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人者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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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侦查到什么痕迹吗？”
森鸥外坐在暗红色座椅上，看着下方半跪的男人。
在来自首领的注视中，下属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颤颤巍巍回答：“没，没有。”
“没有？”森鸥外挑了挑眉。
阴森的首领办公室，烛火摇曳，映出下属布满汗珠的脸，他开口急促地说道。
“仓库被夷为平地，无论是指纹也好还是毛发也好，通通都消失不见，敌人没有破坏摄像头，但是干扰了录像，导致我们无法知道她的来历——”
失败者找的借口总是多种多样，而成功只有一个结果。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森鸥外慢条斯理地打断了他。
“……”
属下背后渗出汗水，他拼命思考，终于会想起关键信息。
“昏迷前，我看见了一个茶色短发小女孩的身影!”
小女孩？森鸥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一边玩耍的爱丽丝，她拿着画笔在纸上涂涂抹抹，画的正是他面前这个下属被处死的场景。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是一个小女孩，把我们的军火库炸掉了？”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前几天，港口mafia藏在某个隐秘地点的备用军火存放处突然发生了爆炸，当时负责巡逻的，就是他面前的这位属下。
出乎预料的是，这名属下没有被袭击的人杀死，只是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港口mafia的医疗部。
属下不知道森首领是不是在嘲讽自己，大话不敢出，只敢冒汗，他背后早就被汗水打湿了。
“你可以退下了。”森鸥外随意挥了挥手。
属下顿时如蒙大赦，倒退着走了出去。
本来他工作出现这种失误，让组织受到了损失，在黑手党里面理应是处死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逃过一劫，还真是幸运啊。他心想。
“看来我们的方向没有出错。”森鸥外沉吟。
属下走出了门，在他身后，森鸥外对全部港口mafia成员发下去一道指令。
“注意茶色头发的小女孩，关注可疑人物，必要时候朝我汇报。”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存放了十几个人所用枪支和弹药的仓库而已，但是在他眼皮下面大摇大摆地炸掉了它，还刻意留下了人证，这绝对是对管理横滨黑暗面的港口mafia的挑衅。
无论如何，黑手党的信条是欺我者，百倍奉还。
除此之外，森鸥外当然还有别的想法。
“排除幻觉和欺骗因素的话，”森鸥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陷入思考。
“是横滨出现了新的异能力者吗？年纪轻轻，敢一个人上门挑衅，到底是背后有别的势力，还是本人就比较强——如果是后者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拉拢一下。”
森鸥外很乐意接受年轻又异能力强悍的孩子。
暂时的敌视不要紧，中原中也就是例子。
无论是新的异能力者或者是敌人的故意挑衅，不管是哪种因素，都值得探究。
森鸥外漫不经心地按下手中的文件，文件背面，是一张小小的幼女身影。
监控录像是被破坏了不错，但是经过某些专业的异能力者分析，还是还原了某些信息。
那就是一位十岁左右的，茶发萝莉的身影。
对下属的提问，是为了确认这个印象到底是显像失误还是确有其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会觉得这孩子眼熟呢。”森鸥外自言自语。
“大变态林太郎！”爱丽丝似乎感应到他不好的想法，插着腰气呼呼地说。
森鸥外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看着爱丽丝：“别生气爱丽丝，在我心里面最可爱的永远是你！”
“哼！”
*
距离港口mafia办公室十几公里外的某栋别墅内，罪魁祸首雪原宫真琉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打了喷嚏：“啊啾！”
他肩上的系统圆球见此谄媚地说：“主人，您是感冒了吗？我推荐您多喝热水，还有休息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没必要，可能仅仅是有人在提起我。”
外貌是年轻高中生的家伙说道。
这是一个可以用“漂亮”二字来形容的少年。
少年的肤色比雪更加冷，鼻梁挺翘，瞳孔深邃，有翡翠样颜色，碧色纯净，隐隐约约无机质的冷漠光泽在其中流转。银色的如瀑长发垂至腰后，微翘的侧刘海柔顺地勾勒出姣好的脸型，他五官精致，一眼望去有种模糊性别的美感。
他敲了敲桌子开口。
