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如一的魔法师》秉烟

27、咒术？

　　“是妖怪，不是咒灵。”五条悟看着瘫软在墙角的一摊烂泥肉，对着电话里面说道。

　　咒灵被打死之后会变成咒力消散，但是妖怪这种拥有实体的东西不会消散，而且妖怪可以被没有咒力的人所看见。

　　五条悟看向缩在墙角里面发抖的两个相互拥抱的高中少女，她们就是目击人。

　　“这里还有两个目击者需要处理。”五条悟说道。

　　那两个高中少女一听，抖得更厉害了。

　　“别紧张，不是杀了你们，只不过要签订一些保密条例。”五条悟说道。

　　他不会安慰也不打算安慰她们，处理后续目击者和场地一向不是咒术师的活，而是辅助监督的任务。

　　当然五条悟没说的是，除了签订保密条例之外，她们还要经受专业心理调整，让她们以为自己做了梦或者这种遭遇是幻觉。

　　但是她们最近肯定是要遭受一阵子噩梦的折磨，产生大量负面情绪就是了。

　　“需要我帮忙吗？这位先生，看起来你似乎因为什么而烦恼呢？”

　　如蜂蜜般粘稠甜美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五条悟的继续思考，他藏在眼罩下面的眼不由自主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里站立着一位大概只有国中生年纪的金发少女，她比地上那两位高中生少女还要小，穿着有校徽的驼色制服，看着鲜血淋漓的地面和烂泥，却能面不改色甚至微笑着说出“需要帮忙吗？”的话语。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用拿遥控器撩起头发，眼睛里面闪耀着灿烂的金色星芒。

　　在距离星星少女不到十米的地方，站着相同制服的茶发少女，她和自己克隆人的俏丽外貌一模一样，只是比00000号多出几分灵动和活力，表情丰富，色彩活跃鲜明，看起来完全就是正常女孩子。

　　两位倾城美少女。

　　【学园都市势力：食蜂操祈】

　　【学园都市势力：御坂美琴】

　　超能力，“心理掌握”的持有者，食蜂操祈和超能力，“超电磁炮”的持有者御坂美琴。

　　“心理掌握”，能够让食蜂自由自在地操控3000种以上的心理现象，无论是记忆控制，常识误认，幻觉重构，人格修改，好感增减等等，只要是能够想象到的心理系能力，她都能做到。

　　让别人把“太阳从西边升起”这种违背常识的东西当成真理只是常规操作。仅仅凭借这个能力，她就可以成为多个组织或者国家的无冕之王，不过少女没有这个兴趣罢了。

　　而“超电磁炮”，可以任意掌控十亿伏特的电流，无论是加速硬币发射超电磁炮变成移动炮台，还是作为引针激发雷暴天气，在攻击方面单枪匹马可以打下一支装备了现代化武器乃至导弹的军队。

　　在现代到处都是钢筋混凝土和电子设备的城市里面，破坏力堪称天灾。

　　真·物理意义上的倾城美少女们。

　　——如果国家面积再小一点，也不是不能倾国。

　　食蜂操祈的精神系能力，用来处理这个最好不过，当事人甚至不会感受到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只是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啊。

　　看着她们，五条悟弯起嘴角。

　　“好啊，这位小姐。”

　　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而不是等到什么上级批准或者是辅助监督来了人再说，身为最强的五条悟有这种任性的资本。

　　“我是食蜂操祈，她是御坂美琴，我们是来自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那么请多指教～★”食蜂操祈眨了眨布满星芒的眼睛。

　　【学园都市进度：10%】

　　【解锁事件：主动伸出橄榄枝的学园都市】

　　*

　　“还能撑住吗？主人。”

　　白色的小球紧张地看着银发少年。

　　多线同时进行。

　　“黄金黎明”，“学园都市”，魔法师，能力者纠缠在一起，痕迹相互交织，像一张巨大的网子，无声无息地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欺骗，扮演，故意泄露信息，引导，让事情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进行，那就进行谎言套谎言。

　　存在的根基建立在不存在之上。

　　学园都市的一方通行遭遇了黄金黎明的御坂00000号和中原中也，茶发少女正面对上杀死了自己10031次的怪物。

　　来自黄金黎明的木原圆周和来自学园都市的最后之作待在一起吃蓝莓味道冰淇淋，前者因为讲述着人体冷冻装置的基础原理把冰淇淋吃到了鼻子上，而后者则由于听的太认真导致冰淇淋有些融化。

　　黄金黎明的首席娅蕾丝塔带着她的黑猫米娜坐在扫帚上飞行，告别了中岛敦快速赶向御坂00000号的方向。

　　而学园都市的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撞见了五条悟杀怪封口现场。

　　他们全都是本体为雪原宫真琉衍生出来的马甲，被投注了少年的意识才能独立行动。

　　无数的星辰摇曳着轨道相互交错，构成了满天星图。

　　“所谓人者，皆为星辰。”

　　雪原宫真琉——作为本体的少年平静说道。

　　“世界上没有独立的事物，他们都彼此互有联系，用其他星辰的运动轨迹去影响别的星辰轨迹，让事情沿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是我的强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撑住撑不住的说法 ”

　　“更何况，除了系统你，我也不是没有其他帮手。”

