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玉龙四守承诺 天庭众仙明戬心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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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龙四守承诺天庭众仙明戬心 （下）
“哪吒，你认为戬儿实力如何？”
“强！”杨戬的文韬武略他早在千年前就见识过了。
“沉香的‘得道多助’是在他被追杀了好一阵子之后的事情吧？”
“是！”
“那么。在沉香‘得道多助’之前，依戬儿的实力，为什么没能杀死他呢？”十六年，十六年的安静生活，十六年的空白，十六年随时可以下手的时间，为何、全然错过？三界第一战神的称号难道是假的？
哪吒摇摇头。除了他自己不想下杀手之外，哪吒想不出任何理由。
“戬儿空着十六年都不杀沉香父子，若非被沉香自己将自己的存在告诉了天庭，恐怕，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王母竟然称呼杨戬为戬儿，可见她现在果然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是不是把事情说出来会让自己宽慰些？王母决定把所有的事情坦白。“戬儿是司法天神，抓沉香是他的责任。他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连当年的孙悟空都只能和他打成平手，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沉香。从他第一次失手开始，我就怀疑他了。想想瑶姬，想想三圣母，想想他自己，再加上之前他提过修改天条一事，之后的屡屡失手更是让我彻底明白，他，杨戬，另有图谋！”
“你知道——”小玉轻呼。她从没想到，原来，还有一个人知道舅舅想要干什么。
“杨戬……舅舅……是想要修改天条？……”颤抖着，沉香被自己的结论愣住了。没错，虽然是沉香和天庭打赌要修改天条，可若不是杨戬旁敲侧击告诉他“欲救娘亲，先改天条”，他哪里想得到要大闹天庭，逼玉帝王母修改天条？
“可不管怎么样，你不该使用乾坤钵！”瑶姬可算是把最后的答案说了出来，“你明知道那乾坤钵会与使用者的元神连在一起。”
“嗯。是我错算了他……”当年杨戬劈山救母的时候，开天神斧已经被毁了。要想劈开乾坤钵，除了开天神斧就只有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当时，我既然知道戬儿另有所图，我自然不会信任他。他的实力我清楚，除了只能用三尖两刃刀才能破解的乾坤钵，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压得住他。却没想到……他这么不惜命……”
“意思就是说……舅舅是故意把三尖两刃刀给了我，然后心甘情愿死在自己的兵器下？！”沉香慢慢理出了一个头绪。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对舅舅还存在一份感情，所以在昆仑山脚的时候，他没有下杀手？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兄弟，没有给舅舅最有一击？等等，不对，刚才说……乾坤钵会和使用者的元神连在一起……那么……
沉香的脸色刷的失了血色。
“沉香，你怎么了？”小玉担心的问。
“与元神连在一起……如果……我劈开了华山……会怎么样？”
魂、飞、魄、散
小玉吓得后退了两步，红着眼眶，颤抖着和龙四公主确认一个信息——他，骗了她们。
杨戬早知自己必死无疑，所以让她们许下“除非确认杨戬还活着，否则不得说出真相”的诺言。杨戬，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们说出真相。
“我去找他算账！”龙四说做就做，刚踏出一步，却被太上老君拉住。
“算什么呀。你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闹不清楚。”三圣母说杨戬不在了，会是真的么？其实老君比谁都清楚杨戬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去了才知道呀！”不等老君反映，龙四干脆托着太上老君一起下凡去。
瑶姬看了看玉帝王母，决定去找自己的儿子。
“瑶儿，等等。”王母叫住她。
瑶姬回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还肯叫我一声大嫂？”
“你本来就是呀。”你是我哥哥的妻子，不叫你大嫂叫什么？现在满脑子都是儿子的瑶姬反射性的回答。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微笑：“有本事犯天条，就要有勇气去承担。当年的事情是你们职责所在，我无权记恨，也无力记恨。只不过苦了孩子们。”
听到母亲的话，杨莲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豁达。豁达，不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原谅，而是敢作敢为、勇于承担错误的宽心。母亲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承担天谴，所以当年玉帝王母对她所做的一切，留下的只有对孩子们的遗憾。
二哥……对不起……
刘彦昌擦掉杨莲的眼泪，拍拍她的手：“我在你身边。”又拉过沉香和小玉，“儿子和媳妇儿也陪着你。”
瑶姬顺了顺杨莲的头发，略带欣慰的笑了：“你有个好丈夫，好儿子，好媳妇儿。呆会见到二哥，你要告诉他，你不恨他，你会过得很快乐，叫他不要为你担心。好么？别哭了。”
杨莲擦掉眼泪，看了看自己的家人，一抹幸福的笑容展现在众仙面前：“是的，娘。我会告诉二哥，我一定会过得恨快乐，不会让他为我担心。”
“走吧，去看看戬儿。魂飞魄散了，身体总还在吧……”顺着龙四公主的方向，瑶姬一家人来到华山山脚的一个树林。没有人跟着去，因为那是属于一家人团聚的时刻。但……玉帝王母可不放心，展开水镜，众仙从水镜中看到了瑶姬一行人——