“凡有所指，必有感应，就好像信徒对着神像祈祷一样，这是形象和本身之间的联系造成的感应现象。”雪原宫真琉顿了一下说道。
“不光是我自己，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一样，现在有种说法不就是如果你打喷嚏就是有人在想你么，本质上是对这种现象的解释。”
系统：“啊？”
这白球显然没听懂。
雪原宫真琉于是放弃了对系统继续说教的想法，问道。
“进度如何？”
最后之作，就是森鸥外从照片看见的影子，是个外表为10岁左右的茶发萝莉，实际上只有区区一个月大，真实身份是用学园都市技术制造出来的御坂美琴克隆人。
而港口mafia监控里面看见的茶发萝莉不是本体，只是雪原宫真琉具现出来的马甲。
“0.2%”系统老实回答。
“是森鸥外啊。”雪原宫真琉笃定道。
“在港口mafia，森鸥外这种等级的人能在仅仅知道背影的情况下给进度带来影响，做出的举动最多能决定几百个人的命运。”
“首先引导了他的好奇心，好奇是主动开始的第一步。”
少年揉了揉眉心。
在银发少年的面前，展开了莹蓝色悬浮屏幕。
“仪式要求……用各种数据来衡量一下会看得更直观一点。那么，系统？”
系统听话而动。
“影响力”“信服度”“马甲真实度”这些要素在荧光蓝面板上呈现，
“影响力”代表这个阵营对世界造成的影响。
“信服度”是指有多少人会真情实感地相信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
“马甲真实度”是指他制造的马甲能有多少人认可。
这些数据经过综合运算，统计出来的就是进度。
阵营：黄金黎明（魔法结社）
展现程度:0.1%
阵营：学园都市（科技机构）
展现程度:0.2%
“才刚刚有起色啊。”
“是的，主人，这不是您的问题。”
“我会努力的。”雪原宫真琉叹了口气。
“看起来距离完全拯救莉莉丝还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用萝莉引导萝莉控是不太道德的事情，但是我本来就是那种为了亲人能无视道德的人嘛。”
为了拯救死亡只剩下到灵魂存活的家人莉莉丝·克劳利，雪原宫真琉选择和系统合作，通过某种仪式来逐渐复活莉莉丝，扭曲她死亡的既定命运。
*
几天前——
东京，来自某咒术师和自己在窗的好友的谈话
“目前出现了普通人都能看见的特殊咒灵？在开玩笑么。”
“不，最近出现了类似咒灵的怪物，连普通人甚至天与咒缚都能看见的‘咒灵’——或许称它们为妖怪更为合适。”
“妖怪……？不是说自古以来的妖怪，都是人们在濒死之前看见咒灵的错误印象，被作为妖怪的图像流传。”
“确实符合传说里面对妖怪的描写。”
“但是妖怪，真实存在吗？”
在东京的日暮神社，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无声无息地亮了起来。
*
与此同时
横滨街头，两位jk打扮的女孩子边走边笑。
“恩，你听说过最近的都市传说吗？”
“那不是小孩子才会信的东西嘛。”
“才没有呢！你说谁是小孩子？！似乎是某个研究所发生了爆炸，导致里面的实验品外逃，逃出来的是一位拥有人类外表的机器人，大概是初中小女孩，扎着两个丸子头，经常会很奇怪的自言自语，还会从瞳孔中投射出图表呢！ ”
“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喔。”
“但是听说她会窃取你的思维，变成你的样子，然后占据你的地位！谁知道你现在还是不是你呢！”
“讨厌啦，别挠我痒痒哈哈哈……”
嬉戏打闹的高中生少女们没有察觉的是，在她们拿这个当做玩笑的时候，打扮风格混乱的丸子头小女孩正好从她们身边经过。
她拿着手机，手机上显示不断滚动的复杂图标，一些数据从瞳孔倒映出来，散发莹蓝色光泽，然后她自言自语道。
“嗯嗯，我知道的，一方通行哥哥，要把最后之作赶紧找回去才行，她在外面可是很不安全的。”
“一方通行哥哥，如果是你的话，这时候应该会这样做才对……”
“咔咔咔”
映在小女孩瞳孔中的图表随着她的自言自语而改变，而这些图表显示的正是一方通行的某些数据信息。
“灵感获取”
不是窃取思维，也不是改变外貌。
这位名为木原圆周的少女可，通过对方的行动数据分析，获得自己下一步“如何去做”的灵感，进而模拟对方的战斗方式行动。
并且不止战斗方式，就连当时的性格，思维，心理变化，行为模式都能一并模拟。
换句话说，她可以在那一瞬间，真实地模拟再现出那个人的“灵魂”。
“我明白的，一方通行哥哥，这么说，只要把他们全都解决掉就好了！”
少女兴奋稚嫩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氤氲出天真无邪的恶意。
【黄金黎明势力：木原圆周】
印着丸子头少女形象的卡牌就此亮起。
*
当天晚上
异能特务科
“靠近异能特科附近上空几百米，雷达检测到异常飞行物，似乎是个人影。”
前台用中规中矩的语气进行了汇报。
埋头文件的坂口安吾疲惫地扶了扶眼镜抬头，抱怨，“是港口mafia那位重力使吧，为什么不能中规中矩地开车过来，反而惹这种麻烦……”
说着说着他感到了一丝不对。
中原中也不是那种喜欢炫耀自己异能力的人，也不会采取这么大张旗鼓的方式接近他们。
“不，”前台果然如此回答。
“是一个骑着扫帚的女性。”
坂口安吾站起来，走向前台的监察岗，从放大的其他监控，看见了那位蓝色制服裙的银发少女。
她坐在一根像是扫帚的树枝上，就这么悬浮在高空中，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没有检测到异能力波动。”
