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九.两个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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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至上.39.两个新年
自从上次见到阿利亚，卡米莉亚就时常走神。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数天，直到克里斯有一天悄悄带来了万国的信件——
是卡塔库栗的问候信。
信中，卡塔库栗表示他们都看到了报纸上她抓捕火拳的消息，他并没有表示任何态度，没有夸奖也没有不赞同，只是说“火拳艾斯已经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你如果想要继续抓捕会有很大难度”。
火拳艾斯加入了四皇之一的白胡子海贼团？
她还没看到这个消息。转念一想，卡塔库栗的消息一向很灵通，他说是那就是，再过几天报纸应该也会刊登。
她继续向下看去，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废话，通通略过——看到最后，没有其他人的信，只有尾部夹杂了一张方块——是生命卡。
不用说，肯定是卡塔库栗的生命卡。
“这种东西应该不怎么需要。”卡米这样说，但是既然已经拿到了，就没有办法丢掉。于是她将其缝在大衣外套的领子下面，希望这样不会丢失。
克里斯真是间谍。她更肯定地想着，那家伙还帮卡塔库栗收寄信件，这不是间谍是什么。
又过了两天，海上传来新的消息，当时她已经回到本部，正在同库赞中将汇报工作，卡普中将气呼呼地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
“火拳艾斯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库赞大将本来昏昏欲睡，看到头版头条，将眼罩微微抬起，精神了些。
卡米无语，大将本人真是懒散到不行，明明在听报告的，她还以为是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没想到其实是因为人家不在意。现在看见八卦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只是卡普中将看起来生气得很，他一向是个乐呵呵的老头子，虽说有铁拳之称但从来不乱发脾气，给人的印象就像是和蔼的混混老爷爷，此时他一怒之下却将库赞大将的办公桌锤出了一个大洞。
碎屑扑簌簌地掉在地上，他依旧怒气冲冲，冲着拳头呵了一口气，四处张望，似乎是还没砸够。
“啊呀啊呀，请冷静一点，卡普中将。”
库赞大将一边说着一边蹬了一脚椅子轮，挪开了战争中心。
卡米莉亚则早就凭借她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站到了一旁，离得远远的。见库赞中将彻底醒了，立马说到:“报告库赞大将，属下已经汇报完毕！”
“啊呀，”库赞终于看了她一眼，但仍旧懒洋洋道，“非常不错，你先出去吧。”
“是。”卡米莉亚求之不得，这里有一个懒散不听人讲话的上司，还有另外一个发脾气起来破坏力巨大的老头，怎么看也是跑掉为好。
关了门，她依旧听得到卡普中将中气十足的怒呵。
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卡米愉快地走开了，她准备去吃饭，不知道今天的食堂会做什么菜？
白胡子海贼团新增超新星火拳一员的消息，在这片大海上属于能够引起广泛讨论的话题。这就不管走到哪里，卡米莉亚都有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就算是吃饭的时候，克里斯也会悄悄注意到他们在为这件事忿忿不安。
火拳艾斯实力是不错。她一边往嘴里丢花生米一边想，可是她也是曾经差一点打败火拳艾斯的人，对方加入了这片大海上的王者——白胡子的海贼团，那卡米自己也要加把劲了吧，不能落后给那种家伙
她想到卡塔库栗说的“很有难度”，心里燃起莫名火焰。总有一天——卡米莉亚许下心愿，这样向自己定下了目标——总有一天，她要变得更强，强到什么程度呢？就以能够打败十个火拳艾斯为准吧。
轻松了一阵子之后，卡米莉亚在年底接到兔林中将的来电。
她很惊讶，因为兔林中将的电话虫居然还活着。一问，原来是克里斯经常会过来保养。
