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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站在鬼身后 ...

  •   泥姑子不能死,何盏准备保住她,所以入夜之前需得做上一番准备。

      回到牛棚小屋,那道士已经醒了,见到她犹如见到厉鬼,吓得差点没尿了:“求求你放过我!你只要放过我,我就教你正宗的驱邪之法!”

      “有驱邪之法你会不用?”何盏脚步一顿,提着镰刀在地上划,拿话激他,“反去当作骗子,讨人的打?”

      “我那是不敢用,信不信由你!”道士一幅鱼死网破的架势,“你就是把我的血放干了,那怨尸也死不了,反正你选吧,要么割血,要么放我走,我就给你驱邪之法!”

      何盏认真地思忖了一番,然后诚恳道:“不行,我两个都要。”

      道士:“...”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开玩笑的。”何盏在他发疯前改口。

      道士:“...”哈,真好笑。

      何盏继续思考,过了一会才道:“那就告诉我驱邪之法吧。”

      “你就不怕我骗你?”道士还跟她确认了一下。

      何盏目光危险,手中的镰刀在地上划地刺啦作响:“...嗯?”

      道士吓得咽口水,什么都不敢问了,扔给她一块破布,趁她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忙不迭逃出了牛棚小屋。

      破布上写的是一行血字:驱除凶邪,要集之怨结物、贴身物,再混以吾血,方可让其永居土下。
      何盏看完沉默了。

      道士的血她还有一点,怨尸贴身物这种东西本来也是有的,但刚才却被她送给了村民。

      她立刻出门,返回原路去找,但不知是被村民扔掉了,还是被副本刷新了,那怨尸的指甲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已经又是天暗,怨尸又要开始杀人,于是她便先放下这法子,带着柴俺去了泥姑子的住处。

      废屋子的不远处就是一座孤零零的小茅房,何盏提着灯笼走过去,冷不丁看见一个血红的影子正紧贴着茅屋的门口,它一动也不动,瘦削成倒锥的背影却显得诡异又渗人。

      何盏当机立断摔了灯笼,摸着黑一步步走过去,动作极其轻缓。

      柴俺也跟着她蹑步靠近了血红的影子。

      茅屋。

      泥姑子死捂住着被子,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周围本该是黑暗与寂静,但门外却传来了指甲刮弄门板的声音,那频率极其地快又紊乱,既刺耳又令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泥姑子忍耐了一阵子,等到声音小了些才稍稍松气,但屋外紧接着又传来水滴的声音,那不像清水落下的流畅,反而黏黏稠稠,更像是血。

      “...救命,救我。”泥姑子缓缓崩溃,忍不住啜泣起来,然而她一哭,外面的动静居然就突地消失了。

      茅屋外。

      怨尸惨白的脸贴着门缝,露出一只满是白仁与血色的鬼眼,它眼睛寻觅猎物似的往门缝里瞧,手因为被拔了指甲,又死死地刮着门板,几乎满手是血,滴地门板上到处都是,地下甚至汇聚了一汪血水。

      正聚精会神之际,它脖子后面吹来一股凉气,那气息不知从何处来,冰冰的夹着夜露,声音又极其温柔,肉麻地让它脑门子一阵阵紧缩:“小宝贝,在外面玩够了吗?”

      被撩的怨尸:...你骂谁小宝贝??

      “你不是自称我的媳妇奴奴么?” 那声音见它不知趣,骤然冷沉,“怎么现在不认得我了?”

      怨尸听到这个见鬼的称呼,凭着那一点微弱的智商立刻反应过来,吓得拔腿就要跑,然而身后的铁坨子比它反应还快,乓地就将它砸倒在了地上。

      怨尸被柴俺一剑拍在地上,脖子歪了一半,依然活蹦乱跳的,于是它干脆四脚着地,像蜘蛛般嗖嗖倒爬了起来。

      它急忙跳上茅房的屋顶,原是准备逃跑,但或许是跑到一半反应过来了,又险险地从屋顶倒挂,探下一颗惨白扭曲的头颅来,那黑发像杂乱湿泞的海藻,衬着拧成麻花的歪脖子与死白的鬼眼,有一股说不出的可怕怪异之感:“你,不追我?”

      那尖利似太监的声音开始变得嘲讽,说完它便发出难听刺耳的笑声:“你是追不上来吧!”

      何盏点点头:“我是追不上去,你下来。”

      怨尸不依:“凭什么下来!”

      何盏引诱它:“你不想杀我?”

