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fgo］兽之降诞》长风无澜

5、西煌优昙，于尽头处绽放（4）

　　八面鬼戎从不信佛。

　　生于弱肉强食，毫无温情的阎罗鬼狱，八面鬼戎早已明彻，唯有实力，方是一切。

　　弱者屈膝于今世的命运，懦弱寻求来生的所谓彼岸乐土，他更是嗤之以鼻。

　　直到今日。

　　无效，无效，无效。

　　将全身的鬼元压榨殆尽，将全部的理智焚烧成灰。

　　一掌，又一掌，携着几乎要撕裂一切的力量和疯狂，落在柔软温热的掌心，却留不下一丝痕迹。

　　似魔罗又似菩萨的女人只是微笑着。

　　如同一位慈爱的母亲注视着调皮的孩子玩闹。如同无垠的瀚海包容着翻涌不息的波涛。

　　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什么都可以被接纳，无论多么疯狂的欲望都可以被放纵，无论多么无理的要求都可以被包容。

　　这便是无上的自在，无上的喜悦，无上的……慈悲。

　　"真是可爱啊，师兄。"

　　小巧的舌尖拂过殷红的唇瓣，魔性的菩萨，佛心的魔罗观赏着掌中的戏剧，吃吃笑出了声。

　　那笑声不带一丝恶意的嘲弄，讥讽，只有最纯粹的欣悦充塞其中，如同赤子般，令人不由自主想要更多……更多……

　　八面鬼戎的挣扎忽然僵硬了一下。

　　此时的场景，令他还身为圣怀者时的记忆片段骤然闪过脑海。

　　那应是很久以前了，新入门小师妹的身体还饱受病痛折磨，"关爱同门温和有礼"的大师兄便偷偷找些志怪小说送给小师妹，甚至有时做完课业的闲暇，还会亲自读几个故事。

　　其中有一个故事，当时还童心未泯的小师妹特别感兴趣，兴致勃勃缠着他讲了好几次。

　　是什么呢

　　啊……想起来了。

　　顽石所生的灵猴桀骜不驯，恣意妄为，大闹天宫，终引佛祖出手，立下赌约。

　　粉色的大地缓缓颤动。

　　灵猴使出浑身解数，腾云驾雾，翻云覆雨，却最终发现……

　　耸立的阴影倒落，逼近，最终化为血肉的牢笼。

　　翻覆一世，不过仍是佛掌中，一元芥子。

　　"其实师兄想要什么，祈荒大概也能猜到一点。"无尽黑暗中，自称杀生院祈荒的女人开口道。

　　"胎藏曼荼罗，是吗？"

　　五指再度摊开，天幕之上却再未有半分光彩投下。

　　"师尊的确也传下了胎藏曼荼罗修炼法于我没错，但……那样的胎藏曼荼罗，未免太过无趣了，师兄不觉得吗"

　　八面鬼戎不答。

　　"所以，师兄有兴趣来见见独属于吾的胎藏曼荼罗吗"

　　女子浅笑盈盈。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根本不是征求意见的态度。

　　"哈，祈荒定会让师兄满意的。"

　　自顾着将沉默当成了默认的菩萨奖励似的点了点八面鬼戎毛茸茸的脑袋。

　　"随喜自在法。"

　　空出的右手拈了个八面鬼戎看不懂的佛印，梵呗佛唱再响，明明清圣的唱词，却带起了些丝竹丝的糜丽。

　　一只两只，接着是数不清的，散发着幽幽白光的巨手，自地底探出，如羽翼般簇拥在菩萨身后。

　　"快乐天.胎藏曼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