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如一的魔法师》秉烟

25、我与我自己

　　“所以我才根本不想把她放出来。”

　　雪原宫真琉恼怒道。

　　“其他卡牌的独立性格都可以接受，只有这个，只有这个……”

　　这些卡牌能够具现出各种各样的人全靠雪原宫真琉往里面灌输了名为“意志”的东西。

　　“美其名曰‘作为男人可以同时感受到女性的快感不是很赚吗？’还会因此得意起来，不，我没有兴趣和想法！这就是同体卡牌所带来的灾难吗？！”

　　系统白球：“……”

　　系统具现出的卡牌来自雪原宫真琉出身的学园都市，大部分情况下都很正常。

　　只有黄金黎明的首席娅蕾丝塔·克劳利小姐是例外中的例外。

　　雪原宫真琉准备以自身的形象作为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名为阿莱斯塔·克劳利的男人出现。

　　相类似的，学园都市对立组织的黄金黎明，其首席也必然和他本人具有强烈联系。

　　娅蕾丝塔·克劳利。

　　长相和真琉近似，除了五官较为柔和和个子矮一点之外几乎是真琉的翻版，系统的解释为异世界同体，因此比其他傀儡马甲都具有更多主动意愿。

　　“就不能抽个性格好点的同体出来吗？我记得你说过我有十亿个同体这种事情吧！那么多个同体，偏偏找她！”

　　系统白球：“因为她距离您最近啊。”

　　这个理由还真叫人无法反驳，真琉忿忿心想

　　*

　　中岛敦当然没有答应。

　　雪原宫真琉松了口气。

　　娅蕾丝塔失望地叹了口气。

　　娅蕾丝塔：“好吧，那我实在没有什么能报答你帮我找到米娜。”

　　中岛敦：“不，请您好好听我说话，我没有找到米娜，是您自己找到它的！！”

　　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找猫之恩！

　　“拒绝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强求别人的无理女人，显得很没有魅力而且气急败坏。”娅蕾丝塔小姐挥了挥手，扫帚下降到她身边，她坐了上去，扫帚升起。

　　银发少女调整扫帚的位置，让自己双眼和中岛敦平齐。

　　“那么，我送你一个许诺，以黄金黎明的首席的身份。”

　　夕阳斜照小巷，随着少女表情的严肃，风骤然吹起，她身后的斗篷膨胀扩大，美丽的银发随风飘扬，难以言喻的气氛氤氲在小巷。

　　魔女勾起嘴角，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影绰绰晃动，而她身上的诸多装束一瞬间似乎都活了起来，窸窸窣窣地乱动，她散发着夜晚的魔力，蔓延出一种危险的邪性。

　　中岛敦觉得那一瞬间，仿佛自己连带着这个小巷都从现实坠入了神秘。

　　“夜之魔女”几个字浮现在他脑海里。

　　“拿着它吧，需要的时候只用往上抛起来，并且喊出黄金黎明，我就会找人来帮你，你送我一个帮助，我也回报你一个帮助，这很合理。”夜之魔女慵懒道。

　　中岛敦伸手接住魔女弹出的闪光硬片，发现这是枚印着月亮的金币。

　　“那么，再见了，敦君。”

　　魔女笑嘻嘻地升高了扫帚，下一秒狂风吹起，中岛敦下意识闭眼，等睁开眼睛之时，魔女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

　　童话，神秘，邪性，天真。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如果不是手里面这枚银质月亮和裤腿上的黑色猫毛，中岛敦甚至会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看了看表，发出一声惨叫。

　　“糟了！太宰先生还在等着我回去！”

　　时间已经悄无声息过去了很久。

　　【黄金黎明进度:2%】

　　*

　　“御坂的身体冷了，如果有热热的红茶温暖身体，那么御坂就更有活力了，御坂这般暗示道。”茶发少女道。

　　中原中也：“哈？！”

　　“说到底出来这么久还没有找到猫却要给你买一堆东西，到底是出来找猫的还是陪你玩耍啊！”中原中也终于没忍住。

　　“目的被发现了，御坂失望地说。”

　　“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吧！！”

