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18、第十八个学渣

　　时间过得很快，元山中学仍然遥遥领先，淮市一中的队员们都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等待着判决他们死亡的那声哨响。
　　到最后，甚至有队员瘫坐在地上，两眼放空望着前方，似乎放弃了追分。
　　比赛结束，元山中学将在明天下午和盛阳中学争夺本次校际篮球赛的冠军。

　　“这届比赛有毒，传统强队提前出局，老牌弱鸡竟然能随随便便就进决赛……真他妈魔幻。”
　　“元山那个主力队员是真的猛，听说是蒙古族的，套马的汉子真牛逼！”
　　“自从鼎立被淘汰后我以为就能佛系看球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在担心盛阳被元山反杀……”

　　离场时，很多学生都在热烈地讨论着明天的比赛，亲眼所见元山的表现后，他们都不太有信心，毕竟上一届，盛阳也是以2分之差输给了鼎立。

　　想到陆总一那句“没我厉害”，陈述觉得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去年盛阳输了，因为去年没有陆总一呀。

　　他一定会赢的。

　　看了一天的比赛，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陈妈妈将做好的饭菜拿去重新热了热，陈述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电视。

　　吃完饭，陈述破天荒的要去帮陈妈妈洗碗。
　　她放了点洗洁精到手心，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垂着眼睛，不经意地问道：“妈妈，你等一下教我化妆好不好？”
　　陈妈妈将漏勺放到架子上，听她这么一说，动作一僵。

　　“你说什么？？”
　　“教我化妆啊。”陈述眼睛都不眨一下，非常平静地重复，“上次小舅舅不是给我带了一套化妆品嘛，明天我们学校篮球比赛决赛，不能给学校跌份儿呀！”

　　陈妈妈早已放松的心不禁又紧绷起来，她手里拿着抹布，疑惑地瞪着陈述：“囡囡，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陈述一惊，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转头看向陈妈妈，她正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她。
　　“妈妈你说什么？”
　　陈述眨了眨大眼睛，状似无辜的问道。

　　“你最近花样越来越多，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哪个男孩子？”陈妈妈也不再和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陈述耳朵蓦地发烫，她激烈地反驳：“哪、哪有啊！我就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嘛，妈妈你不给我化算了。”

　　说到最后，陈述的声音越来越低，演技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陈妈妈的心瞬间就软了。
　　她想到自己这个年纪时，也是很爱漂亮的，只是那时候家里没条件，她只能自己养一盆芦荟，隔三差五用芦荟来擦脸。

　　“好了好了，妈妈只是担心而已。呆会儿妈妈教你。”她可不愿意陈述被哪个臭小子给骗走了，她家囡囡还是个小孩子，这些东西，她肯定要慢慢学慢慢懂的。
　　她可能是看到别人家的小姑娘也开始打扮，不想输在起跑线上，也是，年代不一样了，他们做父母的也不应该那么古板。

　　陈述第一次觉得化妆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她原本皮肤就很白，上完粉底后，衬得脸颊更加粉嫩，像剥了蛋壳的鸡蛋一样。
　　陈妈妈将自己平常用的散粉刷到她脸上，还替她简单地讲解着，她现在的皮肤状况非常容易上妆，几乎不需要什么手法。

　　最难的是画眼线，陈述觉得自己眼睛涩涩的，一直忍不住眨眼，最后流出眼泪也没能画好眼线。

　　“以后多练练就行了，明天咱们就不画眼线了，你眼睛本来就大。”陈妈妈放弃给陈述画眼线，只替她勾好眉，刷了点眼影。
　　最后抹上那只口红，陈妈妈的眼神瞬间从满意到惊艳。

　　“咱们家囡囡真是太漂亮了。”

　　听着陈妈妈的夸奖，陈述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镜子面前。
　　镜中的少女已经褪去往日青涩，不再是清纯可爱的模样，她唇角微扬，白皙的脸颊两边画着腮红，显得更加美丽诱人。
　　陈述咽了咽口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好看。

　　“我操。”
　　第二天，狄甜甜看到陈述的打扮，忍不住爆粗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是谁？！”

　　陈述忍不住捂嘴笑，却又想到自己抹了口红，赶紧收住动作。
　　“我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小仙女！”她笑眯眯地歪头。

　　狄甜甜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第一次觉得，陈述有当狐狸精祸害众生的潜质。

　　“你再笑下去，我都快把持不住了，更别说那些大猪蹄子。”狄甜甜上前拉着她坐下，陈述这才发现，周围有几个男生都在看她。

　　“我的目标又不是他们。”
　　陈述转头，目光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陆总一，林劲那个没眼力见的东西，又坐到他旁边去了。

