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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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子越出了林子，直奔着东边去，按照子越的说法，应当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现下只能先去和师父会合，再从长计议。
我们驾马赶到的时候，发现屋内早已人去楼空，倒是发现了师父留下的一些暗号。
“宫中见。”
看来皇甫澈还是先了我们一步。
我看着子越，想要看他如何说，若是他说要走，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
“看来他们已经去了密道。”
我竟不知道宫中何时有的密道，宫中那么多的守卫士兵，想要入宫行刺是难上加难，这圣上倒是机警得很，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竟然都提前将密道准备好了。
“你先去宫中与他们会合，我去寻帮手。”
我知道子越说的帮手是他的那些部下，可是此去凶多吉少，他怎可一人独行。
“我陪你去。”
“夫人不可，”子越往我手里塞了块布，“若是圣上出了什么岔子，即便我请来了帮手，也于事无补，更甚者我会被扣上反贼的罪名，所以圣上才是这步棋的关键，这是宫内的密道图，我现在交给你，你可明白？”
想不到我与子越不过重逢数十日，现如今又得分开，而且生死攸关。
还不等我答应，子越又给了我个防身的匕首，抱着我说道：
“我不在你身边，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遇到皇甫澈，大可服软，他心中有你，自然不会伤你，若是遇到瑾香，你便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慕容雪，想必她也奈何不了你，我夫人如此冰雪聪明，定能顺当地入宫。”
我无奈地苦笑，这时候他倒是对我赞不绝口了。
他抱着我，沉默片刻，遂又转身离开。
我看见肩头的那一片湿润，方才明白，子越哭了。
见他渐行渐远，我也马不停蹄地赶往宫中。
因着我从风波庄离开前，特让阿生给我使了个易容术，所以才能悄无声息地进入皇城。
皇城里一如往昔的热闹，看来百姓们并不知道宫中所发生的事，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皇甫澈的，能做到如此这般悄无声息也是不易。
我入了城先去找了秦冀，他告知我上次之事并未暴露，皇甫澈虽然在调查，却也还未调查到他的头上。
于是我得了他的帮助，顺当地入了皇城。
我虽是觉得有些过于顺当，但也由不得我犹豫，毕竟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子越恐也难以成事。
我入了宫后，发现宫内的守卫并不森严，只有三两个士兵在宫门前守着，那有气无力的样，一看就是玩忽职守。
可能是他们也知道圣上不在宫中，便做做样子。
我循着地图所绘，一路进了后花园，却意外看到了太后，远远看着，她苍老了许多，白头发也多了。
她独自站在假山前，嘴里念念有词：
“子胥吾儿，希望你在宫外顺顺利利，莫要被歹人捉了去……”
子胥，当今圣上的字。
“好侄儿，希望你能早日脱离皇甫澈那个叛贼的魔掌……”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我见着好生心疼。
后宫里本就明争暗斗，虽说可能太残忍了些，不过确也是常事，皇甫澈因此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实在不该。
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他，毕竟当初我也差点想置皇后于死地，可谁知这些妃嫔不过是圣上的棋子……
我想上前去安慰太后，却因为怕暴露身份，只得静静在一旁看着，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有个宫女来同她伏耳说了什么，她和宫女一同出了后花园，我见状赶紧趁机进入密道。
在一阵摸索后，我终于成功地寻着了密道的入口，里面一片漆黑。
我点了火折子，向里走去，密道里很长，像是走不到尽头，我加快了速度，才终是见到了远处透过来的一丝光亮。
靠近了亮光，我吹熄了火折子，又从怀里将子越给我的匕首拿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刚一进有光亮的地方，还不等我反应，直接有一冰凉之物贴着我的脖颈处。
“住手！”
我循着声音看去，竟然见到了皇甫澈。
旁边还有师父和圣上，只不过他们手脚都被绑了。
我再看看周围，竟是圣上的寝宫。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皇甫澈会在这里？所谓的密道怎么会通向圣上的寝宫，莫非这本就是圣上逃生用的？
脖颈上的凉意消了，我知道我身后那人将剑放下了。
我抬手准备伤他，却又被他点了穴，这是何人，武功竟如此之高。
我尝试着用内力逼开穴位。
“小雪，不要再做傻事了。”
皇甫澈走到我面前，将我手上的匕首取下，又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解，且不论我戴着面纱，他看不见我的容貌，就算是摘下面纱，我使了易容术，他还是认不出我来，可怎么现在总是唤我小雪？
“你认错人了。”
我看着他，视线又转到师父身上。
“不会的，不会认错的，那个暗号除了国舅只有你我能认出，你若不是慕容雪，我便不是皇甫澈。”
他这话确是点醒了我，那暗号本是师父自创的，后又教给了我，我本以为那是师父留下的暗号，我却不曾想师父也教给了皇甫澈。
皇甫澈一把扯下了我头上的头纱，见到了那一抹雪白，又哭又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我。
“起初我不肯相信，也不知道你因何缘故变成了这样，直到后来瑾香说，你想要救出储子越，我才有些怀疑，今日看来，你的确就是小雪……”
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瑾香早就已经归顺与他，而使计让他离开王府，也是他将计就计，可他为什么会甘心放我们离开？