卡米莉亚原来还为接到熟人的电话而高兴着，但兔林中将所说的事情却将她的情绪一下子拉入了谷底——
“菌菌果实能力者法鲁斯已经被证实是杀人凶手无疑……他开发果实能力的程度堪称可怕，在短短半年里，洛克岛已经无人生还……这一切，都是为了延续他自己的生命……”
“他对菌菌果实所进行的开发是邪恶、冷酷的举动，”兔林中将继续说，“原来的菌菌果实最大功用是替换人身，现在则是通过寄生人体来吸取生命力。据说，这个能力是受到了毒Q的启发。”
“我在抓捕他的时候，他瞬间寄生了两名中校，现在他们均已经截去一只手臂——”
……
剩下的几乎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过了许久，久到克里斯忍不住敲门查看时，推开门，才发现她已经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很久。
卡米莉亚面前仍旧放着电话虫，只是这小家伙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类会对着自己发了这么长时间的呆。
“菌菌果实……”卡米莉亚的思绪混乱极了，她不停回想兔林中将所说的——截去一只手臂……吸取生命……换取自己的生命的延续……这些关键的话点。
“不敢置信，竟然会有人为了治疗自己一个人……而残害自己家乡。”
克里斯见她状态恍惚，没说什么，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但通过零星的字眼他也已经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菌菌果实只有那一个人拥有。
这件事让卡米莉亚震惊了很久，她请示过库赞大将关于这件事后续的处理是怎么样的，有没有抓到法鲁斯？
“那个人很狡猾呢。”库赞大将只是这样说。
那就是没有了。卡米莉亚不明白自己的揪心从何而来，她头一次发现这种残酷的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或许从前妈妈也会对其他的领土进行清缴、下马威之类的措施，但那毕竟情有可原，她作为妈妈的女儿也享受其中，认为妈妈的权威不可置喙。但真正想到……一个杀害自己家乡所有人的恶魔……曾经就切切实实地同自己共处一室过……
心绪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卡米莉亚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魔幻，海贼是邪恶的吗？她问自己。海军呢？自己现在就是正义的吗？
作为海军的自己放跑了一个恶魔，那个恶魔将自己出生成长的岛屿屠戮殆尽，还是用吸取生命力那样恶心折磨的方式。当时离开洛克岛，医生们都让他们需要静养，不需要从事过于繁重的劳动。
人们在岸边围聚，小姑娘们笑盈盈地目送军舰远去，老人们相互搀扶，都在说“海军们真是好人”之类的这种话。
那些活生生的人现在都已经消失了吗？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
这一次，卡米莉亚这次在香波地群岛度过了自己的新年。
克里斯被她下令调任了，过了这个新年，卡米就会以库赞大将亲信的身份跟从他，以后出任务、做报告什么的，估计她都得充当克里斯那样的角色了。
克里斯被单独调任为本部上校，需要自己带队离开。虽然他不理解卡米莉亚的这个做法，但库赞大将的指派却不能不听。
“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当时，库赞大将看着她，似是认真又似是打哈哈，“那就得正视起所有人来了。艾米准将，世界不是游乐场，我们是海军，是要救命的。”
“是。”卡米莉亚看向远方的海平线，她想明白了什么，心里依旧有无数疑问，但更多的还是怒火，“我会正视现实的——为了执行正义。”
库赞大将没有讲话了，只是轻松地拍了拍她的头，微微露出笑意，“那就好好帮助别人吧，准将。”
“是。”卡米莉亚依旧这样答道。
于是，跟着库赞大将不断出任务、不断写报告、不断在冰线边行船的日子就开始了。
起初卡米莉亚还有些不适，因为库赞大将不怎么理会那些普通的事务，她成了大将的事务官，从行船到出航一切事宜都要亲自安排，如果询问大将本人的意愿，他只会摆摆手让自己看着办。
有很多时候都是卡米自己带人抓海贼、救助被海难波及的灾民……还有很多事情，因为一向懒散的大将都出马了，本部一下子分过来许多事务，从抓海贼到保护岛屿的任务都落在卡米头上，她渐渐熟悉了大部分流程。
