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方知有(gl)》港式腊肠

37、醉酒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课，季格斟酌再三还是没有把过生日的事情告诉她。外面又开始飘雪了，杜一曼中午有个会，于是作为寝室长的唐娅提议大家在宿舍里商量着去哪聚餐，吃些什么，等她开完会一起打车过去。
　　唐娅对于这样吃喝玩乐的事情总是异常上心，迅速地敲定了几个备选的地方，拿着手机过来同寿星商量。寿星看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建议道：“吃火锅吧。”唐娅又去问正在看书的张欣，季格低头看着手机，是刚刚钟星遥发来的消息。
　　——季格，今天是B城的初雪。
　　——嗯，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
　　——在室外要把帽子围巾手套都戴好，这里不比青城。
　　她心里一暖，刚刚纠结的事情似乎变得不重要了，过生日而已，季格自己都不是太在意的事情干嘛要特意地叫她知道呢。
　　——好。她乖巧地应到。
　　直到下午一点左右，杜一曼才把事情忙完。四个女孩子好容易在下雪天打到车，直奔刚刚在手机上订的火锅店，就在季格上班的那个商圈。
　　今天不是礼拜天，又下着雪，店里的客人也不多，季格她们坐在一个小包厢里，拿着笔在菜单上点菜。这是宿舍里第二次聚餐，除去军训完后的那晚，唐娅夸张地嚷着她好久都没开过荤了，一口气点了三盘牛肉。季格在心里翻个白眼：某人每天中午餐盘里的那些排骨是喂狗了吗。
　　酒鬼杜一曼弄了一瓶红酒上来，原来还想点啤酒来着，被唐娅吐槽太没逼格，大手一挥在菜单上选了一瓶中档价位的红酒。
　　把各类肉食放下去后，杜一曼给所有人到了半杯酒，站起身来，发挥出一贯学生干部演讲的水平：“今天，是我们老幺季格同学的生日，运气也好，就巧赶上了B城的初雪，那就祝她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干杯！！”其他人也站起来一起举杯，锅里的水烧开了，火锅蒸腾的雾气和窗外大大片大片的雪地相比，更显得室内的温馨惬意。大家笑着碰杯，就连平时寡言的张欣都大声地向季格说着“生日快乐”。
　　一顿火锅在唐娅和杜一曼的不断地加菜中进行了将近两小时。最后几乎都瘫倒在了座位上，季格喝酒不多，但也足以让酒量小得可怜的她晕乎乎了。酒饱饭足后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消遣，季格刚刚在手机上订了个KTV的小包间，价格是贵了点，但可以唱到晚上十点，足以把她们几个“酒囊饭袋”过剩的精力消耗掉。
　　路过咖啡厅时唐娅指着店门问：“格格，那是你上班的地方吗？”
　　杜一曼呛她：“我们不是来过吗，你才喝那么一点酒就开始不认路了？”
　　“我这不是忘了嘛。不过说起喝酒这个事儿，我还真是比不过班长大人。”说着就朝她抱拳表示佩服。
　　杜一曼撩撩头发：“那是，我们B城孩子从小就是喝二锅头长大的好吗。”
　　季格没有理会她们俩的商业互吹，走到张欣身边问：“你还好吧，头晕不晕？”张欣抬头冲她一笑：“还好了，一曼才喝得多，我没事。”季格哈出一口白雾：“我在家没怎么喝过酒，是弱鸡一个啦，上次喝醉的时候……”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了，思绪飘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为了“安慰”钟星遥，自己把自己灌醉的场景。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走进KTV大门，下午出来玩的人也多了，装修豪华的包间里有人扯着嗓子嘶吼的声音传来，季格礼貌地强忍着笑意，唐娅直接放肆地笑了出来。不怪她，那堪比车祸现象的歌声真是让人过耳难忘。
　　侍者将她们带入包间，拿着平板和季格核对订单。
　　“您在网上订的套餐是四个小时和18瓶啤酒，另外还有这些零食小吃，您看对吗？”
　　“还有啤酒吗？我没看到呀。”季格看看自己的手机，疑惑道。果然，这个是一个套餐来的，怪不得这么贵。杜一曼也凑过来：“哎呀，没事，点都点了，也退不了，不就几瓶啤酒吗，你拿上来就行。”
　　侍者得到指示后给她们把门关上，季格无奈道：“行吧。”
