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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个学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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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明采登上了前往夏威夷的轮渡,半个月后,她抵达夏威夷,在岛上一家民宿里歇了一晚后,再次出发,远渡重洋前往美利坚。
一路躲躲藏藏,她终日只能呆在船上眺望无边无际的大海,吃着味同嚼蜡的食物,一周才能洗一次澡,连牙刷都没有,每天只能随意漱漱口。
她随身只带了两套衣服,船上气候潮湿,衣服要晾好几天才干,每每闻到自己身上那股馊味,谢明采都直泛恶心。
她是偷渡人员,跟着一大帮人住在船舱下的小隔间里,男女同住,每到晚上就散发着一股糜烂之气,几个黑人趁黑乱搞,大多数女人半推半就也就从了。
谢明采也被欺负过几回,后来她向蛇头交了重金,在小隔间旁边另辟了一个单间给她住。
她就这样忍了一路,终于踏上美国国土,她迫不及待地去酒店开了间高级套房。
莲蓬头冲刷在她身上,洗去了她身上浑黄的泥垢。
她裹上浴巾,看着全身镜。
镜中的女人身材玲珑,腰细若柳枝,胸脯饱满,连浴巾也遮不住那旖旎风光。
从此以后,她将改名换姓,不再是那个处处看人脸色的谢明采!
自从陆振南发现她和赵古的过往后,她就只能韬光养晦,低眉顺眼度日。她原本想等谢明伊生下孩子,将那孩子挂在自己名下,陆振南年纪大了,等他一命呜呼,陆家的财产早晚落到她手里。
然而陆振南对谢明伊日甚一日的喜爱,让她渐渐力不从心。她怕等谢明伊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她会被陆振南抛弃。
到时候谢明伊和他结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哪还有她谢明采的立足之地!
她更加谨言慎行,处处小心,终于博得了谢明伊和陆振南的信任,趁陆振南爆发财务危机时,与洗钱集团合谋,终于将陆振南拉下马。
可笑的是临走时陆振南还当她也是无辜的,要她好好照顾谢明伊母子。
如今洗钱集团和陆氏均已被警方抓获,她又从谢明伊口中知道了银行密码,就算陆振南再提防她,恐怕也没想到她会真的抛下谢明伊吧。
想到这里,连日来的胆战心惊瞬间消散,谢明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擦了擦还在滴着水珠的头发,刚准备拿起电吹风,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似有风袭来,谢明采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的浴巾猛地被人粗暴地扯开!
她双眼圆瞪,转身想也没想地朝背后那人踢去,却被他轻松地躲开。
同时,他的手朝她身下探去,竟是明目张胆,毫不犹豫地捏了捏她最隐秘的地方。
谢明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气愤难当地呵斥了两声,拳头毫不犹豫地朝那人的面门砸去,被他稳稳地捏住了手臂。
谢明采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原本红润的脸颊蓦地翻白。
她怔怔盯着面前的男人,嘴唇蠕动着,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赵古。
赵古一手钳制住她的臂膀,另外一只手还恶劣地揉弄着她。
可笑的是,谢明采竟被他挑逗得有了几分感觉。
赵古冷哼了一声,毫无征兆地将她推开,自顾自走到洗手台前。
水流冲刷的声音响起。
谢明采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想起刚才赵古羞辱的动作,怒气勃勃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滚出去!”
赵古优雅地洗完手,这才转过身来,欺上前,见她浑身不着寸缕,眼底却毫无情.欲,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这么久不见,刚见面又是踹又是打的,怎么一点都不念着往日情分?”赵古幽幽说道,语气戏谑,眼中却藏着浓浓的恨意。
“我可听说,你现在越来越能耐了。宝贝,你这么凶,我真的好伤心。”
赵古从前也叫谢明采宝贝。
每次情难自已,他都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叫一通,眼底满是情欲,哪像现在这样清清冷冷。
谢明采已经从刚见到赵古时的震惊错愕中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赵古是如何找到她的,但现在就她一个人,赵古身强体壮,她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只能另外想法子逃脱。
见她不说话,赵古哪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他嘲讽地笑笑。
谢明采立刻软了身子,朝他怀里蹭。
“我不是故意这么凶你的,我以为你是入室抢劫的坏人……”她声音娇软,眼中风情万种,赵古却仍岿然不动。
她大着胆子去摸他的大腿,声音更柔了:“陆振南那个老家伙已经进监狱了,他的财产现在全在我手里,足够我们下半辈子逍遥快活。小呆,原谅我以前不懂事,以后,就让我来弥补你好不好……”
谢明采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赵古也的确有几分触动。
他从前还是个傻小子,每天到她宿舍楼下等她,把早餐塞到她手里就急匆匆跑开,好几次她都来不及和他说话,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觉得他呆呆傻傻,就唤他小呆。
只可惜从她陷害他入狱开始,他就不再那个小呆了。
赵古一把将她推开。
彻底失去和她周旋的兴致。
“你恶不恶心?”他质问道,“弥补?你还是去牢里弥补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盘算着什么,先把我稳住,然后再一次陷害我?谢明采,你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赵古眼神极冷极冷,再无一丝温度,看得谢明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还想上前,他却已退避三舍,视她如蛇蝎。
“你当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赵古本欲先和她周旋一会儿,再羞辱于她,却在看到她故作娇嗲的样子后,再也忍受不住心口的怒火。
他撂下狠话,再也不肯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出了浴室。谢明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她匆匆披上浴巾,香肩半露,眼底却染上慌乱。
两人将她架着出去。
谢明采彻底慌了。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是在美国!你们无权这样对我!”
