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沦陷》儿童节快乐

12、第 12 章

　　“哈…..哥哥…..哥哥你等等我。”

　　“我才不要等你，野孩子。”少年向身后追赶的孩子吐吐舌头，又对身边的伙伴招招手“快跑，别让这臭小子追上了。”

　　奋力追赶的孩子摔倒在地上，膝盖上蹭破了好大一块，但是小小的他没有哭，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反方向走去。

　　程尚睡梦中的眉头皱了皱眉，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梦魇。

　　晚上少年回来了，看到门前坐着等自己回家的小孩，上前去推了他一把，小程尚摔倒在地，忍着泪看向少年时期的程正宪。

　　“正宪哥哥……”

　　“别叫我哥哥，听着就恶心，你等会进去跟老头儿说清楚，你受伤不是我弄的。听懂了么？”小正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小程尚。

　　“哥哥，你为什么不和我玩儿啊，我只是想和你玩儿。”

　　“我才不要和你玩呢，抢别人爷爷的坏家伙……”

　　画面一转。

　　又是高二那年，在外地读大学的程正宪突然回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准时接送程尚上下学，而他对程尚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

　　“小尚，今天哥哥带你去一家特好吃的店，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去。”

　　程尚看着正在开车的正宪哥，发现他在笑，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有这样舒缓的表情。

　　那时的程尚突然掉入这样的亲密中不知所措起来。

　　直到那个下午，程正宪把他摁在站牌上，拥抱他，亲吻他。

　　告诉他“小尚，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程尚甚至梦见从前的许多个夜晚里，程正宪令自己恐惧寒战的触碰，侵占，进入。

　　早已被掩盖的严实的回忆犹如怒吼着翻涌的海浪，要生生将他吞没……

　　程尚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沈灿家后院随风摇曳的，高大挺拔的桐树，在倾城的耀目日光中，蓬勃的不可一世。

　　像突然出现在自己沉寂苍白的生命里的沈灿，光一般的，措不及防的，就让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

　　这……算是救赎吗。

　　沈灿这时候从外面伸出一个头进来，“醒了？”

　　“嗯。”

　　“程尚，你吃过西瓜酱吗？”

　　“哈？吃过啊。”

　　“你知道西瓜酱是怎么做的吗？赶紧过来，外婆正在做，你会很惊讶的。”

　　程尚赶紧下床，被一脸兴奋的沈灿握住了手，他温暖的大手可以包裹程尚的，无比心安。

　　人生总会是平缓的，徐徐不紧迫的，但它又总会在某一个点突然地变幻，叫你赶不及感慨，赶不及深沉。

　　比如……程尚和沈灿一起坐在外婆对面看她做西瓜酱的时候。

　　“这是……什么？”

　　程尚看着外婆簸箕里发霉长毛的豆子，声线打颤。

　　“黄豆啊，没见过？”

　　外婆用手把黄豆上的“毛”抠下来，程尚的鼻腔里充斥着霉烂变质的腐臭味，加之黑暗料理的现场直播，胃里一阵翻涌，跑到门外险些吐出来，沈灿跟着跑出来，帮着顺背。

　　“哎呀，西瓜酱就是这样做的，要先让豆子发霉，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晒……”

　　“你别说了呕——”

　　沈灿看了一眼程尚，“你这样好像怀孕哦，可是我还没干啥啊。”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沈灿的表情有些僵硬，肩膀上挨了一拳，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你们两个，给我把那两个西瓜给切了，去掉瓜皮。”

　　一听可以逃离直播现场，程尚赶忙抱起西瓜就跑。

　　西瓜酱做好晒着之后，程尚就总是心痒痒，总想揭开上面的布看看里面成啥样了，但是又害怕自己看到之后会瞎。

　　“灿儿啊，你去给外婆把后院的杂草给收拾了。”

　　“好。”沈灿转身去找锄头。

　　程尚正想跟着去，就被外婆叫住了，“那个，小程啊，你不是身体不好吗，不要去了，来给我帮忙。”

　　“哦哦来了外婆。”

　　被男票长辈叫到要单独相处，程尚还是很紧张的，在看到沈灿“请放心”的眼神后，他还是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外婆。

　　程尚进了厨房，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洗洗菜啊，捡捡柴啊，切切菜这些活儿，只是和外婆共处一室，气氛有些尴尬，程尚清了清嗓，决定主动套套近乎。

　　“外婆啊，那个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啊？”

　　老太太听他这么问，立即就严肃起来。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外婆告诉你，就我们家近邻的这几条村，还没有谁做这个比我做的好呢，我做的酱里啊，从没生过蛆，没长过毛。”

