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托小姐》叹西茶

4、第 4 章

　　肆
　　林鹿从酒吧一路慌乱离开，靠着本能打车回到了家，她脑袋发懵，但还是知道在车上把脸上的妆卸了，喷了清新剂。
　　到了小区楼下，她习惯性地仰头去看，小窗没有光亮。
　　她以为徐丞禹今天早睡，进门时还特地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他。可等她进了房间里一看，才发现他不在。
　　“丞禹？”
　　林鹿喊了声，没人应答。
　　这个点他罕见地不在家，林鹿疑惑之余还有些庆幸。尽管喷了清新剂，可从她的脸色中不难看出她喝了酒。
　　趁着徐丞禹还没回家，林鹿昏头昏脑地去冲了个澡，把身上的酒气洗去后才罢休。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眼神放空，回想起今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事，心里有些恼恨。
　　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下流胚。
　　她这样骂着，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男人的吻……
　　和徐丞禹的温柔不同，他带着侵略性，那么强硬不容拒绝……
　　“我在想什么呢！”林鹿敲敲自己的脑袋。
　　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和之前那些个男人没什么不同，反而更可恶！
　　林鹿控制住自己平原跑马的思绪，拿过手机给徐丞禹拨了个电话。
　　过了良久电话才被接通。
　　“亲爱的，你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家啊？”
　　“小鹿……我在美术馆、谈点事，迟点回去。”
　　林鹿一听到美术馆立刻联想到了他昨天提过的事:“好的，你慢慢谈，我不打扰你了。”
　　“嗯嘛。”她对着手机亲了下才挂断电话，想着徐丞禹这块金子总算有人发现了她心里美滋滋的，丝毫没去想刚才在电话中他为什么喘吁吁的。
　　……
　　林鹿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决定今晚不去酒吧了，她需要放空一下。
　　她作此决定的原因在于她昨晚做了个梦，是个香艳的春梦，梦里和她抵死缠绵的人不是徐丞禹，而是那个男人。
　　虽然说生理期末期需求强烈，可她就算再饥渴也不应该梦到除徐丞禹外的其他男人啊！
　　林鹿觉得自己精神出轨了。
　　事态一下子变严重了。
　　她需要冷静。
　　于是，今天咖啡店下班后，林鹿破天荒地按时回了家，家里空空如也。
　　她记起徐丞禹早上说过，最近美术馆有事要商洽，可能会比较忙。
　　林鹿自然是支持他的，所以没多干预。
　　平时这个点她还在酒吧里，今晚不去一个人呆在家里颇有点赋闲的感觉。
　　在沙发上躺尸了半小时后，林鹿突然腾地坐起，麻溜地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她想通了，她现在是欢场熟女的人设，要是被一个吻就吓跑了，那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人设不就崩了？
　　昨晚她让阿晖别怂，那她自己也不能怂！
　　化好妆，林鹿一路赶往“末日”，进了酒吧她迅速换上表情，游走在人群中，最后去了吧台和阿晖打了声招呼。
　　阿晖见她不停地四下张望，了然道:“在找你的新墙头？”
　　林鹿咳了一声:“什么新墙头，明明是新生意。”
　　她压低声音说:“像他这样人壕又傻的不骗她骗谁？”
　　阿晖看着林鹿这被耍得团团转的傻样皮笑肉不笑。
　　“别看了，今晚没来。”
　　“哦。”
　　林鹿语气居然有些失落？
　　阿晖问她:“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她说，“我是觉得今晚赚不了钱了。”
　　“勾搭别人啊。”阿晖故意说。
　　林鹿瞪他一眼:“要你管。”
　　阿晖对她使个眼色:“不然你就蹬了徐丞禹去追他吧，多金又帅。”
　　林鹿剜他一眼:“我家丞禹也不差。”
　　她说完不再搭理他，转身融进舞池里，寻找新的猎物。
　　等她带着新的猎物从舞池里出来时，转头却看到了吧台前坐着的严晋，而他也正往她这个方向看。
　　严晋扫了眼她挽着的男人，有些不悦。
　　有他还不够？
　　“我以为你今晚没来。”严晋开口。
　　林鹿莫名打了个寒颤，有些尴尬地送来挽着别人的手。
　　那男人也有眼力见儿，虽然美女在前，但他直觉那个男人不好惹，因此自觉地走了。
　　林鹿顿了下往前走。
　　“今晚想喝什么酒？”严晋和她搭话，语气就像他们是多年熟友般。
　　“呃……听你的吧。”林鹿看到他就想起昨晚的事，也没法在作勾人的表情。
