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在旅途》羞侠

56、巧遇

　　“我们的船只比他们的大些，走的自然没他们轻便，加上我们还带有货物，只要是走同一航道，能遇上也不算什么。李大哥说过这里有好吃的特产，他们这些出来吃喝玩乐的，停靠在这里很正常。你看那艘小船上的小姑娘，她撑船很厉害呢。”一个姑娘家，不用对一群寻欢作乐的人多留意什么，何宽很快找东西把何莉的注意力转走。

　　“是呢，看她小小个的，撑船那么厉害。你们看，她船上放的是什么？好似在哪里见过。”何莉看到小姑娘划着小船轻快而过，羡慕人家那技术，再细看人家的小船才发现船上还有一些绿色的叶子，红色的什么东西。

　　“好似是菱角，是了，虽然是菱角的成熟季节，等会我们上岸看看有没有新鲜菱角买来尝尝鲜，在这些地方新鲜菱角不值钱，我们那可不多见。”作为大夫，辨别一些植物是必备能力，何宽很快就认出那船上的是菱角。

　　“我还没吃过新鲜的菱角呢，听说嫩的可以生吃，老些的要蒸着吃，等会多买些，我们放回船上慢慢吃。”以前只吃过风干的菱角，新鲜第一次见呢。何莉很开心可以吃到以前没吃过的新鲜东西，出门就是有这个好处。

　　“我也没吃过新鲜菱角呢，听就听过很多遍，今天终于可以见到实物了！”菱角在小说出现的机率非常高的，宋绿叶一直都想尝尝这种让很多作者写的无比怀念、随手可取又好吃的东西。可惜宋绿叶生活过的地方没有，或者曾经有，但跟很多地方一样，已经没干净的水和空闲的地方让它生存，它已经是教科书中的存在。

　　说着话，船靠岸了。上船后不远就是开放式的街道和房屋，街道比较宽敞，房屋建造的没什么规划，有一栋连着一栋的，也有独栋的，看得出这里也是随地形和房屋主人占地原因形成的弯弯绕绕街道。街头街尾没有南坞码头那样矗立的牌坊，房屋比较新，但木头房占的比例挺高，新新旧旧立在街道上，显示着这座镇子较浅薄的历史和经济水平。

　　“这里哪有卖菱角的呢，我们要不要找人问问？”宋绿叶比何莉还着急买菱角，就怕别人忘记了，与对自己来说差不多是传说中的菱角擦肩而过。下次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要碰上

　　没多看其它东西，一路问路找到卖菜的地方，可惜运气不好，这个时间段卖菜的小贩多数已经收摊了，少数还在等待的摊贩要不已经卖完了，要不就没卖这随处可见的东西。有个会做生意的大娘听说要找菱角，让宋绿叶明早来找她，还说会算便宜点，把宋绿叶、何莉两人说的苦笑不得。
　　“现在没找到麦菱角的不用着急，说不定我们上船的时候就能遇上刚采菱角路过的小姑娘，到时再买就是。要没碰上也没关系，这往后的路程不缺这东西，明后天总会碰上。”何宽应该是来过这些地方，语气中很是笃定。

　　“好吧，只能这样了。我就不信我吃不到新鲜菱角了！”失望的何莉说的有些咬牙切齿，难得出门，连据说很贱生的信箱菱角都吃不上，那不是很失败！

　　宋绿叶无精打采的逛着街，找不到菱角，十分游玩的兴头立刻少了七分，另三分在看满大街可见的咸蛋。不愧是以咸蛋出名的地方，从码头走来，十间店有七间店里在卖咸蛋，还有两间在卖与咸蛋有关的吃食。当然，不是说这些店子只卖咸蛋，而是兼职一般，在店子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一盆或几盆咸蛋，一眼就能让人知道这地方盛产的是咸蛋。

　　大家已经商量好要买些在船上吃，但没着急上前去询问，而是听从李大哥的建议，吃完饭直接到李家字号的店铺购买，那里有最好的双黄咸蛋也有较普通的单黄蛋，虽比别人贵一点点，但质量与味道有保证。不然买到腌坏掉或咸的发苦的咸蛋更得不偿失。对这个导游般的李大哥，经验丰富老道的主事人陈三少和马老板都没有多说什么，出于对领导人的信任与自己对李大哥的观感，大家对他也是信赖的。不爱操心的宋绿叶在与大家熟识后，出门在外更是乐意跟着队伍的脚步走，防范心理不是一般的低。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让宋绿叶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没吃到嘴的菱角，一路随走随看往李大哥介绍的酒楼走去。

