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个学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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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甜甜知道陈述和陆总一复合之后，立马打电话来兴师问罪。
“好啊你！如果不是林劲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电话那头，狄甜甜质问的语气让陈述招架不住。
陈述自知理亏，态度很诚恳地小声说道：“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你才回来几天啊，就又和他勾搭上了。陈述，你没救了。”狄甜甜半带训斥半是无奈地叹气。
“是，甜甜，我总以为我已经忘记他了，可是没办法，他一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我还是爱他的。”
“呕……你他妈真肉麻。”狄甜甜忍不住翻白眼，“行吧，你开心就好，上次我就说过。”
“嗯……很开心。”
陈述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他在替她做早餐。
素色的围裙系在他劲瘦的腰上，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的下巴也很好看，流畅性感的线条，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陈述忍不住扬起唇角微笑，内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啧啧啧，不愧是沐浴在爱河里的女人啊，连声音都齁得慌。”狄甜甜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可惨了，林劲告诉我的时候，还怨我之前嘴巴紧，压根就没透露你回来的消息，他都对我没有保留。他还说我不够朋友！为了你这个小祖宗，我可把他给得罪了！”
陈述噗嗤笑出声，她清了清嗓子：“你放心，他最多生气两天，等他想你了，还不是会乖乖来找你。”
狄甜甜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瞬，她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道，“哪有……”
“没有吗？甜甜，他对你怎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尽管没见面，但陈述似乎能看到她逃避的眼神。
“说我干嘛！你不要转移话题！”狄甜甜似乎恼羞成怒。
“是你先提林劲的。”陈述好笑地控诉道。
“……你真无聊！找你家陆大神去吧！我还要忙，再见！”狄甜甜着急地挂断了电话，她丢开手机，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
没有，她还爱着顾清怀呢？怎么会再次喜欢上林劲？只是朋友而已，她只把他当朋友，就算他再喜欢她，她也不会再爱上他了。
陈述看着手机屏幕，一边摇头一边低低地叹气。
“怎么了？”陆总一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听到了她的叹息声。
陈述笑着摇头，将狄甜甜和林劲的事说给他听。
“这些年，他也过得挺惨的。”陆总一用刀叉替她切了一块吐司，喂到陈述嘴边。
陈述张嘴吃掉，她皱着眉：“嗯……甜甜只是没意识到林劲对她的意义，她早晚会想明白的。”
陆总一沉声笑了，“活该他遭报应，以前玩弄感情，现在哭着求着都挽回不了了。”
“但他们总归会在一起的。”不知为何，陈述突然觉得，以前林劲做的那些烂事，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化了。
就连那个叫孟菲菲的女孩，现在也湮没在茫茫人海里，谁还会记得从前年少时做过的错事呢。
“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陆总一握紧了她的手。
陈述同他对视，抿着嘴笑了，她眼睛很亮，像银河里广袤无垠的星云，正泛着熠熠光泽。
*
远离闹市区的一栋四合院里，衣着华贵的女人正抱着猫咪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她眼睛微阖，葱白的手指抚摸着猫咪细细的绒毛，一脸安静祥和的笑容。
身旁忽然有脚步声响起，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踩在草地上被露水沾湿的皮鞋。
下一刻，她的视线都被阴影笼罩住，男人弯下身子，覆上了她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亲爱的，他们快到了。”男人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眉眼温柔地说道。
李葭笑着起身，“这么快？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沈清勾了勾她的鼻子，语气宠溺地说道：“这话应该问你。”
李葭无奈地叹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忧虑的表情：“这孩子，这几年他过得有多疯癫我是最清楚的，现在突然说带女朋友来见我，我能不担心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阿一他自己有分寸的。”男人抚平她额间的细纹，沉声说道。
李葭缓缓点头，但神色间依然透着淡淡的担忧。
陆总一带着陈述来到大门外，高墙深院，青砖黛瓦，典型的四合院建筑，门口还有两座威风凛凛的铜狮，碧绿的藤萝从墙内伸展出来，连空气里似乎都透着一股青草香味。
陈述停下脚步，她咬唇望着身旁的男人，“我……我有点紧张。”
陆总一笑了，揽住她的腰，“紧张什么？嗯？”
“我怕你妈妈不喜欢我，她要是知道……”
“不会的。”陆总一打断她的话，“我喜欢的，她都喜欢。”
“那可不一定。”陈述皱着眉反驳。
“放心，有我。”陆总一牵住她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知为何，陈述心跳更快了。
她甚至想落荒而逃，总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临进门前，她还问了好几遍，自己妆有没有花，衣着得不得体，生怕哪里不好出了洋相。
“很完美了。”陆总一哭笑不得看着手足无措的陈述，他不再耽搁，敲门进去。
佣人见到他，一脸笑意：“小少爷，你来了，先生和太太正在客厅等你们呐！
陆总一朝他点了点头，牵着陈述跨过四合院高高的门槛。
李葭喜欢侍弄花草，沈清就为她建了一座花园，把从前那些留在淮市的花种都空运过来，又聘人精心侍弄，过了两年，满园皆是馥郁清香，连来沈清家里做客的朋友，都连连夸赞，首都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后花园了。
穿过花园，他们来到内厅，沈清平时待客的地方。
