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是美人》纸扇长衫

16、西红柿与集市

　　沿着河流又走了一天，看见一片红红的果林。这些果树枝丫不高，一棵小树上坠着三五个果子。一群野人瞧见了，快步奔了过去，摘下果子大口地吃起来。
　　宋认识这果实，夏天集市路过这里可以摘一些果子上路吃，还可以在集市上换一些东西，“陈颂，这是红绿果，有的酸有的甜。你挑红的摘，绿的可不好吃。”
　　陈颂挑了个软的西红柿摘下，在皮裙上蹭了蹭，咬上一口，酸甜的汁水迸进嘴里。啊，久违的味道。“宋，这个红绿果在我们那叫西红柿。我们那的西红柿都是人工种植的，大的有这些果子三个这么大。”
　　“三个这么大？”青凑过来只说了一句又让宋推开了。
　　陈颂道，“像凯叔的拳头那么大。”族长凯的手长的比一般人的大，是部落里最大的手。
　　宋亲热地挤在陈颂的身边，不给青插空的机会，“陈颂，你不是没带东西么。多摘些红绿果，在集市上也能换些东西。这里离集市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去年我可用一堆青绿果从黑糖部落换了块糖。”
　　勇插嘴道，“手指肚一般大的糖。”
　　宋不服气，“那也是糖。去年我可给你吃了，今年你要是换到糖了，可也得给我匀点。”
　　“摘，摘。”穷光蛋可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啊。
　　摘了不少西红柿，没有别的工具，只能找兽皮兜着。原本两手空空的上路，现在有了负担，走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容易。陈颂也不叫累，就期望这些红绿果能换回两块做衣服的布。
　　要发展种植业，西红柿可是个常见的家常物种。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炖牛腩，还可以榨番茄汁喝。“凯叔，凯叔，咱们可以种西红柿呀。走的时候把西红柿带土挖回去，路上浇些水，到家了，这绿色的果子就能熟。给家里没来赶集的人带回去尝尝。回家了把西红柿栽土里，咱们再留些种明年种。”
　　凯答应，“好。”除了小麦，现在又有可以种植的植物了。
　　又走了一天，陈颂发现周围有很多生长茂盛的小荆条。小荆条是老家的叫法，这植物具体叫什么名，陈颂是不知道的。他小时候常见爷爷砍了小筋条回来编筐。编方形的框，编可以挎着的三角筐，还可以编能手提的篮子。他记得村里以前还有人家用小筋条编出的大筐做小孩的摇篮。大框里塞着被子，下面垫块砖头，就是个可以晃动的摇篮。借了宋的骨刀砍了些小荆条塞在手推车旁边的空隙里，陈颂总算知道自己可以拿什么去集市上换东西。
　　拉车的杰问，“陈颂，你砍这些干什么？”部落里的哞哞还没训练好，出门还是手推车。等训练好了小哞哞兽，部落的人就可以享受牛车出行。
　　“我阿爷教了我些手艺，做可以拎东西的篮子。”陈颂逮着下傍晚休息的时间，在月亮上到天上的时候编出了个小篮子。装了些红绿果在篮子里，拎着走几步，篮子还挺结实。守夜的摩瞧见了，觉得挺有意思，挎着篮子绕着临时驻扎的地方走了一圈，“这带着东西倒是方便。啥时候给我也编个呗。”
　　“部落的山上有这种小荆条么？”
　　“有的。我见过。”
　　“那等回部落给你编。这个我打算拿去集市上换东西。”穷光蛋可是有打算的。
　　摩爽朗地笑了笑，“那成，回部落我可找你去。”
　　“来，来，尽管来。”
　　陈颂被喧闹声吵醒，迷迷蒙蒙地站起来，瞧见昨晚自己编的小篮子被一个燕辉部落的人提在手里。“怎么地？”
　　“陈颂。”喊他的这个燕辉部落人陈颂没有搭过话。“我能跟你换这个篮子吗？”
　　“你拿什么换？”
　　“给你我所有的鸟蛋。”这个人拿的鸟蛋有大有小，装了半个兽皮口袋。
　　虽然很想尝尝这些不同的鸟蛋，但是陈颂现在的刚需可是布，“这些鸟蛋能在集市上换多少布？”
　　那人比划了下，陈颂看着差不多有一米，“那行。我和你换。”“这个我还可以编，你们燕辉部落还有人想换么？”
　　“我想换。”这次说话的是燕辉部落的族长。这个人的名字有些意思，叫燕舞。是这么个发音，可以叫燕舞也可以叫燕五或者其他一些相同发音。可陈颂有些恶趣味，一个男人叫燕舞，反差地让人总想去了解他。燕舞对山源部落的手推车极为赶兴趣，明里暗里地打听了不少遍。可山源部落的人像草原上的石头，怎么也不开口。趁着这次换篮子的机会，燕舞提出想同山源部落交换手推车。“一个手推车，十袋鸟蛋。”十袋鸟蛋可是不少的数目。凯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约定好，一个月后在这次碰面的地方交换。这一天，凯的脸上都挂着笑，得意极了。
　　最后统计出来，燕辉部落要十个篮子。这可把宋羡慕坏了，他偷偷把十个篮子换算成鸟蛋，那可是能吃一个月的鸟蛋啊，还能换好多布呢。陈颂也在算，十个篮子就是十米布，十米布足够裁两身衣裳的。
　　吃了早饭后，陈颂把宋拉到一边，“宋，你可愿意跟着我学编篮子。咱们多编些篮子，给你弟弟换布用。”
　　“你愿意教我？”宋的眼里迸着惊喜，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一下子落在自己的头上，“真的愿意教我？一个篮子可是能换半袋子鸟蛋呢。”
　　“愿意愿意。”陈颂好兄弟似的拍拍宋的肩膀，“不是说好的么，跟哥哥我混，保管你吃盐吃糖。”
　　“好，好，好。我可跟着你混。”宋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篮子换来的鸟蛋被陈颂分了，山源部落的人美滋滋地一人吃了颗鸟蛋。太阳快到正南边，一群人终于走到集市。那里零零散散地已经扎了几个部落。部落的中间空地已经有人铺了兽皮，摆上东西，这样就算开了集，集市会持续好几天。燕辉部落和山源部落都选了集市靠南的地方扎营，两个部落间隔不到百米。
　　陈颂被宋拉着挨个看了兽皮摊上的东西。那些在兽皮上放上几片树叶，树叶上有黑不溜秋看起来有些像鸡屎似的就是宋常念叨的糖。宋拉着陈颂在黑糖部落的摊位上站了好一会儿，他吸吸鼻子，悄悄对陈颂说，“我闻到糖的甜味了。”陈颂看看树叶上的糖，看看宋满脸陶醉的样子，道“错觉，这哪能闻到糖味。”周边围了不少小孩，但是真正能换一块手指肚大小黑糖的却没几个人。若是有人换了块糖，一个部落的小崽子都围上去，腆着脸希望能甜上那么一口。陈颂瞧着宋实在可怜，拿剩下的五个鸟蛋换了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