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传说之天道本无情》澤羽LY

6、一诺千金

　　自从上回我说了那句话后，这几天来凌楚和紫宣还有其他的师兄师姐们都在给我解释‘爱’和‘情’的区别，于是我又学到了新的知识。倒是凌楚和紫宣二人自那日起便很少在我面前切磋，而且每次见面都有种莫名的火花在闪，不过过了一阵子就没有了。
　　这日，我照常来到九溪山想看看紫宣，但是发现他好像有些异常，情绪低落。我走到他旁边问他怎么了，他笑着对我说：“没事。”但是这笑很假，还带有其他我不理解的情绪。
　　他问我：“止语，你说我这种命格是不是真的只能孤寡一生，没人能陪我终老？”我看着他说：“不会，你还有师傅，还有我和凌楚，还有九溪山上的师兄弟们，怎么会孤寡？”
　　他听到我的回答笑了，摸了摸我的头说：“是啊，我还有你们，但我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无法更改，只能按照既定的命运走，不过还好命运安排了你们在我身边，让我能够感受到我存在的意义，谢谢。”
　　我感受不到他的内心，只能说：“对不起，我没有心，感受不到你的内心，体会不了你的情绪。不过你放心，我和师弟会一直陪伴你直到终老，你不会孤单的。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不明白。”
　　听到我的话他很好心的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说：“是不是有句话叫做‘长者为尊’？”
　　他回答：“是啊，记得很牢么。”“我是不是比你大？”他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年龄大的人是不是长者？”他又点头。然后我就将他还在摸着我的头的手拍了下来：“那你摸我的头干嘛？不是要尊重长者么？”他听完我的话顿时明了：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她的头发确实好摸，比自己的头发都要柔软，而且这几百年来我和凌楚都成长了，就她还是百年前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过，这可真是奇怪。
　　但是为了搪塞我，于是他就扯了个谎：“小止啊，这个‘长者’呢也是有区别的，像师傅们那般人物我们不能这么干，但是我们这些平辈的，尤其是形似孩童的在他们同意的情况下，就可以这样做......懂了么？”听了他的话我就明了了，原来是这样啊。
　　“可是我没有同意你就摸了，这样还是不对。”我直接站起来对他说。他见我这样先是笑了笑，然后就咳嗽了几声看着我，瞬间手气了笑意转换为了可怜抑郁惹人怜的语气：“你舍得不让我摸么，刚刚还说要陪我终老的，这么大的事儿都能答应，为什么这点小事都不能满足我呢？看来你说要陪我终老都是假的，既然如此我便不强求你了，是我自作多情了。”说完神情便又低沉了几分。
　　我看着他这样子便有些不忍，而且师傅说过，既然作出了承诺便要遵守，不然就会遭到惩罚，我害怕被惩罚，不为别的，就这数万年来，我看到不少小妖因为犯戒而遭受刑罚，我虽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他们受天雷之行后的模样我是见过的，十分惨烈，熬不住的便被天雷劈地瞬间消散，我不想变成那样。
　　于是我又坐到了紫宣的边上，拿起他地手放在我头上：“摸吧，我允许你摸了，不要伤心了，我会遵守约定的，我说的话绝对不会作假。”紫宣看到我这番举动就知我被他唬住了，顿时心中喜悦了起来，原本失落的情绪顿时消散：真好，还有你可以陪着我到终老，不过，你既然承诺了，可一定要做到，不然就算碧落黄泉我也要找到你。
　　我并不知道他是装的，但是他的情绪变了，而且还笑了，笑得真好看，他开心我也就开心了。于是我就让他摸，但是摸着摸着我竟倚在他肩上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天还如我来时一般亮，想来我也就睡了几个时辰吧。但是我打量了一下周围，好像不是我的卧房，于是回想了一下，发现我昨儿个竟是在紫宣身边睡着了。然后我出了卧房便看到紫宣坐在桌边看书，我问紫宣：“我睡了多久？昨儿个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紫宣见我醒来了便说：“现在是午时了，我未曾怪过你。”“午时？我怎么睡了个觉时间居然倒回去了？”听完我的话紫宣笑了：“小止啊，这不是时间倒回去，而是已经过了一天了，你昨天是在九溪山上过夜的。”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但转念一想，我一晚上没回去，师兄们又该着急了，然后就想离开房间回昆仑。紫宣看出了我的念想，于是就对我说：“没事的，昨天我已经传信给凌楚了，他们知道昨晚住在九溪山了。”“哦~原来如此，谢谢。不过这是谁的房间？”“自是我的房间。”
　　“你的？那我昨天睡在你的床上，你睡的哪？你可以直接把我送到客房去睡就是了。”紫宣心想：昨晚鬼使神差的把你抱回了我的房间，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就看你睡觉看了半夜，一直在想要是你像普通人一样有心有情那该多好。
　　然后紫宣又扯了个谎：“这九溪山常年不曾有人来，客房也没人打扫，住不了人。”我一想，没打扫确实是住不了人，然后就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殊不知其实打扫这件事其实一个术法就能搞定，这明明就是骗我的，但我还是信了，因为书上说，如果想要拥有真心的朋友就必须相互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天过后，紫宣也多了个怪癖，就是每次见我的时候都会摸我的头，凌楚前几回见到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后来次次见到我和紫宣见面的时候他都会摸我的头，亦如我在他们孩童时期捏他们的脸一样他才惊觉不对劲，但是也晚了，于是每次我和紫宣见面的时候他都会拉住我，不让紫宣摸我的头，还温柔的对我说：“师姐，你可别被他骗了，他的思想不单纯。”随后又恶狠狠地对紫宣喊道：“我告诉你，别想欺负我师姐，虽然她现在还是孩童模样，但她还是师姐，你骗得了我师姐可骗不了我，你这个登徒子，我绝对会保护好我师姐，不会再被你骗了。”
