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重生记》长路爱泽

52、第 52 章

　　西门达收起扇子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小二牛求饶说：“你先把脚松开，你刚才不是问灭门的事吗，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个的。”

　　西门达姑且相信他，把脚松开，小二牛赶快把头上的篓子给拿开，西门达滋一声说：“你不是刚才那个小流氓？”

　　小二牛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不服气的对西门达说：“你别看不起小流氓，小流氓也能做英雄。”

　　西门达打量了眼小二牛，十几岁的年纪，脸色发黄，脸上有些胡子青茬，身无二两肉的，柴火身板一个。他说：“你刚才不说，现在怎么过来了？”西门达这是明知故问，有点逗逗小二牛的意思，也是探探小二牛的底。

　　小二牛却低着头说：“你想在这里说这些事吗，找个安全的地方吧，跟我来。”

　　西门达只好跟着他走，如果小二牛是个诱饵，西门达就已经上钩了。小二牛钻进一个狗洞，回头见西门达还愣在外面，叫他：“你跟我来啊，男子汉大丈夫爬个狗洞会不会。”

　　西门达看了看这面墙，墙头都是荒草，这墙比他人高出大半个头，确实不方便爬，爬上去了也容易暴露踪迹，只有这个狗洞，不显眼，平时也有狗钻来钻去的踪迹。西门达把扇子插回腰间，蹲下爬了进去。

　　小二牛等他进来，还埋怨他：“你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西门达打量着四周，是个荒废的破院子，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他问：“这就是你说的安全的地方？”

　　小二牛说：“这里就是被灭门的沈家。”

　　西门达吓一跳，浑身仿佛突然开始冒冷气，他说：“这里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小二牛带头往里走，西门达也只好跟他一起进去。小二牛在这个荒院子里走来走去，最后钻进了一个树丛里，树丛看着刺人，但是拨开上面一层，下面还有空的地方给身材小的人藏。这个树丛前面有一座假山挡着，后面就是墙，不熟悉这里的人来这里，肯定不会往里面看。

　　小二牛蹲在树丛里，对着西门达说：“我在这里和你说，你蹲在我前面吧。”

　　西门达见他这样子，只好“客随主便”，在小二牛面前席地而坐说：“给你这个英雄这个面子，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二牛问：“你为什么来打听沈家灭门的案子，官府不是已经定案了吗？”这个案子从下面报上来确实是已经定案了，但是这封血书在，自然是另有蹊跷。

　　西门达说：“我说我是朝廷的钦差，专门查这件事的你信不信。”

　　小二牛眼睛一亮，这张平凡的面孔上突来露出几分光彩来，他极为郑重地说：“我相信你。”

　　西门达被小二牛这么一看，心里隐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掩盖起这份情绪，问小二牛：“你知道什么，都和我说吧。”

　　小二牛闭上眼睛，好像在开始回忆，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左眼流下一滴泪来，西门达也不禁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沈老爷是个好人，扶老怜弱，别的人看见我们这群二流子，都是避之不及，背地里骂着我们有娘生没娘养。只有沈老爷，他会对我们说要脚踏实地好好做人。有一次我实在太饿了，去沈老爷家偷东西，被他发现了，他却没有责怪我，而是给了我几贯钱，还给我一本书让我去认字。我不喜欢认字，却开始偷偷钻着这个狗洞来沈老爷家听他念书，假山前面是个小花园，沈老爷平日里最喜欢晚上在那里念书。直到那一天，我再来沈老爷家，却发现整个府里静悄悄，偶尔能听见几声惨叫，我被吓坏了，就赶快钻到这里藏起来了。然后我听见有人说着：跑了，没找到。”

　　西门达已经猜到了，他问：“这里的官府是怎么定这件案子的？”

　　小二牛说：“毛大人说是这里的伙夫见财起意偷东西，被人发现后杀了沈老爷全家。”

