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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思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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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天王先生在课堂上称赞我,嘻嘻,说我聪颖呢!”小孩拉扯一个清寒男子的衣袖,扬起高兴的笑脸,大大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十分可爱,崇拜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清寒男子肃然的表情稍微松化,温柔揉着儿子的头发。“不要自满,正儿。”虽然没有称赞,但小孩知道父亲满意自己的表现,己经很开心了。“爹爹,我去找娘亲,孩儿先走了。”小孩轻快地跑出去,跑向正在刺绣的娘亲房间。
江湖有三大家族,分别是白家、刘府和玄庄。白家于各地都有生意,像酒馆,饭庄,玉器店,青楼等等,无所不有。传闻家主时男时女,时老时轻,易容术了得,唯一清楚知道他/她为人喜怒无常,亦正亦邪。
刘府与两大家族不同,它与朝廷有密切的关系,不但活跃在江湖,而且在朝廷有不容轻视的势力,掌握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和秘密,没有人可以会得罪它,得罪它的人要有在人间消失的勇气。
玄庄视正直为本,江湖上无人不晓,行走江湖的弟子若做出欺凌肆虐的事,必定被重重责罚,轻则逐出家族,重则且要废去武功。玄庄极之正直,与白家相看相厌,但两家有相通点,具有深厚的内力及高强的武功。
何思为是玄庄庄主玄孙傲收养的弟子,是极好的练武奇材,十分感激师父对他的照顾和培育,只要是他说的话,自己绝不会拒绝。乖巧的他自然深得老人家的喜爱,从小由庄主传授武功,可是遭其它弟子妒嫉庄主的偏袒,自不会对他有好脸色,虽没有欺凌行为,但从不亲近他,使其变得越来越乖僻,脸色总是冷冰冰,因此,更没有人肯和他来往。
何思为迟迟未婚,到二十岁仍没有成亲打算,玄孙傲放心不下,亲自为他定了一头亲事,对方是刘府的千金小姐,今年双八,为人温婉娴雅,琴棋书画样样佳精,更是个家喻户晓的美人。
何思为知道时,迟疑了一会,却尊从师父的意愿。全庄为办亲事,变得热热闹闹,只得何思为依旧沉默,等待自己的新婚。他有时看着门外,想起未过门的妻子,心里有点期待,因为自己很快有家人了。
就是这样,大婚之日来临,他穿着一身绫锦大红袍,正打算出房门,玄孙傲从门外进来。
“师父?”
“思为,这些年来辛苦你了,那么小的孩子已经长得那大,吃了不少苦吧,为师知道你和其它弟子素来不亲近,总是自己一人练功,现在为师也没东西教你。你也不小了,身边总要有一个人作伴,你又没意成亲,只好帮你定,你不会怪为师吧?” 玄孙傲怜惜看着他。
何思为心里感动,师父是他最尊敬的人,是他让自己有一个处身之地,又可以学武功。“师父,弟子不苦,弟子感谢师父来不及,怎么敢怪师父。”
“思为,你愿意成为为师的儿子吗?”
何思为霎时震了一震,立即跪下:拜见父亲!
玄孙傲满意地含着笑,拉他起身。
两人缓步来到到大厅,玄孙傲坐到主婚人的位置,全部人都静下来,听到他的一句说话,顿时哗然。
“感谢多位赏面来临本弟子的大婚,今日在此宣布,本人收思为作义子。”
“恭喜莊主...”
“賀喜莊主收了一位如此幹練的兒子...”
“....。”
“多謝各位,我們不要擔誤吉時了,讓新人拜堂吧。”玄孙傲揮一揮手,賓客都靜下來。
何思为瞅著未來的新娘子,心不禁微微發烘,手心有些兒汗水。她就是自己要守護的妻子,陪伴一生的伴侶,一定要好好愛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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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何思為平時的冷臉,即使是熱鬧的日子都沒人來鬧洞房,他倒覺得輕鬆自在。
他踏入新房,望向坐在床上的妻子,走到床舖前,見到她的手微微顫抖,感到憐惜,她一定不安吧。他的手緩慢地掀起紅蓋頭,瞥見那紅顏,不禁微微發愕。略施脂粉的瓜子臉,鑲了一雙晶瑩剔透的黑眸,顯露出淡淡的驚慌,美麗動人,但這雙晶眸滿溢水珠,楚楚可憐,他不自覺地伸手,想幫她抹掉。
她驚惶地躲開,淚珠倏忽落下,何思為身體僵硬,一身武藝的他停下動作,緩下冷酷的神情,溫柔地說:“怎麼了?為什麼要哭?”
“對不起,何公子,泖嬋已有心上人了,不能委身於你,而且‧‧‧泖嬋已有身孕,請你休我吧。”
何思為一顆心微涼,心裡苦笑,可人的她原來並不屬於自己,輕輕舒一口氣,道:“放心吧,我不會碰你的。不過泖嬋小姐還是留下好,免得招來閒言閒語,我亦不想令義父操心,請小姐睡床上,我睡在地下。”
“何公子‧‧‧”泖嬋十分感激他,心裡感到抱歉,水潤的唇微開,想再說一些話,最終還是闔口,現在才察覺到自己名義上的夫君有一張嚴峻的臉龐,狹長的黑眉,高挺的鼻樑,一對深邃的眸子,緊抿著薄薄的唇嘴,真是一位英俊的男子。他看上去難以親近,但對自己十分體貼,心非常過意不去。
早上,刘泖嬋起床時,發現何思為已經離開房間。她起身梳洗後,便出門扉,發現他正在練武,不好意思面對他,躊躇片刻,便放棄打招呼的意頭,返回房間,畢竟她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心裡有著一股歉疚。
何思為在刘泖嬋踏出門檻時,已感應到她的來臨,只不過裝作沒發現她。他不懂得如何和她相處,畢竟對方不是真正的妻子,他沒有大方得開心地接納她。
倆人在相敬如賓的情況下,度過了兩個月。然而,這狀態終被打破。這天晚上,何思為再次聽見刘泖嬋的泣然,微小的哭聲彷彿不存在,但逃不過他的耳朵,她抑鬱的哽咽早已傳入他的心裡頭,使他感到厭煩,眉緊緊蹙著,可是他沒制止她。
刘泖嬋的肚子一天一天變大,越來越明顯,遲早被發現,但她沒辦法解決,每況愈下,想到此,淚流滿面,晚間靜靜地哭泣。第二天早晨,她如以往一樣,發現他的夫君出門己久,拿出未繡完的花布,慢慢地繡上牡丹,繼續打發時間。
這時候,有丫環敲門,道:“夫人,莊主請您到大廳,說有要事商談。”
刘泖嬋不知所措,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海浮現,難道莊主已經知道了所有事?還是何公子告訴了莊主整件事?她愈想,就愈不安,喃喃地:沒有事的‧‧‧沒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