　　“这家酒楼是李家开的，这个李家就是最开始做咸蛋的那个李家，已经是传到了第四代。他家酒楼的菜色据说是李湖镇最正宗、最好吃的。”也是最贵的，一般人可不来这里吃。

　　“那就好，大家难得出门一次，就是要找正宗的本地菜来吃，吃那些跟风做出来的菜肴可就没意思了。”只要好吃、正宗，贵些无所谓。马老板也不想自己请客的地上不得台面。

　　李记酒楼是李湖镇的头号酒楼，位于李湖镇最繁荣大街的十字路口，前排独栋，有两百多平的占地面积，临街两面都设成大门，楼面也高，所以里面光线很是不错，格局看着也很是舒服。现在一楼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在吃饭。

　　“小二，二楼正面靠窗有位置吧？”一进大门，李大哥熟门熟路的跟跑堂的小二询问位置。大家是出来看新鲜地方的，就是要近距离接触当地文化，坐在包厢里吃饭是很没必要的事情，而一楼太杂，有女眷不适合，二楼视野好，又有热闹可瞧，是最合适的地方。

　　“有的，客人楼上请，今天上面还算安静，只三桌人，位置随便选。”小二看到那么多位客人上门，脸上立刻笑容满面，殷勤的给大家带路。本地有钱人可没天天外面吃饭的习惯，大家就盼着这些外来的客人上门，他们要上自家这种好地方，就是舍得花钱的主。

　　“来，各位客官，这边位置可以看到远处的水上风景，热闹的街市低头就能见到。”小二眼力很是厉害，在一群老少中很快就能找出做主的人是谁，没人多说也直招呼马老板、陈三少往主位上坐。边招呼客人还边从一旁的竹篮里拿出人头数量碗筷摆在桌子上。

　　二楼真的挺安静，楼梯上来就是宽大的饭厅，饭桌大多在靠窗的位置摆放，这样既有风景看光线也好，现在整层二楼只三桌客人。看到另三桌坐的位置，宋绿叶就明白能上二楼来选位置的人都不傻，都选了风景最好的正面靠窗位置。正面临街位置一共有五张桌子，中间是三张大桌两头是小桌，这边不但能看到码头，也能看到下面热闹的街道。

　　正面中间一桌坐的是五个二十来岁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喝茶，他们左边是一桌坐着同等数量的小厮或是书童，年龄介于十五六到二十出头。另一桌在最右边的小桌，是三个客商打扮的壮年汉子正吃的欢。最左边是小桌，大家只能坐在两队人中间，小二说的随便选位置水分不小。一群人上位后满满一大桌，将将够位置。

　　“我一些朋友之前路过这，都说你们的盐水鸭做的还算地道，先给我们上两只，要好吃等会再要些打包带走。你再给我们报报你这还有什么招牌菜，对了，你们没换厨子吧，等会要是味道差太多我可要退货的啊！”马老板经小二和李大哥的介绍，细细询问了座上客人的口味，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当然，马老板也不是随便让人宰了，经常出门东奔西走的人对各处大概的消费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是心中有数的。几句话功夫不但表示自己是潜在客户，也表明自己不是任宰毫无反击能力的，也能从小二的话语中知道这店的一些情况。

　　“客官放心，盐水鸭是我们这的秘制招牌菜，自砸招牌的事我们可不干。我们都是选取最合适的鸭子经老师傅亲手制作，包你物美价廉，吃完下次还介绍你朋友来。”过路客担心些什么，作为老字号酒楼的优秀员工当然知道。根据客人要求介绍菜品的时候，还会贴心的提议客人那些菜色新鲜又实惠，很是为客人用合适的银两吃最好吃饭菜的样子。

　　看到小二一会的功夫就‘巴巴巴’的跟马老板聊起来，宋绿叶很是佩服小二的口才与交际能力，自己这辈子可能是学不到这种口若悬河的功力了。不过也是学到两招，下次去吃饭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办了，别人来自己店里买东西也知道可以这样应对了。

　　是的，宋绿叶一路走来，已经放弃以自己所学专业为职业了，或者说，在她在府城买房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能在农业方面得到足够自己生活的钱财了。不说身为女性能不能得到别人信任与保证人身安全，就说她掌握的理论多于实践的知识也不足以让她赖以为生，更何况还没有现成的药物供她使用。还有，她没有自己的土地，不能边租场地慢慢尝试边等成绩解决吃饭问题，干等人家地里出问题来找她出工更是不可能。所以，买个既可以开店又可以种地的小园子，宋绿叶觉得是最安全、有保障的简单轻松生活方式。

