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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忽然遭诬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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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千钧一发之际,萧晋光拉着付翊连退三步,拔出碧血剑向前迎敌。
那是一名女子,眉目生的很是漂亮,面容冷若冰霜,一头乌黑长发扎成马尾,随着身形飘动,她身法灵活敏捷,落剑果决稳当,剑招是正统的月裂剑法,而且似乎领悟了月裂剑法的精髓,一招一式都有大家的气魄。
付翊忙道:“可是圣女大弟子花朝?快别打了!有事好好说!”
萧晋光武功更胜一筹,他瞅准时机,落剑抬手,一招就将对方手中的剑给阻断去路,下一刻碧血剑的剑锋就落在的花朝雪白的脖子上。
萧晋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此剑削铁如泥,姑娘还是不要动的好。”
付翊忙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花朝眉目一拧,冷道:“你们残忍杀害圣女!如今少巫叛乱,月裂门内混乱一片,你们又趁机放火伤人,恩将仇报、罪该万死!”
付翊简直要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愣道:“什么?圣女死了?”
萧晋光皱眉,“晚宴过后,我们并未踏出过幽兰居,又怎么会去杀害圣女?”
付翊忙抬手将萧晋光手里不客气指着对方的碧血剑扯了下来,道:“花朝姑娘,你是圣女大弟子,肩负重任,本应该主持大局,稳定民心才是要紧的事。为何擅自离开来我这里无缘无故冤枉我们?我和沈兄今晚确实未曾离开幽兰居半步,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就是凶手?”
月裂门门徒众多,一时间控制住了火势。花涓忙着安顿众人,被大火熏的一脸黑乎乎的荷官却随着花朝赶至,见到付翊等人,也是一愣。
余欣和越鸣也走出房屋,都是满脸警惕之色。
荷官拉着花朝的袖子,脸色惨白,“师姐,师父她……真的……仙逝了?”
花朝深吸了一口气,道:“白日我并不在门内,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师父像往常一样询问了我的功课,那时一切都很正常,等我晚上想去静室询问圣女问题……圣女她……她已经……”
她仿佛悲痛欲绝,伸手指着萧晋光,最终带着沙哑的声音怒道:“就是这张脸!我看见一个人顶着这张脸从静室纱帐内逃出去!我绝对不会认错,这人武功高强,简直和沈公子不相上下!就是你杀害了圣女然后逃逸至此,做出未曾出门的假象!”
付翊眉头微挑,有些吃惊。
萧晋光也是未曾料到,神色也是吃惊。
付翊道:“花朝姑娘,付某觉得此事还是查明清楚得好。沈兄与圣女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静室行凶呢?”
“因为白日里沈公子的那枚玉佩上带了血。”
不远处的黑暗里一道飘渺的声音传了过来。
付翊怔了怔,握紧了手中的剑。
那人慢慢行至中央,露出沧桑的面容。她和圣女一样,已经老了,不再年轻漂亮了,只是一双眼睛锐利冰冷,让人看着她时,觉得仿佛是一条毒蛇,带着阴险狡诈的狠毒和冷血。
付翊挑眉:“原来是少巫长老,久仰,久仰。”
少巫微笑道:“原来是付楼主,失敬。”
花朝疑惑道:“带血的玉佩,不是诅咒和邪恶的征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荷官脸色白了白,道:“沈公子是前来取回被我们月裂拿走的玉佩的,我们拿过来一看,才发现……上面都染上了血迹,还是新鲜的。”
花朝脸色顿时白了,大怒道:“玉器带血,乃是大凶之兆!这么重要的事,我回来时你为何不禀告我!”
荷官赶忙跪下,哭道:“我们当时查清楚了,取东西的小月亲口承认是……是少巫长老给她的东西!圣女当时并未追究,我……就没在意。况且当时沈公子也未曾表示不满,我也就没有想其他的了。”
带血玉佩的恶兆,起源于少巫。
花朝虽然年轻,却也不是未见过世面无辜懵懂之人,当即明白了少巫长老背后的心怀鬼胎,原本清丽的面容立即扭曲了起来,盛满了怒火。她抬手举剑,指向少巫,冷冷问:“你做的?”
少巫一身黑色斗篷,黑色长裙,面容狰狞,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少巫的嗓音极尖,平板地说:“我跟随圣女数十年,在月裂门中的资历比圣女还要老,圣女更是对我信任无比,我有什么理由伤害圣女?”
