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不倾寒》Via_

3、第 3 章

　　猩老师敲了敲讲台，终结了这个小插曲，看大家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他清了清嗓子说到：“好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掌声欢迎今年G市的中考状元，我们的韩麦子同学为我们讲两句。”说完带头鼓起了掌。林栀看前面的女生起身走到台上，这才注意到她。麦子这个人和她的名字一样，是典型的可爱长相，眼睛又大又圆，小小的个子配上白白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个糯米团子，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马尾辫随着说话的频率左摇右摆的，看起来十分有活力。“同样都是女生，人家长的可爱学习又好，再看看自己”，林栀想着，叹了口气。其实林栀长的也算漂亮，典型的桃花眼配上又长又密的眼睫毛，鼻子不算高挺，但也没有给整体减分，笑起来时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也是非常讨喜的长相，可是因为遗传了林父林母优秀的基因，林栀从小就比同龄的女生高出一截，在那个男生普遍没有发育的中学时代，林栀一度成为他们的噩梦。再加上她那种远看初子，近看疯兔的性格。在熟悉的人面前张牙舞爪，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驴；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却比离开了主人的小泰迪还怂几分。旁人觉得她不好接近，可是当真的熟悉之后也就很少有人用可爱形容她了，所以她注定是与这两个字无缘了。想完这些，麦子的讲话也差不多结束，她走下台回到座位的时候，林栀看到她对自己旁边的男生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十分俏皮，林栀趁机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沈寒，他用手杵着头，脸稍稍倾向讲台，看到麦子后笑了笑作为回应，便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了。林栀觉得他这样像极了一只在太阳下打盹儿的加菲猫，慵懒又可爱。
　　接下来的班委选举，麦子毫无意外地以全票当上了班长。文艺委员叫李斯羽，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女生，体育委员和生活委员都是男生，其中生活委是麦子的同桌，带着一副金丝的圆框眼镜，长得有几分书生气。说到体委就有点尴尬了，本来只有一个人上去竞选，按理说是非他莫属了，可是唱票的时候却有超过半数的人都投给了沈寒名字，刚到一个班大家不好意思起哄，但还是有几个不明所以的人纷纷回头想看看这个沈寒到底是什么人，连讲台旁的猩老师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盯着他。前面的韩麦子也回过了头，笑的比刚刚上台时还甜美几分。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栀觉得这个笑容透露着几分炫耀。趁这个机会，林栀也堂堂正正的看了沈寒一眼，没想刚好赶上他回头，两人目光相对，沈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挠了挠头，起身走上台。他先是冲大家鞠了一躬，对那些支持他的人表示了感谢，顺便拒绝了这个职位，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点也没被台下的目光影响，倒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新任体委脸上一阵阵泛红，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班委竞选完就到了日常自我介绍环节了，上学时期的自我介绍倒也简单，就是单纯介绍一下基本情况，除了几个自带气场的之外，每个人都是大同小异。沈寒的自我介绍一如既往的简单，不过想想刚才的乌龙，应该也很少有人不认识他了吧。接下来就是麦子，台下的人也十分热情。麦子的同桌叫金天，和外表文静的书生气不同，性格十分开朗，随意的几句话配上他夸张的语气就能让台下爆笑不断。班里一共三十五个人，按学号林栀是最后一个上台。这中间要经历漫长的等待过程，刚开始她还勉强能听进去，可到了后面，她把所有精力都用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即使也认真负责地做出了仔细聆听的模样，但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32、33、34”，如果说在数到33时林栀还能勉强保持理智，等到第34个登台时，她的大脑就已经是一片空白了。沈寒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细长白皙且骨节分明，好像连碰触到的空气都会变成美妙的音符，手心里的墨迹有些晕开，不算好看但整整齐齐的写道：加油，别紧张。紧接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清澈好看的眼睛。这要是换做别人，林栀即使嘴上不说，也一定在心里叫他一声油腻男，可当时她几乎不运作的大脑里只记得林清玄的一句话，“你就像生命里偶然的欢喜、悟、心灵的光，就像鸽子麻雀突然来到我的窗前。”她觉得沈寒就是光，不经意间就能把别人的世界点亮。思绪被掌声打断，林栀回给他一个微笑，就匆匆上了台。