　　“客官，你们要的咸水鸭和咸蛋配白粥。”可能是人少，上菜上的还挺快，小二下去没一会，两只切好的盐水鸭和一碟对半切开的咸蛋配白粥就被另一个年轻些的小二端上来。做盐水鸭的鸭子都不大，大概两三斤的样子，一桌十来个人，没几筷子就能分完。

　　虽然惊叹小二的效率或者怀疑不是新鲜做出来的，但看着东西挺新鲜，闻着也挺香，这时又不流行防腐剂保鲜之类的高科技，大家没多怀疑，互相让着端白粥吃起来。

　　白粥熬得稠而不腻，温度也刚好，配上咸淡适宜的咸蛋和咸香的盐水鸭，没有开胃菜也能让人胃口大开，大家纷纷感叹这次有口福，也夸酒楼考虑周到，看客人进门就开始准备招牌菜，点完直接上，省了过路客人不少的等候时间。

　　宋绿叶嘴里吃着嫩滑咸香的鸭肉，手里舀着混着咸蛋黄的白粥，心中暗想这酒楼的吃法奇特又健康，不上开胃小菜直接让客人吃白粥，既开胃又暖胃，还把自家店里的特色菜突显出来了。果然是一个地方一种风俗，越老的字号规矩越与众不同。

　　“怎么回事，这次等了那麽久还没上菜！别人晚来都吃上了，我们点的菜怎么还没影呢，不会把我们给忘了吧！”没等宋绿叶感叹完，就听对面桌子的一个紫衣书生在嘀咕上菜慢的声音。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大厅此时说话的人少，所以大家都能听到，此时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接口猜测原因，有不以为意的，有疑惑的，有同气连枝的。

　　宋绿叶这桌人本边吃边在品论食物的味道，大家对这两菜一粥挺满意。听到隔壁桌的话语，不由自主抬眼互看了一眼，立刻明白是小二端错桌了。

　　“少爷，我这就去催催。”听到自己少爷的声音，一边坐着的其中一小厮应和一声，立刻下楼去找人催菜。

　　“该不会是小二上菜上错桌了吧？如果对面的公子你们也是点了两只鸭子和一碟咸蛋，那九成就是了。”马老板不愧是大老板，立刻判断好情势，只见他放下筷子，满脸的意外不解，主动用疑惑的话语跟对面桌招呼上，二楼的人不由都看向他。在他说菜名和数量的时候，对面有人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我刚心里还在想这小二都没见过我们，怎么就对我们那么好呢！原来是上错桌子了。呵呵，不好意思，让你们吃亏了，这东西我们吃过了，就不端过去了啊。你们一别着急，有了这第一道，下面的菜也快了。”出门在外，能少些冲突就少些，遇上了就要在火花没起的时候控制住，要是能再发展出‘相遇就是缘分’的交情那就更是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是了，我看那小二肯定搞混桌子了，我们坐的本就近，这点了一模一样的菜，不怪他一个传菜小子搞错位置。我们这赶路赶得急也没多想，没想就出了这差错。不过大家这出了远门还能遇上这巧合的事，说起来这也是我们两桌的缘分呢。”在这里，陈大婶年纪最大，虽穿的普通，但能跟着一起上桌吃饭，怎么也不会让人往下人身份想，她出来说合，对面桌好似听进去了，没有面露不忿的。

　　“相遇即是缘份，这也是老天爷在留客呢。再说我们也不赶路，稍等片刻也无事。”不管两桌人熟不熟，听了她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几个书生脸色好了许多，没多计较，一个蓝衣书生客套的接住马老板和陈大婶话。毕竟大家都不是有意的，怪小二的话，这出门在外惹事端也不合适，心平气和把这事过了是最好。

　　“各位客官，对不住，对不住了，刚巧你们两桌点了一样数量的菜肴，我们小二一时疏忽就给你们上错桌，等会我就让他往后厨打下手去，没学好就不让他出来。”对面书生刚说完，楼梯那边就传来急忙忙上楼梯的声音，之前在柜台写写算算的疑似掌柜的中年人上前来，立刻对着书生那桌道歉。

　　“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们李记茶楼，作为李记酒楼的掌柜，为表歉意，这壶茶就当我们给各位赔罪了。”掌柜见大家脸色还算正常，立刻把自己的歉意用实际的方法表示出来。

