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家种田》扶我起来

2、田园日常

　　天还是黑乎乎的，耳边传来悉悉索索有人起身的声音，戚言眯着眼看了一下，却抵不住睡意，再次进入黑甜梦乡。

　　这也不能怪戚言如此疲懒。戚言本就在大城市上大学，大学里的课程不算太紧，戚言总是要睡到七点多才醒。再加上戚言昨天才重生，经历了从怀疑到确信，到紧张爷爷情况的等一系列事情，身心俱处于一种兴奋而难掩疲惫的状态。更何况戚言现在的身体才六岁，小孩子的总是要睡足才能醒来，戚言自然不能维持和家长早上五点多就起的步调。

　　磨磨蹭蹭到七点，戚言叼着一根儿童小牙刷，手上拿着勺水用的勺子蹲在水沟前。戚言咧着嘴映着清水照了照自己的牙。

　　那一排排牙整整齐齐雪白雪白的，看着就让人开心。戚言想到日后自己因为贪嘴吃多了糖而坏掉了的牙齿，再看看这一副。戚言磨磨牙齿，觉得自己重生的责任又多了一分，然后心里就很乐呵。

　　戚言在水沟边摇晃摇晃，后边传来她奶奶喊她吃饭的声音。

　　“状元郎，可别臭美了！快来吃早饭，吃完奶奶还得出门，等会你自个玩去啊，记得别吵到你叔叔。”戚家奶奶拿起锅盖，看了看锅里的粥。

　　这状元郎的称呼可是个笑谈。按字辈来算，戚言这一辈，戚言这个长孙女是个日子辈。按照村子里一群没怎么上过学的大老爷们的取名法，戚言可不会被叫做戚言，而很可能是日字配个秀，或者是什么萍之类的，总归不会是什么好听的名字。

　　好在上户口的工作人员手一抖，阴差阳错就给安了个言字。为了补救，小伙子就跟戚言她爸妈讲，这个“言”字，其实就是能说的意思，是文人的象征，你家闺女取了这个名字，说不定将来就是一个文曲星，读书的好苗子！

　　戚言爸妈当时就被忽悠了，心里也高兴，乐乐呵呵的接受了。而后戚言也确如工作人员所说，喜欢看书，考了个好大学，这都是重生前戚言的人生轨迹，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名字。不过戚言也很满意这个名字——笑话，这总比后来戚言遇见的满大街的秀啊、萍啊，梅什么的好太多了。

　　······

　　米粥的清香顺着锅盖逸出，弯弯转转传到戚言灵敏的的鼻子里。很久没闻过奶奶做的粥了，那么浅淡的香味都被戚言从记忆里拾取出来。戚言赶紧将嘴里的泡沫吐出，用清水冲洗好，嘴里嘟囔着：“奶奶等会儿，我马上就来。”

　　戚家奶奶将锅里的一碗白粥端了出来，“桌上有糖，等会你自己加上，要多甜就加多少。回头记得盖上糖盖子。”

　　“知道了奶奶。锅里还有一碗鸡蛋粥怎么不拿出来呢？我想吃。”戚言为了尝一口儿时的鸡蛋粥可谓用尽了节操，抱着灶台的一角眼巴巴看着戚家奶奶将粥端出来。

　　“傻孩子，锅里的那碗粥是给你叔叔吃的，你叔叔在家很辛苦，那碗粥你就别惦记了。”戚家奶奶赶忙将锅盖上了。好在戚言还小，也不够高，拿不着这碗粥，戚家奶奶想想，招呼着戚言，“等会你叔叔起床后记得叫他吃。”

　　戚言撇撇嘴，心里对这碗粥没了想法。不知想到什么，戚言眸子一暗，嘴上接着问道：“奶奶，那我爷爷工作那么辛苦，爷爷有吃吗？”

　　戚家奶奶脸上好像有点惊奇，她觉得戚家爷爷没在分粥人选的范围内。“你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吃不得这样的好食物。”

　　趁着戚家奶奶说话的这段时间，戚言将碗里的白粥吃了个干净。“那我爷爷去哪干活了，我去找他。”

　　“在老屋里那块池塘那打草喂鱼。”戚家奶奶将戚言手里的碗接过，抬头看见戚言已经跑没了影，“唉唉你上哪去？你还得叫你叔叔吃早饭呢！”