　　“啊？还会有蛆？”程尚震惊的瞪大眼睛。

　　“是啊，走，我们去看看。”外婆要证明自己，立马拉着程尚就往外走。

　　于是除草回来的沈灿就看到了这一幕：

　　外婆拉着酱缸上的布，程尚捂着眼睛，外婆说“准备好了吗”

　　沈灿点点头，随着布被拉开，程尚的手指打开一条缝，迅速屏住呼吸凑近看了一眼，然后闪到一边，外婆得意的合上布。

　　“怎么样，没骗你吧？”

　　“没，没。外婆你真厉害哈哈哈。”

　　沈灿：“……外婆你不要在每个人面前都展示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我哪有啊，是你想看对吧，小程”

　　外婆对程尚使使眼色。

　　“对啊对啊。”

　　程尚很狗腿的巴结男友长辈。

　　晚上程尚和沈灿一起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前乘凉，吃着隔壁大叔给送的西瓜，东扯扯，西扯扯。

　　沈灿说了自己小时候的很多事，什么在渠里抓蝌蚪啦，穿裙子参加小学的舞蹈表演啦，捕蝉然后吃掉啦。

　　“靠，最后一条什么鬼”程尚排掉沈灿放在自己腰上乱摸的沾满西瓜汁黏答答的手。

　　“就蝉小时候是不会飞的虫子啊，我们会抓好多，拿回家炒着吃，蛋白质很高的。”

　　程尚懵逼的问沈灿“你确定你们这个村不是从广东迁过来的？咋啥都吃啊”

　　“哈哈哈那你从小在广东长大，是不是天天吃蛇鼠蛙蝎的。”

　　“没有啊！”

　　程尚笑的直拍大腿。

　　沈灿站起来，对着程尚鞠了个躬，说:

　　“下面请欣赏沈灿同学为我们带来的，‘程尚同学的饮食习惯’以此来致敬我们什么都敢吃的程尚同学。”

　　然后沈灿就弓着腰在路上走，突然指着路面大喊一声“哦！便便虫，这种虫子的蛋白质是牛肉的十倍，赶紧吃掉。”

　　然后假装在路上捏起了什么，张嘴就扔进嘴里，享受的咀嚼。

　　程尚近乎抓狂，站起来抡起凳子就要砸沈灿，“啊啊啊沈灿你信不信我让你下半辈子看不到地面!”

　　追着沈灿一顿削，围着他们坐的地方转来转去，沈灿仗着腿长反扑了程尚，拉着他的手转了个圈，把他背对锁在自己怀里。

　　程尚挣扎了半天也没挣开，“喂，沈灿你怎么总是这样，我到底看上你啥了？个子高吗？”

　　“你不是说你看上的是我的盛世美颜吗？”

　　“臭不要脸！”

　　“别动。”

　　“凭什么？”

　　“程尚。”

　　沈灿扳过他的身体。

　　“想接吻，怎么办。”在程尚耳边轻轻说。

　　程尚被他柔软的嘴唇似有似无的一下一下触碰耳垂，羞的要死。

　　“不要，会有人。”

　　“不会看到的，这里这么黑，嗯？”

　　见他不回答，沈灿伸手把程尚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蹭蹭他的鼻子算是打招呼了，另一只手捏住程尚的下巴，让他微微抬头，然后上前吻住他的嘴巴。

　　正是忘我的时候，沈灿突然停止动作，放开程尚，只是看着他。

　　“怎么了？”

　　沈灿看了眼程尚微微红肿的下唇，伸出食指轻轻抚摸，“我可以伸舌头吗？”

　　怎么可以这样问啊喂!

　　“不可……”

　　不等他拒绝，沈灿又一次低头吻住他，轻轻伸出舌头在程尚的唇间扫过，引起一阵战栗，然后蛮横的撬开牙关，不断地尝试去触碰他的，程尚被他吻得无处可躲，每一次都被扣住舌尖舔吻吸吮。

　　直到快喘不过气，程尚才软软的推了沈灿一把，知道他不要了，沈灿也不勉强，立马就放开了，刚一分开，失去沈灿支撑的沈灿就腿软的险些摔倒，沈灿赶紧上前扶住他，等着他恢复平静。

　　“亲一亲你就腿软成这样啊,你男朋友那么有魅力？”

　　“滚！”

　　沈灿还想多调戏一下，现在这个可爱的程尚，但是对方似乎并不乐在其中，沈灿扁扁嘴，不说话了。

　　反正，我们的时间多着呢，我才不怕你现在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