在忙碌中，时间的流逝就变得格外不起眼。
卡米莉亚再次见到青鸟的时候，是这小家伙不远万里从新世界带来家中信件。
本来，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理会青鸟的送信事务了，只是让小家伙们自己玩去，不要求它们时常聚集。写信也少了很多，以前一个月可能会有一封寄回，现在，卡米莉亚的手触摸到纸面时才恍然发现，她已经有将近一年半没有寄过信了。
由于带电话虫什么的很麻烦，她一向信赖自己的青鸟。
而这么长时间，她竟然都没有想起写信的事情。现在这封信应该是克力架着急的结果吧。
这样想着，卡米莉亚郑重地开封来看，却见到其中有灵魂浮动的痕迹。
信纸一从信封的束缚中散开，上面就自己冒出来两只眼睛。它蹬蹬腿，在桌面上跳了两个奇怪的步子，随后才把有字的那一面转过来，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她。
卡米莉亚惊讶极了，“信……妈妈的能力吗？”
“呼呼呼——”信纸自己跳动着，上面的字也疯狂涌动，“——这是妈妈的信，妈妈的信——妈妈妈妈——妈妈说，要小卡米快点回家、快点回家！”
它“呼呼呼”卷了起来，又散开，好不容易捉住了，卡米莉亚努力将其摊开，上面的内容与灵魂信先生所说的别无二致。
所以这是妈妈亲自派来的催促信。她以前见过，不常用，但是要带上口信送回去的。
卡米莉亚想了想，被妈妈亲自催促返回万国了呢，她现在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不愿意回去。但是这是妈妈亲自派出的信件啊……
她今年多少岁了来着？十八岁？明年七月就十九岁了，这个年纪正是联姻的好时候，不会吧……卡米莉亚略有一丝害怕。
不会吧……
她从没像这一刻这样希望写封信的其实是卡塔库栗，虽然不要求是克力架或者布琳他们那样亲切的口吻，但就算是只会冷冰冰公事公办的卡塔库栗也比直接来妈妈的强制命令要好。
这就没办法了。
妈妈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卡米莉亚暂时负担不起。虽然害怕被联姻，但信中没有提到，应该不会是这个原因。
卡米莉亚按照常规流程给灵魂信先生留下了口信——
“大概一个月之内。”
就这样，尽量精简——希望妈妈不要再催促了。
送回信件之后，卡米莉亚立即动身向本部，去申请向外长期任务。希望这样能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在做任务的空隙里回一趟万国。
这一次的任务申请格外顺利，这一年多来由于本部大将的频繁外出，伟大航路前半段的大事件发生频率大大降低，而新世界么……暂且不谈，那里向来是海军轻易管不到的。总之，最后给卡米莉亚分配的任务是到在海上航线周围巡逻。
“海上航线？”
有点耳熟，但是没有太多印象。
卡米莉亚仔细回想，噢！原来是那个可以在水面上跑的列车航线。
对于这个任务的轻松程度，卡米莉亚还真是意料不及。于是，她重新指命了一位副官——绿萝少校。
“先带领军舰抵达航线附近岛屿，联系当地，我们需要大概七天至一个月的时间。”
“真的吗，要这么久？”绿萝少校是个严谨的人，她追问:“到底是要多久呢？少将？”
卡米莉亚的升官之路比自己想象的顺利一点，在库赞大将的身后当事务官的时候让她积累了不少业绩，从准将升职到少将也是十分顺利。
“十四天。”卡米莉亚于是给出准确数字，随后叮嘱她，“一定要便装，不要惊动普通人。我们只是来巡逻，据说最近因为航线上的岛屿正进入了交易与旅游的繁华期，不免要发生小摩擦。我们不需要过多干预，但如果有海贼出现，一定要观察后再做决定。”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了。见绿萝少校严肃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卡米莉亚于是最后交代:“现在，我作为少将，需要去探查关键的几个地点。估计在七天之内不会返回，如果一个月后没有在春天女王圣岛与大部队汇合，你们就听从上级安排。”
上级安排？绿萝露出疑问的眼神。
“到时候本部会有命令下来。”卡米莉亚只能这样说，如果一个月后她还没返回，那就只有妈妈不允许这一种情况存在，否则按照她的速度，三天来回也足够。
前提是不吃不喝。
于是，卡米莉亚在走出万国将近三年以后，终于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十九.两个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