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在旅途》羞侠

60、国都陈家

　　“两位小姐这边请，这桂香院就是我们夫人为两位准备的院子。桂香院虽是我们陈宅中较小的客院，但这里离内院有近些，离小姐们的园子也不远，最重要是从这里走前两步有一后门。我们夫人听说你们主要是出来游玩的，特意给你们安排这个方便进出的地方。”陈宅应该挺大，甘妈妈带着三人顺着弯弯绕绕的屋檐走了十来分钟，经过一个小花园才在一个小院子停了下来。

　　“替我们谢谢陈夫人周到的准备，我们很喜欢。”何莉对这个安排真的挺满意，不过也不知道陈家这么善解人意的安排是本身待客礼仪，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们喜欢就好，因为院子不大，所以夫人吩咐说先给你们每人配备一名随身丫鬟，如果出外有需要她再行安排，你们看可以吗？”甘妈妈见大家对院子是真的满意，表情更柔和了些，说话语气比刚才的形式化多了些自我感情。能碰上教养好的客人是件让人省心的事，那种嫌三嫌四的客人可不能让主人欢迎。

　　“不用丫鬟吧，我们可以自己来的，已经很麻烦你们了。”丫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宋绿叶不敢想像自己去过那种有丫鬟的日子，果断拒绝在没有资本的时候走向堕落的生活。

　　“是呀，我们在这也没什么应酬或杂事，或许还会常出外，也习惯亲力亲为，就没必要专门配备丫鬟了吧，只是要麻烦你安排个人把我们需要的用水或饭食送过来就好了。”据自己对宋姐的了解，她是真不习惯让人服侍，自己是可有可无，况且放个别人家的人在自己身边，好像是挺拘束。不过这种小院子的供给全靠外面，何莉客道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老姐姐，你就听这两位姑娘的话吧，她们都各有所长，做事喜欢亲力亲为，不是那身骄肉贵的千金小姐，我又是个农家出身，你派个丫鬟给我们送送东西，加上我照应着就可以了。年下时节，夫人院子肯定事多，你把人留在夫人那也可以多照看照看夫人院子的事不是。”陈大婶顺着宋绿叶两人的意思跟甘妈妈交流，同样作为下人，自己这本姓陈又不是卖身的下人待遇是好了一点，这次竟然可以当成客人住在院子里，这趟出门算是享受到了。

　　“这样，你们有这个要求吧，我也不能不照做，那你们先住两天试试，要是什么时候有不方便随时跟我说？”甘妈妈只碰过嫌服侍人少，不用丫鬟自己动手的客人还真没碰见过。她们穿着打扮虽然很一般，但大方得体，也不像是那心思深的人，应该是真的不需要吧。夫人对她们的态度虽不多重视，但也没随意对待，好似对她们也是不太了解，只让自己顺着客人意思来就行。不过这是连老太爷都知道的客人，肯定不能真的随意对待了。既然人家不需要自己就不勉强了，说不定人家是避讳主人安插人在身边呢。

　　“好的，谢谢甘妈妈，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跟你说的。”何莉没想到甘妈妈那么好说话，听到自己拒绝安排人进院子脸色都没变。要知道，拒绝主人的安排是一件没礼貌的事情呀。是她见多识广处事稳重，还是自己这些人不值得她费心呢？可是看着院子格局不像呀！难道是对自己这几个人看重到主随客便了？

　　“那里用说谢谢，你们来到我们陈宅，就是我们的客人，怎能如此客气。那我就安排个丫头每天把你们需要的东西给你们送过来，你们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她提。”对出身本不高、又有自知之明的客人，甘妈妈还是挺喜欢的。

　　“好的，那甘妈妈你去忙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已经熟悉环境，有大概安排的何莉把行李放下，很明白事理的把甘妈妈送走。

　　“那行，你们先安顿吧，今天三少、九少刚来，家里人齐，晚上怕是还有聚会，我就先走了。碧桃你出来见过两位姑娘。” 甘妈妈满意这两个客人的‘玲珑’，比起自己开口要离开，客人主动让自己去忙是最合乎礼仪的。便把之前就在院子里整理，见她们来了自动请礼，安静站众人身后一个年纪较大的丫鬟喊了出来。