夫妻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待，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过头去。
很养眼的一对夫妻。
男的气质清隽，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衬衫，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坐在他身旁的李葭气质典雅端庄，她保养得很好，丹凤眼尾微弯，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看上去似乎才三十多岁。
陆总一牵着她的手走到他们面前，“沈叔，妈，这是陈述。”
“陈述？”李葭将目光移到站在陆总一旁边的女孩身上，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眼睛也很有神采，单说长相，确实和她儿子很相配。
阿一这小子……眼光倒不错。
只是这名字，怎么那么熟？
“阿姨好，叔叔好，我叫陈述，耳东陈，叙述的述。第一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述把之前买的保养品递到他们面前，一脸紧张。
沈清笑着接了过去：“来就来，不用带礼物的，小述是吧？快坐下吧。喝茶，这可是我亲自泡的。”
陈述听话地和陆总一并排坐到了他们对面。
“乖孩子，你和我们家阿一，认识多久了？”李葭一脸笑意地问道。
“嗯，我们是高中同学。”陈述局促地回答。
李葭眼中的笑意突然消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沈清，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又重新盯着陈述，目光仍然温和，“好孩子，阿姨也有礼物给你，在我房间里，方便和我一块儿去看看吗？”
陈述愕然，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一起去。”陆总一突然开口，握住了陈述颤抖的手指。
“我们女人家说私房话，你去干什么？”李葭笑着看着自己儿子，“放心，妈不会欺负她的。”
陆总一仍然不放心，沈清又站了起来打圆场：“阿一，你可是好久没和我下棋了，走！今天我非大败你不可。”
夫妻俩一唱一和，陆总一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抿唇不悦地看着沈清。
“没事的，我就和阿姨聊聊天。”
软软的小手将他握住，陈述轻声在他耳边宽慰着。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慰，下一刻，她就站起来，笑望着李葭，故作轻松道：“阿姨，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礼物啦。”
李葭微微诧异，像是没想到陈述会这么干脆爽快，眸中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好孩子，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就是陈词的妹妹？”甫一进门，李葭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陈述站在她面前，点了点头，声音很低落：“是的。”
“那五年前……”
“五年前，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才会和阿一分开。”
“那你知道，阿一这五年，过得怎么样吗？”
“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
“嗯，你明白就好。”李葭看着陈述，想起自己儿子为她做的那些荒唐事，不禁苦笑道，“他等了你五年，前两天却忽然告诉我，交了新的女朋友，我当时还高兴，以为他终于走了出来。没想到这孩子啊，太长情，一点儿都不像他生父。我一听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他没有走出来，是你回来了，他才又活了。”
陈述听着李葭温柔的声音，明明她对她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陈述却莫名觉得心酸，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偏执却又无能为力，她倒宁愿李葭恨自己。
“我知道，你也经历了许多，这件事情不怪你，怪就怪当初那个叫陈践诺的男孩子太坏，他怎么能对你做那种事呢？幸亏没有得逞，不然你爸妈，肯定要心疼死了。”
李葭的话语好像一阵轻柔的微风，细细拂在陈述心间最柔软的地方，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阿姨……谢谢您，谢谢您没有怪我……”她的声音带了些微沙哑，“我当时只想着逃避，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会离开。我知道我给他带来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对不起……”
“都说了，不怪你，你是好孩子。”李葭揉了揉陈述的头发，拿出纸巾来，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不哭了，我们不哭了。”
李葭温柔地哄着她，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陈述觉得，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让她觉得特别安心。
“你们能再相遇，也是缘分。有些事我不方便当着阿一的面讲，所以才支开他。好孩子，阿一他这几年真的过得很苦，我做妈妈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你回来了，他立马就变了个人，我今天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得是我儿媳妇。”
李葭一边说着，一边扳正了陈述的脸，她直勾勾地望着她，眼角溢满了笑意：“你愿不愿意？”
陈述惊讶地忘了擦眼泪，她呆呆地望着目光柔和的李葭。
半晌，她才用力地点头：“愿意，我愿意的。”
“你要对他好。”
“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不能再抛弃他了。”
“绝不会离开他，一辈子也不离开。”
李葭心头的担忧终于散去，她看着面前眼睛红红的女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和她儿子很般配。
“好了，不哭了，免得待会儿阿一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李葭开玩笑似的说道，温和的语气让陈述心头一暖。
……
“沈叔，你输了。”
陆总一落下最后一枚白子，盯着面前眉头紧锁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别急，一定还有办法。”沈清目不转睛地看着棋盘，右手握着一枚黑子，手指不停摩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晌，他叹口气，终于承认战败，丢下手里的棋子。
