痛不如短痛。
　　*
　　十五号十六号我们进行了期末考试。我和郑妍本来约好考完试的第二天一起出来玩，结果她突然临时变卦告诉我她要和家里人出远门，我心想那就算了。这时沈祎正好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想唱歌，我说那就明天一起去ktv吧。
　　她知道我心情不好，没有带着王慕扬一起来。
　　沈祎点了一堆情歌深情浅唱，我他妈听的淡淡的忧伤，只好边刷动态边喝酒。从分手之后我已经把他的□□删了，他再也没有找过我。
　　唱了一个多小时，我和沈祎都被尿憋够呛，一起去上厕所。大歌星设计的左拐右拐，我俩没找到厕所，倒是看见了一个熟人，郑妍。
　　我叫住她，心里已经有点不爽：“你不是说你出远门了吗。”
　　她神情不安，双眼来回转，惊讶地说：“我临时没事啦，又怕你生气，就没告诉你，本来想约你明天出来的。”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一扇门就被打开，周昀一搂着一个女生一起走了出来，他嘴里叼根烟，神情淡漠，往这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倒是他搂着的女生，回头来叫郑妍：“干嘛呢，屋里人都等你呢。”
　　那女生看起来便年纪不大，浓妆艳抹，大冬天的只穿了一条薄薄的丝袜露出一双腿，带着夸张的耳饰，幸福的依偎在周昀一的肩膀。
　　郑妍非常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会来。本来我想把你介绍给我朋友，但她说她要带她男朋友来，我听到名字，决定对你撒谎。”
　　我笑笑：“没事，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祎突然按耐不住了，冲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大喊一声：“某些人的审美真是越来越次，真他妈恶心！”
　　周昀一像没听见一样的继续往前走，倒是那个女生回头瞪了好几眼沈祎。
　　我拉住沈祎，知道她是为了我出头，但内心里又不住地觉得本来就是我主动不要的，又怎能生气别人视若珍宝呢。我们俩没再和郑妍说话，直接去了厕所。我说不上什么难过，只是不适应他的改变。
　　我说：“你看，他又变回了初一那时候的小混混。”
　　沈祎一撇嘴：“才分手几天就开始找下家了？不要脸。”
　　出来洗手的时候，我看到周昀一站在对面抽烟，我一股邪火上来，走了过去掐掉他的烟，狠狠地瞪着他。
　　他把嘴里的烟全部吐在了我的脸上。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脸，我多么想吻住他的唇，告诉他我还爱他，可我不能。我的眼泪霎时流了出来，从两边落下。他伸出手温柔地为我擦干，轻轻地吻着我，我哭的更凶，用力地抱住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脸滚烫。我们亲吻了好久，直到我喘不过气。我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他轻轻地松开我，解下我送给他的一块手表，放在我手里，告诉我：“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想你。”说完他潇洒地离开，再也没看我一眼。
　　我拿着一块表，蹲在地上痛哭。
　　沈祎倚着门，冷眼看着我：“差不多得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