　　“碧桃这个丫头做事稳重，就先留下给你们使唤，你们有事找她就行。”一个顶事、灵活的丫鬟，比起三两个不灵光又爱偷懒的丫鬟绰绰有余。

　　“碧桃见过婶子、见过两位姑娘，婶子、两位姑娘安康。”碧桃听了甘妈妈的话，上前给宋绿叶两人行了屈膝礼，说话行事不卑不亢，对客人身份早早有一定了解，很有大丫鬟风范。碧桃大概十七八，是跟何莉差不多的年纪，长得不算出众，但耐看，看面相与说话做事是挺稳重。

　　“不用多礼，我们住在这里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国都，对国都很多事都不了解，有什么做的不好或不对的你可要给我们多提提。”除了宰相门前三品官，内宅的下人们更是弯弯绕绕。何莉对外交际只略有接触，不精深，不过自己对陈家算是无所它求，自己只住几天，也没什么可以让她们使心计的。收买人心、套交情什么的内宅杂事，自己不善也没必要，说话做事没必要严苛，随意些就好。

　　“姑娘你可选对人了，碧桃从小长在陈宅，她爹娘时常在外行走，她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比别的小丫头强多了，你有事问她错不了。好了，你们三位舟车劳顿辛苦我也不多耽搁你们，让碧桃给你们提些热水泡泡脚，我就先去给夫人回个话，让夫人也安心。”甘妈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碧桃的家底交代了后，利索的带着另外两位丫鬟有礼的离开。

　　甘妈妈的话从为碧桃考虑角度想，碧桃也是有后台的人，身为客人不能随意欺负她；从为宋绿叶这几个客人考虑，碧桃是家生子，知道陈家很多事，客人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碧桃，以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甘妈妈留下未尽的话语宋绿叶还没想明白，她只觉得甘妈妈带着其她两个丫鬟一走，宋绿叶感觉院子大了好多，整个院子都活了起来。没了房子主人代表在，她才能、才敢自由的看看院子，才有这个地方暂时属于自己的归属感。刚甘妈妈在，只简单看了一眼，对院子还没在脑海形成影像。

　　只见院前有大概四十平的小花园，一条青石板小路把小花园分成左右两边，右边有棵与屋檐高的桂花树，树下有一套石桌石凳，石桌石凳周边种着花花草草。石板路中段有一条小岔路通往树下桌凳并一直通往屋后，看样子屋后还有其他设施。左边有个口缸，里面养着一些观赏鱼类，水缸周围摆放着一些石块，石块中点缀着高高低低的花草。正前方就是一栋漂亮的砖木结构大瓦房。闻着若隐若现的桂花香，味觉加上视觉享受，舒服极了。

　　顺着青石板路上了台阶，台阶上是十来方的屋檐，屋檐下是跟公园小亭子那样用扶栏间隔，扶栏下一样是可供人休息的座位。不过看着精致很多，摆个小桌子就是很好的消遣之地。开门是个小厅，小厅左右各有一件房，小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圆桌后是一套喝茶桌椅，之后是一扇大屏风，屏风后还有两个房间，一共有四间房可供客人居住。

　　“这样的院子也不小了呀！刚好四个房间，我们可以一人一间。”见到四个二三十平左右的房间加小厅，宋绿叶想起甘妈妈说这是较小的客院，感叹了一把自己与别人对大小单位概念的不同理解。

　　“姑娘，奴婢是住在院子的偏房里。”正好站在宋绿叶后边的碧桃轻声回答。这个宋姑娘怎么会不知道下人是不能跟客人住一样屋子的呢？

　　“啊，这样呀，好吧。”好吧，真的是自己想太少了，宋绿叶再次提醒自己该适应买卖人口的合法存在，人与人明显不平等的地位。

　　“我们先选一下房间吧，要在这住几天呢。”何莉不想对着碧桃讨论她住那里的问题，不管怎样，宋姐都是跟自己一起的，没必要在下人面前露短处。

　　“你们先选，我哪一间都行。”宋绿叶觉得四间都不错，大小格局差不多，窗外景色也各有特色。

　　“那我选后面那间，人老了不经吵，住后面安静点。”陈大婶年纪大，见两个姑娘看着自己让自己先选，就选了后面的房间。一个是真的怕吵，另一个后面的房间光线较暗了一些，厅前两间是主卧，格局设施会更方便。

