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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淄洛皇城有块地方,即是热闹,哪怕是深更半夜亦灯笼高挂,门庭若市。

      那便是淄洛最为繁华的地界,华苑楼。

      那是座青楼,里头的姑娘皆貌美倾城,才华横溢,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一不通。

      里头的客人也是这座皇城数一数二的人物,贵家公子更是不必多说,数不胜数。

      自然,华苑楼能在这皇城之下如此屹立不倒,少不了的便是这华苑楼之下,藏着一座赌坊,里头赌的可都是上百两的价儿,随便甩出的一个子,都够平民百姓生活一辈子的了。

      这左手美人,右手美酒,面前堆着金山银山,所谓极乐也不过如此了。

      一白衣公子,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端的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态。

      华苑楼门前站着姑娘,甚是赏心悦目,他瞧了两眼,便有胆大的姑娘上前,笑言:“小公子哪里来,可是累了,不如进来歇歇。”

      那公子微微一笑,勾起的唇角甚是迷人,将那姑娘瞧愣了神。还是头一次瞧见长得如此俊美的公子。

      他收起了扇子,微微挑起姑娘的下巴,笑的有些邪气:“姑娘如此貌美,着实令小生不忍拒绝啊。”

      青楼的姑娘向来面厚,如今却是因为这位公子的调戏之语不禁羞红了面颊。娇笑一声:“公子当真会说笑,里边请。”

      那白衣公子颔首,对着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便走进了青楼。

      青楼之中,自然少不得污染眼睛的画面,动手动脚的有之,含羞喘息的有之,对嘴饮酒的亦有之。

      隋影什么时候瞧过这种画面,愣了之后便迅速挡在傅缙面前遮挡他的视线。

      前边的老鸨笑了,上前道:“两位公子头次来青楼吧。来咱这地方,都是图个寻欢作乐,没什么不习惯的。”

      傅缙推开隋影,拱手笑道:“妈妈说的是。”

      鸨母先前是未曾瞧见傅缙的样貌,如今忽然一看竟是愣住。从事这行几十年,还是头一次瞧见如此贵气逼人,样貌不凡之人。

      接触的大官儿多了,自然是个有眼力之人,一眼便看出傅缙的不同寻常,笑着道:“小公子瞧着年纪不大,怕是好奇这才来的吧。”

      傅缙淡笑,隋影抬手扔了定银子给鸨母,冷声道:“找个厢房来。”

      毕竟是开门做生意,鸨母瞧见这样大的银子,笑眯了眼睛:“行行行,二位公子随我来。”

      二楼的厢房可是比那楼下的光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了,鸨母将人带了上来,开口问:“公子可有看上的姑娘,还是说要我给您带来几个?”

      傅缙坐上了桌旁,端起茶壶倒了杯水,却未喝,放在手中晃荡:“听闻华苑楼的清儿姑娘笛吹的甚好。”

      鸨母眼中了然。

      这华苑楼作为青楼哪能没几个花魁,而这清儿姑娘便是这花魁之一。

      貌美自是不用多说,一把笛子更是吹的妙极。

      点了点头,鸨母笑道:“公子来的甚巧,清儿方才陪完了客正有空,我这就叫她过来。”

      鸨母出去后,傅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着隋影笑道:“头次来这青楼,觉得如何?”

      隋影珉唇,脸色一言难尽,半天才道:“殿下,若让太傅知道……”

      傅缙抬手打断:“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还有在外面喊我公子。”

      隋影一脸复杂,躬身道:“是。”

      门口似乎是鸨母重新推开了门,她的身后跟着一位姑娘,一袭水湖蓝衣打扮,略施粉黛,样貌倾城,那样站着着实是幅美人画了。

      她稍稍施礼,声音温婉动听:“奴家拜见公子。”

      傅缙微微抬手,似空中虚扶:“姑娘请起。”

      清儿姑娘抬眸,眼中划过一抹惊愣。本以为会是一个年纪半百,满脸油光之人,却想不到此人如此风度翩翩。

      不过倒是见过大世面的姑娘,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取出腰间的笛子询问:“公子可要听什么曲子?”

      傅缙将扇子放在了桌上,说道:“姑娘擅长什么曲子?”

      清儿点了点头,笛放于唇上,芊芊玉手轻轻调节着音节,一曲梦回朝缓缓入耳。

      笛声悠扬,婉转情长,似乎掺杂着许多不能道出的苦涩,随着音符缓缓飘荡,最终尘埃落定,归于尘土。

      一曲终了,傅缙拍手叫好:“春雨初落惊湖面,伊人可闻梦回朝。清儿姑娘不愧称为笛中才女,一曲惊人,鲜少可闻啊。”

      清儿行了一礼,说道:“公子过奖了。”

      傅缙请了清儿入座,看向的清儿手中笛子,询问道:“不知在下可能瞧瞧姑娘的笛子?”

