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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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莉娅在路人的起哄下，掀开了挡住她视线的帽子，转过脑袋，一身西装的魅影就站在她身后。
她抓住魅影搭在她肩上的手，惊喜地用法语说：“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欧洲的贵族姻亲关系相当复杂，因此各国的语言学习是贵族们的启蒙课，塔莉娅早就学会无缝衔接各语言了。
没想到魅影也适应良好，刚刚还说着意大利语的他跟着切换了语言，看着塔莉娅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在你身上用了追踪魔法。”
塔莉娅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魅影在开玩笑，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您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魅影没说话，他伸手把披在塔莉娅身上的斗篷正了正，然后屈起手指轻轻碰了下塔莉娅的下巴，后者很自然地抬起下巴，让魅影替她系上系带。
被照顾惯的塔莉娅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仰着头看着魅影，挺高兴地说：“您太贴心了，海风确实比我想的要冷一些。”
“您今晚有安排吗？”她拉住魅影的手问，“现在时间还早，您介意陪我逛一逛威尼斯吗？”
魅影的眉头微微动了动，朝她轻轻一点头：“我的荣幸。”
塔莉娅抬了抬手，跟在后面的车夫赶着马车，嘚嘚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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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巴黎已经开始流行起了风格相对简约的巴斯尔裙，但在威尼斯，克里诺林裙还是当下的流行装扮。
她为了拜访朋友，今天并不像在巴黎那样穿着随意，而是特意穿上了有段时间没穿的大裙撑，衬裙足足有六层，略微散散步还行，但出去逛还是有些难为人。
于是在开始夜游前，塔莉娅先带着魅影回了趟酒店换了套裙子。
塔莉娅用了半个多小时。
这对她来说已经非常迅速了，随行女仆们从她进房间就一刻没停过，像流水线一样，快速又准确地为塔莉娅换下厚重的克里诺林裙，又根据塔莉娅的想法，为她穿上一条便于行动的简约长裙，同时还为她重新整理了一下对这条裙子来说过于隆重的发型。
尽管塔莉娅对于衣物的要求仅仅是简约舒适，但贵族的要求让她们仍然尽可能地尽善尽美。
因此当塔莉娅走出电梯的时候，即便穿着款式简单的长裙，她仍然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她脚步轻快，粉色的裙子在大堂的灯光下散发出丝绸特有的温润光泽，走动间偶尔会露出内衬精致的蕾丝花边。
她边走边看，目光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当被她注视的时候，男人们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试图吸引她的视线。
塔莉娅停在了大堂中央，她已经看过了这里的每个人，意料之中地没能找到魅影——她并不觉得魅影能够乖乖地在人来人往地酒店大堂里等她，她站在醒目的位置，更利于魅影来找她。
一位路过大堂的贵族少爷与同伴说了几句话，朝她走了过来。
他用意大利语问塔莉娅：“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美丽的小姐？”
塔莉娅朝他看了过去，正要拒绝陌生人的好心，正巧在他背后隔着玻璃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魅影，脸上刚要露出的客气笑容瞬间变得真诚又灿烂了起来。
贵族少爷被这笑容晃了一下神，正要惊喜地进一步搭话，就看见这位美丽小姐的视线已经从他的身上移开，缓缓转向了酒店的正门口。
他有些奇怪地跟着转头，看见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站在了酒店门外。
说实话，在威尼斯看见有人戴面具并不奇怪。
尽管近几个世纪以来，在战争和市政厅的影响下，街面上的面具客越来越少，但由于威尼斯自身历史与人文的原因，这一神秘的群体一直未曾销声匿迹，民间还会为他们举办各类有关文学创作与庆典。
但这位面具客看起来并不是个常见的面具客，他戴着的面具上并没有常见的彩绘图案，而是冰冷的白色，款式也与威尼斯常见的有所区别，并没有遮住上半张脸，而仅仅是遮住了他的右脸。
这人穿着黑色斗篷，悄无声息地站在酒店门口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高大的身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要不是那位小姐先转头，年轻贵族根本不会注意到对方。
然而当他看向这位面具客的时候，对方又变得极具存在感，常年面对风浪的年轻贵族甚至能够从对方的身上嗅到危险与死亡的气息。
这位面具客的目光正看着自己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姐，而他面前这位令人心动的小姐也同样热情地回望着面具客。
他们的眼神似乎是相互吸引的磁石，一刻也没有分开过，那位美丽的小姐挪动了下脚步，然后才想起了他的存在，那双美丽的眼睛终于舍得看向他，快速地说了一句：“抱歉，这位先生，我等的人来了，失陪。”
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贵族少爷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位陌生的漂亮小姐提着裙摆快步跑出了酒店大门，像一只粉色的蝴蝶一般扑进了黑色的怀抱里。
面具客第一时间将身上的斗篷笼在了那位小姐身上，将她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低着头与那位小姐说了什么话。
贵族少爷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突然看见对方抬起头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即便隔了这么远，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带有警告的视线。
但很快，似乎是那位小姐说了什么，面具客又心平气和地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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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不要再看无关紧要的人了。”塔莉娅抱住魅影的手臂，“我们在这里约会多么难得，您应该每时每刻看着我。”
她拉着魅影往前走。
塔莉娅的酒店位于威尼斯主岛最热闹的地段，沿着路往前走不远就是圣马可广场，是威尼斯人最主要的活动地点。
天色已晚，广场内的小店都已经打烊，但作为一个贸易城市，有生意头脑的人并不少，不少当地人拿着东西当街叫卖。
塔莉娅甚至看见有人在卖面具。
察觉到塔莉娅感兴趣的目光，有个小商人拿着面具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尊敬的先生小姐，买一个吗？这可是面具客们会用的面具。”
塔莉娅兴趣缺缺。
可能是看出塔莉娅才是那个做决定的人，小商人指着魅影向她推销：“您看这位先生的面具，一定是被骗了，在威尼斯，没有人会戴纯白的面具，装饰是面具的特色，您看我的这些面具多么漂亮，这才是真正的威尼斯面具。”
塔莉娅一边听一边朝魅影笑，后者表情自然地低头翻看着这些花里胡哨的面具。
小商人观察了下他们的样子，又换了套说辞：“在面具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贵族不再富有，平民不再贫穷，身份不再是阻碍，年龄不再是差距，所有人都可能在一起。”
塔莉娅心里一动，随手拿了个面具盖在脸上，笑眯眯地对魅影说：“要不然买一个吧先生？图个好兆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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