　　“如果请御坂喝红茶，御坂就提前回答你三个问题。”

　　中原中也：“……”

　　“你要喝哪种？”他再次妥协了。

　　“御坂要喝高级红茶，这是从来没有的体验，御坂努力压制兴奋情绪表现出冷静。”

　　“你本来就没有什么表情吧。”

　　“啊，被发现了秘密！御坂受到了惊吓！”

　　“……”

　　*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中原中也坐在她对面，看着少女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端上来的红茶。

　　“当然可以……唔，涩味有点重，加的柠檬香味不足，想放方糖，御坂如此评价道。”

　　中原中也：“那我开始问了，认真回答的话就再给你点一杯。”

　　“好耶！”

　　中原中也：……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组织养出来的人……为了杯红茶就随随便便出卖信息，不过这点对他有利就是了。

　　“但是御坂先提醒你一个事情，刚刚你已经用掉了第一个问题的名额哦，御坂不怀好意道。”

　　中原中也：“哈？”

　　今天跟这个机会家伙相处真是用光了他这么久以来的所有疑问，简直跟太宰治的麻烦程度差不多啊！

　　他又看了眼高高兴兴喝茶的御坂00000号，她仍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面却有亮亮的颜色，正是这点中原中也才能确定她是在高兴。

　　算了，跟太宰那讨人厌的家伙比起来，还是她要可爱一点。中原中也无奈心想。

　　没有在问题上争论，中原中也直接开始提问。

　　“第二个问题，你们组织是干什么的？”

　　“御坂来自黄金黎明，我们要把世界染成金色的黎明，御坂如此回想记忆里面的那个人的话语，一边回答你。”

　　中原中也：“？”

　　御坂后续带的每一个口癖都是她目前的真实状态，中原中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是这就更让他迷惑了。

　　中原中也本以为能听到什么“走私”“军火”“信息贸易”之类的题材，没想到却听见了一个类似于童话的回答。

　　什么叫“把世界染成金色的黎明”啊？这有什么隐喻吗？

　　“因为御坂来自‘黄金黎明’，是历史上最大的魔法结社。御坂看见你迷惑的表情贴心解释道。”

　　更听不懂了。

　　你不是学园都市制造的吗？怎么又来自黄金黎明了？

　　即使不想这个，后面的东西也很可疑啊！

　　魔法？结社？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不应该存在的领域。

　　魔法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吗？

　　由于迷惑太多，中原中也不得不花费一点时间来梳理思路，从而选择提问下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你的妹妹为什么要对港口mafia的军火库动手。”

　　他最后选择了这个问题。

　　这么奇葩的组织……到底是为什么会袭击港口mafia的军火库？

　　“因为某些误会，御坂吐槽道。”御坂00000号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明明只是学园都市那边的最后之作贪玩走错了地方，某个过度反应的保姆却觉得充满危险然后出手毁掉了威胁，导致了这个结局，之后他就大摇大摆走掉了，现在好啦，有人来要赔款了还找到了御坂头上，天哪，虽然她是御坂的妹妹没错，但是这件事和被牵连的可怜御坂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之作可是学园都市的人，而御坂是黄金黎明的人，单纯从组织关系就是敌对的，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找到御坂头上吧！而且来索要赔偿的人还导致御坂的猫丢了！御坂内心充满了愤怒！”

　　御坂00000说着捏起了拳头。

　　中原中也：“……”

　　不必多想，那个索要赔偿的人肯定就是他。

　　他就知道不该对培养出这种奇葩的组织有什么特别期望，这种说辞还真的很有她和她身后组织体现出来的一贯风范啊！！

　　除了这个之外，学园都市和黄金黎明是敌对势力？

　　中原中也充满了问号，他把这个疑问暂时埋藏在心底，等待着最终回答的到来。

　　【学园都市进度：1%】

　　【黄金黎明进度：4%】

　　【解锁事件：学园与黄金之争】

　　“赔款的事情跟御坂没有关系，御坂压抑住了内心的愤怒。”

　　中原中也：“这件事情我会朝首领汇报的。”

　　难怪她能毫不客气地把信息全部告诉他，因为根本没什么重大意义啊！

　　“其实你不找上御坂，首席大人也会来找你的，毕竟是学园都市的一方通行毁掉了那里。”