      怨尸眼骨碌一转,顺着茅草滑了下来,然后闪电一般嗖地扑向何盏,何盏一早准备好了,站位精准,抬手就把门板狠狠拍到了它的脸上。

      怨尸机智地扒住门板,从后面嗖地探出一张惨白鬼脸,何盏与它脸贴脸,面无表情,眼睛都不眨一眼,嘴上突然嫌弃:“你长得好丑。”

      怨尸:“..”我敲!

      它还没敲完,背后噗嗤被插了一剑,然后整个尸体都如愿被钉在了门板上。

      何盏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走到它身后,啧啧了两声,没有诚意地抱歉道:“真对不起,插到奴奴的肾了。”

      怨尸:“...”我敲!!你个王八蛋,还我滴肾!!!

      何盏仿佛听到它的心声,令柴俺拔剑重插:“算了,不要插肾了,奴奴的心都是我的,就插心吧,这样也算对得起她。”

      怨尸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于是又是噗嗤一声,它被连心串成了串。

      外面动静这么大,泥姑子见到有人声,便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然后在门口看到了怨尸串串。

      泥姑子:我的门...

      何盏睨了她一眼:“过来。”

      泥姑子赶忙将目光移向她,原本的惧怕已变成了满眼的感激,只是因为内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感谢的话,何盏趁热打铁:“听说你有阴阳眼?”

      泥姑子听到这三个字,迟疑又害怕地点了点头,何盏又问:“你为何拾死人的物件?”

      “因为...可,可以卖钱。”泥姑子难以启齿,满脸羞红。

      “那你能找到它的怨物吗?就是让它集齐怨气成尸的东西。”何盏话锋一转,又换了个让人易懂的说辞。

      泥姑子先是后退了一步,瞧瞧她,再瞧瞧被彻底制服的怨尸,才深吸一口气,怯懦道:“能,不,不过你得和我一块去。”

      “行。”何盏说着便从怨尸身上拔下一把湿淋淋的鬼发,叫住柴俺:“看紧它。”

      然后她便和泥姑子去了乱葬岗。

      泥姑子虽然熟悉这片地方,但因为这里坟头太多,即便有阴阳眼,她也找了许久才确定怨尸棺材的所在地。

      接下来就是挖坟掀棺。

      棺已经被破开了,所以极易打开,里面有几件陪葬品,泥姑子一眼看中那枚发黑的木梳,何盏仗着阳气足,直接拿了出来,缠上鬼发,滴上驱邪之血,然后便转头回了泥姑子家。

      但这一折腾已是天明,怨尸在她们回来之前就已消失不见,只剩柴俺一个人呆呆地守在门口。

      何盏见此并不急,她已经确信怨尸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李滩】,因为村内除了他,有标识的npc都死光了,而活下来的泥姑子又跟在自己身边,那怨尸是不敢再来的。

      泥姑子见她要走,急了:“那,那个、”

      何盏转头,满脸正经:“你先去我家住着,这里太危险了。”

      “不,不是,你现在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泥姑子突如其来地提醒让何盏眉头蹙起,“此话怎讲?”

      泥姑子叹息了一声,将衣摆的角放在手心揉捏:“其,其实这几天来,被那怪物杀害的人头顶都有黑气盘绕,那是气虚之症,这样的人很容易被邪祟盯上,我第一次见你,就看到你和他们一样,然后就吓得跑了。”

      “当然...我身上也有黑气,我以为我活不成了,没想到...”泥姑子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侥幸之意。

      “哦?所以它今晚要来杀我?”何盏唇角微勾,一点都不怕,泥姑子点点头,继续磕磕巴巴地解释:“气虚乃是心虚,张林婆婆和刘河大兄弟都是因为这样,才满头黑气招来它的。”

      “...我也极其胆小,郝大兄弟你...本来也是,怎么如今变得这么厉害?”泥姑子对她露出一丁点羡慕之意,何盏了悟:原来是这个原因。

      张林氏虐待媳妇,虽然表面恶毒,但心里其实有虚,其中原因,无非是怕自己老了被虐待,而刘河偷情乃是见不得光的事,的确要战战兢兢,心虚异常才更为合理。

      如此一来就解释的通了,李滩一直无事,是因为在这村子里,相公打骂媳妇压根没人会管,媳妇也始终弱小,亦不能从他手底下翻身,所以他心里从未愧过,这才没被怨尸盯上。

      有了泥姑子的提醒,何盏将差点走错的一步收了回来,如果她今晚去李滩家,毁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农场,而这场游戏也会彻底失败。

      不过既然怨尸要主动上门来找自己,那她可就得好好招待它一番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怨尸:我特么背后发毛你敢信?
    何盏幽幽吹气: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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