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型娱乐圈》我自不开花

11、第 11 章

　　拍完广告的白符倪很快就再次回到了剧组，经过一个星期左右的休整，剧组里的布置已经与火灾之前差不太多，只是演员与工作人员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沈千伤得不重，也早早地就从医院里出来了，她一路上都难得地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途中白符倪叫了她好几次，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最后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他：“嗯？怎么了？”
　　白符倪无奈地一拍脑袋：“你是不是还没怎么休息好啊？不然再多休息一会儿？”
　　闻言，沈千连忙摆手，对他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就是在走神呢。”
　　说话间，片场也到了，沈千率先带着行李下了车，默不作声的将它们拎到酒店，等她再回到片场时白符倪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一旁玩手机，她将手中的奶茶递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天……是不是很疼啊？”
　　“嗯？”
　　白符倪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笑了笑，回答：“还行吧，没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让他马上意识到这一路来沈千保持沉默的原因，他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她道：“你不要太纠结于这件事了，我当时也没受什么伤害，就当做是休假也不错。”
　　他端起旁边的奶茶猛喝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那边的化妆师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只能匆匆对沈千笑笑，安抚性地用力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便急急地往那边跑了过去，留下沈千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后下一定决心一般捏紧拳头，对自己低声说了些什么，再抬起头来时，已满是坚定。

　　实际上，在火灾前，白符倪的戏份就已经剩得不是很多了，考虑到他之前可能因为救人多少受了些伤，导演还特地将他的戏份都分开来，以便让他在剧组也能很好地恢复伤情。
　　这倒让白符倪轻松很多。特别是在他代言的零食广告的广告商将那一箱箱的零食送过来后，他更是几乎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除了偶尔要拍戏，几乎没得挑。
　　这家的零食，更是在一时之间成了他的最爱，让他赞不绝口，为此他还特地暗搓搓地打了个电话给陆崇，偷偷摸摸地向他传授一些养猫秘诀：“这家！四只松鼠这家的零食，猫咪都很喜欢吃的！”
　　他手舞足蹈的，看得旁边的沈千一脸怪异：“我助理的猫就特别喜欢，吃了过后都乖了好多！”
　　罢了，他还要悄悄地向他表示：“我是和你关系好才跟你说这些的，你不要随便说出去哈！”
　　电话那边的陆崇听他在这儿胡编乱造一阵想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勉强忍住了，只是说话时还是免不了带上点笑音：“嗯……那我记下了，”他咳嗽两声，又问：“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别的吗？”
　　“其实千草味家的也可以……”
　　白符倪扒拉着指头，想了好一会儿陆崇家没有的零食品牌，杂七杂八又说了一大堆，最后自己也发现不对劲，警惕地猛然住了嘴，小心翼翼地说道：“大概……就这些吧。”
　　他越是这样，陆崇反而越想笑了。他咳咳两下，把涌到喉头的笑意又给憋了回去，郑重地表示自己记下了，随后又详细地问了他的口味，等挂了电话才大笑出声。
　　太可乐了。
　　陆崇摇摇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在心中又重复了一遍：太可乐了。

　　挂了电话的白符倪很快又投入到了新一轮的拍摄当中。这一场是男主和男二的互殴戏码，作为女主的洛幼梅则没什么事，坐在下面看着两人对戏，厚厚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手中还捧了一杯温热的姜茶，她喝了一口，的低声问旁边的助理：“我的手机呢？”
　　下面秦宛凝过得优哉游哉，上面白符倪与舒温明之间却是暗流涌动。他们之间互相敌视的那份火气甚至都不用演，就能让导演在心中直叫好，而沈千则皱着眉头，时刻都担心着过分入戏的两人会不会直接打起来。
　　这一场打戏，不论是白符倪还是舒温明，都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几句话后，两人之间的火花几乎肉眼可见。舒温明率先一个跨步上前来恶狠狠地瞪着白符倪，冷笑着问他：“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叫你离小秦远一点了吗？”
　　“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白符倪慢吞吞地反问他：“我和谁交好是我的自由，你是老师吗？还管交友的。”
　　说完还撇撇嘴，似乎是他这明显不屑的态度激怒了舒温明，他不再说话，直接一拳挥了上来，这个举动与剧本上不大一样，把白符倪吓一跳，迅速躲开后对舒温明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然而舒温明并没有对他的疑问做出回答，反倒再次一拳挥了上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也彻底激怒了白符倪，他往旁边一闪，躲开后便欺身上前，试图转过来攻击回去。两人针锋相对的情景似乎正是导演想要的，他沉默地看着两人的行为，直到白符倪的拳头几乎挥到舒温明的脸上了，才大声喊：“卡——！”
　　等两人下场来，导演慢吞吞地看了舒温明一眼，说道：“演得不错。”
　　他说完，不顾舒温明满脸的喜色，神色一变，又继续道：“但是，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乱改剧本的场景了，”他的眼神意味深长：“我可不希望我的戏成为谁谁谁用来炒作的刀。”
　　闻言，舒温明脸色微变，但到底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埋头应是。

　　一直到从摄像机面前下来，舒温明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他面沉如水，阴森森地看了白符倪一眼，那眼神看得白符倪无故火起，然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主动挑起事端，只能冷冷地瞪了回去，就转头不再看舒温明。
　　却没想到，他这样的举动完全没能让舒温明满意。
　　舒温明加快脚步，领先白符倪几步，将他堵在了没几个人注意的角落处，抬头，眼神森冷地直视着同样是一肚子火气的白符倪，语调里的冷意不做丝毫掩饰：“你还真是命大……”
　　他嗤笑一声：“就那么直直地，不做掩饰地冲进火场里，居然也没能要了你的小命，运气不错啊。”
　　这话一出来，白符倪的脸色就变了。他眉头紧皱，难以置信地看着舒温明，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他慢悠悠地开口，笑嘻嘻地问他：“你那个助理……是叫沈千吧？哪里值得你为她拼命了？”
　　“至少比你值得。”
　　白符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对舒温明有着诸多不满，现在他的言语更是让他愤怒不已。他上前一步，有些冲动地揪住了舒温明的领子，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冷淡地回道：“我要救谁，因此而付出了什么代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没什么关系，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他特地把后面几个字加重了读音，却只引起了舒温明的一阵怪笑。这笑声无疑再次引起了白符倪的怒火，他紧握住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行动，最后竟还是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他很快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舒温明好一会儿，扶住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地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我做什么与你无关，舒温明，你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回到酒店房间里的白符倪依然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就在刚才，不知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精神似乎被一只能力极强的妖怪重重地攻击了一下，这让他在那一瞬间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思想与行为。
　　是……舒温明？
　　白符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在心里不断猜测，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一点，想了又想，只能不大乐意地承认：之前袭击片场的那只妖怪，现在又回来了。
　　这对白符倪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即使没能够正面对上，但来自那只妖怪莫名其妙的敌意，他还是有了清楚的感受，这让白符倪困惑又紧张，向来心大的他甚至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没能睡着，
　　就在他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即将睡着时，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睡意全无。他一边无奈地咕哝着到底是谁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一边也只能懒洋洋地接通了电话，那边响起了严琛丽气急败坏的声音：“白符倪！你看微博没有？！那个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视频？
　　白符倪一脸茫然。他听严琛丽简短地扔下“微博、视频”两个关键词便挂了电话，也只能无措地打开微博，甚至不需要搜索，热搜上明晃晃地就挂得很清楚了。
　　他点进去，将视频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甚至还自虐一般把下面的评论都看完了，那些谩骂的话几乎刺伤他的眼睛。白符倪将手机丢在床上，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这一次，他又被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