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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请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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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灿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一进门看见阿贤坐在前台玩手机。
阿贤抬头看了他一眼：“咋这么晚回来？”
彭灿没吭声往里屋走，结果一穿过门廊就看见若男在客厅沙发上办事儿。
她一条娃娃裙撩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一截后腰起起伏伏。
那男人彭灿没见过，有点面生，大汗淋漓的脸上眼镜给歪到了一边。
他一看见彭灿，显得有些慌乱，七手八脚的想把若男从身上扒拉下来。
若男一双粉臂缠着他，哥哥哥哥一通叫，叫的眼镜脸上通红。
“行啦，你不是找刺激嘛？有人看着不更刺激？”若男声音娇娇软软的，听的眼镜一下酥了半边，也顾不得管彭灿了。
彭灿见惯了这场景，背着书包低着头走去厨房。
厨房里姗姗在煮面吃，黎明明坐在桌前玩手机，屏幕上是一款最近挺流行的手游。
姗姗一见彭灿回来了，就赶紧问他：“你饿不饿啊，我们煮面吃，帮你也下一点吧。”
彭灿一点胃口也没有，可是肚子饿得难受，白着一张脸点点头坐下了。
姗姗一边煮面，一边听着客厅的动静：“哎，最近新来的客人都喜欢叫若男啊，这一晚上她就没停下，我还没开张。”
黎明明盯着屏幕嗤笑一声：“干哪行哪业不都这样嘛，谁能装谁就顺风顺水呗。”
“可是你生意也挺好…”
“那我也不跟有的人一样跪舔啊，不嫌下贱。”
姗姗不乐意别人这么说若男：“什么跪啊舔啊，你又不是不做，咱们不都一样嘛。”
黎明明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点点戳戳。
“唉，我也想多赚点…这个月再这样我都还不上平姐的钱了。”
“你要是不怕，也跟王笑坤、刘若男她们一样偷偷的出去接私活儿呗。”
彭灿登时就懵了，原来周小北是这么发现的，他心中升起一阵无名火，但又没法向谁发。去哪赚钱是坤姐的自由，蠢的是他自己，做事思前不顾后，才闹成现在这样。
姗姗煮好了面，先给彭灿盛了一碗，还给他多煎了个蛋：“你读书耗脑子呢，多吃点。”
彭灿勉强笑笑，拿起了筷子。
黎明明斜睨了他一眼：“最近你在学校里边挺春风得意的吧？那么一个大美人姐姐，多给你挣面子啊。”
彭灿已经压抑了太久，终于忍不住啪的把筷子一砸：“是不是你说的？”
黎明明把脸从手机后面探出来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叫坤姐去学校的事，是不是你跟我妈说的。”
黎明明看了一眼他砸在地上的筷子：“你多大本事啊，砸碗砸筷的，嫌你妈丢你脸你怎么不出去呢？”
“你嘴能不能别那么贱？”
黎明明也把手机一扔，蹭的站了起来：“□□崽子你说谁贱呢？我贱？你妈贱？还是这儿的鸡都贱？你吃的用的那可都是我们卖身钱，你当自己多牛逼啊。”
彭灿气的气血上涌，一张脸涨的通红。
姗姗见二人剑拔弩张，生怕他们战事升级，赶紧连拖带拽的把彭灿推回阁楼上。
“阿灿，你别发火了，快写作业吧。”姗姗把台灯打开，坐在地板上按着彭灿的肩膀。
彭灿少年心气，虽然平时看起来谦和随意，实际上心底又自卑又自傲，今天一大堆事情，把他辛辛苦苦堆起来的那点骄傲“哐”得击个粉碎。
他跪坐在地板上，心中又悲又怒，全身抖个不停。
姗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下去又把面端上来：“阿灿，你天天那么早起来上学，吃完了就快点睡吧，不然明天上课该困了。”
她也不能在这上面待多久，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她得在下面候着。
姗姗一走，阁楼里就只剩下了彭灿。
他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只是觉得还是喘不过气来。楼下若男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每天每天，他都是在这样的声音中入睡的，现在却觉得倍感刺耳。
他是生谁的气呢？黎明明说的没错，他看不起妈妈，却是被妈妈养着，觉得黎明明嘴贱，但是她只是戳穿了他虚荣的谎言。至于周小北，他拿到的把柄是自己亲手送到他手上去的。
彭灿端起地上的面，面已经坨了，蛋也是冷的。
他活了十六年，终于感受到了对于未知莫大的恐惧。
