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70、第七十个学渣

　　李若江和张川守在外面，发现两人进去没一会儿，陈践诺就出来了。他似乎有些焦虑，低着头来回走动，很不耐烦的样子。

　　仓库里依旧非常安静，他们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谭欣施施然走出来，和陈践诺说了什么，陈践诺突然就跳脚，怒气勃勃地朝里面走。

　　谭欣转过身来，正对着他们，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李若江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拿出手机，悄悄将摄像头对焦到她的脸，拍下了她清晰的面孔。

　　平淡无奇的长相，看上去也不过十八.九岁，应该和陈述是同龄人。

　　张川垂着眼睛，哭丧着脸坐在草丛里，双目无神，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少女的尖叫，他才猛地颤了一下，转头看着李若江，一脸惨白。

　　“哥……你听到了吗？”他颤颤巍巍地问。

　　李若江眉心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听到了。”

　　“哥，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张川红着眼睛，“那还是个小姑娘，哥你忍心吗？”
　　李若江抿紧嘴听着，依然不为所动。

　　“哥！！！”

　　“吼什么？！”李若江压低声音，终于肯正眼看他，“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你知道个屁！我欠了一屁股债，高利贷天天到我家门口蹲着，我爸被气得心脏病发进了医院，我连住院费都付不起！靠着报社那点死工资，你以为我能活得下去？”

　　李若江从来没向张川说过这些私事，乍一听，张川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你知道大众最喜欢看的新闻是什么吗？要博人眼球，要有爆点，犯罪未遂和犯罪既遂的区别，你应该很清楚吧？更何况当事人是大明星的亲妹妹！”

　　李若江继续说着，眼中闪着触目惊心的冷酷。

　　“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张川虽然能理解李若江的想法，但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陈述被人伤害。

　　“你是她的谁？”李若江皱着眉反驳他，“你跟她什么关系？你是她哥还是她爸？你没那个义务，懂吗？这事儿就算是闹到法庭去，咱们也有理。”

　　“见死不救，又不犯法。”李若江收回视线，重新盯向正倚靠在墙上玩手机的谭欣。

　　张川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发现无法反驳李若江的话。

　　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张川想起那个有着清澈纯净笑容的少女，她心地善良，经常帮着邻居老奶奶提东西，遇到小孩子也会主动上前逗弄，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哄小孩子开心。

　　现在她又是什么样子呢？张川再也不忍心去想。

　　李若江盯着张川眼眶通红的模样，心里突然浮现一个猜想，他绷紧脸，死死盯着张川：“我警告你，别坏我的事。”

　　张川无意识地点头，目光沉甸甸的望着李若江手里的手机，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出手将李若江的手机拍落！

　　李若江毫无防备，怔愣着站在原地，张川却已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谭欣正在门口替陈践诺望风，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由哂笑，陈践诺，花样还挺多。

　　她扔了块口香糖到嘴里嚼着。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步伐极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被他大力推倒在地。

　　张川一脚将门踢开，白光照亮了昏暗的仓库，他定定看着正前方的陈践诺。
　　目光里满是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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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践诺当时被谭欣激怒，怒火冲天地进来就去扒陈述的裙子，陈述拼命往后缩，却敌不过雄性天生强于雌性的力气，被他一把抓进了怀里。
　　他“宝贝”“乖乖”的叫个不停，陈述忍不住尖叫出声，双眼蓄满了泪水。
　　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陈践诺眼中的情潮愈深。

　　正在这时，却突然有个力量踹了他一下。

　　陈践诺皱着凶眉回头一看，原来是顾芽，她不知何时已朝他们爬过来，正用脚去踢他的腰部。

　　陈践诺一把握住了她细骨伶仃的脚踝。

　　他得意地笑着：“哟，你想先来？”

　　顾芽一听，原本微弱的动作顿时更加激烈，用两只被捆到一起的脚死命推他，泪水不断滚落到两腮，被胶带封住的嘴唇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剧烈的挣扎对陈践诺来说不过是花拳绣腿，他很快就制住她，手掌毫不怜香惜玉地抚摸上她光滑的肌肤。

　　顾芽被如此侵犯，终于忍受不住，发出凄厉的尖叫，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般，她躺在地上，泪水从眼角滑落，如断线的珍珠滴到灰尘里。

　　“乖宝贝儿，别这么激动嘛，老公这就来了。”

　　陈践诺眯着眼说道，空旷的仓库里全是他笑声的回音。

　　陈述看着陈践诺粗暴的动作，红着眼睛不停摇头，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吃力地往前挪动着身体，缓缓朝陈践诺爬去。

　　陈践诺眼角余光瞥见了她清丽的脸庞，笑意更浓，正准备伸手动作，就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不耐地回过头，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孔，就被当胸踹了一脚。