　　“那我们两个住前面这两间吧，有人来找也能立刻知道。”对陈大婶会选后面的房间，何莉心中是有预算的。陈大婶一路都很会做人做事，一路跟着宋姐的目的大概也猜得到，不外乎了解宋姐的底细与笼络人心。不过见她不是一味站在陈家说话，对宋姐也是有几分真心，所以对她观感还不错，一路才能友好相处。

　　对宋绿叶，何莉通过一路也算了解，结合她的解说与自己暗中思量得出自己觉得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宋姐来自一个隐世的神秘地方，那里有外面所不知道的文明与发展，世俗礼仪与外界有所相同又有很大差异，文化来源也有所不同。那里常人难以到达，里面的人想出来也不易，也是要靠机遇。宋姐的个人综合能力在里在外的来说都很普通，在不清楚她来历的人眼里不值一提，可以说是路人甲的存在。但她所知的很多事能让人耳目一新，有时对苦恼中的人有茅塞顿开的妙用，加上她为人诚恳、性格柔顺、做人做事知进退，对有野心的家族来说，善待这样一个人利大大大于弊，相信陈家也是这样考虑的。对自己来说，有这样一个朋友也是难得的缘分。

　　“好，那我们就这样住吧，都先进房间整理一下怎样？”宋绿叶对这样的安排挺满意，其实她也是比较喜欢前面这间房，光线好不说，窗外就是大门，有什么事可以立刻知道，不然什么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太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与安全感。

　　宋绿叶关上房间后，在门口是好好打量了一番房间，先看明面的一些设施，把行李放桌子上，再把柜子一个个打开查看。不是宋绿叶想查探陈家客房的奢侈程度，只是这是她住旅馆的习惯，要对自己住的地方明了于心。

　　看完整个房间后，宋绿叶觉得陈家是真的有钱而且待客态度很好。判断的标准一是床前桌子上的桌布，除了外面餐馆，家居里铺绣花桌布且质量好十倍以上的，宋绿叶是第一次遇上。标准二是她最喜欢的柔软舒适的床铺，不说那摸着松软暖和、闻着是太阳与花香味的被子，就说那垫着的厚厚褥子，宋绿叶一路住了那么多间旅馆，都比上这张让人那么想躺上去。标准三是那张梳妆台，那些首饰盒里有一些不说多贵重但精致的一些小首饰与化妆、保养品。标准四是角落用屏风隔开的一个洗漱小空间，里面梳洗设备齐全，干净的毛巾整齐的挂着，精致带盖的马桶，做工精致的铜盆盛着还有些余温的水，那铜盆做工堪比艺术品，拿现代出售，少说也几万块吧！

　　陈宅主人对待自己这些客人没有随意应付，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不轻松的消息。之所以是好消息，说明自己有一定的“价值”被他们看重，不轻松是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出让他们满意的“价值”。宋绿叶的惯性思维是单纯，世故圆滑不知什么时候能随行就手，但其实很明白自己一路能被三少以礼相待的原因，只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能靠“才华”吃饭，恍惚加不自信，致使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安排，明明自己只是小透明。

　　不说没享受过奢侈生活的宋绿叶对房间用品的惊叹与感概，甘妈妈自桂香院离开后，经过了一段对宋绿叶来说比公园还复杂的曲折路程，到达一座比桂香院大十倍以上的院子。

　　“禀夫人，老奴回来了。”甘妈妈没有卑躬屈膝，也没奴颜媚骨，只是很自然的弯腰垂首。内行人从陪房甘妈妈此时的表现可以猜测出陈夫人出身的底蕴。

　　“甘妈妈辛苦了，见过那两位姑娘，你觉着如何？可还算安分？”陈夫人抬头看了一眼甘妈妈，继续看着手中的账册。

　　“回夫人，宋姑娘有双十，面相只能说清秀，老奴觉着是个知足稳重的，她不爱出头，底气有些许不足，说话做事算是大方有礼，是个有自知的姑娘。那何姑娘长相有些许娇艳，是个有心思的精明人，不过没看出什么歪心思，出身比宋姑娘好很多，对大门规矩有所了解，这点比起宋姑娘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这次招付老奴的一直是这位何姑娘，说话做事看着也是知礼的。”身为内宅老人，看人的眼光必须要有。表达的意思隐晦起来要人听得懂，如‘有自知的姑娘’，未成亲未必是姑娘。