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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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第三节课了，彭灿还没来，习洋有点坐不住了。
一下课，他就溜到洗手间去给彭灿打电话，但是电话那头没人接。
奇了怪了，彭灿怎么可能会旷课呢？大家都很好奇。
英语课上余欢终于发问了：“吴老师，今天彭灿怎么没来？”
“他今天生病请假了。”
余欢心中暗喜，赶紧给习洋传简讯：“放学了咱们去彭灿家看望他吧。”
“得了吧，你们一大帮子女生叽叽喳喳别把彭灿烦死了。”
“咱们。就我和你 。”
“那也不行。”
“为什么？”余欢有点不耐烦，回过神瞪了习洋一眼。
习洋摆摆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不知道彭灿家住在哪。”
“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不知道他家住哪？”
“他都一个人回家的，好像说他家很远。”
余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下午的数学课上，数学老师昨天就说了要测验。余欢磨磨蹭蹭做了半张试卷，就开始靠在桌上捂着肚子假装来了例假不舒服。
一下课老师收卷时，余欢就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老师，刚才我肚子疼没写完，你能让我在办公室做完了再走吗？”
数学老师四十来岁，家里女儿和余欢一般大，哪里受得住她这么央求撒娇，余欢一开口他就赶紧说：“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补也是一样的。”
明天来补哪行，余欢赶紧腰板儿挺得直直的：“老师，我现在不疼了，真的，你就让我今天写完吧，要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看平时对学习完全不上心的学生这么积极，老师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余欢坐在办公室里写试卷，数学老师已经走了，里面只有两个高三的老师等着上晚自习。
她三两下随便涂完试卷，便蹭到了班主任吴老师桌边。假借找练习册，开始翻箱倒柜。
索性师太的抽屉不上锁，余欢翻到了班级花名册，顺着字母往下找：“彭….彭….”
彭灿 男 汉族身份证号：46700720021016**** 家庭住址：A区留云路137号
留云路？离这里不远啊。这个习洋，果然是在骗我。余欢心想。
余欢走出校门时已经六点了，给家里打完电话，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地图。虽然不远，但是老城区地形复杂，余欢没去过怕会走错。
她正准备叫车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她回过头，发现是新同学觉明。
“你怎么还不回家？”
觉明并没有回答她：“你要去看彭灿吗？”
余欢脸一红：“关你什么事。”
“我也要去。”
在车上余欢一直觉得有点不自在：“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看彭灿的”
“我听到习洋说你要去，不过他不知道彭灿家在哪。数学考试的时候，你明明没事，却假装肚子疼。我想你肯定是想去办公室找他的住址，”觉明老老实实的说，“我也想去，所以我在校门口等你。”
想不到这和尚逻辑还挺缜密，余欢没好气的看向窗外：“你去看他干嘛？他跟你又不熟。”
“他和你也不熟啊。”
余欢没想到这人还会还嘴，被气得够呛，索性不再理他。
下了车之后，两人各自在街边小店买了些鲜花水果，一前一后的去找留云路137号。
从40号往后，这条街就越来越破败。昏暗的路灯下，小巷子里污水横溢，垃圾箱被塞得满出来，十一月的天还散发着恶臭。
余欢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心中惊愕的要命，彭灿就住在这种地方
137号是一栋岌岌可危的筒子楼，楼前有一个妇女支着摊子在卖凉面儿。
两人往楼上看，能看见四五户人家的灯光，但不知道是哪一层。
觉明走到妇女跟前问她：“阿姨，您知道彭….”
女人本以为有了生意，一只皱纹纵横的油手刚抓起一把面，一听不是来买东西的，立马不耐烦的把面往篓子里一扔：“不知道！”
余欢赶忙掏出手机付钱：“阿姨，一碗凉面打包。”
在她拌着面的功夫，觉明又问了一遍：“阿姨，您知道彭灿家住哪吗？”
妇女指指筒子楼上边：“五楼。”
余欢接了面，往旁边垃圾桶里一扔，领着觉明就上了楼。
五楼只住了一户人家，木门上透着微光。余欢吸了口气敲敲门：
“请问彭灿在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