谢明采尖锐的声音响起,她万万没想到,在抵达美国的第一天,她就被赵古强硬地绑架,带回了中国。
赵古打电话给陆总一时,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激动:“我找到她了。”
陆总一并不意外。
谢明采和谢明伊从香港失踪后,他直觉她们并没有从香港直飞出国,很有可能又回到了大陆。
顺藤摸瓜这么一查,果然查到了。两人拿着假护照,飞到广西,再找当地蛇头偷渡。
他费了很多心思,也花了重金才循着这条线索一路查了下去。
本欲在夏威夷堵住谢明采,她却捷足先登又上了船。
赵古只好先飞到美国,在各港口都派了人盯着,终于等到谢明采现身。
她自认为天衣无缝,又刚到纸醉金迷的美利坚,自然觉得从此可以逍遥法外,于是大摇大摆地去酒店开房。
巧的是,那家酒店的大股东是陆总一的舅舅。
谢明采如今没有美国公民身份,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瑞士银行取出陆振南的巨额资产,就被赵古带着人,扭送回了国内。
谢明采又坐上了来时的船,这一回,她却再也受不了,嚎啕大哭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途中,她也试过逃脱。
可是茫茫大海,她能逃去哪儿呢?她站在甲板边缘,见海水拍打着船身,激起千层浪花。
她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跳下去,却没有勇气。
她转过身,看着赵古嘲讽的眼神,乖乖地走到他面前,任由几个人上前将她抓住。
“这都是你的报应。”
进船舱前,谢明采突然听到赵古低低开口。
她转过脸,见他直视着自己,夕阳昏黄,他面目有些模糊。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晚霞满天,她躺在操场的草地上,他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眼底柔情难抑。
从前她觉得没有面包的爱情,不要也罢。
现在却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她愿意陪着赵古吃苦,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确实是我的报应。”
她轻声呢喃,眼中再无神采。
……
回国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赵古劝谢明采去自首投案,别想着再逃,他们总有法子再抓到她。
谢明采早已心如死灰,在他们的安排下到警局自首,也交代了陆振南海外资产的去处。
她被依法收押,等待着庭审和判决。
……
“谢明伊呢?”一切收尾后,赵古来到了陆总一家里。他前几个月就到李葭的手底下做事,李葭很赏识他,觉得他为人稳重,出去谈生意时也经常带着他。
陆振南事发后,陆总一请他帮忙去追回谢明采,一是觉得他很可靠,二是他和谢明采之间的恩怨,由他亲手了结,最合适不过。
当然,这一切都瞒着李葭。
“谢明采要挟她们寄居的主人家把她扔到了荒郊野岭,那家人家心软,第二天等谢明采离开后忍不住去寻她,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气绝。只留下一个浑身带血的男婴,听他说,谢明伊用自己的衣服包住了他,不然这一夜的瓢泼大雨,他恐怕早就死了。”
“那个孩子还活着?”陆总一抬眼问。
赵古点头,观察着面前这个比他高了几寸的少年。明明才十八岁,他的眼底却布满成熟世故,心机筹谋。
自己的父亲出轨,还和继母的妹妹生儿育女。
如果是自己,大概不会管那个孩子的死活吧。
赵古想。
陆总一抿着唇,似乎很不高兴,眉宇间结了几分郁气。
连空气都滞闷了不少。
良久,他垂下眼睑,缓缓开口。
“把他送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