“四公主？你怎么……”呆着不动？瑶姬话还没问完，就被龙四公主回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众人顺着龙四的手势望去，天上天下无一例外的轻呼出声。
杨戬一身黑衣背靠着参天大树，昂首，双眼紧闭，嘴角毫不掩饰的微笑让人轻易明白他现在心情多么愉快。他的手轻轻搭在哮天犬身上，似乎对狗儿舒服的皮毛很是满意。哮天犬窝在杨戬腰间，沉沉睡着。就好像和狗儿玩累了的少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席地而睡。宁静的，平和的，一夜无梦。
不敢上前。瑶姬也好，龙四也好，小玉也好，没有人敢上前。怕惊醒了这熟睡的少年。其实，她们知道的，无论现在声响多大，眼前那熟睡的少年都永远也不会再醒来了。因为眼前的人儿，没有了灵魂。可是她们还是不敢上前，如此宁静祥和的杨戬谁见过？就让他们再多看一下吧，以后，再没机会了。
“咦？三尖两刃刀呢？”瑶姬忽然发现三尖两刃刀不在这里。照理说，三尖两刃刀自动飞离天庭，应该是寻找自己的主人去了的。为什么不在这里呢？
“会不会是舅舅在某个地方还保有灵魂？三尖两刃刀寻找舅舅去了？”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哮天犬可以，只不过哮天犬现在也沉睡了。
杨莲默默的走近杨戬，手一挥，黑色的衣服瞬间变成了洁白的长袍。她记得二哥很喜欢白色的衣服，因为那颜色很纯，纯的不带一丝杂质。身穿白色长袍的杨戬，从不动武，因为他怕弄脏了白色的衣服。白色，是他唯一可以保持自我的颜色。
“二哥，莲儿被你废了法力，在华山下关了二十年。至少前十六年，我还是有好好学习的。因为一个人太无聊，所以背一背你教过我的法决。现在法力回来了，技术果然增进不少。你是不是会为我高兴呢？”
手中变出一把梳子，替杨戬梳拢凌乱的卷发。
“二哥，当初都是你帮我梳头发的，我技术没你好，你暂且将就点吧。”
随手执起衣袖，轻轻擦拭眉心神目的血液。
“二哥，这原本流光溢彩的神目，现在竟然暗淡无光，还染上了血的颜色。你一定很痛吧？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神目是很敏感的。”
“二哥，究竟是什么心境，让你这饱受身体撕裂之痛的人去的如此安详呢？”一滴眼泪滴在神目上，“二哥，你说过不会离开莲儿的。你不喜欢我是哭吧？那我偏哭给你看，谁叫你离开了我还如此高兴呢？但是别担心，这是最后一次流泪。我有彦昌，有沉香，有小玉，还有娘。我会过的很幸福，很快乐，所以，不用担心我。”
转头朝刘彦昌、沉香、小玉、瑶姬、四公主、太上老君一一看过去，二哥，我相信，他们会让我过得很幸福。亲人，朋友，前辈，后辈我都有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幸福呢？所以二哥，放心吧。
小玉眨巴着双眼，躲在沉香怀里偷偷的流泪。沉香也红了眼眶，忽然有种自己长大了的感觉。对，要照顾爹娘和妻子，绝不能让舅舅担心，决不让这平静的笑容从舅舅脸上消失！
刘彦昌双膝跪倒在杨戬面前，拉着杨莲的手，郑重承诺：“我，刘彦昌，会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宠她爱她，我会给她最美好最珍贵的回忆，让这些记忆，可以陪莲儿度过在我百年之后最伤心的时刻。”
“咦？！”忽的，杨莲惊讶的呼出声音。
“怎么了？莲儿（娘）？”
“二哥……刚刚……刚刚二哥的睫毛动了一下……”
“娘，该不会是你的眼泪滴到舅舅的睫毛上，所以舅舅的睫毛才动的吧？……”沉香不抱希望的猜想。
瑶姬走上前，把杨戬抱入自己怀中，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这能朝太上老君望去。希望他能看出有什么不对。
“我看看。”一直沉默的太上老君上前。“奇怪，杨戬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为何……他体内还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这是怎么回事？”天上地下，众仙面面相觑。
“老君，这不是你弄的么？”龙四公主问道。不怪她这么想，毕竟一开始就知道整件事的人是他——太上老君。
“不是我。我……没办法救他。”
“那现在？……”
“或许……唤醒他体内那完整的灵魂，多少可以知道些什么。”
“他体内的灵魂很虚弱，并且属于凡人。这魂魄无法支撑杨戬的身体，之所以会把这灵魂放在他体内，大概是只想保存他的身体吧……”
“想要保存杨戬大哥的身体？是不是说，有人想救杨戬大哥？”哪吒仔细的思考，“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有可能，杨戬大哥没有魂飞破散，还有生还的可能？”
“对对对，至少，还有有灵魂碎片留下，只要有灵魂的碎片，老君你让舅舅复活不是难事吧？”
“只要尚有一丝灵魂存在，我就可以让杨戬复活。可关键是，这一丝灵魂，去哪里找？”
众仙齐刷刷的看向哮天犬，气结。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在睡觉！
“哮天犬，哮天犬，醒醒，醒醒啊——！”龙四公主努力打扰哮天犬的睡眠。可惜，哮天犬不给她面子，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哮天犬封了自己的法力和意识，恐怕，除了戬儿，没人能叫醒它了。”这只笨狗，怎么就这么忠心呢？忠心到连催眠术都无师自通……
“孩子……醒醒呀……”瑶姬不抱希望的低声呼唤，却发现杨戬的眼睛动了动。一干仙众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吹跑了杨戬体内虚弱的灵魂。
杨戬，或者说是唐玉竹，睁开眼睛，看着那欣喜的面容，他心中一动，这就是母亲么？这就是二哥的母亲么？不能让她担心，必须告诉她……“二哥……没事……”不行了，好困，好想睡。娘，不用担心，二哥不会有事，他……只是去找大哥了……
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玉竹已再度沉沉睡去。毕竟，他的灵魂太虚弱，撑不起神的身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小玉龙四守承诺 天庭众仙明戬心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