前台汇报道。
不是异能力，这犹如童话中魔女一般的打扮，难道是咒术师？坂口安吾犹豫。
有些咒术师很重视相关宗教和传说意味，没准屏幕上的人就是走这一道的咒术师。
根据《异能力者管理和咒术师相关条例》规定，咒术领域者不得无理由尝试异能力相关事务，反之异能力领域者同理。
无论是监察机构还是管理机构，异能力者和咒术师两块都是互不干涉的独立存在，据坂口安吾所知，咒术师管理方面始终被一些家族掌握在手里面，腐败封建的好像活在上世纪，跟他们异能力者管理可不一样。
由于条例存在，正规咒术师不可能无故来犯，那就是诅咒师吗？
但是从常理来说，诅咒师也不会来。
所有的异能力相关者和咒术使用相关者都不会彼此侵犯对方的领域，这点是连诅咒师和异能力犯罪者都会乖乖遵守的，约定俗成的规则。
坂口安吾在异能力特务科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诅咒师大摇大摆走上门来。
他摇了摇头，说道：“检测咒力波动，开启咒术防护措施。”
诅咒师可没有咒术师好说话，对方很大可能来者不善。
“也没有咒力波动。”前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语气就开始有点急了。
坂口安吾又擦了擦眼镜，屏幕上的银发少女还一动不动地处在屏幕中央。
少女举手搭在眼睛上方，眺望整个横滨，因为夜风太大，她戴着顶女巫的尖帽，银发随风飘扬，转头过来时候，容貌稚气精致，绿色的瞳孔宛如猫眼，带着神秘和邪性的天真，夜的气息在她身上蔓延。
不是异能力，也不是咒术，却违反了牛顿定律地悬浮在空中。
不遵守科学的“奇迹”
难道真的是魔女吗？
坂口安吾心想。
魔女绿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安吾，嘴角弯弯。
安吾突然意识到，刚刚他思考到魔女时，本来正在左顾右盼的魔女正好转头看向屏幕！
太巧合了，坂口安吾后背生出冷汗，一种不真实感悄然浮现。
而在他意识自己被直视的瞬间，屏幕里面的少女下一秒就动了，她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们，祖母绿色的瞳孔里面充满戏谑，手指比成枪形，正对镜头，同时也正对屏幕面前的两个人，前台和坂口安吾。
□□形状和质地在他脑海里面出现，坂口安吾甚至能闻见刺鼻的火药味道。
明明隔着屏幕，明明他们之间还有几百米的高空距离，坂口安吾莫名其妙有种感觉，只要少女愿意，她就能立刻枪击到他！
他下一秒就做出决定，大声道。
“关闭监控！”
前台犹豫了一下，“可是——”
在监视过程中骤然关闭监控，不符合规定，更何况他们之间不是面对面，而是隔了这么远，她不知道上司在害怕什么。
坂口安吾已然扑向关闭按钮。
夜之魔女的嘴角再度弯起，邪性的魅惑浓度提高，她轻抬比划成□□右手，做出嘴型。
“啪！”
屏幕完全黑了。
不是因为安吾及时关闭了电源，而是因为——这个屏幕上，此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形似被子弹打中的空洞，还正在冒烟。
坂口安吾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想法。
那就是她开的枪。
“检测咒术防护屏障。”他带着点苦涩的意味开口。
过了一会儿，前台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咒术防护屏障，完好无损。”
“联系咒术技术管理部门！先检查这个屏障是否出故障，毕竟这么多年没用了，有可能出错，然后把她出现的相关信息出一份送上去。”
他揉着眉心吩咐道。
前台：“是！”
虽然把希望寄托在没准是咒力检测装置出问题的可能上面，但是内心的想法告诉安吾，这不是咒术，也不是他熟悉的异能力，而是更接近于传说故事里面的那种特殊力量——
是魔法。
她跟最近妖怪出现的事情有联系吗？坂口安吾一边头疼，一边思考起来。
坂口安吾走向另一台电脑，将刚刚拍摄下来的魔女图像跟数据库里面的诅咒师图像对比，然后放大观察，企图找到某些细节。
经过放大后，他发现，银发少女的白桦木扫帚柄上，似乎刻着一系列小小字母。
坂口安吾下意识念出来。
与此同时，在另一方空间里面的真琉低声出口。
“Golden Dawn”
【黄金黎明】
他白皙的手指间，正夹着一张卡片，上面隐隐约约透露出魔女帽子的一角。
【黄金黎明势力：首席·娅蕾丝塔】
骑着扫帚的夜之魔女再次回到这个世界，向众人宣告她的存在。
*
无声浪潮滚滚向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星星们逐渐从黑暗里亮起，点缀成灿烂星图。
十分钟之前，这还仅仅是一间拉上了窗帘的小房间，而此时此刻，天花板的位置不再是屋顶，而是一片延展到视线尽头，看不见其首尾的星空。
银发少年就站在这片星空下面，他向上伸出手，仿佛触手可及这块点缀了无数钻石的黑色天鹅绒。
“所谓人者，皆为星辰。”
科学和魔法的时代，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人者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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