　　严晋回头对阿晖说了个酒名，这次阿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回身去把酒柜顶上的一瓶红酒拿下，林鹿见了也有些惊讶，因为阿晖曾经和她说过，酒柜最顶上的一排酒都是“末日”老板的家珍，属于非卖品，说白了就是放着给人过眼瘾的。
　　可现在她身旁的男人说开就开了。
　　林鹿忍不住问他:“你认识“末日”的老板？”
　　她俯身过来时领口又垂了垂，严晋掠了眼，心里觉得好笑。
　　果真是有胸无脑。
　　“有点关系。”严晋答道。
　　“哦。”林鹿面上淡然，暗地里却在琢磨他这个“有点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名酒说开就开，加上她对他富二代身份的猜测……该不会是老板的儿子吧？
　　阿晖送上两杯酒，林鹿接收到他的眼神就放松了。
　　做了两个月，阿晖已经知道怎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酒里动手脚了。
　　管他是儿子还是其他什么，她能赚钱就行，林鹿想。
　　“今天我敬你。”严晋主动举杯，压低嗓音说，“敬……你的吻。”
　　林鹿举杯地动作一僵，心里暗念“人设不能崩，人设不能崩……”
　　她拿杯子碰了下他的，勾唇露出欢场惯用的笑:“也敬你的。”
　　严晋盯着她仰头喝酒，眸中笑意一闪而过。
　　今晚的酒比之前的都烈，林鹿觉得有些辣口，但给予味蕾的又是不一样的刺激，勾得她又抿了口。
　　“喝得惯？”
　　林鹿点头，回味了下:“好喝。”
　　严晋晃动酒杯，眯了眯眼。
　　“昨晚你说你没有男朋友，真话？”
　　林鹿表情有瞬间的裂缝，旋即猛喝了口酒掩饰，她笑着回头想回答他的问题时，却错开他看见了他后面全无可能出现在这的人。
　　林鹿表情管理失控，脑袋里千丝万绪。
　　徐丞禹怎么会来这？他身边怎么跟着一个女人？
　　林鹿盯着那女人看，尽管她保养得很好但还是不难看出她有点年纪了。
　　她在观察那女人的同时，徐丞禹也发现可她，一时心中惊骇万分。
　　严晋见她看着他后方表情突变，回头扫了眼，一眼就认出了身后那个男人就是那天送她上班的人。
　　一对情侣却在酒吧里各有各的伴？有意思。
　　严晋手指敲敲桌面，嘴角衔着笑。
　　徐丞禹没和林鹿打招呼，林鹿碍于严晋在场也没和他说话。
　　阿晖从洗手间回到吧台时看到他们四人，眼珠子都要脱眶而出。
　　这他妈是修罗场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严晋故意重提。
　　“啊……哦。”林鹿心不在焉的，本来刚才她想撒谎说自己没有的，可现在她说不出口。
　　“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林鹿起身要走，严晋却拉住了她的手，他摩挲着她的手背:“明天还来么？”
　　林鹿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头皮一紧，挣开手含糊道:“看、看情况吧。”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打了车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不到半小时，徐丞禹也回来了。
　　狭小的出租房内，两人先是相顾沉默。
　　林鹿率先沉不住气:“那个女人是谁？”
　　“美术馆馆长。”
　　“你怎么和她一起去酒吧？”
　　徐丞禹顿了下才答道:“她打算签我当她馆内的画家，今天她说请我喝杯酒，我不好推辞就去了。”
　　他看着她脸上的浓妆，冷笑:“不去我还不知道你的夜生活这么丰富。”
　　林鹿一下了慌了，忙走到他跟前解释:“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去那是有原因的。”
　　她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徐丞禹听完不但没有释怀反而把眉头越皱越紧。
　　“就为了钱你就去勾引其他男人？”
　　林鹿咬着唇。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喝酒。”
　　“我、我也是……想多赚点钱让你专心画画。”林鹿有些委屈。
　　这一句一下子就刺中了徐丞禹的男子自尊心:“你的意思是我逼你了？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
　　“林鹿，我真对你失望。”
　　徐丞禹扔下这句话转身毫不犹豫地开门离开，林鹿紧追了几步被“砰”的一声摔门声吓住了。
　　和徐丞禹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火，林鹿觉得有些无措，敲敲脑袋咒骂自己几句，沮丧地委身抹起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