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恋人》纸兔

60、chapter60

　　斯内克先生阴沉下脸：“原来是卡洛斯少将啊。”

　　程誉挑了挑眉，敏锐地察觉到斯内克先生在知道卡洛斯身份后，徒然不屑的态度变化。他看了一眼卡洛斯，金发的alpha仍然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不作任何解释。

　　“那么这位又是谁呢？”斯内克在知道卡洛斯的身份后，豁然开朗，“我就说程誉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莫非您就是那位自由军的精神领袖，程誉上将？”

　　他仿佛成竹在胸，微微一笑：“您没有在那场牢狱之灾里过世，这真是帝国的荣幸，人民的福音！不好意思，请问您现在是为大皇子效力还是为二皇子效力？”

　　既然被人认出了身份，程誉也没什么可以瞒的：“我效忠的对象是菲斯特殿下。”

　　斯内克先生眼中划过一丝喜色：“上将先生，敝人曾经跟菲斯特殿下有过一面之交，他赞许过我以及我治下的地下城，或许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我们可以握手言和？”

　　程誉微微皱眉：“你跟殿下有过一面之缘，是在拍卖会上？”

　　斯内克先生：“是的，您应该知道先帝身边的那位爱宠吧？就是我手上出来的孩子。殿下曾经为我下过一道特赦令，许诺等他成功登基后，会宽恕我的罪过，任命我作为地下城官方意义上的行政官，作为嘉奖。”

　　程誉饶有兴趣：“看样子你已经说服我了，不知道你会怎么说服卡洛斯少将？”

　　斯内克先生脸上笑意更浓：“很简单，只要给空间站发送通讯请求，帝都星的贵族老爷们自然会替我主持公道，您说呢，卡洛斯少将？”

　　卡洛斯笑了笑：“您说得太对了，上次您就是这么解决我的。”

　　斯内克先生感叹：“主要是您当时的要求太无理取闹了，让我立刻停止跟星盗来往，停止人口贩卖，这怎么可能呢？这可是侵犯到各方利益的大事啊，那群贵族老爷们头一个不愿意！”

　　“大皇子、二皇子，还有星盗。您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骑墙派啊。”程誉冷冷道。

　　“您何必说得那么难听？要知道，从古至今，人类一直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动物依靠血缘关系互帮互助，才能在复杂的自然界中立足。”斯内克先生神情颇为自得，“而把人跟人联系在一起的，除了血缘，更多的是利益的驱使、欲望的诉求，这才是我们跟动物之间的根本区别，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应当擅于利用这些关系，发展出更大的关系网络。”

　　“就像您跟卡洛斯少将一样，虽然明面上双方水火不容，但私下里你俩的关系给彼此带来过不少好处吧？”斯内克先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比如那场足以名留青史的战役，我猜得对吗？”

　　程誉挑眉：“你觉得我们私下里是什么关系？”

　　斯内克先生露出了暧昧的神色，他看了一眼程誉的后颈，没有说话。

　　程誉先是一愣，猛地想起前段日子某人在床上直A癌发作，在自己脖间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相当深的牙印，顿时无语。

　　“破译进度百分之百，取得控制室权限。”属于艾普的电子音响起。

　　斯内克先生注意到终端界面的改变，顿时不满道：“卡洛斯先生，这是我的私人财产，您这样做不太好吧？”

　　他试图去阻止，却被程誉用枪抵着脑袋，这个扮相尊贵华丽的男人勉强笑道：“上将先生，我想我们刚刚已经达成了共识……”

　　“斯内克先生，你说的的确不错，人是社会性群居动物，而人比动物跟先进的地方，是他们能跟非血缘关系的同类统一战线，结为同伴。”程誉斯文条理地说，“可也正因此，有一句古话，叫做不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觉得我们志同道合吗？”

　　斯内克先生额头上沁出一点冷汗：“我跟菲斯特殿下志同道合，不就跟您志同道合了吗？”

　　程誉微微一笑，并不搭话。

　　密码解开后，接下来的一切就顺利得多了。智能终端控制着投影仪，可以把储存在终端里的视频播放出来。卡洛斯利用艾普的检索系统，过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了不少隐藏视频。

　　他随手点开一个，当里面的画面播放出来后，在场的三个人脸色都变了。

　　画面上是一个金属制的小囚房里，正中央是一个冰冷的金属床，上面固定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他被折磨得不轻，浑身都是鞭痕，看上去奄奄一息。

　　卡洛斯接连点开几个视频，都是这样的性虐视频。

　　视频里的孩子七八岁到十二三岁不止，看上去是那么弱小无助，其中一个尤其可怖，那个容貌尤其出色的孩子被迫接受了可怕的成人用具，在视频里发出无助的惨叫。

　　卡洛斯关了投影仪，一言不发走向斯内克。

　　斯内克先生结结巴巴道：“这些只是调教记录，如果你对这些视频有兴趣，我可以……”