      “自然。”清儿点头,将手中笛子递了过去。

      傅缙接过,看了几眼。那倒是个极普通的笛子,怕是街上随处可买,值不了钱。他道:“本以为清儿姑娘如此才华自然得要上好的笛子方能相配,想不到能吹出如此之曲的竟会是这样普通的。”

      清儿淡淡一笑,她生的不算倾国倾城,但却是有极好的气质,眉眼透着一股淡然,似乎见惯了太多,多到了麻木。语气轻柔道:“笛子不过是个饰物,真正吹笛之人,哪怕只是用叶子也能吹出极好的曲子。”

      “哦。”傅缙挑眉,似乎有了兴趣:“我倒是不曾见过能不用笛子便能吹出曲子之人。”

      清儿苦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敛住了眸子:“有那么一个人。”

      天上人间只那么一个人。

      “姑娘说的可是蓉贵妃娘娘?”傅缙说的漫不经心,就好像口中吐出的这个人不过是个寻常之人。

      清儿浑身一震,微微一抖的手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溅了一身。她来不及顾及,只震惊的看着傅缙,半晌才道:“公子在说什么?”

      傅缙有些慵懒的眯起了眼睛,手中摆弄着笛子,低垂的眉眼竟忽然间与那人有些相似。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手中玩弄玉笛,笑的肆意。

      清儿蓦然站起身来,眼中惊诧未定,颤抖着声音:“你到底是谁?”

      傅缙抬头,说道:“十三年前你不过匆匆一瞥,记不得我也是自然。对吗,倾心。”

      清儿瞪大了眼睛,尤其在这人喊出她的名字之时,泪水瞬间崩塌,涌了出来。

      “殿……殿下。”

      她捂住了嘴,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的哽咽:“真的是吗?我……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你一面了。”

      她哭了许久,似乎那压在心口多年的创伤重新被撕开,疼的厉害。

      隋影请她坐在了傅缙对面,出门便候在了门口,清儿声音微微沙哑:“当年我被娘娘从路上捡回宫中时才六岁,殿下出生时我刚满七岁。如今娘娘若是能瞧见殿下这般健康长大,定是很欣慰的。”

      说起当年的蓉贵妃,那样温柔亲切的女子,清儿的眼眶再次红了。

      傅缙递了块帕子,说道:“这次我来找你可不是来瞧着你哭的。”

      清儿急忙收了眼泪,告罪道:“殿下说的是,在这俗气的地方呆的时间长了,竟也不懂规矩了。”

      傅缙摇头:“我听闻母妃生前最挂念之人便是你,想必她也是希望我来看看你的,这地方……”他皱眉顿了顿:“我打算赎你出去,你若想留在这里,我便为你安置一处宅院,你若不想留在这,我便安排人送你回乡。”

      蓉贵妃当年难产,生下傅缙之后便撒手人寰了,那是个奇女子,不少人为之惋惜。

      她向来心善,临死前都记着倾心,到了最后也将她送出了宫去,否则当年她必是要一同替着蓉贵妃陪葬的。

      倾心闻言,起身跪下,看向傅缙问:“我可能冒犯一句?可否容我进宫伺候殿下。”

      傅缙蹙眉,叹了口气:“我本是想完成母妃的遗愿。宫里你是待过的,那地方不适合你。”

      倾心苦笑:“那我便不走了,殿下若是有空便来我这听曲儿,我跟随娘娘时日不长,别的没学着,这笛子倒学了三分。”

      倾心的话没错,她天赋颇高,跟随蓉贵妃一年之久,吹曲儿的相似之处颇高。

      最终倾心还是留在了华苑楼。

      傅缙走出了青楼,啪的将折扇打开,少年俊美无双,风流倜傥之姿频频惹人侧目。他扭头看向隋影,询问:“事情办的如何?”

      隋影道:“人已经抓着了。”

      傅缙笑言:“着实少不得隋侍卫,干的不错。”

      隋影不骄不躁,显然已经对这太子时而正经,时而玩笑的态度习惯了。

      屋里,沈丘贺半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着,眼睛上也被蒙了块黑布,漆黑黑一片。忽感觉有了光,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他叫嚷:“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绑架朝廷命官,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

      傅缙寻了处椅子坐下,倒了杯水喝,珉了一口有些凉了。

      明明是有声音,却听不见人说话,失去了视觉,人的听觉便会变得比平日还要敏锐,沈丘贺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被绑的太紧压根起不来,他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劝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尽快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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