“你小子，不去当国手可惜了。”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沈叔，我妈认出她了，是吗？”陆总一忽略了沈清的奉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棋盘，突然开口问道。
沈清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是啊，你说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和你妈都没准备好。”
陆总一垂了眼眸：“我以为你们都忘了。”
“怎么可能会忘？陈词是我哥们儿，当初他为什么退圈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于你妈，你这几年为了谁，她心里能没数吗？”
沈清觉得陆总一的问题很可笑，毕竟才二十三岁，骨子里还是个孩子。
陆总一神色忽变，他手指颤抖了一下，他没想到其实李葭早就看在了眼里。
已经很久没把自己当做孩子了，有什么事，也总是闷在心里，从没告诉过李葭。自她和沈清结婚后，他更是减少了来往，生怕沈清觉得他是个多余的拖油瓶，生怕沈清看低他母亲。
沈清是头婚，当时也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和李葭在一起的，他不愿意影响母亲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阿一，其实我和你妈，都很关心你。”沈清叹了口气，“很多事她都看在眼里，又不肯告诉你，怕你知道了心里不痛快。既然你想瞒着她，她就假装不知情。”
陆总一垂眸望着黑白分明排列得如同星子的棋盘，眉心微蹙，他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他抬眼盯着沈清：“沈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我执意和她在一起，你和我妈是不是都会不开心？”
李葭不会不同意，但她会闷在心里。他实在是个不够孝顺的儿子，一直自以为是，觉得不去打扰她才是对她好，却又在无形中让她担心了这么多年。
“你在想什么呢？”沈清又是生气又觉得好笑，他拍了拍陆总一的肩膀，“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和你妈高兴还来不及，你别乱想。”
陆总一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他盯着沈清：“真的么？”
“真的，你妈就是想和那小姑娘说会话而已，你别误会她。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叫陈述的小姑娘，确实和你很般配。我知道我没什么立场，不过……”沈清话头一转，笑望着陆总一，“我同意这门亲事。”
陆总一一直抿紧的唇角终于缓缓勾起，黑如点漆的瞳孔里充满笑意，他看着沈清，第一次以无此郑重的口气和他说话：“沈叔，你有立场。”
这无疑是最大的肯定，沈清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可算是收服这毛头小子了。
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他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两个男人之间仿佛有着天然的默契，在李葭面前的时候全是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一离开李葭的视线，陆总一就对沈清冷淡疏离，从未对他说过心里话。
“那我倒是要谢谢那个小姑娘了。”沈清哈哈大笑，他已过不惑之年，鬓角已经有了些微斑白，但他浑身的气质却让人觉得他似乎刚到而立，正值盛年。
陆总一看着沈清，扬唇轻笑。了却一桩心事，他眉眼之间是说不出的恣意飞扬。
沈清盯着这个样子的他，突然想起陆振南年轻时候的光景来，那时的他是学校里意气风发的大才子，许多女生倾心于他，包括李葭，而自己彼时寂寂无名，从未得到过李葭的关注。
谁能想到，若干年后，他会成为陆振南儿子的继父呢？而当时他觉得遥不可及的女神，如今成了他的掌上珍宝，举世无双的珍宝。
他确实应该感谢陈述，如果不是她，陆总一就不会请李葭去找他，要他给陆总一和陈词牵线，从此以后，他和李葭也有了再也斩不断的牵扯。
不一会儿，陈述和李葭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正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的爷俩，李葭坐到了沈清的旁边，陈述走到陆总一面前，刚坐下，手就被他紧紧握住。
摸到她冰凉的指尖，陆总一皱了眉：“冷吗？”
陈述笑着摇头，“不冷，是你太暖了。”
“下次多穿点，降温了。”陆总一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抱怨。
“知道啦。”陈述无奈地扯起嘴角。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调情，老流氓沈清都有点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李嫂，准备上菜了。”
饭桌上，虽没有言笑晏晏，但好在气氛不错。得知陈述是从国外考研回国的，沈清和李葭都很惊讶。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沈清毫不保留地夸赞陈述。
陈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我以前学习不好，现在也很笨，只是懂了一些方法，再加上笨鸟先飞，所以才考上了。”
“真是个谦虚的孩子。”李葭看着陈述羞涩的眼神，越看越中意。
陈述更不好意思了。
“阿一，你什么时候去人家父母那里拜访？”李葭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国庆，她爸妈在淮市。”陆总一像是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地回答。
陈述瞪大眼睛看向身旁的男人，她她她什么时候答应带他回家了？
“好，你先去见见，等需要定下来，我和你妈再去淮市。”沈清也在一旁接话。
陈述顿时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想要开口拒绝，可看到李葭温和的目光，就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如鲠在喉，忍不住继续瞪身旁的陆总一。可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旁若无人地用餐，只有飞扬的眉眼出卖了他。
糟了，她好像被算计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破天荒的，陈述一路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八十八个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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