　　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介绍很顺利就结束了，她第一次那么想和别人分享心中的喜悦，站在台上找着沈寒的身影，眼神里闪着星星。
　　这个环节终于结束，阿猩又从他的黑色垃圾袋里掏出校服，还没等发完就被隔壁班老师叫去开会了。于是他把林栀叫上台，让她把剩下的校服发完，又顺便丢给了她一个卫生委员的职务，临走前还不忘把讲台上的废弃水瓶装进了塑料袋里送给了她。就因为这突发奇想的一招，一直到毕业都有人以为林栀是老师的亲戚。脱离了阿猩的管辖，教室里热闹了不少。等林栀回到座位的时候，前面麦子和金天已经聊的十分火热了，金天利用他的天份让麦子笑的前仰后合。这么一个拉近同桌关系的大好机会，林栀当然也不会放过，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麦子抢先了一步，“没想到能分到一个班，可真巧。”这话显然是问沈寒的。“是啊，缘分吧。”可是这几个字好像戳中了麦子的心，小姑娘显然兴奋了起来，又急忙说道：“对啊对啊，刚刚你来晚了，我还以为你被分到隔壁班了呢。”其实每个班门口都有班名册，她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多找点话题。可沈寒好像根本就没体会到她的用意，一个草草的“嗯”就简单带过了。林栀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初中就认识，再回想之前麦子对沈寒的态度，不能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了吧。这时、坐在前面的金天也按捺不住了，他本就是耐爱凑热闹的性子，听后面聊的水深火热的，自然要来插上一脚。
　　“嘿，老哥，你记不记得我啊，我和麦子一个班的，就在你隔壁，当时班级对抗赛还一起打过篮球。”但和金天想象的称兄道弟的景象完全不同，面对他这么热情的态度，沈寒也只是点了点头。一看在沈寒那讨不到乐子，金天把矛头一转，笑嘻嘻的凑过来问林栀：“妹子你是哪个学校的啊，按理说能考上实验班的学生，就算不能都认识但也都听说过一二，可是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沈寒也稍稍抬起了头，好像对这个问题有点好奇。“我是Z市的，父母来G市上班，我也就...”“哦！原来你就是黑马！”林栀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天打断了，他语气的夸张林栀刚刚就见识过，可还是对他的爆发力少了一点预期。即使被麦子即时拉住，还是引来了不少关注。“原来你就是招生考试时候冒出来的黑马，怪不得从没听说过呢。”金天刻意压低了嗓子，就像迪士尼中的唐老鸭。林栀突然也来了兴趣，学着他的样子回答到：“鸭兄鸭兄，我是黑马，鸭兄收到请回答。”金天也十分配合，跟着回到：“收到收到，马兄有何指示。”本来沈寒和麦子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犯傻，没想到两人玩的越来越起劲，麦子出口打断道：“那到中午了，鸭兄和马兄是不是也该吃点午饭了。”嘴上虽然是在问他们，但眼神却飘向了沈寒。“好啊”金天看了眼表，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勾着林栀的肩就往教室外走，显然已经把她列入了大兄弟的行列。可林栀对这种接触很不适应，一出教室就找机会躲开了他的手，回头看到沈寒和麦子并肩跟在后面，她也不去自讨没趣，在前面和金天打打闹闹，就到了食堂。
　　龙华的食堂分为四层，一二层平时吃饭用，三四层则是朋友聚餐和情侣聚会的好场所。装修和普通学校一样，四人一桌，他们四个坐倒是正好。当林栀打完饭回来时，只有沈寒一个人在，林栀想了想，坐在了他斜对面的位置。终于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林栀才得了机会，对沈寒说：“今天上台前谢谢你，不然我可能要紧张死了。”可沈寒头也不抬，专心挑着面前那盘菜里的辣椒。林栀还以为他没听见，脸唰的一下红了，又清了清嗓子打算说第二遍的时候，对面才淡淡地传来一声“没事”，林栀还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却没想到他又抬起头说道：“不过你还是好好锻炼一下心理素质吧，要不然怎么当黑马。”于是那口饭恰好卡在了林栀的嗓子眼儿，咳得她脸生红。沈寒看着他，表情上明晃晃地写着：你看我说的对吧。这时金天和麦子也打饭回来了，金天看到林栀就一脸惊奇的说，“你们都聊什么了，我马哥怎么还脸红了。”麦子也好奇地看向林栀。可林栀没有理会，丢给他一句“吃饭”，便只顾着在番茄炒蛋里找着少的可怜的鸡蛋，垂下的头发遮住了脸颊的微红。
　　整个吃饭过程除了金天嘴一直停不下来，他们三个一直在埋头苦吃，所以当金天还剩一半的时候，他们很有默契的抛弃他走了，只留他一人在背后狼嚎鬼叫。
　　下午的安排到也简单，发完书就放学了。至于座位也等以后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