　　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林劲皱眉望过去，握住陆总一肩膀的手瞬间收紧，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我他妈……”
　　见了鬼了。
　　后半句被他死死咽进了肚子里。

　　察觉到林劲的不正常，陆总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呼吸一滞。
　　她穿着白色的纱裙，轻盈曼妙，衬出了她极细的腰肢。脸上妆容精致，嘴唇嫣红，眼角下用眼线笔画了一颗泪痣，有些画龙点睛的感觉，整个人就像个精致的芭比娃娃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贯清淡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
　　烫得他无法动弹。

　　两人对视着，似乎身旁所有人都是多余的。
　　陈述最先承受不住他的眼神，垂眸看向别处。

　　“回魂了。”林劲的大手在陆总一面前晃了晃。
　　沉浸其中的少年渐渐清醒，他面无表情地转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他妈就说了三个字！”林劲委屈地扯着嗓子，然后不经意发现了陆总一那双眼睛里，暗暗涌动的情愫。
　　他戏谑地笑：“喂，还端着呢？”

　　陆总一沉默，又看向已经背对着他的陈述。

　　林劲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以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兄弟，我敢打赌，在场至少有十个男生，正打着她的主意呢。不包括我！”

　　少年仍然没反应。

　　“你应该庆幸她在文科班，要是在理科班，那些豺狼虎豹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你还不行动，早晚后悔。”

　　林劲话音刚落，就有男生殷勤地走到陈述面前，似乎在询问着什么，陈述给他指了下方向，他却还赖在那里不走，脸上的笑容让陆总一觉得很刺眼。

　　会后悔么？
　　他垂眸。
　　周围的声音特别嘈杂。他推开林劲，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半靠在座椅上，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劲看他一脸克制的样子，忍不住腹诽两句，小混蛋，早晚要吃苦头的。

　　上午是言蹊中学和淮市一中的比赛，这次校际篮球赛的季军会在他们之间产生。
　　因为不关自己学校的事儿，很多人都在玩手机和聊天。

　　陈述又收到了陈践诺的骚扰短信，她转头往后面一看，那人正歪歪斜斜地坐着，翘着二郎腿，见陈述盯着自己，他还嬉皮笑脸地朝她挥手。

　　满脸的无所顾忌。

　　想到他刚才那句【小姐姐今天美得我都硬了】。
　　陈述气得差点摔手机！

　　“怎么了？”察觉到她暴躁的心情，狄甜甜疑惑地问。
　　陈述不想拿这件事恶心狄甜甜，怕她会狂奔过去当场打爆陈践诺的狗头，她只好长长叹口气：“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述离开座位，洗手间在主席台的后面，她绕了半圈，刚踏进走廊，就看到几个男生正在男厕所门口抽烟。

　　其中一个高大的男生半靠着墙，一只脚弯膝踩在墙上，正毫无顾忌地吞云吐雾。
　　陈述看了一眼墙上红色的标志：NO SMOKING（禁止吸烟）。

　　有几个从女厕所里出来的女生，都捂着嘴，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
　　那些人却一点儿羞耻心都没有，还在吊儿郎当地聊天。

　　陈述缓缓走近，还没进女厕所的门，就听见一声口哨。

　　“哎，大美女。”
　　“美女，聊会儿天？哈哈哈哈。”
　　“聊什么啊，人家美女要去上厕所。”
　　“那老子就帮她脱裙子。”

　　陈述听着他们的调笑声，一阵恶心直泛到喉咙口，想到刚才陈践诺的下流话，牙齿不觉咬紧。
　　她加快了步伐。

　　突然有人挡在了她面前。
　　她抬眼，看向那张嬉笑的脸。
　　“要不要我帮你脱裙子？”眼前的男生穿着牛仔衣，耳朵上挂了一颗碎钻，露出流里流气的笑。

　　陈述闻言，气血翻涌，没能忍住，一脚往他命根子上踹。
　　他没想到陈述会突然下狠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两腿中间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我操……你妈。”他一手捂着疼痛的部位，表情扭曲，另一只手就要往陈述脸上挥去，陈述几乎能感觉到一阵掌风快而急地朝她袭来——
　　下一秒，他的手被人稳稳地钳住。
　　他错愕地望过去，眼中瞬间闪过许多情绪，有愤怒，有急躁，还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