　　他不受控制地往身后栽了过去！
　　再然后，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到了他身上。

　　张川打得陈践诺毫无反抗之力，后者躺在地上不停喘着气。
　　他冷冷看了陈践诺一眼，甩了甩手腕，偏过头去，目光与陈述忽的对上。

　　她眼中蓄满水泽，鼻头红红的，身上的连衣裙已经破碎凌乱，露出了她如雪般的肌肤。
　　视线往下，原本白皙的大腿此刻也满是伤痕。

　　张川心口猝不及防地抽疼，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到了她身上。
　　又转过眼，看到了和陈述处境相差无几的顾芽。

　　这个畜生。
　　张川深吸一口气，看向陈践诺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恨意。

　　谭欣在门口盯着这一幕，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转身，正欲逃走，眼前却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李若江吊儿郎当地站在她面前，右手夹着烟头，他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他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扯着嘴角盯着她。

　　“小妹妹，学什么不好，还学绑架。”他扔下烟头，如阴影一般朝她渐渐靠近。

　　谭欣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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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川刚想去扶陈述起来，又听到门口一阵声响，他望过去，是李若江提着谭欣瘦弱的身体，将她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

　　“行了，报警吧。”
　　李若江神色极为冷淡地说道，张川却是一喜，“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李若江没答腔，只沉默地盯着被张川扶起来的陈述。

　　警方出警很快，谭欣和陈践诺都被警察制住，陈述和顾芽穿上了女警给她们准备的衣服。

　　现场一片狼藉，有几个警察将小木头的尸体用警戒线围住，拍照取证。
　　陈述定定地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警察将小木头翻转过来，肥硕的肚皮上赫然出现一个血窟窿，陈述脸色蓦地惨白，身体也摇摇晃晃差点跌倒。

　　站在她旁边眉清目秀的女警察连忙上前搀扶着她，温柔地安慰道：“小姑娘，都过去了哈，别怕。”

　　陈述的眼泪就在听到她轻柔的声线后，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顾芽是在第一天考完试后回家路上被陈践诺绑架的，后来陈践诺用她的手机给陈述发了短信引她过来，手段并不高明，但两个小姑娘涉世未深，又没有戒心，就这么中了陈践诺和谭欣的圈套。

　　这间废弃的仓库原是谭欣父亲的一个朋友以前生产水泥砖的工地，后来砖厂效益不好，谭父朋友将仓库卖给了谭父，谭父本打算过段时间重建工地生产建材，谭欣无意间发现，偷了钥匙绑了陈述和顾芽过来。

　　警方在仓库角落里发现了顾芽的准考证和身份证，为首一个高大帅气的警察将准考证递到顾芽面前，顾芽接了过去，愣愣看着准考证上面的照片，突然泣不成声。

　　在场的警察们都有些不忿，一直陪着陈述和顾芽的女警察更是忍不住，盯着正被铐上手铐的谭欣：“你们这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在人小姑娘高考的时候作妖？”

　　谭欣佝偻着身子，胳膊被人死死按住。听到女警的话，她忽然抬起头来，眼里透着浓浓的恨意：“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没有她，今天我也坐在考场里，我也会考上名牌大学！”

　　“我、我还会和陆总一在一起……”

　　她开始疯疯癫癫地胡言乱语，女警察撇撇嘴，不想再让陈述和顾芽受到二次伤害，连忙带着两人出去。

　　陈述却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
　　女警察回过头去，正对上少女莹润的目光。

　　“姐姐，可不可以，让她去考试？”少女哭过后的声音沙哑苦涩，她看了一眼顾芽，又说，“她带了准考证，还能赶上下午的英语考试。”

　　女警察用余光瞥了顾芽一眼，皱着眉问：“那你呢？”
　　陈述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的准考证在家里，来不及啦。”

　　最后几个字的尾音，掺杂在夏日雨后的轻风里，绵软无力，藏着深沉的绝望。

　　顾芽忙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怎么来不及？你现在打电话给你爸爸妈妈，让他们把准考证送到考场，来得及的！来得及的！！”

　　陈述笑着拂下她沾满灰尘的手：“来不及了，这个姐姐刚才说要我们去警察局做笔录，我去就好了，你去考试吧，顾芽，我是学渣，你不一样的，你成绩比我好。”

　　陈述说完，又看向身旁的女警，哀求道：“姐姐，可不可以帮帮她？等她考完，再带她来做笔录好不好？”

　　女警看见陈述拼命忍住眼泪微笑的模样，心下不禁恻然。

　　“你们等着，我去问问。”

　　她走到那个高大帅气的警官面前，抬头和他说了什么，期间，他看了陈述和顾芽一眼，眼珠转动一瞬后，向女警点点头。

　　女警便朝她们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们头儿答应了，让你们两个都先去考试，考完再来局里。”

　　顾芽眼中立刻浮现惊喜的光芒。

　　陈述也笑着，但笑意却没达到眼底：“谢谢姐姐，你们送她去吧。”
　　女警疑惑：“不是说了你们俩都行吗？”

　　陈述弯着嘴唇摇头，吸了吸鼻子。
　　她已经失去了去H大的机会，那么考不考，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用啦。”
　　少女脸色苍白，眼中再无一丝往日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