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快穿]》剑子十七

2、一剑封魔（二）

　　等沈临渊将人洗净，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才发现这个捡来的孩子除了瘦弱以外，长得还真是不赖。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窥得日后的风华。他心里有些得意地想：还好，还好，改了名字，如果一直黑仔黑仔的叫，岂不是浪费了这幅好皮囊？

　　恰在这时，滋哇滋哇的电流音在脑海中响起。

　　装死多时的系统终于上线，一开口就说：“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沈临渊凉凉地嘲讽：“哦，你终于发现我想打你了吗？”

　　一阵混乱的雪花屏之后，系统才再次说道：“剧情变了。”

　　沈临渊没理他。

　　系统重复了一遍。

　　沈临渊眼都没抬。

　　系统：“……”
　　瞬间，铺天盖地的，滋哇滋哇的电音灌入沈临渊脑海，后者连忙摆手：“有什么发现？”

　　“血魔有了名字。”
　　“哦。”
　　“叫越止戈。”
　　“……”

　　沈临渊原本好整以暇的表情登时变了：“叫什么？”

　　“越止戈。”

　　沈临渊：“……我觉得你在玩我。”

　　系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等沈临渊解释完，一人一统齐齐沉默了。

　　沈临渊看向床上那个蜷缩成一团，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实在很难将他和剧情中那个无恶不作的血魔结合起来。

　　剧情里曾有两处详细描写血魔的罪行：
　　北朔三千多户人家，一夜之间被吸干饮尽。千年古城，化为废墟。
　　赤霞谷围剿，各大宗门派出上千名精英弟子并长老。结果呢，去时千余人，归来时仅余三人，三人皆疯，口中惶惶呢喃：“报应！报应！”赤色霞光倒映尸山血海，人人都称那是地狱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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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知道血魔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只知道他永远穿着一件如血的红衣，眉间一点艳丽的朱砂痣，眼尾漾出些许红色，瑰丽如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不能杀他，百年前血魔就死了的话，时间线就乱了。”想了想，它又提议道：“要不，你把他丢回去？我尽快补充能量，这样我们就能快点回到正确的时间线了。”

　　系统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偏偏在沈临渊点头答应的那瞬间，他想到了那张被风雪覆盖的脸，又想到了那块价值千金的兔子暖玉，思绪良久，他最终都没有点头。他抿着唇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双眸子又弯了起来，烛影晃动间熠熠生辉。
　　“左右他现在不过一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我来亲自教导就是。”

　　床上的小小孩童倏的睁开了双眼，赤红色的双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瘆人，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口，拉长的沙哑音调幽幽响起： “饿……”伴随着这样阴冷的语调，窗外的风雪似乎更急了，急促的寒风将烛火熄灭。

　　系统好心提醒：“如果你没捡他回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将把北朔城三千多户人家吸干了……”

　　作为现场唯一一个活人，听了这样恐怖的言论，沈临渊依然波澜不惊地坐在长凳上，他支着脑袋，朝着已经饿红眼的越止戈勾了勾手，被欲望支配的孩童晃晃悠悠走到他的面前。
　　好香……好香……好香！
　　想吃想吃想吃！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昂，而沈临渊也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躁动了起来，似乎就要破体而出，被对方吸入口中。

　　越止戈几乎是迫切地钻进了沈临渊怀里，张开嘴，一口咬在了对方脖子上……没咬动。
　　使劲咬了咬，依旧没咬动。

　　沈临渊四两拨千斤地拉开人， “蠢材蠢材，元婴期修士的身体非仙器不得破。”他伸出指头，一下将人弹出老远，“就你那口小细牙，还是省省吧。”

　　小小的孩童吃痛地捂住额头，有些委屈地撇下了嘴，似乎不明白一件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复杂。可饥饿带来的痛苦却是难以忍受的，他躁动地在原地打着转，一双血瞳紧紧盯着沈临渊。

　　沈临渊并起双指，在心口处点了点。顿时，三滴金色的血液出现在指尖。

　　修士的心头血，一滴就是百年修为，三滴就是三百年。

　　系统愕然：“三百年修为？这么大方？”

　　沈临渊更加愕然：“当然是用三百积分给我换三粒固元丹。”

　　固元丹，固本培元，一粒一百年修为，一粒一百积分。看了看宿主庞大的积分，系统默了：行吧，您富您有理。

　　三滴元婴期修士的血液喂入口中，越止戈眼底的血色慢慢退去，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他看了一眼沈临渊，后者被望得微微蹙起了眉。

　　这孩子的眼神……太冷了。
　　冷得几乎没有把任何生灵放在眼里。
　　除了自己，谁也看不到。

　　有些麻烦啊。
　　沈临渊在心底想。

　　想了想，他站了起来。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孩子猛的倒退了几步。见越止戈眼底浮起的警惕之色，沈临渊也有些好笑，他也不靠近，索性蹲了下来，平视着这个才四岁大的孩子，接着扮了个鬼脸。末了，才展开笑容，说道： “你看，我不是坏人。”

　　越止戈的脚步不动，只是眼底多了些疑惑，瘦弱的双手绞在身后，一语不发。

　　沈临渊瞧着，眨巴起他那双桃花眼，笑得更加灿烂了些。刹那间，登仙阁第一剑仙的魅力发挥到淋漓尽致。

　　越止戈抿了抿唇，不安地迈开了一小步。

　　沈临渊也不催促，只是笑着望向他。

　　越止戈望着对方脸上的笑容，不禁有些愣神。在很多年以后，他仍旧记得今时今日这个人的每一寸神情，是沈临渊将自己从无边地狱里拉向了光明。

　　是沈临渊。

　　只是沈临渊。

　　也只有沈临渊。

　　一步，两步……越止戈终于来到了沈临渊面前，高大的男人伸出手掌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既然我带你来了这里，便会尽责地教导你。”

　　“我不管你前尘旧事如何，只需知道今日之后，你只有一个名字——越止戈。”

　　“止戈为武，我希望你能做到我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