　　紫宣倒是无所谓，因为听凌楚讲这句话都听腻了，但是你看看哪次不还是乖乖上当受骗，好生没有挑战性。然后我就对凌楚说是我同意他摸得，没有关系，但是凌楚依旧是护犊子地模样，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他，只能由他去了。
　　我们又如此度过了一段快乐地时光，但是好景不长，在一次天地大战中诸位师兄弟都随军出战，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和谁对战，我只知道那段时间天地哀嚎，尸首遍地，有妖的，有神的，凌楚和紫宣作为青白二帝最得意的弟子自然也加入了战斗。
　　而这场战斗也使他们名声大噪，可是就在最后一刻，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确实满目腥红，奄奄一息的他们。
　　我看着他们顿时在胸口左边感受到了丝丝疼痛，眼睛也被这血红刺痛了。看着周围师兄还有药师师傅们焦急却又没有办法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无助，这是我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官意识。
　　于是在一天夜晚，我跑到了为他们续命的寒玉床边，呆呆的看了他们很久：他们的气息好弱，是快要死了么？可是......紫宣说过他不喜欢看人为他落泪，也不喜欢看人为他伤心；凌楚也说过，他会护我不受人欺骗，我也承诺他们会陪他们终老，但是他们这是要弃我而去么？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抛弃，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我怕他们离开。
　　这时候，清羽走了进来，看着我站在那一动不动便问我：“小师妹，怎么了？”然后我就问他：“他们会死么？”清羽说：“是人都会死的，神也不例外，他们......他们能不能熬过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可是这场战斗还没结束，如果他们醒不过来了，就没人能够阻止了，这就是他们的命。”
　　命？这个字我听到过无数遍，但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痛恨‘命’这个字。“他们不会有事的，这场战役还没结束不是么，他们会重新站起来打到敌人的，我也会和他们一起的，我保证。”清羽听到我说的话，但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我在安慰他，然后确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和我说让我也早点回去歇息。
　　在清羽走后我便下定了决心，我本就无心无情没有牵挂和羁绊，不像他们两个有心有羁绊，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爱护他们。
　　于是我走到了两床之间结了结界便开始调动全身的修为结了个复杂的阵法，说实话，这个阵法在之前从未学过，但当我想要救他们的时候便在脑海中清晰显现。我身上积攒了千万年的灵力瞬间变成金绿相间的光进入了他们的体内，伴随着的还有一道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文字。
　　等做完一切后，我便感到自己非常虚弱，在原本疼痛的左边也莫名的感到了舒畅，在等到结界内剩余的灵气消失后我才撤了结界。
　　看着他们两个的脸色逐渐显现出了红润，我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笑，原来笑的感觉真好。他们两个恢复了，我也就放心了，但是由于我刚刚使的阵法抽去了我全部的修为，没有灵力的我的身体开始逐渐幻化为泡影，在弥留之际我看着他们俩小声呢喃：“若是我还能再轮回，必定要有心有情，再遇到你们，尝一尝这世间百苦，体会这世间的情与爱，简简单单的度过一生，你们说好不好？”刚说完我便完全消散在了天地间，正如我当初我长在南荒之初，无人知晓一般。
　　其实我不知道，我在这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一个人通过法器看了去，那人说：“既定的命运要开始了，天道，你准备好了么？”
　　第二日，当凌楚和紫宣完好的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通过各种检查发现他们确实都好了。随即他们又加入了战斗，最后以妖帝的失败而告终。
　　但是当他们回来再想找我的时候发现我已经不见了，他们找遍了九溪山和昆仑都未曾找到我半点气息，又去了我时常去的地方也未曾找见。他们害怕了，说好的三人要一起终老的呢，说好了要一起游遍山川的呢？骗人，全都是骗人的。
　　那一天他们很失落，在屋子里哭了一夜。于是第二天他们出房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出了他们的不同，紫宣随青帝回了九溪山，原本活泼性子的他变得高冷起来，而凌楚则在昆仑认真修习术法剑道，刻苦的程度远远超于之前，旁人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只有他们自己知晓自己的心空缺了一角，那原本完整的心不圆满了。
　　白帝看着自己的爱徒如此很是欣慰，但一想到另一个徒弟莫名的失踪也觉得蹊跷，但是半点踪迹都未找到，于是找徒弟的心也就空了。
　　青帝和白帝看到自己的爱徒如此，便决定千年之后让他俩比试一番，决出天界第一人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