看来，他早就料到我们会回来。
原来我们一直都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怎么会杀你呢？”皇甫澈低头在我眉间一吻，“为了你我可以杀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我有多爱你，你知道么？当初我见你姐姐宫里的那小子与你亲近，我便将他推进水池，想要除了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入水救他，索性你没什么事，否则就算他去了地狱我也要折磨他……”
他说的，是阿生！
“雪生，雪生，这个名字太难听，当年要不是你姐姐护着他，将他秘密送出了宫，恐怕他早就成了储夫人手里的亡魂……”
“原来是你把一切告诉了储夫人。”
“对，是我，我本以为他走了，我就能成为你生命中的唯一，可谁知道我那没用的母妃，硬是要将我送出宫外。”
“你母妃那是怕你出事，所以才将你送出去的！”
“呵呵，”皇甫澈冷笑了两声，“怕我出事？那她当初就该检点一点！”
“住口！”一旁被绑住手脚的师父却突然开口，“她再怎么说也是你母妃！”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好像一切都与皇甫澈的身世有关，皇甫澈说他母妃不检点，莫非皇甫澈不是皇室血脉？
“她若是真的为我着想，就不会与储胜云有私情！”
储胜云？他不是子越的父亲么？他和皇甫澈的母妃有私情？
师父的一声长叹似是证明了皇甫澈说的是正确的。
“都怪我，都怪我，当初就不该让他二人认识！都怪我啊！”
师父还在自责，寝宫的门却突然被撞开，我抬头看去，竟是太后。
“你这个孽种，快放了皇上！”
太后的这句话，让我彻底证明了心中的猜想，皇甫澈是储老将军之子，而子越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难怪皇甫澈会对子越下那么重的手，若原因是在我，不可能会伤他如此，原是因为皇甫澈觉得耻辱，耻辱自己的身世……
“太后，麻烦您看清楚点，现在的局势，您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皇甫澈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人从柱子后出来，挟住了太后。
“老太婆，当初我母妃对你唯唯诺诺，那是她没用，不仅管不住她心爱的男人的心，也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可我不一样，我只知道，属于我的就必须属于我，我不会臣服于任何人，深仇大恨，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你，你，你这个孽种，你报什么仇？你母妃明明是你自己毒死的……”
“够了够了，别说了……”
师父的情绪异常激动，说着竟还咳了口血出来。
“你说什么？老太婆？”皇甫澈慢慢走过去，质问着，转过身去时，我看到他眼中满是杀意。
太后似是被他吓着了，腿软了软，摔在了地上。
“哀家，哀家，哀家说……”
“快说！”
皇甫澈歇斯底里地一声吼叫，把我也吓了一惊。
“你当年苦苦哀求哀家，，想要，想要做哀家的皇子，哀家当时给，给了你一包药，让你回去给你母妃服下……没想到你，你真的这么做了……”
我没想到，皇甫澈的母妃竟是他自己亲手害死的，我也未曾想到，太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去蒙骗一个孩子。
皇甫澈听了她的话，有些慌张。
“不可能，不可能……”
“别说了……”师父在一旁已经是老泪纵横。
圣上亦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皇甫澈突然痛苦地跪倒在地，抱着头，低吼了几声，又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许是他回忆起了那些他不愿想起的儿时记忆，我竟不觉对他有了些同情。
许久之后，皇甫澈才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将这个妖妇送回寝宫……没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她放出。”
这是变相的软禁。
“不不不，你没有这个资格这么做！你没有……”
太后一边叫喊着，一边被士兵架着离开了。
皇甫澈故而又转身走向我，温柔一笑：“小雪，对不起，吓着你了。”
他的笑容却让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王爷，储子越领着大军杀进来了。”
身后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皇甫澈摸了摸我的头，俯身伏在我耳边说道：“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到时候我是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说完，他将悬在桌上的一把剑拿起，走了出去，一边走还边说着：
“今日，储子越领兵造反，其罪当诛，凡闯入宫者，格杀勿论！”
“不要！”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皇甫澈却没有回头。
我试图用内力逼脉，好不容易解了穴，向宫门外走去。
可刚一走到门口，却突然出现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姑娘，不可。”
“你若是敢拦我，我立刻咬舌自尽，看你怎么跟你家主子交代。”
他却还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只得从头发上拔下发簪，反手对着自己的脖颈。
“让开！”
男子见状，只得挪步。
我怕他还会来拦我，只得出手向他撒了一把迷香，见他倒地，我赶紧往城门口跑去。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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