　　戚家奶奶那哪都好，可就是溺爱小儿子多一点。村子像戚叔叔那么大的男人，一个个在土地里挥洒着汗水，也就戚叔叔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连吃饭都要让人请，家里的农活更是丁点不沾。家里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吵吵嚷嚷了好几年，戚言看着奶奶的态度也算是回过味来了，紧随戚爷爷的脚步而去。

　　说起来戚家爷爷的大名也不叫戚泥安。戚家爷爷那一辈，一溜取的华字，加上一个贵字，也就成了戚家爷爷的名字。只不过村里惯爱叫小名，从戚言记事起，戚泥安这个名字伴随了戚家爷爷一生，活跃在戚家村里。

　　村子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一口池塘，在池塘里放一两斤鱼苗，平时记得来打草，喂点淘米后的水。有机饲养，天然无污染而鱼肉又鲜美营养，逢年过节村子里就有了一道拿得出手的荤菜。

　　嫩绿的鲜草浮在水上，不时有鱼儿上来咬走。戚言看见岸边爷爷正在将割来的草撒下，旁边被磨得闪闪发亮的草刀经太阳的照射反射出一道亮光。

　　戚言将脚步踏在亮光上，脆生生喊了一句爷爷，之后蹲在爷爷身旁将草一把把撒下。

　　“你叔叔呢？”
　　“在床上睡觉呢。”

　　戚家爷爷显然也意识到提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并不能给戚言树立一个好榜样，他又换了一种语气，苦口婆心道，“后天是星期一了，你得早点起床上学，千万不可以上学迟到和逃学了。”

　　想到自家孙女跟个皮猴似的，又威胁道：“下次我可不会像这次一样饶了你，该打的我一次都不会省。”

　　看到戚言垂下头，估计还在为上次自己追着她打而害怕。“好好学，将来做个老师，可比我们这些当农民的过的日子好多了。”见戚言还低着头，戚爷爷无奈，“实在不行我送你去，记得早点起。”

　　戚言倒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是不听劝而低下的头，纯粹是因为不好意思和感动的眼睛红了才不敢抬头。

　　害羞是因为谁还记得自己还有逃课，逃学那么叛逆的日子啊！作为一个从小乖到大的好学生，戚言只记得自己在国旗下讲过多少次话；拿了多少张奖状；得了老师多少次表扬，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做坏学生逃课的时候，这让自己现在这张脸往哪搁。

　　戚言满脸通红，一时难以从愧疚和感动的情绪中缓过来。

　　自家爷爷忙地里的活已经够辛苦了，想到曾经的自己给爷爷添了那么多麻烦，戚言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两耳瓜子。好在现在的戚言不是从前那个麻烦精，戚言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清清嗓子开口说：“不用了爷爷，有那个心思还不如你多睡会儿，我自己会去上学的。”

　　“真的？不逃学了？”戚爷爷有点不相信，这个鬼灵精要是能将逃学的心思用在学习上，也就不用自己这么发愁了。

　　“真的。真的！”戚言花了老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村里一个成绩好的姐姐的小名，“明天我就跟着燕子姐去，不逃了。”

　　燕子是村子里成绩很好的一个女孩子，戚爷爷愿意相信成绩好的孩子，也就勉强相信戚言。说实在话，家里的确有点走不开，戚言能自己去最好。

　　······

　　戚言在这两天当遍了戚爷爷的小跟班，不管是上山下水，或者是拔草涉田，戚言都一一跟着去了。农家的孩子大多是放养，在戚言这个年纪只要戚言记得回家烧水，其它也就随她去了。

　　如此，时间转到了周日下午——周一前一天。

　　戚言正费力将自己手臂上的泥搓洗干净，跟着在地里沾上的，让戚言有些难受。冷不丁从门缝里传来一声呼唤，戚言将门开了，被一只手扯到门外。

　　“戚言戚言，明天上瓦棚待着吗？像平常一样。”小男孩神秘兮兮的，像是隐瞒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瓦棚？”戚言不明白了。

　　看到戚爷爷快要过来了，小男孩急匆匆地丢下一句话，“以后再跟你说！”跑离了戚言的视线。

　　“上哪玩去？明天要上学，今晚早点睡。”戚爷爷还不放心，“别跟着那皮小子出去，成天撩猫逗狗，不好好学习。”

　　“好好好，明天一大早我吃完饭就去找燕子姐。你放心，我认真的。”戚言同她爷爷做了个鬼脸，真的是回到童年越活越年轻。

　　“不过小伙伴到底找自己什么事呢？”戚言不大记得，也就将它放在脑后，不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