　　“算是大方有礼？”一声平缓而疑问的声音响起，陈夫人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得力助手怎么用了这样一个形容词，从账册中抬起了头。

　　“是，宋姑娘对大家里的规矩礼仪生疏的很，接人待物很是不明，还把夫人配给她的丫鬟拒绝了，说是喜欢亲力亲为，也是因为没什么应酬所以不需要，最后是何姑娘顺着她的意思要了一个对外传唤东西的丫鬟。不过她态度不错，对老奴等人也是和颜悦色。”甘妈妈一言一实说着经过，在夫人面前耍小心思是班门弄斧，何况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不过可以感觉的出甘妈妈对两人第一印象确实不错。

　　“把随伺丫鬟拒绝了？那院里的二等三等丫头呢？”陈夫人觉着也是新鲜，竟然有人不喜欢人服侍。是了解内宅太多不想在身边放外人打探消息？

　　“老奴见她当时是真的不喜欢丫鬟随身伺候，就没跟她提起院子里还有负责粗活打扫丫头的人，只让那粗使这两天少在她们面前出现，看看再说。”年纪大了，什么怪事没听说过，有这类怪癖又能被人传扬出去的除了断袖还有高人！

　　“嗯，这事你按她意思斟酌着办就好，老爷那边对她有什么吩咐你就照做。我记得这几天小姐们那边好像有什么聚会，有什么不重要的聚会你可以找她们去凑凑热闹，顺便再观察观察。”对于这样还未定位的客人，还没到自己出面招待的时候，家里有小聚会照应照应她们，自家也不算失礼，主要还是看老爷那边是个什么章程。

　　“好的，我会跟小姐们那边打个招呼。那我该如何与小姐们介绍她们的身份？”这样轻不得重不得的客人比较麻烦，甘妈妈现在也拿捏不好对待宋绿叶等人的分寸了。

　　“照实说就好，那宋姑娘是九少偶然认识，一位见解独特爱游历的朋友，何姑娘是老宅故交晚辈，让她们客气些，多些照料，不可让人随意欺负了。”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自己这边交代下去了就会好生照料客人，但结交就凭个人喜好了。

　　在陈夫人不紧不慢吩咐着甘妈妈客人照应客人的时候，陈三少那边洗漱完，与来接自己等人的陈大少也聊上了，话题与宋绿叶、何莉也有一些关系。

　　“听说你带了两个姑娘一起回来？一路没发生点趣事？”陈大少知道其中一个是父亲要求带回来的，但不爱与姑娘不清不楚的单身弟弟带着两个单身姑娘走一路，不能不让人八卦几句呀。

　　“大哥，这事上我可不跟你开玩笑，宋师傅来历我在信中详细交代过，想必你也知道，等大伯回来问询下想怎么安排，看她们意思不会在国都待太久，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尽快吧。记得不要吓着人家姑娘，越是紧张她越是拘谨，反而把你当朋友的时候话多些。这个你可以问问九弟，他一路跟她处的不错。”三少不是没听出来大少打趣的意味，但应对这个对着自家人不忌口的大哥不能被他牵着走，不然被捉弄的下不来台的就是自己。

　　“看看，碰着人家姑娘的事情话这么多，多了解人家姑娘呀！你要说你们之间没点什么我可不信！”陈大少笑呵呵打趣道。两个哥哥聊天，陈九少没随便插嘴，特别跟这个大哥不是很熟。

　　“我那是怕你不留意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多交待几句，毕竟人是我带回来的，一路也有些交情。要说我们俩有没事，你问九弟不就知道了。”关顾到初到陈宅的九少只聆听他们说话，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三少让陈大少直接问另一当事人。

　　“你看看，每次说到姑娘家你就这样，怪不得一把年纪了也没姑娘乐意嫁给你。你说一路那么好的机会，你就没做点两情相悦的事？”陈大少小时在老宅住过，与年纪相差不大的陈三少感情自小就好，虽一年左右没见，但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些打趣的话说的很是随意。

　　“大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呀，我之前也想撮合他们来着，可三哥就是不解风情，多句好话都没有，人宋姐和何姐两人是一眼都没多看他呀。你不知道......”陈九少与陈大少只很小的时候在老宅见过，年纪相差有点大，只混个脸熟。但自来熟的陈九少见他与三哥相处的氛围，听了几句八卦话后就把陌生感赶跑了，接上话滔滔不绝的说的自己牵线失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