　　“黄金黎明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拉拢其他势力一起对付学园都市的机会，御坂最后告诉你这点。”

　　“等等？”中原中也发现了关键，“你说既然我今天不陪你找猫，不请你吃喝，也会有人出来解决这个问题？免费告诉我为什么？”

　　“啊，暴露了，御坂决定闭口不言。”

　　御坂00000号马上低头开始喝茶。

　　“所以你今天下午就是喊我陪你玩的啊？？？！”他猛然看向对方。

　　“可是是你先把御坂的猫吓走的，御坂委委屈屈道。”茶发少女平静道。

　　“……知道了。”

　　中原干部重新坐回座位。

　　“那么给你买只新的？”

　　“不要，猫不是物品，是御坂的朋友，就跟你一样，御坂郑重告诉你。”

　　中原中也：“我什么时候跟你是朋友了？？？”

　　虽然他朋友很多，人情也很多，但是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御坂00000号这么个朋友。

　　“在你跟御坂打招呼的时候，御坂已经单方面决定了这一点。”

　　“你也知道是单方面？”

　　“……因为御坂想要知道有朋友是什么感觉嘛，作为学园都市制造的克隆人，御坂的脸是偷来的，御坂的心是借来的，御坂理所应当没有任何朋友，这不是很可怜吗？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得到了改变，因为你是御坂独一无二的朋友了，御坂洋洋得意道。”

　　少女晃着脑袋，随口泄露出不得了的消息。

　　中原中也没想到她突然就自爆了，愣住。

　　“什么……？”

　　严格来说，这位干部也是实验室产物，被告知是克隆体，人格由代码编写而成——这是他16岁时候才知道的事情。

　　然后他今年22岁，碰见了另外的克隆人。

　　这名自称来自黄金黎明的克隆人少女，实际上是学园都市制造的产物。

　　然而不管中原中也在想什么，她自顾自说道。

　　“你是御坂的一个人的朋友，只是御坂零的，而不是和其他两万个御坂一起的。”

　　“御坂是有名字的特别御坂，御坂也是有朋友和名字的存在！御坂为自己向着正常人更靠近一点而沾沾自喜。”

　　她得意地加重了“特别”这几个字。

　　中原中也没再说否认关于御坂朋友的话，也没在重复名字是误会的问题。

　　他有那么一点可怜面前的少女了。

　　“我叫御坂零。”

　　编号为00000的茶发少女，在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了跟中原中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微笑。

　　【学园都市背景进度：5%】

　　【黄金黎明背景进度：6%】

　　*

　　“恩？卡牌发生了变化？”雪原宫真琉惊讶地看着他莹蓝色页面上，代表00000号的那张卡。

　　他同时观察和控制多个卡牌的活动，马甲里面有他本人的一部分意识和原本的性格设定程式。

　　他可以操控马甲的行为，但是必须符合个人行为特征。就好像一辆汽车，雪原宫真琉的意识是汽油，往里面加入后车子就能开动，但是他的意识却不能让汽车变成飞机，汽车只能在地上跑，不能开上天，也不能在海里面游泳。

　　而有时候真琉会开启自动驾驶模式，让汽车沿着早就规定的路线前进，不过现在，御坂00000号在自动驾驶模式下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卡牌的名称变了。

　　原名为“御坂00000号”的卡牌，现在正式更名为“御坂零”。

　　“因为影响是相互的，我可以影响别人，别人也可以影响我。”雪原宫真琉这么分析道。

　　“所有事情必有意义，它们交错复杂地联系在一起，这本来就是支撑我行动的理论。”

　　银发少年很快接受了这一点。

　　“倒不如说这样的话，说明他们对世界的影响更深了，毕竟简单地砍倒树木破坏建筑，会比跟一个人建立双向关系要容易的多。”

　　“这也是个方法。”

　　雪原宫真琉愉快道。

　　“决定了，御坂美琴，食蜂操祈，这两位就联合起来出道当偶像吧。”

　　“亮闪闪的美少女也正适合干这个啊，才不是我个人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