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东序丶

24、突变

　　这个村子并不大，启铭空带着我们在这里面走动，我只是看着这个人，他高高瘦瘦的，似乎很喜欢穿衬衣；我听见陈雨萌问他：“铭空，你和冉叔叔很熟吗？”
　　启铭空听了她的话，笑了笑：“算是吧，你们还记得吗？我是学民俗文化研究这个专业的，当年大家散开之后没有再联系过，不过我的毕业论文写的主要内容就是这边的文化习俗研究，自然也就和这边的人打过一些交道。”
　　“哦……”陈雨萌似乎被噎到了一样，“铭空你胆子真大。”
　　“为什么不能过来呢？”启铭空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变化，“虽然婠婠是出事了不假，可这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没道理避而不见你们说是不是？”
　　陈雨萌听了这个话脸色白了一下，其余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启铭空最后状似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摸了摸脑袋有点不知所云，我听他又说：“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大家的际遇变化既然是这么不同，倒是刘远茜最为简单，最后还是做了和文字有关的工作，你们说是不是？”
　　“啊……”
　　刘远茜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总觉得路上的氛围怪怪的。
　　“你们都是一起打拼过的人吗？”我忍不住问道，启铭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是的，当初我们几个人都拿出了一些钱，去投资创业，而婠婠正是那个发起人，也是公司的总负责人，我主要负责打点和销售以及网页设计，刘远茜是负责文案设计和网站编辑的人。”启铭空似乎一点藏私的想法都没有，他一点一点和我说：“而其他人大概就是负责一下宣传或者入股一类的事情。”
　　“看来你们的业绩不怎么样，我听茜茜说过，她说最后无疾而终。”我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嘴快。
　　不过启铭空好像并没有生气，他推了推眼镜：“没关系，其实和茜茜说的不太一样的是，我们的销量很好，只是婠婠去世之后出现了一些对于公司来说致命的事情，所以公司就没有开下去了。”
　　“致命的打击？”
　　“是啊，你觉得对于一个销售公司来说，什么是最致命的呢？”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一路无话，我还在思考那个问题，根本没有注意启铭空对这个村子的介绍，一个销售公司？他特意提到了销售这个词汇，对于这样一个公司来说重要的无外乎两点吧，一是商品二是顾客，冉婠婠的死带走的是什么？
　　是了！
　　启铭空说他负责打点和销售还有网页设计，他刚才提到的所有人的职位里偏偏没有，那冉婠婠肯定是货源。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冉婠婠所在的那个坟墓按道理来说这祭拜的挺普通的，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民俗之类的，没想到就是烧烧纸钱，放放水果。我开眼看过，也算了算，冉婠婠的灵魂应该已经投胎了，说明其实这个姑娘人不坏，而且……搞不好还是真是自愿死的。
　　奇怪……这……是什么味儿？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别了，空子，他还是个孩子啊，才念大学，和我的婠婠一样啊……”
　　……
　　“好吧……我也不想浪费这个梦魂花……”
　　……
　　好耳熟的声音，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后脑勺不知道被谁给来了一下。
　　晕过去之前听到有人吐槽：“还真是年轻人，这都还能醒……”
　　这尼玛，启铭空下手真重，我后脑勺现在还突突的疼。
　　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反正整个身体都有些凉，估计是在地上躺了不少时间。
　　“嘶……”
　　我光做起来这个动作，就觉得脑子里晃啊晃的，可别是脑震荡吧，赶紧默默的念了一段清心咒，脑子好一些之后，想想怎么挣开这个绳子吧，还绑的挺有技巧，勒得很紧，挣扎了两下发现越来越紧。
　　这再紧点就要勒到肉里面了，我啧了一声，用还能小幅度活动的手指打出了几个手印。
　　慢慢的，这间小屋里的阴气重了起来，“嘻嘻嘻~”
　　我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来的是个小鬼啊，我晃晃脑袋，定眼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女童，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鬼，整个人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她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我，说实话鬼都是这样，我对她说：“你帮我把这个绳子给解开，我带你回去投胎，这桩买卖你做不做？”
