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ALL鸣]修真》尘innocence

3、兄弟

　　03 兄弟

　　在樱把血淋淋的小牛硬拽出来后的胜利喜悦之中，佐助没有笑。
　　几天前的他就像樱怀中脆弱的、湿漉漉的小牛一样，丑陋得没有存活的气力。
　　小牛在小樱的抚摸下，发出很轻的鸣叫。
　　[我决不会让你变成哑巴的。]鸣人说。

　　回到谷中，鸣人把事情向自来也以及纲手全盘托出，对方只是埋怨他们自作主张，没有过多斥责，但关于收留佐助的提议，没有直接发表意见。
　　卡卡西救回的那个青年男子已经能够自己在院子里散步。
　　不苟言笑的俊美青年，很懂礼节并敏锐。
　　鸣人越看他越眼熟，忍不住问道：[你认识佐助吗？]
　　青年愣了一下，[佐助在哪里？]
　　低沉的嗓音隐隐有些哑，据说是咽喉被灵血灼伤，这种伤至少要过一个月才能恢复。
　　[佐助是你们救的人吧？去把他带来。]自来也道。
　　卡卡西领命出去了。
　　很快，他带着佐助回到众人面前。
　　佐助没想到哥哥也在这里，恍然想要冲上前，又想起自己重伤之时这个人竟要扔了他，怒火中烧，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鼬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只是沉默。
　　[长兄如父，不要别扭了，]卡卡西推佐助上前，[你们的事我听鼬说了，当时那种情况鼬护不下你，所以在族人扔掉你后，他不愿再与族人卖命，跳崖追随你而来。]
　　[当时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被那些人丢下来！]
　　佐助动摇了，他本也不相信哥哥会不顾他的死活。
　　[……为了父亲。]
　　佐助摇头，仍在嘴硬，[你说谎，你在给自己找借口！你真自私！]
　　[你真自私，佐助。]卡卡西说，望着他的眼神冷凝残酷。
　　[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只会计较别人亏欠了你什么，以为自己承受多么的不公平。你想过父亲的辛苦吗？]
　　佐助不愿相信。
　　这个残酷的血腥的故事。
　　父亲可以不要儿子，儿子不可以置父亲于为难之地。
　　这是谁规定的大道理！
　　满身伤痕是受他们连累，他们却嫌我是拖累，要毁掉我——难道我应该不恨吗。
　　[鼬的做法很理智，首先理解父亲的选择，使父亲不在族人面前难堪，而后重视兄弟情分，跳崖向你谢罪。]
　　[别说了卡卡西，鼬、佐助，你们跟我来。]
　　纲手制止了卡卡西，她不愿看到一个小男孩失去理智的场面。
　　穿过正厅和小走廊，下暗道，众人在纲手代领下，进入一间地下密室。
　　走进密室便看到四张画像挂在北墙。第四张分明是纲手夫人，一身短衫，手执竹枝。
　　密室地中央有一口小水池，水波之中光华流转，池底布满小巧的翡翠竹叶。坐北朝南并排摆放着两张旧藤椅，自来也坐在右边藤椅上，手里攥着一支碧绿竹枝。
　　小樱和鸣人被这个架势吓了一跳：这不是开室收徒的仪式吗！
　　纲手坐上左边的藤椅，[小樱、鸣人、雏田，归位。]
　　三人依言，小樱和雏田站到纲手身边，鸣人站到自来也身边。
　　只剩下宇智波家兄弟站在水池之后。
　　[按照我们碧波谷的规矩，受我们医治的擅入者必须留在谷中做苦工偿还余生，如若不然，]
　　纲手比了一个杀戮的手势，[但你们是例外。宇智波家族对卡卡西有救命之恩，我们还欠了你们一个大人情。如今救命之恩相互抵消，轮到我们还人情。]
　　[你们选择吧，要走要留。]
　　[如果要走，按照碧波谷的规矩，喝了忘忧散我们送你们出去；如果不走，便做我碧波谷的俗家弟子，终身不得出谷半步。]
　　佐助听得一知半解，却听鼬坦然道：[我们不会到处宣扬，碧波谷就是竹心派这个秘密，既然贵方想要还情面，忘忧散能否免了？]
　　[人心难测，不可不防。]自来也断然拒绝。
　　[我听说过忘忧散这种药，]鼬没有放弃，[服用者前尘一忘皆空，如若有人强行破解药力，会使服用者瞬间猝死。]
　　自来也点点头，[我们只求过些清净日子，不想参与江湖纷争。江湖人心险恶，怀壁其罪的道理从来如此。]
　　[我听说过，你们信奉九尾狐神。我愿对狐神大人发誓赌咒，可以吗？]
　　纲手道：[九尾是很灵的，他的眼睛时刻盯着你。不要以为可以用赌咒敷衍过去。]
　　但他们没有反对鼬的提议。
　　碧波谷门人的信仰很坚定，所以更加相信誓言和赌咒。
　　纲手按了一下椅子上的机关，只见墙上四幅画向左右两边分开，露出壁上暗阁。
　　阁中坐落着一只九尾狐狸的雕像，两只前爪警戒地僵持着，九条尾巴呈半轮状冲天摇曳，这种情态雕刻得惟妙惟肖，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
　　最特别的是，九尾狐神的眼珠是一种极其艳丽的硕大红宝石。
　　望着雕像的眼睛，却有一种被注视着的毛骨悚然之感。
　　鼬向雕像作揖，起誓道：[狐神在上，我宇智波鼬在此立誓，此生之内决不泄漏碧波谷隐秘，不做对不起碧波谷的事，如违此言，众叛亲离，孤苦伶仃，终生不得欢颜。]
　　这个誓不算毒，但很诚恳，纲手点点头。
　　[佐助，你呢？]
　　[……我和哥哥一样。]那一番肉麻的赌咒，他不想重复一遍。

