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ALL鸣]修真》尘innocence

5、第 5 章

　　05 生路与死路

　　高山仰止，木叶萧萧下。木叶派的传说，在这山脚下寻常人家之间流传。
　　山中才不觉数日，人间流年偷换。
　　卡卡西带着三个弟子简装上山，石阶两旁的仙家景色不及细细赏玩，四人对马不停蹄的赶路也是疲倦不已。
　　雏田走在最后面，面露困苦之色。
　　小樱知道她脚上已经磨起水泡，走起路来疼痛难忍，便要去扶，雏田又不应。
　　鸣人跟在卡卡西身后，听到身后细碎言语，回头一看，小樱和雏田已落下几米，[大师姐、二师姐，你们快点跟上！]
　　[你们慢一点，雏田的脚坏了。]
　　卡卡西回身看了一眼，道：[翻过这山便靠近木叶派山门了，你们切莫再大喊大叫。]
　　鸣人顽皮地吐吐舌头，[二师姐，我背你一段吧。]
　　雏田脸一热，低声喃喃：[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的……]
　　小樱看在眼里有些酸，又随即取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她又不是你媳妇，你背着她爬山像什么样子？是不是，师妹？]
　　[我、我真的没事！真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好了好了，快别逞强了。]
　　[安静。]卡卡西制止她们，眼睛瞟向身后，[有人靠近。]
　　四人躲入林中观望。
　　不一会儿，几个武林弟子走上来，东张西望鬼鬼祟祟。
　　短衫草鞋、额扎白色麻带子、腰间别着斧头，这样的装束与近日所见大相径庭。更诡异的是，他们身上扛了大量油、火硝等引燃物。
　　[欧阳兄，这木叶派的防卫怎么这样薄弱？一路走过来，竟看不见一个巡山弟子。]
　　[哼哼，咱们的人在上面，他们当然要调集全派弟子死守前门，谁还有心思来巡山呀？]
　　其中一个看打扮像是头目的人停住脚步，[这里顺风又靠近山门，是点火的好地点，开始吧！手脚麻利点，办成了可是大功一件。]
　　几个下属跳下爬山道，捡些枯枝、干草围了数个堆，撒上油和硝石粉。
　　[卡卡西师父，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放火烧山？]鸣人凑近问。
　　[这几个人是斧头帮的，我猜。]
　　[斧头帮？]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逊的样子，[木叶派不是玄门正宗吗？]
　　鸣人生性单纯，却绝非幼稚，言下之意很清楚，像斧头帮这种小喽啰没道理来找木叶派的麻烦。
　　卡卡西眼珠紧盯着那几个人的动作，一边小声解释，[你看他们头上绑的麻带，那是晓教教众的标志。晓教是邪教，江湖中人得而诛之。近年来晓教发展得越来越大，各大门派又因内讧外斗而势力衰减，此消彼长之下……斧头帮这种墙头草，必是依附于晓教作威作福。]
　　又见那斧头帮的小队长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在每堆引燃物上撒一点。
　　万事具备，那小队长双手结印、嚷嚷了一支初等的火咒，不知是太笨还是不得要领，连试了三次才成功，看得小樱掩口偷笑，雏田则担忧地望着他掌中凝聚成型的火球。
　　火球在掌中噼里啪啦地燃烧，那队长刚要引火点燃，一道水瀑布迎头盖了过来，从头到脚淋个透湿。
　　那道水流仿佛有意识一般，左右一分，将一线上的几个柴堆冲散。
　　这样的景象怎么看都是人为，那几个弟子脸色大变，抽出兵刃叫道：[什么人！]
　　召唤瀑布水的是卡卡西。