　　“既然掌柜这么客气，那我们也不多话了，快些把我们的菜上了吧，看着别人吃的香，我们干等的滋味可不好。”还是刚才跟马老板搭话的那个书生代表说话，看着是个明事理好说话的。

　　意外解决，掌柜很快以下去催菜的原因离开，没多会，隔壁桌的菜就断断续续的上着。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看着那色香俱全的菜肴，真是可怜了宋绿叶这桌，要经历比较难熬的等吃时间。一般吧，在肚子有些饿，还没见到希望的时候，通常聊聊天很快就到了上菜时间，但现在是有道好吃的菜把胃口开了，又没好吃的继续接住嘴巴，那滋味，有些难熬。

　　“小二，再给我们打包五只鸭子带走，还有，叫你们厨房手脚快些呀，我们赶路呢。”马老板看见给隔壁端菜的小二上楼来，忍不住财大气粗一把，最主要的还是催菜。

　　“早知道我刚刚该把骨头也咬一咬的，这会也不会在这干等了。”陈九少看着碗边的鸭骨，有些后悔刚才吃太快，味道都没品出来。

　　“今天来酒楼吃饭的人不多，隔壁就这么几个人，菜差不多该上完了吧，应该很快就能轮到我们了。”何莉自我安慰道。

　　“可是，你没发现他们下人那桌还没开始上菜吗！而且，一楼还有客人也要上菜呢。”宋绿叶不是泼冷水，她心中早就算过了。

　　“今天酒楼人少，说不定就一个大师傅在厨房忙着呢。”陈三少接着补充着不利情况。

　　“天哪，怎么可以这样，要等那么久。”刚才吃的有些斯文，没吃到几块肉的何莉哀叹。

　　“而且，我们还点了老鸭汤，你想想老鸭要煲多久才出味，就知道我们还要等多久了。”宋绿叶继续补刀。

　　“我会饿晕过去的，早知道刚在街上我们该买些小吃垫垫肚子先。”何莉有些后悔为了吃这餐好吃的，早餐吃太少了。

　　“别担心，我们的菜就快来了，小宋那是吓唬你呢，一般那些费时间的菜肴酒楼都会提前做好准备，特别是招牌菜，不然谁会巴巴费几个时辰等饭吃呢。”几个女子是坐在一起的位置，马二夫人虽见何莉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搞笑，想见三人继续耍宝打发等菜时间。在船上她就发现这三人之间说话挺好玩的，但作为东道主之一，待客时不说说安慰的话就失职了。

　　为了让时间好过些，一桌子人以性别主要分成两组在聊着天。聊天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在宋绿叶这一组每人细细说过自己的爱好、口味、知道的一些美食后，终于隔壁两桌的菜上完，开始上自家桌的菜了。能这么快，也是隔壁的下人桌是三道简单的菜式。

　　宋绿叶看到这两桌甚大的差异，意识到下人跟主人的区别。暗想自己是不是该庆幸陈三少没把自己归类到下人那个级别去？这样想来，自己运气真的很不赖呢，顿觉人生无限美好。

　　“味道真不错，可惜我们只是路过这里，下次想吃到这味道，还不知要等多久。”食物的味道很值得这次有些漫长的等待，吃完后大家对这酒楼好感蹭蹭往上涨。

　　“我们快些去街上逛逛吧，别把时间都用在酒楼，买些咸蛋什么的特产回去配粥吃。”大家吃完都不想多坐，念念不忘要买些好吃的带走。

　　巧得很，宋绿叶这桌人要走的时候，隔壁桌也起身准备离开。本来他们先吃肯定是先吃完的，可他们多了一个主人吃完下人分吃剩菜这个步骤后，两边离开的时间就碰上了。而且书生们饭后的聊性挺浓，文绉绉，宋绿叶听了几句就没多关注，不是听不懂，是听着费脑。

　　“诸位也是路过此地，上来歇息的？”两伙人在楼梯口碰上，都自觉停住脚步让对方先走。各自这礼貌的行为给陌生的双方留了一丝好感，之前搭过话的蓝衣书生先开了口。

　　“路过此地，听说吃食不错，我们就上来吃个饭，再买些小东西，接着赶路。”能做主与人外交的除了陈三少就是马老板，按身份来说，陈家地位高，按年纪来说马老板为长。马老板见陈三少没有出头的意思，今天自己又是东道主，他便出头与人聊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