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型娱乐圈》我自不开花

7、第 7 章

　　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白符倪还是不得不承认，在陆崇家里过的生活，是相当惬意的：每天早上起来时，陆崇虽然已经去上班了，可也会提前交代来打扫房间的保姆准备好吃的，就连口味也是他最喜欢的；而当保姆和陆崇都离开后，他便会变成人形，窝在客厅，开电脑，打游戏。
　　电脑里没设置密码，也没什么重要文件，与新电脑没什么差别，如果不是知道陆崇只是一个普通人，白符倪几乎要以为他这是看透了自己的身份，特意为自己所准备的了。
　　陆崇的家大且宽敞，变成猫咪后的白符倪撒欢儿地跑上十几分钟都没问题，里面还常备了各种各样的零食饮料，变回人类后的白符倪简直吃了个爽，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玩手机游戏，最后竟然躺着躺着，渐渐睡着了。
　　这样悠闲奢靡的生活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即使每天回来都发现柜子里少了一大堆零食，陆崇也假装不知道这事，只是记住了少的什么口味，又交代保姆买了相同味道的零食拎回家。他这段时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与白符倪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只能再三叮嘱他：“这段时间外面不大太平，你不要乱跑出去，好好待在家里才安全，知道吗？”
　　这话说得白符倪莫名其妙。他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喵了一声，见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才从陆崇手中挣脱，跳下来，通过敞开的大门，跑了。

　　每个星期五，白符倪都会跑回自己家里放松两天，这个星期自然也不例外。陆崇家虽然舒适，但到底有着诸多的限制，还是远不如在自己家里呆着自在。
　　一回到家，白符倪就将自己用力丢在了床上。大床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在上面蹭了半天，才感觉到哪里不对：有点凉。
　　平日里睡觉，他都会窝在陆崇的身边，即使是在温度有些低的日子里，也会因为旁边有个人体暖炉而没什么感觉。但今天格外冷一些，床上又只有他一人，白符倪便因此而相当不习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直到他躺着的地方都暖和了不少，才慢慢陷入梦境。

　　这个周末过后，白符倪没能再回到陆崇的家：他之前和严琛丽说好的那部戏开拍了。那部戏虽然是一个IP剧，可如今各种各样的IP剧盛行，留给它的预算并不是很多，再加上大部分的预算都花在了男女主的片酬上，留给男二的片酬虽然高，但也并不足以他们再请到其他的一线明星。
　　白符倪这样火过，有粉丝有话题的二线，便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他的演技在圈内也是公认的，导演没有多做犹豫，便果断同意了严琛丽的推荐。
　　作为男二，白符倪的戏份并不少，在刚开拍时，他便早早地进了组。陆崇早就从秘书那里得知了这件事，并不怎么担心，倒是白符倪本人，因为他要暂时离开好长一段时间，而忍不住要想东想西。
　　不过，剧组里兵荒马乱的生活，很快就没时间让他过多地空想。

　　因为是校园青春剧，导演便也请了最近特别火的一个小鲜肉，他的长相和行为举止，都被粉丝和路人夸做“有十足的少年感”，最近一段时间又因为出演了一部广告而大红大紫，自然成为了这部电视剧男主的不二人选。
　　男主的决定还在男二之后。没有参加开机仪式的白符倪在第二天正式进组后，才知道了男主到底是何人，他黑着一张脸，看着从不远处慢慢走来，嘴角还带着笑容的男人，眼中满是冷意，可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直直地从他旁边错开走过。
　　他想大事化小，可舒温明却并不那么想。他一把拉住白符倪的手，在他的怒视中将他上下打量一阵，忍不住嘲笑道：“你怎么搞的？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越混越后退了？当年被各大剧组抢着要的当红明星白符倪，居然屈居这样一个偶像剧剧组里当一个不起眼的炮灰男二了？”
　　知道这话得罪人，舒温明说话时的声音也并不大。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可语调里的嘲讽味却一点儿也没能减少。那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体往他脸上冲来的恶意也让白符倪感受到了，他眉头紧皱，下意识后退两步，眼神中的嫌恶之意丝毫不做掩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没事我就先走了，还忙着呢。”
　　他说完就走，舒温明也没拦他，只在他身后懒洋洋地笑道：“我胡说八道？当年我就说过，叫你不要再与我处在同一个剧组了……可你不肯定。”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你且等着吧。”
　　白符倪的身影顿了顿，舒温明的那些手段，他在经历过后也能大概猜出些许。不过他有法力傍身，当年也是不设防才着舒温明的道，如今对他有了警惕心，手中还握着他人不知道的底牌，白符倪也并不害怕，反而冷冷地呛了回去：“那你来啊。”

