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方知有(gl)》港式腊肠

51、恋爱ing

　　她感觉到了，很早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想法被埋在季格的心里好久，她每一次对她笑的时候，每一次亲昵地叫她的时候，每一次低头眉眼温柔地对她说话的时候……这个想法都会发疯似的冒出来，而后又被自己不断地压抑下去。那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否定钟星遥对她的感情时，天知道季格有多么难过，这种想法每出现一次，她就得花比上一次更大的力气催眠自己，就像上瘾的毒品一样，摧残心智却又无法戒不掉。
　　现在听她亲耳说出这句话，那种噬心的感觉终于没有了。胸腔中是狂乱的心跳，好像泵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水，通过血液循环直逼眼眶。
　　眼前的人被泪水模糊了，季格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些，眨了一下眼睛，一颗滚烫的泪珠就滴在了钟星遥的手背上。她不是想哭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几次开口都没发出声音，心里越发着急地想表达。
　　“好了，哭什么呀，都哭成小花猫了。”钟星遥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看她一脸着急想说话的样子，她只好站起身来一边捧着她的脸帮她擦眼泪一边哄到：“乖，不哭了啊。”
　　季格早在心里把没出息的自己骂了千百遍了，费尽力气把眼泪逼回去，刚想张嘴说话，又被一个哭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钟星遥看她这样抓心挠肺的样子，嫣红的嘴唇被咬住，似乎妄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止嗝。几乎是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钟星遥捧住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四唇相碰，和想象中一样柔软，钟星遥伸出舌头，将她咬住下唇的牙齿放松，顺势攫住她的唇，牙齿一点一点地厮磨着。
　　季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身体在一瞬间的僵直后就是控制不住地腿软，双手下意识地抓紧钟星遥腰侧的衣服。她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反应难免木讷迟钝些，只傻傻地睁着眼睛，任钟星遥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最后还仿佛意犹未尽地轻咬了一下。
　　“你看，是不是这样止嗝更快些？”钟星遥抵着季格的额头，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借口。
　　季格还未从刚刚的余韵中反应过来，气息不稳地想着：果然止住了。季格觉得自己现在再多的言语都会显得苍白，索性就伸出双臂环住钟星遥的腰腹，用行动来向她说明自己的答案。
　　钟星遥在心里欣慰地叹一声，也回抱住她，亲亲她的额头，一只手在她后背抚着。
　　这件事钟星遥酝酿了多久呢？其实一分钟都没有。如果说以前钟星遥对季格种种的好，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那份感情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越来越没有顾忌了。因为她确信季格感受到了，而她也喜欢着自己，那么说与不说也就是一个时机的问题了，而刚刚的氛围又恰好迎合了这个“时机”罢了。
　　相拥一阵后，钟星遥又一次提出了老问题：“那你现在知道该叫我什么了吧？”
　　也许是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师生”关系，季格总是叫不出她的名字，开口之前甚至紧张得深吸了一口气，窝在钟星遥得怀里闷声叫着：“星遥。”
　　钟星遥听着心里舒畅，低头奖励似的亲了一下：“真乖。”
　　季格从小学开始就没有人这么哄过她了，现在被她这么一口一个“乖”地哄着，羞得耳根泛红，也不敢抬头看她。
　　“那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吧，好不好？”钟星遥一进自己的卧室就知道这丫头这几天都睡在隔壁，还在想怎么把她拐进自己的被窝呢，这会既然都说开了，睡在一起应该是名正言顺了吧。
　　“好。”
　　季格洗完澡出来时钟星遥正在接电话，握着手机向她示意着。季格有些无聊，瞥见阳台的落地窗旁的那几盆花草，想着应该浇水了，边取了水洒蹲在地上侍弄。
　　可能是室内空气不流通，它们的叶子有些蔫了，耷拉在花盆里。季格有些无措，照她以往养花草的经验，这花多半是要死在她手上了。
　　钟星遥结束了通话，看见季格蹲在花盆前，小小的一只，脖子弯得很低，脑袋凑得很近，像是要把那几盆盆栽盯出朵花来。“怎么了？”她走过去环住季格肩膀，在她耳边问道。
　　季格耳边酥酥麻麻，指着那些花：“它们好像快不行了。”
　　钟星遥凑过去，认真地看了几秒，安慰道：“没关系，我明天打电话问问我妈，她应该知道怎么办。放心吧。”
　　听她这么说，季格心里就放心多了，她想起她家里那一花房的花草，心想，这事请教彭女士应当是稳妥了。她以前亲手养死过好多花花草草，本身对这种事情就挺习以为常了，只是它们是钟星遥的花，她还是想抢救一下的。
　　“好了，睡觉吧，不早了。”钟星遥起身，向季格伸出一只手。
　　季格拉住，顺势起身，在原地缓过那一阵眩晕后，才看清钟星遥的脸。被握住的手换了个姿势，变成十指相扣，钟星遥牵着她向卧室走去。
　　要说以前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季格还能装模作样地和她说会话，然后一脸淡定地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现在她是手脚都不自然了，身体直挺挺的，心跳如雷。
　　钟星遥从厕所出来就看见季格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好笑得不行，但又怕笑出声来，让她更加紧张，于是只好憋笑地躺下。
　　“格格，你是怕我吃了你吗？”季格听见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来，心想：不是，我只是怕整夜都睡不着。可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格格，你靠近一点。”
　　季格听话地挪过去，钟星遥长手一捞，就把她抱个满怀，满足地叹了一声：“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呀。”季格窝在钟星遥的颈窝，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皮肤，还有她丝质睡衣下削瘦却又不骨感的身材，以及没穿内衣的胸部，紧贴着她。季格觉得血液直往头顶上涌，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她终于相信，电影里那些看见美女会流鼻血的场景不是夸张的了。
　　正当季格脑子里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时，她忽然感觉到钟星遥搂着她后背的手正往她睡衣里钻。季格身体瞬间僵硬，可钟星遥却好像恶作剧似的，沿着她的脊柱一节一节地往上摸着，指尖带着薄茧，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电流，一下子就把她的身体击得瘫软，她试图挺直腰板，逃离这种缱绻的抚摸，可越是这样越让两人的距离更近，最后的结果就是季格紧紧地贴在了她身上。
　　背后的手还在继续，最后停在季格后背的内衣带子上。季格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她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下意识地喊她：“星遥——”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软成一滩水，带着些许求饶的意味，软软的鼻音更显娇软。
　　钟星遥手指顿滞了一下，下一秒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她的本意原是想替她解开内衣的束缚，却意外得察觉睡衣下肌肤像凝脂一般细腻光滑，便存了逗弄的心思。谁知这丫头脸皮薄成这样，直羞得往她怀里钻，刚刚那声轻唤却像是□□一般，让她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了。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引火上身，这下不敢再逗她了，动动喉咙，钟星遥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季格耳畔吐字：“格格，晚上睡觉穿内衣对发育不好。”
　　季格原本睡觉是不穿的，可想到要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会不自主地害羞和矜持，于是便想穿着睡觉。听她这样解释，季格就自然地相信了。
　　也许是钟星遥的怀抱太温暖，也许是季格对她身上的味道渴望已久，相拥在一起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睡意很快来袭。而钟星遥自制力向来强大，将暧昧的想法拋诸脑后，最后两人还是相安无事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以前和朋友讨论过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江直树更少还是袁湘琴更少，后来一致认为是湘琴更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