　　坐在银发魔女扫帚上的小小黑猫，摇了摇尾巴，小小的黑猫外形的大脑中，算式正在快速运转。

　　“这大概是我第二次把你构筑出来了。”雪原宫真琉说道。

　　“米娜啊……米娜·马瑟斯，还是说阅读式托特78？”

　　其含义为“无尽的未来”。

　　以78张托特塔罗牌为原典构造，相互推演能够展现出无尽可能的问答式思考辅助人工智能。

　　如果说雪原宫真琉在构造学园都市这方面的助手是系统白球，那么他的马甲，黄金首领娅蕾丝塔在那边的管家就是黑猫米娜。

　　“科学和魔法，本来也不是泾渭分明的。”

　　用塔罗牌编辑算法制造人工智能，又用人工智能模拟人格施展魔法。

　　就正如谁能想到的，“科学一侧的王”和“近代西洋魔法体系的奠基人”这两个称呼其实形容的都是同一个人呢。

　　“所以，代表科学的学园都市和跟代表魔法的黄金黎明之争，一开始就不存在。”

　　银发少年低笑起来，他伸出左手和右手，像是模仿天平般衡量这两个单词的重量。

　　Science（科学） & Magic（魔法）？

　　根本不用进行选择。

　　“科学和魔法，都可以是我的力量。”

　　这位前任大魔法师·真正黄金黎明结社的覆灭者·近代西洋魔法奠基人·学园都市创始人·科学这一概念的划分者·人之巅·科学一侧的王的某个可能性如此说道。

　　*

　　“一方通行，你还想再杀御坂一次吗？”

　　挡在中原中也面前的少女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白发红眼，被称为一方通行的那人反应却一点都不平静，骤然间席卷一切的气势爆发，风的流动加速发出尖啸，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野兽被刺激产生的危险感扑面而来，却又在即将触及00000号的时候停下，硬生生把周围的墙壁全都化为了齑粉。

　　克隆人少女额头前的玻璃残片完全破碎，变成了白色粉末悬浮在空中。

　　这些全都发生在几秒钟之间，片刻风平浪静，除了两边被碾碎成粉的墙壁和垃圾，没有东西能证明面前这个白色的人影曾经发起过攻击。

　　而00000号一动不动，任由他发作。

　　中原中也敏锐地注意到“再”这个词。

　　不是第一次的意思就是——这个浑身白色的怪物，就是杀了御坂10031次的那人。

　　那么一方通行这个反应就很奇怪，中原中也没有从他的攻击里面发现一点恶意，其实算不上攻击，只是野兽被再次伤害了痛处发动的自动反击罢了。中原中也莫名其妙想到这一点。

　　随机他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杀死了一万多个御坂的屠夫会把这件事当成创伤吗？只是提起来都会有这么大反应，估计背后还有他不知道的弯弯绕绕，水太深了。

　　一方通行没有继续攻击御坂，力度精准地停在没有伤害到御坂的地方，任凭后面风多大，那块尖锐的玻璃始终没有前进一分杀死少女，反而干脆利落地粉碎了。

　　这本来是针对中原中也的攻击，只是偶然被御坂所拦截。

　　等等，为什么要攻击他？

　　一方通行在攻击他之前说了什么话，好像是“下三滥，放开她！”

　　骂人的话姑且不提，而这位一方通行一开始生气似乎误会是因为他用重力抓住了御坂准备伤害御坂吗？

　　真是一种微妙的，荒谬感。

　　屠杀了御坂一万次的怪物居然会因为猎物被别人抓住而不满，是只有我才能杀死你这种该死的占有欲吗？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但是不行，御坂现在还不能死，她还没把应该说的事情完完全全告诉他！中原中也被激发了斗志。

　　“不要上前，御坂低声警告你。”

　　御坂00000号拦住了即将行动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一方通行，学园都市理事长的下一位继承者，能够控制包括电磁波，重力，空气流动等所有常规有方向的量，经过御坂网络的10031次死亡验算得出，不能跟他起正面冲突！”

　　御坂00000号斩钉截铁。

　　“无所谓的牺牲是需要避免的，这不是最优解，御坂做出了拦截的判断。”

　　沉默在三个人中间蔓延。

　　“你跟他，是敌对组织吧。”中原中也低声问。

　　御坂来自黄金黎明，一方通行是学园都市的人，几分钟前御坂还在高高兴兴地说他们两个势力敌对。

　　“没错。”出乎意料的是一方通行先开口了，他表情带着点烦躁，扫了中原中也一眼。

　　中原中也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才烦的。

　　“不用做出这种姿态，御坂，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好吧，也不会杀你身后的那个小子，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别的人。”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无奈。

　　“我发誓过，不会再伤害你还有你们……我不期望你能原谅像我这种加害者，那确实是我的罪过。”

　　“但是我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跟我回去，御坂00000号，我带你去吃冰淇淋，给你和最后之作都买一个。”

　　“才不要！”御坂00000号骤然抬高声音，发出剧烈反驳——这对这位本应该没有感情的克隆人少女来说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冰淇淋也好呱太徽章也好生命也好，你已经从御坂这里抢走足够多了，最后之作可以原谅你那是她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离御坂和御坂的朋友远一点啊！”

　　这孩子气的连口癖都不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