　　进组第二天，就有了白符倪和舒温明的对手戏。等他换上服装、化了妆赶往摄像机前时，舒温明还没有到场，等舒温明匆匆赶到时，已经是近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他满脸歉意，到了片场就立马一个劲儿地冲导演道歉：“不好意思啊陈导，我的酒店到这儿堵车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条路就是堵得厉害……”
　　他这个很是敷衍的解释并没有得到陈导的谅解，然而这到底是自己投资商指定、用高价请来的演员，即使他心中万分不满意，也只能僵着一张脸，冷淡地应了一声：“快去换衣服吧。”
　　态度很不好。
　　然而，就是导演这极不友好的态度，让白符倪忍不住在心中偷笑。他埋着头站在一边，看似是在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实际上却竖起耳朵，悄悄听着那边的谈话。当天听到导演的回应时，更是忍不住得意：活该！让你跟你狐狸大爷作对！
　　他喜滋滋地想着：真以为我们狐狸那么好欺负吗？我们狐狸一族都是很记仇的！
　　为了让舒温明今天不能按时到达片场，白符倪可是一夜没睡好，大清早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使用着自己的法力，造就了这样一场堵车。从舒温明到片场的那条路平日里并没什么车经过，所以他也是踩着点出了酒店，却没想到白符倪会来这么一出，足足迟到了一个小时，才匆匆赶到了片场。
　　这一个小时不足以影响大部分上班族，却能让导演对舒温明恶感，即使白符倪会因为影响到大部分人类的活动而遭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他也乐意得很。

　　舒温明赶到后，拍摄很快就开始了。今天是剧组开拍的第一天，拍摄的也是第一集里男主、女主和男二相见的一幕。白符倪扮演的是偶像剧里随处可见的那种温柔体贴的炮灰式男二，他乍见女主，便对她惊为天人，说话时都忍不住放轻了声调：“如果你要去琴室的话，应该是往那边走才对，”他笑着指了指反方向的路，又问她：“你是琴社新来的社员吗？”
　　女主角的扮演者是近来蹿红的一个小花，她的面孔看起来格外眼熟，在这样的装扮下，白符倪更是有了似曾相识的错觉。秦宛凝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温柔地笑道：“是，你是琴社的学长吗？”
　　同样的身份让他们很愉快地聊了两句，没过多久，他们就撞上了舒温明所扮演的男主。他脸色不大好看，略有些阴冷地看着白符倪，宛如一条毒蛇：“邱曾琪……我不是早提醒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吗？”
　　白符倪皱皱眉头，他眼神有些不悦，但还是不想再学妹面前失了风度，只是冷淡地回应：“这是学校，公共区域，我想去哪儿都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舒温明走上前来，他与白符倪的身高差不多，为了演戏不得不穿上极厚的内增高鞋，才能勉强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符倪。他一把抓住白符倪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自由到底是什么味道！”
　　语毕，他便一拳挥了过来。
　　这种打戏，一般只是随便从旁边擦过，做个样子而已，然而舒温明似乎打定主要要在这场戏里好好“教训”白符倪一下，丝毫不手软地直直地打到了他的脸上。还好白符倪早一步意识到这一点，提前动用法力硬化了那一边的皮肤，在舒温明打下来的那一刻，他便马上听见“哐当”地敲在硬物上的声音。
　　舒温明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而旁边的导演也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喊道：“卡！”
　　随后，他顾不上维护之前的虚假和平，怒气冲天地朝舒温明大声吼道：“舒温明！会不会演戏？！这种戏是让你直接打下去的吗？！”
　　陈导虽然没拿过什么奖，但在娱乐圈内也算是有着相当资历和实绩的导演了。虽然开拍之前会受到资本的钳制，但如果他态度强硬，想要换下男主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清楚地明白这一点的舒温明，在面对陈导时候的态度也相当乖顺：“对不起陈导……刚刚太急了，一下没收住手……”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白符倪不屑的冷笑声。
　　舒温明脸上完美的假笑面具出现了几条裂缝，他咬咬牙，将剩下的话继续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我下次一定注意，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