　　那几个斧头帮弟子有多少斤两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学了几个皮毛小法术就敢出来做坏事，这个可笑的世道，跳梁小丑大行其道。
　　四人从树丛中站起来，卡卡西又亮了一手纯熟的火术，让那几个家伙的头发眉毛全烧着了，抱着头四散而逃。
　　[想烧山就要被火烧！卡卡西老师真厉害！]鸣人对着逃跑的身影做鬼脸，卡卡西淡淡瞥了他一眼。
　　离谷潜逃这些日子，小樱和雏田两个丫头愁眉苦脸的，鸣人却一点也不见愁。
　　竹心派已被武林排斥，此番投奔木叶派前程未定，恐怕也只有鸣人还能如此坦诚微笑。卡卡西担忧木叶派倒戈，神情警惕并小心。
　　行至山门，又一番仙家妙景。
　　石阶幽深蔓延入林，道旁立着一人多高的大石碑，上书‘木叶’二个红色大字，旁题着‘帝仙玄门’四个金色小字。
　　雏田在木叶派长大，对这里的情形最熟悉不过，摸着大石碑眼圈都红了。
　　[这里的气氛不对，木叶派的防备怎能如此薄弱？]鸣人打量四周，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碎石阶，[这里有血迹，从林间吹过来的风里血气更浓，里面是不是出事了？]
　　从种种迹象来看，木叶派似乎正在遭受巨大打击。
　　雏田揉揉眼睛，[咱们快些上去吧，我只求能帮上爹爹和哥哥的忙。]她一向腼腆怯懦，此番话说的如此镇定，可见心绪决绝。
　　[这座山叫木叶山，是我们木叶派的‘生路’，凡上山拜访者无论老幼贵贱，连闯金、水、火、土四大元阵成功者，我木叶以贵宾之礼相待。]
　　[上山之路只有这一条吗？]卡卡西问，[玄门阵法最难破解，如果我们闯阵，最快也要用上三个时辰。若木叶有大难，我们怎能在阵中耽搁时间？]
　　雏田犹豫了片刻道，[应该……有的。]
　　毫无疑问，其中一条便是‘死路’。
　　玄门宗派向来有这样的规矩。无信物擅闯重地，走生路者奉若上宾，走死路者格杀勿论。
　　竹心派也有生路和死路一说，这个规矩连鸣人都清楚。
　　[事到如今还管什么生路死路，木叶派有难咱们该去帮忙啊！]小樱急了，[哪条路快我们就走哪条！雏田你不是掌门的女儿吗？难道你爹爹舍得杀你？快走吧。]
　　雏田也极担心上面的情况，便同意了。
　　她带他们改走小路，进入茂密树林中。拨开树丛长草，露出一个类似地窖的洞口。
　　卡卡西从怀中取出一只小蜡烛点燃拿在手里，率先跳下去，在里面待了片刻，才叫三个弟子下去。
　　地道不深，空气还算干净。
　　雏田在最前面带路，通过几个岔道，一路上的机关都绕过了。
　　[这条路是我哥哥发现的，不能算死路，可是擅闯修仙圣地仍然是死罪难逃……]
　　鸣人见她露出困苦之色，便转移话题道，[你有个哥哥？叫宁次是吗？]
　　[……是堂兄，叔父早亡，临终前把他过继给我爹。]
　　[那当年你爹怎么会同意让你拜入碧波谷门墙？]
　　雏田不想回答，另寻话题，[我倒是有个亲妹妹叫花火，以后大家生活在一起……嗯，很快你就会见到他们。]
　　之后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向前走。
　　地道出口居然在猪圈里，地上积了厚厚的粪便，几头大肥猪趴在粪汤里哼哼，臭气熏天。四人挖地而出，身上自然沾到粪汤，一脸厌恶地逃出去。
　　女孩子最爱干净，一出猪圈小樱就奔向井边，打水洗掉身上粪泥。
　　[呼……雏田，你哥哥怎么会找到这条路？太臭了！]小樱连洗了三桶水才缓过来，[我实在佩服他！卡卡西师父、鸣人，你们过来洗。]
　　不为别的，若是被人发现身上沾了猪粪，这条秘道就会暴露。
　　雏田带他们由猪圈所在的后山绕道赶往前山正殿。
　　即便是绕道而行，一路上也未见半个人影。
　　木叶派如此规模，居然见不到人，这般情形着实叫人忧心，不是人都集中在一处，就是已遭遇什么不幸……
　　雏田越想越害怕，所幸什么也不顾了，一口气冲出角门。