花朝握着剑的手一顿,忽然就不确定了起来。
忙完一大堆事务的花涓连跑带飞地赶了过来,她带着月裂门中剩下全部战斗力的弟子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大师姐,身后跟着大约三十余弟子,看着声势颇大。
花涓为总部总舵主,完成圣女指令之外,负责总部内大大小小琐碎之事,因此在弟子中声望颇重。此时她也是忙坏了,在寒秋夜晚,出了满头大汗。
少巫道:“花朝,你身为圣女大弟子,如今你亲眼看到圣女为这奸人所害,却不出手报仇,反而剑指自己人,你是要背叛师门吗?!”
她最后一句话音颇重,严厉无比,杀气腾腾。
花涓道:“花师姐,你能否再跟大家再说一说,圣女如何遭害,月裂又是如何起火的?”
花朝道:“我在圣女静室里,看到……一个人逃了出去,然后我发现圣女已经气绝。我一路跟随黑影追到这里,就见他们慌张奔出屋子。我记得那张脸,就是沈公子的脸!”
少巫道:“沈公子因为白日里圣女归还的玉佩带血,以为是不详诅咒,怀恨在心,因此下此毒手,残害圣女!”
花涓带来的三十余位弟子立即就炸了,纷纷扬剑,嚷道:“圣女以礼相待,你却报之以怨恨之心。该杀!”
不知是谁最先上前出手,只见三十多人形成包围之势冲上前来,付翊等四人后背相抵,瞬间混战成一片。
付翊大喊:“诸位,堂堂月裂门何以不分青红皂白诬赖他人?江湖之上,易容之人不乏其数,为何不愿听我们解释?”
萧晋光飞掠而出,直取花涓,花涓被那锋利而染血的剑锋给吓住,尖叫道:“先住手!”
付翊右手紧紧握着悯音,冷道:“晚上,花舵主陪同我们晚宴,而后我因为醉酒,未曾应圣女之邀,而沈兄一直随同我在一起。至于越鸣兄和舍妹余欣,一直是荷官姑娘陪同,荷官姑娘,你曾否见过他们离开你半步?”
荷官道:“因圣女交代,须得我亲自陪同余欣姑娘参观月裂门,因此在送两位客人回房休息前,确实未曾离开半步。后来因为你们客居幽兰居,我送回余欣姑娘以及越鸣公子后便领着侍女下仆照顾你们休息,未曾发现任何异样。”
付翊道:“也就是说,只有你和余欣他们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和沈兄是有可能前往静室行凶的。而那段时间,圣女却在静室呆的好好的!请问花师姐,你是否亲眼看见那凶手进了我们的房门?且以花师姐的轻功,来到我们门前也不过是瞬息的时间,我们有时间换好衣服冲出门么?”
花朝愣了,“这……”
付翊道:“况且玉佩带血并非圣女所为,报复也不会找圣女,我们客居月裂,却肆意行凶,引人耳目,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圣女武功高强,想要杀她,谈何容易?如此打斗声何以不惊扰外面?只有圣女身边之人,才有这样的本事吧?”
付翊冷笑着看着少巫。
少巫微微眯起了眼。
花涓道:“少巫长老事发时,正同我商量四大帮晚秋聚会之事。”
付翊看着少巫带着冷笑的脸,忽然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本来猜测,少巫才是凶手,如此看来,是另有其人?
那又是谁,能厉害到在月裂门中穿梭无影,不留痕迹地杀害圣女,然后全身而退?
付翊忽然觉得周围的黑暗重重,变得迷糊不清暗藏杀机了起来。
少巫看了他一眼,忽然抽出身上的绝命鞭,向他们身上抽了过来!
付翊急忙后退,萧晋光从花涓身边离开,上前护住他。他们四人联手,却磨合不够,余欣同越鸣被迫退出战场,幸好少巫似乎意不在取他们性命,打至一半,就抽身而去。
少巫道:“果然如此。沈兄剑法集大家而成,而付楼主,不是霁月楼剑法吧?”
付翊提着悯音的右手微微颤抖,忽然就觉得处处不对劲。对方不想伤他们,半途而退,难道只是想要试探他们的武功师承何处?
少巫说完,忽然抬手扬鞭重重砸在地上,将地面的砖瓦砸得飞起。她随即起身飞掠出中央,抬手吹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忽然间,周围黑沉沉的夜色里冒出无数身穿黑衣的女子,人手一把锋利的银剑。
荷官惊了:“月裂门死士!只听圣女之命,他们怎么会听命于你?”
少巫把玩着手里的月裂门圣女令牌,笑容说不出得阴森渗人。
沉寂潜伏十多载,终于在这一刻,亮出了自己的尖牙利爪和狼子野心。
花朝忽然间就肯定了,道:“所以圣女,是你的杀的。”
少巫说:“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如果不是我,圣女也不会死。不过确实可以认为,圣女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