　　唐娅在一旁把歌都点好了，拿着话筒喊道：“没事，格格，今天你都十八了，咱们今天就是要不醉不归！”
　　“对啊，格格，没关系的。”张欣也在旁边帮腔，惹得唐娅朝她一把扑去，圈着她的脖子说：“你看，欣姐也这么说。”季格摆摆手：“行，你说的，待会不喝的是小狗。”
　　“成！”
　　那天下午歌声未断，让季格意外的是张欣平时少言，但唱歌却很好听，无论是民谣还是流行歌曲，都是信手拈来。反观季格，除了一两首比较拿手的英文歌以外，其它歌的调能跑到太平洋去。于是被杜一曼拉着喝酒，一来二去的竟喝了两瓶，连说不行了不行了，躲在一旁玩手机。
　　唐娅中间出去了一趟，托服务员买了个慕斯蛋糕回来。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也很细心，就连现在被杜一曼灌得路都走不稳了，也没忘记这件重要的事。
　　蛋糕被推上来的那一刻，季格说不感动是假的。于是配合生日歌，她在那个插着“18”字样的蛋糕前闭着眼睛许愿，烛光摇曳，父母的电话才挂断，旁边又是暖心的室友在起哄，刚刚孙嘉还给她发了个大红包，她无疑是十分幸福的。吹灭蜡烛，四个人又上来分蛋糕，期间季格又被灌了将近两瓶的酒，喝得她晕头转向，不得不在沙发上躺下。
　　——学姐，我今天，18岁了。没有其他任何意思，也不期待她的回应，季格只是想把她这份心情分享与她，她终于从漫长的少年时代来到了成年人的世界。发完这条消息，她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空气里充满了酒气和蛋糕黏腻的味道，地方的酒瓶七横八竖地躺着，头顶一闪一闪的灯光晃得杜一曼眼花。她打个酒嗝，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季格和张欣，旁边还有个拿着话筒嘶吼的唐娅，杜一曼扶额，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拉着她们喝酒啊……
　　现在好了，明天早上还有课，她们这个样子今天铁定是回不了学校了，而罪魁祸首是身为班长的她！苍了天了，要被辅导员知道了不得打断她的腿。杜一曼甩甩脑袋，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唐娅扑过来挂在她身上唱到：“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
　　她恨不得自己现在也醉倒在沙发上。杜一曼在网上定好酒店，正在焦头烂额地思考着怎么把她们弄过去，一阵电话铃声隐约响起，辨了好一阵的声源才从季格的包里拿出手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杜一曼皱眉，犹豫一会走出包间接通。
　　“喂，你好。”
　　另一边的钟星遥听见那方传来的音乐声也皱眉：“你好，是季格的手机吧，她在吗？”
　　“她……现在不在，要不你一会等她醒了再打过来吧。”
　　钟星遥眉头皱得更深：“她喝醉了？你们在哪？”
　　“方便问一下，你是”
　　“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钟星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拿起外套，出了寝室。
　　“XX天街的xxKTV。”既然有人要过来帮忙，杜一曼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钟星遥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唐娅抱着马桶吐了一轮清醒多了。季格还在熟睡，钟星遥走过去小声地叫她：“季格，听得见吗？”半响没有回应，她叹口气对杜一曼说：“我带季格走，你们三个能行吗？”
　　“我刚刚定了酒店了，要不就叫季格住酒店吧。”杜一曼看着面前气质绝佳的女生建议道。
　　“我要带她走。”钟星遥也直视她，坚持着。
　　“好吧，那行，你留个号码给我吧，我这边只需要把她扶回酒店就行了，”杜一曼指的是张欣，转头问唐娅：“唐娅，你可以吧？”唐娅脑子清醒了一大半，但却没有力气说话，给她一个OK的手势。
　　对于杜一曼来说钟星遥再怎么端正体面也是个陌生人，虽然看起来和季格关系亲密，但也不得不留个心眼。钟星遥也知道她的顾虑，配合地把号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