　　西门达问：“那你怎么确定你听到的话不是那个伙夫的同伙说的，也许真的是伙夫连同外人见财起意呢？”

　　小二牛看着西门达说：“因为伙夫就死在我的眼前，我透过草丛，看着他们杀了他。然后放了把火，把这里烧了。月光下，这些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手里的刀非常亮，这肯定不是一般的
　　人有的，一定是别人杀了沈老爷全家。”

　　小二牛问西门达：“你可以找到凶手吗？”

　　西门达有些犹豫，他想说凭你说的这些东西还不够，但看着小二牛如此信任且充满期盼的眼神，他说：“可以的。”

　　小二牛这才从树丛里出来，对西门达说：“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我还想活着。”

　　西门达打趣他：“刚才不是还有人说小流氓也可以当英雄，怎么，现在害怕了？”

　　小二牛嘁一声：“英雄当过一次就好了，当狗熊才能活下去。”

　　小二牛再爬到狗洞前，从里面往外看，确定外面没有人，他招手示意西门达可以走了。两个人再回到刚才的那个巷子，小二牛说：“我要去喝酒了，你刚才给了大哥银子 ，我们可以舒服好久。”

　　西门达从怀里再掏了十两银子出来，交给小二牛。小二牛看着银子，有些愣着了，不敢动问：“干什么，真的给我吗？”

　　西门达一笑：“当英雄是有奖励的，拿着这个钱，好好想想以后干什么。”

　　小二牛把银子拿过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还没有摸过这么多的钱，你给我，我也没地方放啊。”

　　西门达忍不住去摸了摸他的头：“这些钱别给别人看见，藏好了，我该走了。”

　　小二牛把银子往怀里放，十分开心地说：“快走吧，最好以后不要见了。”

　　西门达敲了他脑袋一下，就走了。

　　小二牛则把银子藏起来，去酒楼里找那几个兄弟了。

　　西门达回到客栈，等晚上，他们三个又聚一起碰了个头。

　　那个老御史去的是乡下，问了很多佃农高利贷的事情，那个文副使姓王，是个连续三年任上评优的知府，这回被调回京里，又被派出来做这件事。

　　王副使他说：“我和这里的毛大人聊上了，明晚他约我去他家喝酒，我想去翻翻他家。”西门达说：“他人多，我们人少，去翻有些不方便吧。”

　　王副使说：“来的时候陛下不是派了些侍卫给我吗，我今晚去联系他们，明天晚上，西门大人你去制造混乱，吸引他们。我盯着毛大人，随机应变。”

　　老御史摸摸胡子说：“一切小心。”

　　第二天晚上，王副使在毛大人家里喝着酒，毛大人听着王副使在那里吹牛：“我家世代书香门第，大姐嫁到广西做着二品诰命，二姐嫁到山西做着三品诰命，家里还有数不尽的良田佃户，你说，我那个老爹还要给我买官，当一个小小的知府，何必呢。”

　　毛大人给他斟酒：“是啊是啊，王公子，做个闲散富贵人多好啊。”

　　王副使拿着一个玉佩说：“你看看，这个可是先帝当年赐给我爹的，现在我拿在手里，老子的福儿子享，我何必这么辛苦呢。”

　　毛大人举着酒杯对他说：“是啊，王公子你家已经够好了，你不必太辛苦了。”

　　王副使也拿着酒杯与他相碰说：“我的知音就是毛大人你啊。”

　　王副使说的话八分真，二分假，他家里确实是不一般，这个毛大人在四川府一个小县做着官，对于其他地方的世家门第一直半解，已经被王副使给唬住了。

　　突然，管家过来说：“大人，不好了，失火了。”

　　毛大人有些小醉，一听家里失火也有些心急，想要去看着救火。王副使拉住他说：“大人家里人才济济，一场小火而已，他们若是救不了，要他们何用。”
　　毛
　　大人附和他：“说的也是。”对着管家说：“你快去救，别再来打扰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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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达要出镜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