　　一向英俊优雅的中年男人此刻也不禁流露出惶恐的神色，他看看程誉，又看看卡洛斯：“少将先生，您想要对我做什么？我在帝都星有人……”

　　他还没说完，就被愤怒的alpha一拳打中左眼，在巨大的冲力下整个人往后退了数丈之远，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这就是你说的收留他们，为他们寻找新生活？”卡洛斯活动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斯内克先生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被alpha一脚踩中脸，摁在地上，“程誉上将！我有菲斯特殿下的特赦令，您不能不管我！”

　　程誉冷漠地看着他，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

　　卡洛斯对着他的小腹狠狠地踹了几脚，alpha的力道不啻于用钢管痛击，斯内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卡洛斯又拎起他的后领，对着那一半没有肿的脸连着揍了十几拳。

　　“救……救命。”斯内克几乎要翻白眼，奄奄一息地发出求救声，“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地下城城主，连皇子们都承认我的地位……”

　　“您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另外，”卡洛斯无所谓地笑了，“你的消息应该好好更新一下了，我现在可不是少将了，我不为任何人效忠。教训你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谁都阻止不了我。”

　　“行了。”程誉终于出声。

　　卡洛斯：……

　　“亲爱的，你不该这么快打我的脸。”他一边抱怨，一边像扔垃圾一样把人扔在地上。

　　“视频里的那个房间在哪里？”程誉走到斯内克面前，拍拍他的脸颊，“还有其他的房间吗？”

　　斯内克先生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卡洛斯打断：“这种事不用问他，让艾普来。”

　　从刚才起就时不时听到艾普这个名字，斯内克一开始以为是他们的第三个同伙，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艾普应该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的AI。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人工智能，能短时间内破解密码，控制整个安全系统？他只不过是关在这里几十年，外面已经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科技革命了吗？

　　卡洛斯挑眉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控制安全系统的？别再妄想你的那帮饭桶警卫能救出你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斯内克先生不由露出惊惧愤怒的神情，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智能终端在卡洛斯的指令下，打开了暗室的门。

　　那一刻，他深刻地感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他就像是一只勤奋筑巢的鸟儿，把能找到的所有东西都用来巩固鸟巢，不过令人唏嘘的是，条件所限，这个鸟巢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最后，那布满了血迹的调教室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中间的金属床上，还躺着一个孩子，人事不知，满身鲜血。

　　卡洛斯皱起眉，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是个omega，似乎正在发情期。”

　　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ABO性征的发育要远远晚于这个岁数，现在他这个情况，只能用被人下药来解释。

　　omega的体质柔弱，滥用药物，会大大折短他们的寿命。这样年幼的omega提前进入发情期，之后会被怎样对待，可想而知。

　　而他遭受这一切，只是为了在黑市里拍卖出一个好价钱。

　　程誉喃喃道：“你真是该死，斯内克。”

　　“如果我该死，那你们就……更该死……”斯内克疯狂地摇头，“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虚伪的贵族，我又能把这些孩子卖给谁？如果他们，咳咳……不接受我的调教……以后他们挨得过那些变态的性癖吗？”

　　“还有你……”斯内克自知难逃一死，言语愈发疯狂，他忽而大笑起来，“卡洛斯，你一个从地下城爬出来的蟑螂……以为出人头地就能骑在我的头上？还不是要被那些吸血虫贵族压一头……蟑螂永远就是蟑螂，哈哈——”

　　砰的一声，程誉举枪击中斯内克的额头，干脆利落。

　　连鲜血都没怎么飞溅，惟独留下一个大洞，斯内克先生带着他尚未笑完的遗憾，瞪大着眼睛，表情凝固，一头栽在了地上。

　　但他的死亡并不代表着罪恶的消亡。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程誉语速飞快地交待：“我去救那个孩子，你把旁边的囚室打开，放那些孩子出来。”

　　“好。”卡洛斯飞快地亲了他一口，满眼含笑。

　　几分钟后，两个人跟一群孩子大眼瞪小眼。

　　程誉抱着昏迷的男孩，给他注射了一支抑制剂，omega发情的情况稍微好了一些，其他孩子认出了男孩，纷纷叫着他的名字围了上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金发的alpha看上去非常愉快，一点也不像为这个问题困扰的样子。

　　程誉看看地上死得透透的斯内克，陷入沉思。

　　利用城主死亡的消息，可以引发城堡混乱一阵子，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趁机离开很简单，但问题是他们现在手上还有一批孩子，目标太大，要偷偷离开根本不可能。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卡洛斯的个人终端忽然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是谁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