　　她久久不说话，我以为她不答应，刚想捏法把她给送走，没想到她点点头，却是突然张了嘴，她的嘴大的吓人，里面更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我这才明白这个小丫头去世的原因，竟然是被人活活拔掉舌头而死的。
　　我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她，谁知道她笑了笑，似乎满不在意的样子。
　　“多谢。”我朝那个小鬼点点头，她笑了笑，看起来还有些可爱，是的只要她不张嘴是真的玉雪可爱。
　　“你进来吧，”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玉，她也不含糊的化作一阵青烟儿直直钻了进去，那块玉立刻变成了青色，我叹了一口气，始终还是孩子啊，哪怕是被人那样谋杀，身上的怨气也没有很重，也是，怨气重的鬼魂是不愿意帮人的。
　　“你已经出来了啊？”这熟悉的声音，我看着被推开的茅屋门，陈起靠在门栏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不错嘛，有两手，难怪承一上次要带着你一起去警局。”
　　“陈队……？”
　　实在是认不出来，忘记说了，陈起这家伙小辫子扎上了，胡子也几乎长满了半张脸，眼睛也带上美瞳愣是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变成了黑色，我之前见到他真的没认出来，只是觉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毕竟……谁家警局的扛把子会没事儿出来瞎跑啊，还打扮成这样。
　　“我伪装的还行吧。”他垫了垫手中硕大的背包，“这玩意儿还挺重的，我就知道你在哪儿，有人传纸条儿给我，感觉这个村子还真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要是普通，你怎么会站在这里。”我吐槽道。
　　“别扯这些了，你能找着其他人不？”他有些认真地问我，我翻了翻两袖清风比脸还干净的兜儿，对他说：“能是能，不顾没东西找不到啊，我们得偷偷去一趟冉叔叔的家然后拿点东西，至少把我的罗盘给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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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沉默，“你认路？”
　　陈起笑了笑，好吧能把一个警察笑的坏坏的也就陈起做得到了，“小菜一碟，我走过的地方没有我记不住的。”
　　“对了，这儿是怎么？你咋会来？”我回过神来，问他。
　　“不能告诉你，算了，你知道也没关系，听说前阵子你被文调局请过去了，搞不好以后还真要一起办案，这个村子疑似贩卖毒品，不是罂粟那些的，而是一种新型的，感觉有点像致幻剂一样的东西，能让人产生幻觉，不过说实话这种程度的也不至于让人关注，只是听说这玩意儿会让人上瘾。”
　　“这么久了才查到这儿？”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效率已经很高了！你知道个屁，这个村子从来没有人成功进来过，说实话要不是把你们这一行人都调查了个底朝天，我还真会怀疑你们，你知不知道，你们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群得以进入这个村子的人。”陈起的语气有些凝重：“我能进来估计也是沾了你们的光。”
　　“那其他人呢？”
　　“据说以前想要进来的同事，就没找到过地方，哪怕幸运的找到了，最后也是……疯着回去的，而且这里离黑风口又不远，这个村子的档案很保密。”
　　“这种事儿你就这么告诉我没问题？”
　　陈起神秘的笑了笑：“你可不是一般人。”
　　潜入冉叔叔家意外的轻松，这个村子很奇怪，仿佛一到了夜里，所有的人都会消失一样，或者说他们睡得很熟，没有办法被声音吵醒似的……
　　拿上我们要的东西，我转身走出冉家，却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长相清秀，嗯，有呼吸的，是个活的。只是她的脸色很难看，仿佛长期营养不良似的。
　　“小七呢？”她张口就问。
　　“小七？”我好奇道，“那是谁？”
　　“就是一个女娃娃，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难道你是冉婠婠？”我随口吐槽着，这个小女鬼话都说不了，还姐姐妹妹，这边村子里死掉了的，我暂时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名字了。
　　谁知道她听了我的话，先是不可置信，随后诡秘的笑了：“是呀，我就是冉绾绾啊。”
　　“哦？”我上下打量她：“那可是个小鬼，我可是个道士，你这么送上门来，是求我收了你？”
　　陈起也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她指着我们，却突然笑了笑，手上的铃铛摇摇晃晃的，我听到四周好像有什么声音传过来，淅淅沥沥，还夹杂着野兽的嘶吼一样的声音，等我定眼一看，却是一个一个人，不他们此刻或许不能称之为人了，昨天给陈起带路的那个年轻人也在其中，他们好像被人操控了一样。
　　我看着在前方好整以暇的自称冉绾绾的女人。
　　场面一度十分令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