　　送走宇智波兄弟的当天晚上，鸣人抱着被子，睡不着。
　　心中总有些茫然若失之感。
　　中夜披衣走出房间，见小樱房间灯光仍亮着，便上去轻轻扣门。
　　小樱坐在床边，灯下刺绣。
　　闻琴声而知雅意，开门将鸣人放进来。
　　[这么夜了，怎么不睡？]
　　[夫人的生辰快到了，我和雏田一齐赶了几件绣品，想要送给她。]小樱凑着光线细细抽丝引线的模样倒有几分小家碧玉气息。
　　鸣人坐在一旁看她笨拙却细心地做着绣活，心绪如飞。
　　外人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十几年如一日，平淡而温和的生活。
　　[小樱师姐……]
　　[嗯。]
　　[师父还有谷主他们说外面的人吃活人，他们错了，佐助还有鼬哥哥不吃人。]
　　[……]
　　[是不是有师父和谷主在，他们不敢吃？]
　　[嗯、嗯。]
　　[哦～原来如此，难怪临走的时候佐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讨厌他们的感觉。真希望他们留下来啊……]
　　[嗯……]
　　[师姐，原来真的可以出谷。我们什么时候能出谷呢？]
　　[嗯。]樱随口一应，又意识到不妥，放下针线道，[你别老想着出去，外面的世界凶险，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
　　[……可是师姐，]鸣人小声道，[佐助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们约好的。]
　　小樱愣了愣，随即转移话题，[哦，你的意思是，师姐还没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外人重要。唉～师姐好伤心，礼物不送给你了！]
　　[师姐……]
　　[哼！]
　　[小樱师姐最好了，嘿嘿，什么礼物嘛？]
　　[那你倒说说，是师姐重要还是结拜兄弟重要？]
　　[……当然是师姐重要。]
　　孺子可教也。樱点点头，[想要礼物是不是？先把眼睛闭上，没我的允许不许睁开哦。]
　　鸣人听话地闭上眼睛。
　　身上披的外袍让小樱取下，肩头被一种柔软的织物包围。
　　[好了，睁开眼睛吧。]
　　鸣人已经知道礼物是什么，欣喜地摸着自己的新衣。
　　厚实的淡蓝色棉布料子，针脚细密，剪裁合身。
　　每年小樱和雏田都会做衣服送给他，一年两季，平心而论雏田做得更好，但是小樱的却更珍贵。
　　雏田是纲手夫人的侍女，生性腼腆文静，宛如闺中千金。而小樱开朗爽快，如男子一般不拘小节，喜欢四处游耍——比起一说话就脸红的二师姐，鸣人更喜欢大师姐。
　　这份喜欢在他们默认的共处中逐渐变得暧昧。
　　如果佐助不出现，或许不久后的一天，谷主会嘱咐他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