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缘来挡不住》小犬阿福

5、第 5 章

　　多疑善变，沉沦丹药的皇帝；痴迷木鸟，麻木不仁的太子；妖言惑众，欺上瞒下的国师；溜须拍马，各怀鬼胎的大臣……短短月余时光，冯绍民已尝朝堂百态，想在这君臣异心、奸佞当道、乌烟瘴气的地方立足，是少不了圆滑世故的，她不擅长此道，却也懂得随机应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烦是烦了点，苦不过同科两位榜眼和探花，意欲振兴朝纲，然性格耿直，不晓人情世故，得罪了人不自知，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李兆廷和刘长赢偶尔是鲁莽了些，但和那些满腹心机的老狐狸相比，她更欣赏和愿意结交这样秉性纯良的热血有志男儿，再加上同科的情分，她是能帮则帮，时不时出来打个圆场，帮他们渡过难关。患难见真情，二人视她为知己益朋，良师诤友，有惑寻她出出主意，她也乐于抒发己见，还有一个八府巡按张绍民和他们甚是投契，四人有事没事聚首同处谈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家国大事……
　　难得休沐，冯绍民得闲信步京城的大街小巷，京师重地，天子脚下，此处的繁华是它地完全无法比拟的。走的累了，拐入一家小客栈，点上三五小菜，悠悠吃了起来。
　　“嗯？怎么……没……没酒了……小……小二……给……给我……上……上酒……”角落里的一位食客趴在桌上，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醉眼迷离，口中发出含含糊糊变了调的要酒话。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冯绍民循声望去，看见的是鹅黄侠客服装打扮，喝得醺醺然的天香公主，桌上七零八落翻着几个酒罐子。她放下筷子站起身，挪步至天香桌前，素手挡住了天香往嘴边送的酒碗。
　　“是……是谁……这……这么……大……大胆……敢……敢拦……我……我的酒？”天香费劲地抬起耷拉着的脑袋看了眼来人，手指轻点着冯绍民说道：“有用的……是……是你啊……来……陪……陪我喝酒……”
　　闻着天香满身浓郁的酒气，冯绍民不禁蹙起了眉，公主摆明是借酒消愁，“公主，你醉了，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府。”
　　“我……我不要回去……有用的……你……你知道吗……父皇……父皇要给我……招……招驸马……硬要我……嫁……嫁给不喜欢……的人……任我……如何……如何……耍性子……父……父皇……还是……一意……一意孤行……”
　　“一剑飘红知道吗？”
　　“他……呵呵……他就是……是个……大笨蛋……我……我曾经……示意他……去……考……考武状元，考上了……一定……一定能当上……驸马……你……你猜他……怎么……怎么说？他……他说宁可……宁可当……乞丐……也……也不当……驸马……弱……弱智的人……才……才会给……皇……皇上……当女婿……”
　　天香断断续续自顾自讲着，冯绍民安安静静耐住心听着，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公主，那就权当个倾听者吧，愁绪抒发出来，至少比憋在心里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有之，想要逃离开去，谈何容易。寻常百姓家尚是如此，更何况最是无情的帝王家，有多少人被门第贵贱桎梏，又有多少人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世人多看到天潢贵胄光鲜亮丽，享之不尽的荣华生活，却鲜有瞧见她们浮华背后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纵然是受尽溺爱的天香公主，面对皇帝的逼婚亦无可奈何，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心愿来选择驸马。
　　俄顷，天香醉睡了去，冯绍民嘱客栈老板开了一间房，横抱着天香上了楼。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那醉猫儿忽的双手攀上她的脖颈，不住动弹径直往她怀里拱，害她分心险些绊倒在台阶上。房内，冯绍民平置天香于床上，天香的手仍旧箍着她，这醉酒之人的劲儿当真非同凡响，她几次尝试摆脱都未成功，反倒是天香的一个侧翻身，把她撂倒在了床榻上，柔软的唇结结实实贴上了天香滑嫩的脸蛋儿，莫名“轻薄”了公主，羞慌得她彻底红了耳根。许是触碰有些痒，天香撒手挠了挠脸，冯绍民才得以瞅准时机闪出了她的魔爪。
　　“唔……”日上三竿，天香方一觉睡醒，她揉着胀疼的脑袋，昏昏沉沉坐起了身。“啊！”天香俯首瞅了瞅，惊觉上身惟余亵衣，连忙抓起被衾遮住身子环顾四周，所在之处全然陌生不识，难不成昨日喝醉被人欺负了？她开始回想发生种种，她因父皇负气离家，游走错认水酒楼，燕三茶寮，王记食肆等剑哥哥时常出没的地方，到头来连个鬼影都没瞧见，郁闷伤心齐齐袭来，她便踏入一家客栈喝起了酒，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吱呀~”有人推门而入，天香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桃儿和杏儿。“公主，您醒啦，奴婢们伺候您洗漱~”
　　“桃儿，杏儿，你们怎会在此？此乃何处？你们可知我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公主，昨个你在客栈里喝醉了，是状元爷替你开了房，专程跑来府里通知我们，引我们前来照顾，至于衣服......”桃儿和杏儿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俩到达后，公主你不知怎的狂野异常，嫌热蹬被子脱衣不说，还抄起中衣当马鞭甩，口中念着驾~驾~驾~折腾了良久，奴婢二人拦也拦不住~”
　　天香汗颜，原来自己酒后这副德性，简直丢人丢大发了，讪讪地问道：“除了你俩没人看见了吧？”
　　“公主希望谁看到？桃儿来了招反问。
　　“状元爷呗。”天香未言，杏儿先抢过话来。
　　“之后呢？”桃儿又问。
　　“让他以身相许，当驸马爷呗。”杏儿再次抢答。
　　桃儿、杏儿眉来眼去，一唱一和甚是默契，二人之前对冯绍民多有耳闻，昨日见其人听其言观其行，更是生出几分好感，倘若他能做驸马爷，与公主喜结连理，岂不是美事一桩。
　　“胡说什么呢！你们两个臭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本公主太久没赏甘蔗，皮痒了是不是？”天香一记眼刀飞出，狠狠盯着二人。
　　“公主，花开堪折直须折，状元爷才高八斗，品貌双全，你若喜欢，可得早些下手，过了这村就没那店啦~”
　　“我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他了？是你俩恨嫁了吧？要不本公主先给你们物色物色好人家？”
　　“公主，桃儿、杏儿自是希望你能觅得如意郎君，生一群小公主、小驸马，奴婢们也欢喜~”
　　“要你们多嘴，本公主自有主张！”天香懒得再搭理二人，匆匆拾掇了一番便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