　　前山广场上，木叶弟子列队站在大殿门前，型成半月圈，掌门以及众叔侄辈站在中央。
　　对峙的形势一触即发，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四人的到来。
　　雏田见父亲和哥哥以及派中诸人无事，总算松了口气，卡卡西拍拍她的肩膀，又对鸣人和小樱比一个噤声的手势，四人悄悄混进木叶派的半月阵围。

　　雏田的父亲，木叶派现任掌门是个面目严肃呆板的壮年男人，很有气势，但没有什么修仙者的脱俗气质。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和鸣人差不多光景的少年清秀冷俊，身上倒是很有仙风道骨之气，另一个小女孩年纪尚小，看不出什么明堂。
　　与他们对面站着一群头扎麻带的晓教弟子，也成半月围，中间站着两个披黑底红云花纹大氅、戴斗笠的男人。
　　[诸位按规矩闯四大元阵进来，我木叶本应以礼相待，不过诸位若是想滋事，我木叶绝不姑息。对面的朋友，何不摘下斗笠，光明正大的说话！]
　　日向掌门发话了，果然中气十足，很有掌门的架势。
　　雏田忍不住穿过人群，去到掌门身边，轻轻扯了一下父亲的衣袖。
　　日向掌门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却没说什么，叫雏田站在自己身边。
　　良久。
　　两个领头人中较高壮的一个摘下斗笠随手一丢，大大咧咧道，[戴这劳什子怪气闷的，老子不过想透口气，可不是听了你的话了！]
　　他生了张土蓝的大长脸，小黑豆似的眼睛下各有三道黑痕，高颧骨、厚下巴，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一说话，露出满口锯齿状密实又锐利的尖牙，教众木叶弟子吃了一吓。
　　另一个领头人也把斗笠取下。
　　出乎意料却是个极英俊、高贵的公子哥，浓黑的长发规规矩矩绑在脑后，修眉入鬓，一双微吊的凤目，瞳仁是血一般的暗红，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冷冰冰不苟一笑，偏生是教女儿家一见倾心的类型。
　　这一丑一美的搭档，便衬得美愈美如潘安卫玠再世，丑愈丑若牛头马面现身。
　　可是这个英俊的公子哥，远道而来的碧波谷门人都认得。
　　小樱捏紧了拳头，暗暗咬牙。
　　好个宇智波家，弟弟背信弃义带人进谷，逼得我们离家漂流。好容易找到安身之地，哥哥又跳出来闹事，存心不给我们活路。
　　卡卡西倒是表现得淡然，露在面罩外的单眼盯着广场上的举动。
　　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盯着鼬，用他那双锁住天空颜色的清澈而坦荡的眸子，以一种略带心痛的眼神。
　　佐助背信弃义，他知道，可是他不恨。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值得他恨，他是生来带着快乐的孩子，无论遭遇什么他都不愿去憎恨或者厌恶。
　　如今鼬哥哥带人围攻木叶派，鸣人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迁怒于他。
　　他们毕竟是属于‘江湖’的人，碧波谷竹心派门人不流俗，所以注定与他们不能和平共处，这本就是事实，如果要怪，就该怪当初救下他们。
　　大多数时间里鸣人总比小樱和雏田单纯得多，单纯并快乐地粗线条活着。
　　实际上他才是最聪明而纤细的孩子，并且最敏感。

　　[阁下是宇智波鼬，晓教朱雀坛主。那双不祥的写轮眼……难道，你已成半仙之体！]日向掌门端详一阵，失色道。修成仙体，是玄门中人毕生梦想。
　　被道破来历，鼬丝毫不慌，[不愧是木叶掌门。]
　　[那么这位便是南斗护法鬼鲛先生吧？]
　　[老子与鼬孟不离焦，江湖上不是说咱们有一腿两腿的？哈哈哈哈！可惜老子只喜欢砍人，谁管他爱磨嘴皮子那些软蛋！一砍就完蛋。]
　　这个冷笑话开得连鼬都笑不出来。
　　[废话少说！你们这些邪教妖孽，胆敢冒犯仙家圣地，该当何罪！]木叶方面有性急的长老忍不住了。
　　[又不是皇帝老儿的禁宫，什么该当何罪，真是华而不实！便是皇帝老儿的禁宫老子也照闯不误，你奈我何？]
　　[住口！大胆孽障，不许你在此口出妄言！看剑！]
　　那性急的长老举剑冲上去，直刺鬼鲛肩井。
　　鬼鲛手执大刀随手一挥，把那长老连人带剑一起掀飞起来，离地三米，向后摔在日向掌门脚边。
　　[无聊无聊！又老又瘦，元气不足，内力也不纯，连力气都小的可怜！喂，你们木叶派难道没人了吗！]
　　单凭身体之力举刀掀翻一个成年男子，这是何等神力。
　　木叶弟子将受伤的长老扶下去救治。
　　来者不善，又是如此棘手，即便是日向掌门这样几十年的老江湖也不免心下恻恻。
　　鼬开了写轮眼又修成半仙之体，鬼鲛是地仙转世，力大无穷。
　　晓教何时招揽到如此强龙卧虎，武林中只怕要刮起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
　　[喂！掌门老儿，再派几个人来比划两场！如果没人出来，老子可就自己闯上去啦！]鬼鲛叫嚣着。
　　鼬说话了，[奉圣教主令，招安木叶玄门入我圣教门扉，归顺者赏，不服者死。]
　　一时间，木叶上下均拿起兵刃。
　　日向掌门叹了口气，毅然道，[贵教主好大的胃口，恐怕江湖上其他门派也正遭你们的人荼毒吧？]
　　[顺，还是不顺？]鼬压根不与他周旋。
　　[我木叶百年基业，玄门正宗！决不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
　　[鼬，还跟他们赘言什么？老子早已等不急想砍人了！]鬼鲛挥了挥大刀，冲木叶众人狞笑，手中筋骨捏的咔咔作响。
　　玄门正宗木叶派，正面临着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